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擒賊擒王
劉澤目測了一下距離,程遠誌距他大約是二裏左右的路程,弓騎兵衝擊起來,大概百息之間就能殺到他的車蓋前,正是最佳的攻擊時機。劉澤挺身而出,撥出了龍淵劍,低沉地命令道:“出擊!”
關羽張飛管亥武安國各帶一彪人馬,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了黃巾的隊伍。按照預定計劃,張飛率隊攻擊黃巾軍的前部,關羽攻擊程遠誌的中軍,而管亥和武安國則是攻擊黃巾軍的後隊,令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劉澤則在後麵策應。頓時密林中騰起陣陣塵煙,無數的騎兵似從天而降一般,向黃巾軍殺了過去。
還沒等黃巾兵反應過來,亂箭已射到跟前,別說黃巾兵沒反應,就是有反應也逃不出如此密集的齊射,根本沒有鎧甲防護的黃巾兵如草芥一般地倒了下去。餘下的人從驚慌中清醒過來,大聲喊叫“有敵襲”的時候,旋風一般的騎兵已殺入了敵陣當中。弓騎兵收起了長弓,撥出了鋥亮的馬刀,所到之處,血濺滿野,屍橫遍地。
在古代,對於步兵而言,騎兵就是噩夢,騎兵衝擊起來的力量加速度,根本就是步兵所無法抗衡的。對抗騎兵,唯一有效的就是利用長槍兵結成方陣,用密集如林的長槍可以遲滯輕騎兵的衝擊。但長槍方陣對弓騎兵又是無效,沒有盾牌的防護,長槍兵完全成了弓騎兵的活靶子。
步兵若想抵禦騎兵的衝擊,必須身披重鎧,武裝到牙齒,才能有效地抵擋騎兵的進攻,但如此一來,步兵的機動性喪失殆盡,若騎兵采用兩翼迂回的戰法,重裝步兵也隻有挨打的份。何況重裝步兵花費驚人,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根本就組建不出成建製的重裝步兵來。
換句話說,野戰中,騎兵盡乎無敵。若步兵隊列完整且紀律嚴明尚有拚死一戰的可能,但眼前的黃巾軍別說隊列齊整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何為隊列戰陣,一看到騎兵跟旋風一樣地衝過來,嚇得隻有逃命的份,那裏還能組織起有效地抵抗。
黃巾的先鋒是副將鄧茂,他雖然沒有程遠誌那般煽動鼓惑的本事,但戰鬥意識方麵比程遠誌強得多,一看有敵襲,第一時間考慮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收縮兵力向後回撤,向程遠誌的中軍靠攏。攻擊他的正是張飛,那裏容得他向後回撤,一百餘騎如虎狼一樣地撲入了黃巾陣中,將黃巾陣營撕裂成條條塊塊。
鄧茂心膽俱寒,自開戰以來,還從未遇過象眼前這支騎兵如此凶悍的官兵,直接從側翼發起奇襲,將黃巾的隊伍割裂成幾個部分,輕易地剪滅。鄧茂拚死力戰,企圖殺出一條血路,向程誌遠這邊會合。但張飛那裏能給他這個機會,挺起丈八蛇矛直溯過去,有如雷霆一擊,鄧茂幾乎連閃得意識都沒有,就被張飛一矛刺中了心窩,翻身落馬。
事起倉促,程遠誌也慌了神,他萬萬沒有想到涿郡城裏隻有五千兵馬竟敢在這裏設埋伏伏擊他五萬大軍(若是他知道伏擊他的隻是五百人,估計得氣得吐血不可),急地站了起來,可他忘了的老二還深深地埋在那女孩的喉嚨中,撥出來的時候被女孩的牙齒劃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忍著疼痛,顧不上理會那女孩,緊緊地將長刀抓在了手裏,褲子也沒穿好就飛身跳下了馬車。
腳尖還沒落地,就覺得下身一陣冰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老二居然少了一截,他不禁驚得魂飛魄散,抬頭一看,一個紅臉大漢立馬橫刀地站在他的麵前,臉上全是戲謅的神情,平端的青龍偃月刀上,赫然一物,不正是他缺了的*頭嗎?
