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想解咒?沒門!
當馬車駛進千夜城,燦爛的陽光詭異的仿佛被抽空一般,視線立刻被無盡的黑暗籠罩。
“怎麽回事!”所有人瞬間神情一凜,誤以為遇到了什麽埋伏和幻術,一個個神經繃緊,氣氛刹那融入了凝重,暗沉的世界裏依稀能看清整個城鎮的樣子。
荒無人煙,挨家挨戶門戶大敞,一地幹枯的血液,還有已經長出屍斑的僵硬屍身遍布橫列,可想而知風君舞製造的毒疫有多恐怖,整條街死一般寧靜,靜的讓人心裏直發慌,尤其是置身如此黑暗的地界,並且剛才他們沒踏入這裏的時候外麵還是豔陽高掛,現在這猶如黑夜的死寂,不由讓人滲得慌。
咯吱,枯枝被才踩斷的聲響乍然響起,眾人又是眉目一沉,待看見是風君舞從馬車走下來紛紛都鬆了一口氣,“風主子。”
“恩。”淡漠應了一聲,風君舞也是察覺到這座城鎮不同其他才會走出來,她環視四周凝沉的眸子微微訝然了下,為了確定自己的疑惑她放遠了感知,待察覺到了濃鬱的人類氣息,她眸中劃過一抹異彩。
果然是個奇特的城鎮,難不成這千夜城真有日神守護麽,看城鎮荒涼的程度加上毒疫蔓延程度應該整座城鎮的人都死絕了,可是她卻感受到了充沛的生命氣息,豈不是有趣?
“主子?”
聽到離墨染叫她,風君舞悠然轉身淡淡的道:“無礙。”說完,她順著那股濃鬱的生命氣息方向走去,身後的人相互對視一眼,雖然滿心納悶,但也都默不作聲跟著。
行至約有半個時辰,他們穿過了千夜城的主幹道,借著點燃火把的光亮看見風君舞帶他們來的地方是一座散發著神聖光輝的寺廟!視線再四處轉動,隻見寺廟周圍躺滿了一地的人!
離墨染就近探了探躺在地上人的鼻息,然而在確定對方活著,他微微皺眉又不信邪的為這人診脈了一下,不由滿眼詫異的看向風君舞,“主子,他們都中了毒卻沒有死,這怎麽可能!”
未成魔前,風君舞的毒術已經達到了讓人無法企及的地步,何況這毒是風君舞在已經有成魔的實力情況下煉製的,就算已然成仙的帝九君也無法煉製出解藥,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中毒以後,陷入沉睡而不會發狂?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時,四處勘察的人回來,也是滿目驚奇的說道:“主子,除了我們來前的道路上有死人,其他地方的百姓皆是陷入沉睡,不過卻奇怪的都是中了毒而沒死。”
話音落地,風君舞揚了揚眉,麵對眾人好奇的目光,她看向麵前建造的巍峨大氣的寺廟,緩緩說道:“或許……裏麵有什麽人會為我們解答。”說罷,風君舞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越過地上沉睡而中毒的人們,風君舞麵無表情的前行,眉目淡若煙雲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可她的腦中卻在回想在草原時聽到關於月神與日神的傳說……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寺廟修建的極為精美雅致,越往裏走眾人越是感受到一股浩然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但卻怪異的感受到這股氣息並不邪惡,反而充滿了令人神目清明的親近感,不過又可笑的能分辨出這股氣息並不喜歡他們的到來。
“真是邪門,氣息還有生命不成?”其中一人低聲嘀咕一句,其他人雖然氣惱他突然出聲嚇了眾人一跳,但眉目皆是讚同他的說法的神色,因為他們也有這樣的感覺。
走到大殿,地上和外麵看到的情景一樣躺滿了人,隻不過卻不是百姓,而是滿地圍坐一起像是祝禱著什麽的喇嘛,離墨染見這裏也沒什麽特別,又是看向不出聲的風君舞,“主子?”
