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角力中原 第七章 沮授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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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如果大家覺得沮授投奔劉備實在不可思議,或者很生氣,認為這種人才應該自己用的話,我和大家說對不起了,實在是設計了一個定時炸彈給劉備而已,這個時候的劉備一心想和南方抗衡,某種程度上為了追求實力的膨脹而忘記了很多事情。好了,肯定有人要為劉備感到不爽了,想當初劉備把馬超防備的那麽好,怎麽可能重用沮授?其實,首先它肯定是YY,第二呢,沮授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革命者,最早提出把皇帝軟禁到手裏的就是這位仁兄了,最先分析天下三分的也是這位仁兄了,既然他是革命者,且當時的社會地位比馬超小了太多,對劉備造不成威脅,所以劉備覺得對自己稱帝有幫助,還是很願意用吧,雖然沮授的條件很過分,不過如果我是劉備,暫時答應也沒有關係,一旦成功之後,立刻收了你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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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川,三國文士名流聚集之地啊,穎川郡始設於秦王政十七年(公元前230年),郡治設在陽翟。之所以名為穎川郡,是因為有一條河名為穎水,其上遊支係流經郡中大部分地區。

劉協到了穎川便見到趙雲和陳到兩人,欣喜萬分,和趙雲一別已有三年未見,與眾將同堂飲酒之後,特意留趙雲在府邸,秉燭夜談至天亮才睡去。

如今的趙雲已快至而立之年,較以往昔更顯穩重,交談幾句便知道他這幾年一直苦讀兵書,與用兵之道頗有心得。

張飛的兵馬已經到了陳留,前鋒郝昭屯兵三萬於酸棗縣,楊修每日三次到劉協府邸匯報最新的情報。

本來已經決心使用的大將於禁因為劉協的親征,被迫臨時取消調令,於禁心中不平,遂寫了請戰的表章托陳群送到劉協手中,劉協接過表章,心中一陣歎息,一代名將難道就要因為自己的疑心,而終身伏於床前,自己能否心安呢?

他抽過一卷紫玉簡,輕輕寫道:文則在新野訓預備軍,乃萬鈞重擔,非將軍不可,日後重振大漢需*此軍,望將軍不可怠慢,切記謹記。

複將紫玉簡交給陳群,道:“於文則請戰,本該允之,然預備軍事關重大,非他不可啊。上次欲用他,乃孤王一時疏忽。”

陳群笑道:“文則通熟兵法,擅治軍練兵,步、騎熟練,殿下若不用他,未免太可惜了!”

劉協指了指窗外,道:“如此良將怎麽能不用,蓋天下之大,遠勝大漢之地,孤將日後平掃天下之兵送到他手中,此乃重任托付於他,日後孤能否橫掃四海,皆看他啊!”

陳群大喜,道:“殿下之誌已遠在四海,果有漢武帝之誌!”旋即又小聲提醒,道:“殿下,國雖強,久戰必衰,仁德降服四海才是王者之謀!”

劉協擺了擺手,眼神堅定的說:“長文無需擔心,孤王心中早有算計,絕不再覆先祖之誤。”

陳群知道劉協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言,帶著紫玉簡離開。

三日之後,馬超、龐德在潁陰縣與郝昭相遇,兩路都是騎兵,雖馬超、龐德將所率不過一萬二千人,但裝備精良,馬上馬鐙馬鞍都是精心修改後的,弓羽精良,隻以弓射便折郝昭部銳氣。

後有馬岱自郝昭身後郭子村突襲而入,三將合兵一處大敗郝昭,郝昭亦非凡將,於亂軍之中,燃燒營寨軍械阻擋馬岱,率殘部向北突圍,惜部隊所用戰馬不如馬超三將轄部所用戰馬,突圍不過十裏遠,複被龐德、馬岱率部圍困在小城郾縣中,再也突圍不得。

馬超一路追殺殘軍,又突襲武安國、馬日譂的援軍,六千精騎大敗兩萬步軍與於臨潁,十回合斬武安國,三回合斷馬日譂左臂。

張飛大吃一驚,親自壓陣殺到臨潁救援郝昭,馬超得劉協之令,調部回撤與張繡的鉉翼營和馬休的羽翼營長途奔襲,直插張飛糧草重地陽城,傷車胄、擒韓浩,火燒糧庫,殺敵過萬自己僅損千餘人,安然退回穎川。

張飛得知糧草被燒,一聲苦歎,對身陳宮道:“我縱橫沙場十餘年,今日反被馬超小兒劫了糧道!”

