第195章
年詩梅再次回到客廳,林梓辰正敲著二郎腿看電視,他表情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梓辰,我媽媽過生,你還是跟我回去一趟,平常我都是一個人回去看他們,這次你就跟單位請個假再說不就吃一頓飯的功夫,哪兒花得著讓你花多少時間。”
林梓辰頭也不抬依舊是冷冷的口氣:“不去,我哪兒也不想去,別說工作上的事情,就沒有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想去。”
年詩梅有些茫然的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去?”
林梓辰不高興道:“不去,就是不去。哪兒來的那麽多為什麽,你以為是十萬個為什麽?”
年詩梅想盡量說服丈夫,她知道這次回去多少還有些親戚會來,如果還是自己一個人怎麽也說不過去,從麵子上講也說不過去,平常她都會編造一些工作忙的理由,可是這是母親過生日從道義上好像說不通。
“梓辰,你就跟我回去吧,如果太忙我們吃了午飯就回來好不好?”說著她試圖去靠近丈夫。
林梓辰有些不耐煩提高音量道:“給你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不要浪費口舌。”
見對方態度如此堅決,年詩梅也失去了耐心跟他軟磨硬泡的周旋她將心裏的疑慮提了出來。
“林梓辰是不是因為我媽媽的病,你從心裏上看不起她?”
林梓辰沒好氣道:“你神經病,我懶得跟你說。”
“林梓辰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跟你沒完。”年詩梅隻得對他下最後的通牒。
林梓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氣呼呼的將手中遙控器朝桌子上一扔沒好氣道:“我看你如何沒完,我還就不去,說不去就不去,你愛去是你的事兒我管不了,但你也管不了我。”
年詩梅徹底無語,她看著林梓辰轉身去了臥室,這更加堅定了開始她在陽台上的想法。
媽的,離婚,必須離開他,這日子沒法過,他大爺的誰愛服侍他誰來,連自己母親的生日,他都可以這樣無所動容,還期待大事上他會幫助自己?
那一刻年詩梅的心無比堅決,她必須要跟他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與其長期在黑暗中度過不如掙脫,她要掙脫婚姻的枷鎖,為自己而活。
隔了一會兒,年詩梅也進了臥室,林梓辰正躺在小歇,他連鞋子也沒來得及脫,就那樣斜躺在上麵。
年詩梅對著林梓辰冷冷道:“林梓辰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回去,我們就離婚。”
林梓辰正要進夢想耳邊突然傳來年詩梅嘴裏的幾個字,他什麽沒聽見,就離婚這兩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望著年詩梅頗有些玩味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年詩梅看他凶悍的目光,有些膽怯道:“我說,你不回去我就跟你離婚。”
林梓辰嘴裏重複道:“什麽?你要跟我離婚?我沒聽錯吧?你要和我離婚?”
“是的,我就是要跟你離婚,除非你答應跟我回去。”
林梓辰一下子惱怒了,他一腳朝年詩梅踢了過去,凶巴巴道:“我看你這娘們是活膩歪了,離婚都可以從你嘴裏說出來,媽的,不就是一個生日不回去,你就要離婚,你當婚姻是什麽?玩家家的兒戲?”
年詩梅沒料到林梓辰會如此心狠,他下手真重讓她疼得有點眼冒金星,他還當自己是他的妻子嘛?這個混球簡直就是渣男。
年詩梅被踢了一腳,身上很痛她不甘心道:“林梓辰,你打女人算個屁本事啊?你隻有欺負我,總有一天有人會我出這口氣。”
林梓辰冷冷道:“一切都是你自找,誰讓你不說話做事不經過大腦,這隻是小小教訓,別在我麵前婆婆媽媽,少威脅我,離婚這兩個字隻有我可以說。”
年詩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麽如此倒黴,這是什麽樣的男人,他就這樣對待自己嗎?她該怎麽辦啊?
身上的痛可以慢慢愈合,她心裏上的痛可以撫平嗎,她要趁這次機會跟家裏商量離開這個惡魔男人。
那天晚上年詩梅又接到父親電話,父親說這段時間那邊淡季沒什麽活兒,要在家裏呆幾個月,順便也趕回來給母親過生,父親是一個愛麵子的人,他有些期許的對年詩梅道:“梅梅,我回來直接從你們那兒,我們父子三人一起回新都好不好?”