“你就是日神嗎?”此時,風君舞沒有回應離墨染,而是凝然站定仰望麵前那一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金身塑像,第一眼感官,這日神是個極為豪邁的男子,僅僅是塑像就給人一種無匹的頂天立地的豪爽不羈。
濃眉電眼,眉目之間不怒自威,魁偉的身形猶如一座小山,手持射日神弓,著火雲戰袍,腳踏奔雷靴,一身無法言說落拓與威勢,是個叫人一眼難忘的人。
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眾人隨著風君舞的視線看去,紛紛從日神金身塑像上看到了他對風君舞的不滿,隨後詭異聽到一道霸氣的嗓音:“吾之小輩,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翁的一下,眾人聽到這把聲音腦袋猶如擂鼓般劇痛,而唯一麵不改色的就屬風君舞,豈料隨著這把聲音響起,小念舞和小思君仿佛受到驚嚇頓時大哭起來,麵無表情的風君舞頓時沉下臉來!
刷的一聲,赤金光芒爆閃,金蛇劍握在手中,風君舞仗劍一指日神神像:“你活膩了?”
離墨染:“……”
跟隨的其他人:“……”
我的親娘喲!主子,咱能不能和善些?
哇哇哭聲不斷響起,離墨染深知風君舞是因為那把聲音吵醒了兩個小主子,在弄不清情況下他連忙竄到奶娘跟前,刷刷點了幾下兩位小主子的穴位。豈料,等他做完想回頭勸勸已然動怒的風君舞時,就見她極為冷酷的朝那些陷入沉睡的喇嘛揮劍!
劍芒無匹,殺氣迫人,風君舞殺人從來都不手軟,然而當金蛇劍即將削掉喇嘛的頭顱之時,一道刺目的金光乍顯,隨後眾人雙目震驚的見到一個如日神神像的魁偉男子赫然出現!
蓄滿力量的手掌快如閃電扣住了握著金蛇劍的素手,“好個放肆的小魔!”
倏然,風君舞一向沒有表情的霜容露出一抹妖嬈的笑,她定定望著突然出現攔住自己的人,不,應該是一縷魂魄才對,因為他沒有實體,渾身透著一種透明感,但卻力量強橫的讓自己有著人的真實感。
“喲嗬!原來是個惡人先告狀的日神,你先吵醒我兒,難不成還不許我生氣?”
日神濃眉一挑,扣著風君舞的手越發施加神力,骨骼瞬間崩碎的聲響霎時傳開,但風君舞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不過卻見她鬢角瞬間汗如雨下,一招便看出孰勝孰強。
半晌,日神頗為有趣的哈哈一笑,“是個有膽氣的小魔。”隨後日神鬆開了鉗製風君舞的手,而風君舞則是揚了揚冷眉,心裏暗道:“是個高手。”
而此時聽到她在心裏評價他的日神又是豪爽勾唇,玩味的眯了眯眼看向仿佛被抽空了情緒感知的風君舞,“棄情絕愛,卻沒有因為詛咒瘋魔,可見你是個定力驚人的人。”
“這與你無關。”
在來千夜城之前,就聽了關於月神和日神祝福傳聞的風君舞一點都不驚訝日神能看出她的情況,是以她不假思索給了日神一個硬釘子,到是日神態度出奇的和善,“難道你不想解身上的詛咒,得到我的祝福嗎?”
這個世上,既然能做到為對方舍棄一切的女子,又怎麽可能不想和戀人永遠在一起?
然而,風君舞的回答卻叫日神差點抽過去,隻聽她擲地有聲的道:“不想。”
日神表情一僵,他瞪大電目犀利看向麵前神色不變的冷豔女子,“既然不想解開身上的詛咒,又為何為了一個男人棄情絕愛成了魔?”
“那是因為我傻。”風君舞眉目淡淡,吐出來的話仿佛像在鑒定一般。
“……”日神嘴角微抽,他匪夷所思的挑了挑眉,忽然沒了和這個血脈很奇特的女子說話,但又壓不住心底的好奇,非常想知道她為了什麽把自己搞成這個冷冰冰的樣子,難道她覺得沒了七情六欲活著很有意義嗎?