陳宮也是大驚,乃道:“如今必不能後撤,須瞞糧草被燒之事,突襲郾縣,救回郝昭之後,再退回陳留。”

張飛一直對陳宮敬佩有加,凡其計皆為采納,立刻起兵攻打郾縣,龐德、馬岱未曾堤防,兩人合力戰張飛數十回合,郝昭順勢而出,刺傷馬岱後與張飛合兵一處退回陳留。

天氣果如戲誌才所料,至十一月間,天寒如冰窟降世,張飛、陳宮軍中兵士大麵積凍傷,士氣低落,劉協令呂布率本部及郭慈、張繡計三營騎兵自長社突擊陳留,令馬超率龐德、馬岱三營騎兵自許昌突擊武平,親率鎮中軍五萬兵馬隨後。

張飛出擊呂布,百回合落敗,被呂布大勝,邢道榮出擊馬超,三回合不支被馬超刺傷,幸軍士拚命奪回,兩線全敗,豫州北方大半落入劉協手中。

劉備依諸葛亮之策,以錢賄賂許攸,假稱南方兵敗撤兵,誘引袁紹出擊,袁紹軍師沮授勸袁紹以守為上,許攸、逢紀言其有心投奔劉備,故欲拖延袁紹出兵。

紹信以為真,將沮授禁於死牢,親率大軍追擊劉備。

袁紹兵一出城,太史慈、管亥自後包抄,張頜、張燕左右夾擊,完敗袁紹於右北平外望北坡,收其帳下軍馬,唯其謀臣沮授、田豐、逢紀,武將顏良、文醜、高覽等人不願投誠,劉備以皇帝之名封袁紹為中都侯,實則將袁紹妻兒子嗣一概監禁。複用田豐規勸沮授,讓張郃勸降文醜,兩人皆被罵出牢營,無功而返。

劉備親自赴牢營拜見沮授,與他道:“我欲了結天下戰事,還百姓太平盛世,若不定冀州,怎麽能夠安定天下,固與袁公交戰多年,然雖得冀州,亦未曾殺之,反而上表皇帝封其為侯,實乃為得先生爾,若得先生,此乃備之大幸,亦皇帝之幸,更是百姓的幸事啊!”

沮授仰天大笑,道:“你劉備在我眼中不過勝過何進那個屠夫些許,董卓粗魯無德,是為強盜,你劉備虛偽毒辣,為天下之國賊,惜楚王在外,手握重兵,否則你早殺皇帝而代之,我淚授又豈能為一己之命而效力國賊,落下千古罵名!”

劉備大怒,拂袖而走,至牢營門口,心中不舍,複又回頭,令牢中仆役皆散去,隻留他和沮授兩人。

沮授白眼看他,冷笑道:“大將軍還想招募我不曾?”

劉備道:“今日我散去眾人,隻留你我,欲向你求策!”

沮授大笑,道:“免了吧,淚某不願為賊獻策!”

劉備複喊進人,讓人準備酒席,親自解下淚授繩索,讓人離去,隻與淚授兩人在孤牢中飲酒。

沮授冷笑道:“大將軍這樣做,恐怕求得不是一策吧!”

劉備歎道:“備能敗袁紹,蓋其無用人之肚量,不能重用先生爾,備若能得先生,必言聽計從,先生可盡領北方之兵,備必誠信相用。”

沮授眯著眼,細細打量劉備,道:“我觀大將軍帳下諸葛亮、陳宮、賈詡、司馬懿皆世出奇才,何故不重用之!”

劉備笑道:“陳宮善謀略,多機敏,然過於偏執,行事出謀皆有私心;諸葛亮善政務,事事謹慎,亦善行軍,司馬懿文武雙全,可治國可行軍,兩人皆為奇才,惜皆有獨掌大權之意,左右不和,故備使二人各安一處,且兩人畢竟年輕,隻可出謀劃策,若親掌軍政必有亂弊。賈詡謀略深邃,行軍部兵難逢敵手,然甘願為謀士,不願與人相爭,雖是老臣,卻處處避讓諸葛亮和司馬懿兩位後起之秀,令備無法重用。”

沮授臉色漸晴,淡淡一笑道:“皇叔有識人之能,難怪能連敗董卓、曹操、袁紹三人!”

