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楚浩打完電話,項立波開車來到夜色玫瑰,做了幾個月的副總,他覺得,這個副總做得遠比酒吧老板壓力大,他有些同情楚浩了,難怪他一天到晚冷著一張臉,原來站在塔尖上的人本來就需要每天冷著一張臉。
想想就好笑,我一向瀟灑慣了,突然這樣子改變自己的形像,還真不太容易呢,想起第一次進公司時,他全身上下的行頭與去夜色沒有任何區別,可讓那些公司裏見慣了西裝革履的員工們好好洗了洗眼睛,更何況還是這麽一位大帥哥。
項立波雖然貴為項氏企業的少主,卻從來沒有出現在公司裏,當然項氏企業裏的員工,也有去過夜色玫瑰的,難免認出他就是夜色玫瑰的老板,尖叫聲頓時響起,有幾個膽子大的女孩,還跑到他的身邊,驚喜地說:“你不是夜色玫瑰的那位帥老板嗎?”
項立波微笑著點點頭,其中那個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毫不顧及地說:“白天看起來更帥呢?”項立波笑得更甜了,他往前靠一點,拉近了與那個女孩的距離,聲音壓得很低說:“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你看起來都很漂亮!”說完朝她曖昧一笑,那個女孩的臉一下子飛紅起來。
項立波瀟灑地往副總辦公室走去,他們才明白過來,這位帥哥,就是昨天總裁開會時提到的副總。這次之後,項立波著裝上有了個小小的改進,雖然沒達到中規中距這個地步,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隨意了。
坐到這個位置上,開始明白了酒吧的好處,以前,隻把酒吧當成一種事業來經營,希望借它堵住父母親的口,他很努力,最終也做到了。源源不斷的客人,帶給夜色無數錢財,而夜色能給客人帶來什麽,項立波並沒有深究。
不過現在知道了,酒吧其實是個讓人放鬆心情的好地方,迷離的燈光下輕酌一杯香醇的美酒,疲憊的靈魂就會得到短暫的放鬆,比如他自己,現在就需要這樣一個地方放鬆自己。
項立波來到夜色玫瑰時,時間還早,大廳裏人也不多,進了辦公室,裏麵的陳設依舊,他現在已經住進了家裏,這間屋子就空了下來,除了每天有人進來打掃之外,一直空著。前幾天衝衝回國,還沒來得及回這裏,今天總算有點空,就過來了。
他在夜色沒有呆多久,楚浩就過來了。項立波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很少見的慌亂,項立波馬上想到中午在電話裏講過的話,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一場暴風雨。楚浩坐在項立波對麵,項立波並沒有馬上開口,隻是給他倒了一杯酒。
楚浩端起酒喝了一口,臉色歸於平靜,平靜得像沒有任何波瀾的湖麵。項立波說:“挨罵了吧?”楚浩搖了搖頭說:“沒有,不但沒有挨罵,相反他的所作所為,讓我很不解。”項立波說:“哦?他做了什麽?”
楚浩說:“什麽都沒做,正是這樣才讓人奇怪。”項立波坐直了身子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他真的什麽都沒做嗎?也沒有發火?”楚浩點點頭說:“是的,他確實什麽都沒做,但他讓我做了。”項立波說:“讓你做什麽?”
楚浩說:“說得更準確一點,是他讓我們做。”項立波說:“他讓你們做?”楚浩說:“是的,他要我與西西分開三個月,這三個月裏,我們不能見麵,不能聯係……”項立波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怎麽可能,你們一個是總裁,一個是助理,怎麽可能不見麵?”
楚浩嚴肅地看了他一眼說:“我會離開這裏三個月。”項立波腦子一下子沒明白過來說:“離開?去哪裏?”楚浩說:“另一座城市,而西西也將被他請出公司安排到你的身邊。”項立波幾乎脫口而出:“什麽?我?”
楚浩說:“是的,這一切太讓人不可思議了。”項立波身子往後一仰喃喃地說:“這老頭,他搞什麽鬼呀。”楚浩接過他的話說:“我也不知道他搞什麽鬼,不過他說,如果這三個月裏,我能完全按他說的做,而且……”項立波好奇心完全被激發出來,馬上問道:“而且什麽?”
楚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而且西西在這三個月裏不變心的話,他就會接受我們。”項立波想都沒想說:“才三個月,她就會變心嗎?你們把她當什麽了。”話一出口,有些後悔,思維一轉,有些明白楚浩來找自己的原因。
他不是說楚林生要把西西放到自己身邊嗎?楚浩的目的,大概是要我好好照顧她,而又不能威脅到他。一時之間,心裏真不是滋味,卻又不好發作,沉默了一會才說:“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楚浩的心事一下子被人看透,有些訕訕的。
他說:“我不這個意思,我之所以把這話說出來,隻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項立波說:“什麽意見?你不想嗎?你不想讓你父親接受她?”楚浩說:“我當然想,而且我也相信,西西能夠受得起我對她的信任,隻是,隻是,我的心裏有些亂。”
項立波在心裏說:“你心裏亂不就是因為我嗎?”他說:“我知道,你放心吧,把她交給我,你應該很放心的。”楚浩把酒送到口中說:“當然,我怎麽可能會對你不放心,我隻是怕這三個月裏,會給你帶來麻煩。”
項立波說得很直白,他說:“沒事的,我從美國回來,目的就是想幫助你們,不過我擔心,你父親並不能說到做到。”楚浩說:“可是我們隻能相信他,因為他說過,隻要他不承認紫兮,就算我們私自在一起了,她也無名無份,我怎麽能讓她無名無份呢?”
項立波喝了口放在他麵前的酒說:“你說得也有道理,試過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沒試過,就沒有任何機會。放心去吧,我會把實際情況告訴她的。”楚浩馬上接口說:“不行,你不能告訴她,我父親說過的條件是不能讓她知道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