“你真的不想像以往一樣能感受到憤怒、有傷、歡笑、還有常人口中的愛情嗎?”最終,日神還是經不住對風君舞的好奇問出口,而風君舞點點頭,“想。”
“既然想,剛才又為什麽說不想?”日神頓時沉下臉,這個丫頭耍他玩麽?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祝福會有額外的要求。”
倏然,風君舞來到小念舞麵前,聲音淡漠的流溢而出,眼眸裏卻出現了小思君的身影,她皺眉看向抱著兒子的離墨染:“為什麽他會跟著我們?”
離墨染額頭頓時疼起來,暗道:“主子,不怪帝九君說你老愛跑題,你貌似在和日神說話吧?怎麽就問起了小思君的事情了?”牢騷發完,離墨染嘴角微抽的回道:“墨染怕那個草原公主虐待小主子,就自作主張把小主子也帶來了。”
日神:“……”
他堂堂日神,甚至是擁有破解一切詛咒厄運的日神,曾經被無數情侶膜拜就為得到他一個祝福,今兒遇到一個不把他當回事的小魔不算,並且這個小魔明顯知道自己能解開她的詛咒,卻還是被赤裸裸無視,這是故意藐視他嗎?
“把他送回去,我不想看見他。”
凝視那張狐魅挺翹的小臉,風君舞就想起了帝九君那隻白眼狼的種種惡行,加上深知帝九君不待見她,風君舞更沒興趣因為兒子的關係,被一個道術高過她的男人惦記上,繼而有事沒事找她的茬,讓她的日子不安生。
“主子,您又不是真的不疼自己的兒子,何必把小主子送回去?”離墨染輕笑,故意將小思君往她麵前送了送,“瞧,小主子還是喜歡和娘親在一起的。”
此時,醒來已經不哭的小思君恰巧送給娘親一個討喜的萌魅笑容,並且可憐巴巴的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抓她,麵對如此親昵的動作風君舞怔愣在原地,有些困惑的擰眉。
源自親情血脈的親近,讓她的心跳加速,可是她依舊感受不到世人稱之為的母子之情,但卻清晰感受到小思君親近她的身體變化,可卻沒那份溫馨之感。
“咿咿呀呀。”
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襟,俊俏的小家夥還是不肯抱起他,小思君扁了扁小嘴作勢要哭出來的委屈模樣,更是讓風君舞皺眉,因為她就像離墨染說的一樣,她並不是不疼自己的兒子,疏遠他隻是因為帝九君的關係。
“你敢哭,我現在就叫墨染把你送回你爹那裏去!”
扁嘴的小家夥聽言頓時露出大大的賣萌笑容,小手更是賣力的朝一直疏遠他的娘親抓了抓,風君舞最後還是抱起了這個兒子,仿佛對成人般說道:“你們天真無邪也好,還是天賦異稟也罷,總之我不喜歡你們用哭鬧來撮合我和帝九君。”
“咿咿呀呀……”
“不許跟我抗議,總之從他不待見我那刻起,我就沒想過為了你們去遷就他。”
“咿咿呀呀……”
“別跟我講什麽疼不疼你們的話,我風君舞從來不吃那一套,我隻按照我的行為標準來行事!總之,你想跟著我,以後就別指望我的身邊能容得下帝九君,我風君舞不養白眼狼!”
“咿咿呀呀!!!!!”
“辯駁無效,你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是跟著我,二是跟著帝九君!”說罷,風君舞認真看向懷中,雖然隻會咿咿呀呀的回答,但是還能從語氣分辨出他想表達什麽的兒子。“現在自己選。”
離墨染:“……”
日神:“……”
半晌,小思君頗為俏皮的眨了眨漂亮的鳳眸,隨後喜滋滋的伸出兩隻肉呼呼的小手,作勢要讓風君舞親親他,算是答應從此隻跟著這個娘親,不要那個“白眼狼”的爹。
見此,風君舞丟給給子一抹“算你識相”的眼神,隨後果真抱著兒子親了親,然後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說道:“從今以後,你不叫帝思君,要隨我的姓要叫風思君。”
末了,她極具霸氣說道:“若是你爹來搶,我宰了他你們不許給我叫囂。”
所有人:“……”
這究竟是什麽神思維?