劉備見沮授改稱皇叔,知他已有相投之意,遂托心坦言道:“先生既知備欲得天下,備亦不相瞞,請先生直言,若備得天下,對百姓可算好事?”

沮授微微一怔,旋即大笑道:“自然是好事,勝董卓、曹操二人,亦勝過袁紹這沒有肚量之人。”他話語一轉,輕聲道:“可惜未必勝過南方楚王,據我所知,南方糧稅遠低北方,年年糧草豐收,百姓病則可醫,人人有地可耕,百姓安居樂業,北方百姓多有人南投,其中徐、豫百姓十之八九都已南下!”

劉備頷首,道:“若先生願意南投,備當車馬相送!”

沮授大笑,道:“南方未必容我啊,我觀劉協所用周瑜、徐庶皆是其同門,可見其用人狹隘,曹操舊部於禁至今未得重用,便是皇叔相送,我也不願意去!”

劉備亦大笑道:“備知先生才華出眾,能觀遠景,善謀近事,若先生能為備所用,備當托付重兵,此後,先生、諸葛軍師、司馬將軍與我二弟關羽共掌北方兵馬,南下之事,備便托付先生了!”

沮授臉色一變,道:“皇叔此言差矣,我並無投效之意!”

劉備微有一滯,旋即笑道:“先生能投本初,蓋其生世顯赫,公以為可成大事爾,然本初卻無謀斷之能,亦聽信讒言,不能重用先生,備若能得天下,必然無事相瞞,隻求借先生之力,早日了結這亂世爾。”

沮授沉思片刻,道:“皇叔要用我也可,但我有三個條件!”

劉備大喜,道:“莫說三個條件,便是十個又何妨?”

沮授道:“其一,冀州所降兵馬合為一軍,由我統領;其二,顏良、文醜、高覽、鞠義等將留與軍中,田豐、郭圖及辛氏弟兄留我帳中;其三,軍中各人官職由我任命!”

劉備淡淡地問道:“先生難道想自立一派嗎?”

沮授坦然笑道:“非此不能與司馬懿等人平起平坐爾,若力弱於他們,遲早為其所製,不能為皇叔征戰四方,亦有負皇叔之托!”

劉備看了看沮授,未見怒色,亦不見喜色,隔了片刻,長聲大笑道:“備知先生之能,此三個要求不足為過爾!”

沮授折腰相拜,道:“主公能有如此大量,勝過南方劉協更多,收複天下指日可成!”

劉備大喜,握住沮授之手,道:“備今日得先生,如高祖得張良!”

此後勸降袁紹舊部之事,皆由沮授負責,沮授不負劉備所托,除了高覽被迫送回晉陽囚禁外,其餘皆歸順劉備。

沮授掌權之後,立刻下令斬許攸等人,劉備前來相勸,欲留許攸一命,淚授道:“此人貪財忘主,留在帳下恐為劉協所賄!”

劉備假言勸慰幾句,複又叮囑沮授既然決心動手,必要除去餘黨,不得留有後患。

後賈詡得知,大驚失色,書函與劉備示警,言沮授無分曉忠奸之能,冀州帳下必有欲死而報效袁氏者,若今日不除,日後恐有大患。

劉備回書賈詡用人當不疑,賈詡與關羽道:“沮授若能知曉忠奸,焉能被許攸、逢紀所害,今其得勢,雖殺許攸,然逢紀、顏良諸人皆投之,其中必有文章,日後定然生害,危及主公大業,公與主公為兄弟,此事惟公可勸之。”

關羽雖知賈詡多計謀,然生性傲然,又素敬佩義兄劉備有識人之能,故道:“沮授相投,因我兄仁義爾,焉能有他故,文和不必多疑!”

賈詡暗暗為劉備擔心,不得已書信一封送與諸葛亮,與他直言其中利害,諸葛亮回函道:亮已多次勸阻,然皇叔仁義愛才,不願殺之,亮知此事,日後必當謹慎防備,公不必擔憂!

賈詡曾見過諸葛亮數次,知其年紀雖輕,行事卻小心謹慎,不容半點疏漏,又精明過人,見他已然留心,便不再提此事,欲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