下身鮮血狂噴,劇烈地疼痛讓程遠誌差點暈了過去,但他咬緊了牙關,他知道現在可是在戰場上,倘若他暈死過去,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他抓緊了手中的長刀,企圖召集人馬抵抗。但他很快悲哀地發現,原來圍在他身邊的人早就不知跑那兒去了,十丈之內,除了這名紅臉敵將和他外,再無第二個人了,這幫沒義氣的家夥,平時奸—淫擄掠的好處可沒少給他們,一看大難臨頭,居然跑得一個不剩,身為五萬大軍統帥的他危難之際居然成了光杆司令。
關羽一抖大刀,刀上的那件物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還沒落地,就被一隻狗叼去了,囫圇地就吞了下去。戰場上居然有狗?不過看看到處亂飛亂跑的雞鴨豬羊,意外跑過來的這隻狗就不奇怪了。
程遠誌心膽俱寒,雙腿在哆嗦,雙手也在哆嗦,憑著自己三腳貓的功夫,他可沒膽量跟這個威風八麵紅臉大漢一爭高下,跑嗎?兩條腿能跑得過四條腿嗎?程遠誌扔掉手中的刀,撲通一聲就給關羽跪下了,嚎道:“好漢,饒命!”程遠誌本來就是個潑皮無賴出身,能屈能伸,一看逃命無望,直接就跪地求饒了。
關羽目光中閃過一道寒光,厭惡地道:“叛國逆賊,百死莫贖,去死吧!”
程遠誌的狂傲**早就激怒了關羽,否則關羽那一刀肯定不會先去切了他的小弟弟,現在居然跪在地上象一條癩皮狗似地討饒,不禁厭惡至極,青龍偃月刀劃出一道弧線,將程遠誌的人頭砍了下來。
關羽提人頭在手,高聲大喝道:“程遠誌已死,投降者免死!”
四周的黃巾亂成了一團,一看主帥都被人斬了,那裏還有半分戀戰之心,除了四散逃命再無任何舉動。可在這狹長地帶,要想逃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混亂之中,自相踐踏,死傷無數,更多的黃巾兵被擠入了淶水之中,湍急的河流迅速地吞噬著每一個掉進來的生命,很快地河裏漂滿浮屍,河道為之淤塞。
劉澤的五百騎兵如入無人之境,在黃巾亂軍中縱橫馳騁,每一排弓箭的射出,便有無數的黃巾兵後心中箭倒地而亡,鋥亮地馬刀就如同秋收的鐮刀收割莊稼一樣收割著人頭。黃巾兵和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著,撒丫子狂奔著,但兩條腿跑得再快,能快過四條腿的戰馬嗎,就算是脅生雙翅,能逃得過弓箭嗎?所有的黃巾兵在這一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絕望。
管亥大叫道:“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其他的騎兵也跟著大喊:“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大多數的黃巾絕望之中扔掉了武器,舉手投降了,而少部分企圖逃命的黃巾兵則遭到了無情地斬殺。
很快地,戰鬥便結束了,從發起衝擊到戰鬥結束,僅僅才過了半個時辰,程遠誌的五萬大軍全軍覆滅,渠帥程遠誌被斬首,副將鄧茂陣亡,三萬多人做了俘虜。到處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至少有七八千人死在了這裏,血流成河。其實大多數並不是被斬殺的,而是黃巾兵自相踐踏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淶水河中還有數不盡的浮屍。
劉澤很清閑,有四員猛將在陣前衝殺,還沒等他出手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劉澤看著滿地屍體和輜重,連他也沒想到這一戰會如此輕鬆,本來他還精心布置了攻擊戰術,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有到一次騎兵衝擊就將黃巾軍五萬大軍衝了個稀裏嘩拉,這勝利來得也太輕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