待和兒子“達成協議”後,風君舞似乎心情不錯,便摸出兩個玉瓶丟給離墨染說道:“一瓶撒入水源和城鎮水井中,一瓶你們帶人混些溫水給昏睡的百姓服用,待整座城的百姓醒來,我們啟程回青簫京都。”
“是。”離墨染領命,待他看見日神還站在那,不由遲疑的問道:“主子……日神您……”
“隨他的便,反正我來這裏隻是送解藥,從未想過要什麽祝福。”
風君舞淡漠應聲,轉瞬便走出廟宇,硬生生赤裸裸把日神當成了可有可無的路人甲,日神:“……”
日上三竿的時間,但整個千夜城卻是猶如置身漆黑的夜裏,看不見燈火,看不見繁星,風君舞卻似有夜視一般如履平地,而她的身後卻多了一個陽剛至極豪爽的身影。
日神望著她孤冷絕傲的背影,第一次發現凡塵還有這般決然的戀人,千百年來他見過太多為千葉草原和千夜城做好事的男男女女,他們無不希望得到他的祝福,解開身上的詛咒或者是經過一些術法的厄難,繼而和原先的愛人雙宿雙棲,可風君舞卻不同。
她說自己不是來要祝福,這句話是真的。
因為他通過偷心術,把她的內心竊取的清楚明白,繼而對她產生了憐惜之情。
忽然,跟了許久,前麵的曼妙冷傲的身影悠然停下,隻見她轉過身:“你跟著我到底為了什麽?”
“我在想要不要賜予你祝福,解開你的詛咒。”這樣的你,即使活著也讓人覺得好心疼。
“我可以自行選擇嗎?”風君舞頗為玩味的勾唇,眉目流溢著聰慧神采。見此,日神想了想後說道:“看在妖神的麵子上,到是可以給你幾分薄麵。”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給我祝福了。”
聞言日神愕然瞪大眼,無法理解的問道:“為什麽?”她不是想恢複各種喜怒哀樂的感覺嗎?就算不想和帝九君再續前緣,可是得到他的祝福,她起碼能活的像個人啊!
“因為沒必要。”風君舞眸光滿是絕決,唇角揚起極其狂妄的弧度:“若一段舍生忘死的感情,僅僅因為詛咒就能忘卻,甚至會愛上別人,那麽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戀人再次擁有已經沒有意義!”
“可是你若非極愛,又怎會為他成魔變成現在這樣呢?”日神挑眉提醒著。
風君舞輕輕一笑,刹那間極致冷豔絕代的女子因為這抹笑更添風采,隻有聽她道:“愛與不愛從來不是旁人說的算,我從不後悔為他變成這樣,同樣我也不希望任何外力驅動,我真的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詛咒愛上別人。”
“若是愛上呢?”日神見過太多因為詛咒而愛上別人的戀人,是以他聲音透著莫名說道:“不管如何的愛,終究都是自私的想要得到對方,而你為了他變成這樣,難道不是想要得到他嗎?”
“我從沒否認想要得到過他,但我更沒否認過自己想要他的愛和感情極其霸道與自私,我要他的人乃至整個靈魂都隻有我風君舞一個女人,不會為其他人而心動,不會因其他人而動搖,就隻有我風君舞一個女人能牽動他所有情緒,如若不然不如不要。”
“可是你們都受到了詛咒,詛咒不解殞命就會篡改。”
“但我不是還記得他嗎?”風君舞揚眉淺笑如是說道,到是把日神說糊塗了,“可他受到詛咒已經不記得你了。”
聽言風君舞唇畔飛揚:“但我依舊是我,並沒有變。”
“可……”日神正想反駁什麽,忽然意識到什麽,隨後哈哈大笑道:“妖神的女兒果然狂傲,居然連感情都不吝嗇的拿來做考驗,確實陰險的可以。”
“這算讚美?”風君舞不止聽到日神提到妖神,也知道他和妖父關係不錯,是以也來了興致逗趣一句,日神聽言揚了揚眉梢:“難道你不陰險嗎?”