父親的態度有些委婉甚至小心翼翼,因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他再也不像原來那樣飛揚跋扈,哪怕是在自己而孩子麵前說話也沒底氣。
麵對父親的提議,年詩梅並沒有一口拒絕和承諾,她表麵上不冷不熱應承:我盡量爭取安排,梓辰單位事情多,不知道能不能行。”
年詩梅心裏清楚,林梓辰連自己的帳都不買就別期待他會給她父母麵子。
林梓辰的態度讓她意識到這次正好趁父親回家她要同他商量她要離婚,她再也不要跟他這樣過下去。
接下來幾天日子沒什麽大變化,兩人都客套的相處,日子過得平淡如水。
林梓辰本來想趁機找趙謹,可想著周末年詩梅要回家那正好是機會便將找趙謹的機會退後延遲。
再說那邊趙謹跟韓方喬的關係也鬧得很凶,至從上次打過趙謹,這期間兩人還為其他小事爭吵過幾次,每次最後趙謹總會受點小傷她手臂上韓方喬用煙燙的傷疤赫然在目。
年詩梅的父親星期五的晚上到的成都,年詩梅親自去接的他,兩人從火車站打了一輛出租車回新都。
看見隻有女兒一個人來接自己,年有些失落,他手裏提著兩大袋行李。
“梅梅,怎麽你一個人來?梓辰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再說他有車幹嘛還打車,這不是浪費錢?”
父女倆上了出租車,他還繼續嘮叨道:“哎,我說你該管的還得管管他,男人不能對他放太鬆,他是天上的風箏,你完全放鬆由著他的性子就再也拉不回來。”
年詩梅不想過多解釋,隻有敷衍的回應:“不是都給你說了,他單位有事情,來不了。”
“能有多大的屁事兒,比嶽父從外地回來還重要?比丈母娘過生還重要?”年沒好氣的責問道。
盡管他有些軟弱,但是一個人最起碼的為人處世的道理應該懂,對於女婿年可是逢人便誇,自己被人看不起,可是自己女兒爭取找了一個好婆家,在成都房子4、5套,而且林家就一個兒子,說什麽那些都是女兒以後的共同財產。
可以說林梓辰的家境和他的工作都是他向別人炫耀的資本,曾經他被人看不起,沒想到他抬出女婿的身份那些朋友親戚都會豎起大拇指誇他女兒能幹。
年並不知道林梓辰和女兒的關係怎麽樣,他長年在外打工賺錢沒有更多的心思管理這些小事。
憑著自己的良好感覺,他覺得梅梅性格不錯,自己女兒長得漂亮又勤勞最關鍵是懂事,他以為她們的感情怎麽也不會壞到哪兒去。
兩人下了出租車,要走幾步,穿過幾條小巷子才是自己的家。
父女倆下車後,一人拎一個袋子。
年詩梅在燈光下看見父親瘦弱多了,他看上去很憔悴,也許是坐了太久的火車。
這時天色已經很晚很晚,街道上好多小買部都已經打烊了,燈光將父親的影子拉得好長。
年詩梅想著父親這麽多年也不容易,她真想問問他,幹嘛當初要做那件傻事情,如果沒有他當初的衝動,他們家不會這樣,曾經他們的家是五好家庭,如今鎮上都換了新房子,唯獨自己家還是那麽破落。
想著自己準備跟林梓辰離婚,說到底母親對於這件事情給不了意見,更不能給自己意見。
年的步伐有些急速,也許思家心切,看見年詩梅步伐緩慢他還回過頭招呼她。
“梅梅,你還走得動吧?是不是平常缺少運動,經常坐梓辰的車,很少好走路。”
年詩梅見他再次提到林梓辰,他對這個女婿抱著很大程度上的幻想她真不想揭開這個麵紗,可是事實無法被麵紗一輩子罩住,她站住了腳步喊住他。
“爸爸,你等等我想給你說一件事情。”
年看見年詩梅站在原地不動,他便笑笑道:“你這傻孩子,有什麽話就說,再說不馬上到家了,一會兒回去慢慢說。”
“不,我就要在這兒給你說。”年詩梅固執道。
年隻好投降道:“說吧,什麽事情,是有什麽喜訊要告訴爸爸?”
其實讓年第一想到的是,可能自己要當外公了,女兒結婚兩年沒有懷孕這是件不太好的事情,身邊總有熱心腸詢問,你什麽時候做外公啊?問的多了他也煩了,每次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
此刻年第一反應就是年詩梅應該是有喜訊了,他翹首以盼等待女兒給自己驚喜。
如果這樣他有多一個向別人炫耀的資本,如果女兒生了小孩,那麽她在林家的地位也得到相應提高。
年詩梅看見父親臉上露出淡淡笑,她有些為難,她知道這話一出口他的臉上的笑容就會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