“妖家出品,絕無善良之輩。”
“哈!確實非善類。”
數日後,依照約定日神當真沒有給風君舞賜予祝福,但是考慮到她為他的後代子民解了毒疫,便給了她一顆暫時能控製偷功散的靈丹,當是答謝。
當然,日神也不是好糊弄的善茬,當日風君舞來投毒他是看見的,所以她來解毒到也算不得什麽大恩情,所以他也沒說這顆藥能解多久燃眉之急……
這一天,千夜城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喧囂,所有百姓為了慶祝躲過大劫紛紛張燈結彩出來慶賀,隻見街道繁榮,舞龍獅,煙火齊放,終年都置身夜色的千夜城喜慶非凡。
繁星燦爛,夜色迷離,一行人置身喧嚷中,無不受到這喜悅的氣氛感染,離墨染仰頭望著星河,感慨說道:“原來千夜城是沒有白天的啊!”
“是的,因為日神剛認識月神的時候,她隻會夜晚出現,而那時的日神天生神力,便將整座城池陷入黑夜當中,繼而和月神約會,後世之人才會在他們相戀的地方建造了日神的廟宇,這也是千夜城真正的由來。”近幾日,風君舞和日神相處不錯,連帶的又和他們講了講關於日神後續的故事。
“哈,看日神那個粗豪樣子,真是想不到他對待感情也有細膩和感性的時候。”離墨染微微意外笑道,風君舞低聲淺笑:“是看不出。”誰又能想到那樣的人們英雄,也會像吟詩作對的公子般浪漫?
忽然,風君舞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靠近,她不由想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不知打哪的興致她嫣然一笑,此時的她已經服下了日神贈予的能解開偷功散的丹藥,雖然不知道時效是多久,但絕不會立刻失靈就對了。
驀地,在極致歡慶的氣氛中,漆黑的夜空霎時被璀璨的魔光點亮,絢麗的銀色魔光籠罩下來,千夜城的百姓無不驚訝,靠近風君舞等人的百姓更是驚訝的大呼:“快看,好美!”
衣袖一拂,流溢奇炫的光彩罩住離墨染眾人,風君舞的衣袍驟然一變,被銀色光芒沐浴的眾人齊齊感覺身體一輕,緊接著他們居然慢慢浮在空中而不下沉。
白衣勝雪,豔容絕世,晚風吹起了她的衣袂,如墨的發絲隨風飄舞,留給眾人的是一抹風華絕代的笑,所有人都仰起頭仰望這位淩傲似雪的女子的笑容,癡癡的道了一句:“好美……”
是神仙麽?
是傳說中的月神嗎?
香袖輕拂,天空驟然劈裏啪啦出現了落墜物,眾人抓住一看赫然是一個象征團員的月餅!
“哇!真的是神仙!快看,她還給我們發月餅!”
“真是人美心善的神仙!”
“誒!你們有沒有覺得吃了這個月餅,覺得渾身都舒暢?”
“嗯嗯嗯,我也覺得以前經常酸疼的腰不疼了!”
“哈!她一定是月神,知道我們遭難來為我們解除瘟疫,又給送來了祝福合家團圓的月餅!”
千夜城的百姓吃著月餅,邊仰頭朝風君舞揮手說著感謝的話,紛紛把她當成了月神,以為她是為了顧念日神的情誼來解決他們,並賜下能解病痛的祝福月餅……
傲立蒼穹,迎風飛舞,風君舞俯視下方一點,望著那張勾魂奪魄的俊顏,她清冷無溫的眸子漾著少見的溫情與期待,隨後化作一抹華光消失於天際,徹底從趕來的帝九君眼中消失……
帝九君,我不要日神的祝福,便是期待你不需外力再次愛上我……
長長一歎,溢滿惆悵的清冽嗓音自心間蕩開,天空還在不停降落著合家團圓的月餅,而趕來的帝九君奢魅眉目卻溢滿了糾結與複雜之色,因為那一聲長歎,是他利用偷心術捕捉到風君舞最後的話……
順手接住了一塊月餅,映入妖冶鳳眸中是一塊印著俏魅狐狸的式樣,一個惟妙惟肖有點炸毛不是可愛的小動物,他似被取悅般掰開嚐了嚐,入口酥鹹,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微微訝然,不知不覺又吃了一塊,心中卻在想風君舞施展神跡灑下月餅,這口味特意是為他特定的?
“也不是多好吃嘛!鹹死人了,哪裏有清甜的月餅好吃。”達/賴塔娜也好奇的嚐了嚐,隨後一臉嫌棄的丟開月餅,帝九君妖冶的鳳眸又是忽閃一抹幽光。
女孩子都是喜歡甜食,就連風君舞都不例外,但男子卻不喜甜膩,可她的月餅卻是鹹的。
心,莫名顫動,究竟是他自作多情,還是……
倏然,察覺一股雄渾氣息靠近,沉思的帝九君眉目一沉,隻見一名渾身張弛豪邁的男子出現,“原來你就是她的戀人。”
第一句話,日神說的很肯定,隨後頗為疑惑的皺眉,望著俊容應該是魅惑無雙,卻不知什麽原因布滿了抓、撓、咬、啃等痕跡險些破相的帝九君道:“嘖嘖,真是爆烈脾氣,都說打人不打臉,你究竟是把哪個姑娘得罪了,讓人把好好的一張臉蹂躪成這樣?”
帝九君:“……”
這人會說話嗎?還說打人不打臉,你的問話不正好是在打別人的臉嗎?
微微壓下不悅,從日神的話語中帝九君便猜出他的身份,不由聲音一沉的問:“她既然解了千夜城和千葉草原的毒,你為什麽不肯次賜下祝福給她!”
質問的意味頗濃,這語氣連帝九君都沒發覺自己竟多出了關心的味道,可聽在日神耳裏卻就不同了,他有趣的望著快破相的帝九君:“你在關心她?”貌似這人身上還有詛咒的跡象。
“與你無關。”妖冶男子神色冷淡給日神一個冷釘子。
喲嗬!日神這下更是被勾起好奇了,這如出一轍的回答都和風君舞一模一樣,若不是發現他們夫妻兩人身上都有詛咒的痕跡,他還以為他們沒受到詛咒呢!
“到是有夫妻的緣分,連行事作風都很相似。”日神給出了一個評價,隨後若有所思望著他身旁的達/賴塔娜,“既然你關心她,和她都有了一雙兒女,怎麽不好好珍惜,偏要去惹爛桃花?”
某爛桃花聽言不由刁蠻的揮出鞭子,“放肆,你敢這麽跟本公主說話!”
倏爾,揮出去的鞭子仿佛遇到一股重力反彈回來,眼看就要回抽到嬌麗的達/賴塔娜身上,而她旁邊的帝九君卻絲毫反應都有,冷淡的模樣根本視一直攙扶行動不便的他的小姑娘為陌路人。
見此,日神眉目一動,那鞭子瞬間化作粉末,他淡淡說了一句:“難怪風君舞說你是一隻白眼狼,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噌噌!帝九君聽見日神的說辭,不明邪火瘋漲在心間,那個死女人怎麽逢人便說他是白眼狼?還有,她不是都把自己當啞巴的嗎?怎麽看見他的時候一句話不說,僅僅對隻有一麵之緣的日神就有話說?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針對!
不對!他在胡思亂想什麽,帝九君把那些“怨氣”拍到天邊去,又是重複了句:“她既然解了千夜城和千葉草原的毒,你為什麽不肯次賜下祝福給她!”
“本神是賜的。”日神聞言莫測一笑:“可是她卻因為你的關係拒絕了。”
“你胡扯什麽!”帝九君臉色一沉怒道,日神卻意味深長望著他怒意盡顯,與方才冷淡判若兩人的臉,“本神沒必要胡說,不要賜福是她自己要求的,而她的的確確是因為你,至於因為什麽不再本神的考慮範圍內。”
“你……”
正欲辯駁的帝九君伸出食指,忽然腦中靈光一動,想起了剛才他趕到時,利用偷心術捕捉到風君舞的歎息聲……
“看來你已經清楚原因了。”日神了然一笑,帝九君回神蹙眉道:“如果我甘願留在千夜城為這裏百姓無償醫病,你是否也會賜我祝福解開詛咒?”太多謎團在心中,帝九君實在不想繼續雲裏霧裏,既然她不肯要賜福解詛咒,那就他來要祝福解開詛咒,看看丟失她的記憶到底是何等模樣!
聞言日神邪惡一笑:“不能!”
刷的,帝九君身上氣勢大漲,“你在耍人嗎!你想給風君舞賜福她不要,本座想要你騙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