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轉眼而過,在這兩天裏麵,那梅二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一直沒有出現在閆嬌嬌的麵前。不過,兩天時間一到,梅二少就準時來尋了閆嬌嬌。

梅二少一進屋子就直接問道:“怎麽樣,銀兩可曾準備好了!”

閆嬌嬌看了一眼梅二少,見著他一臉急切的模樣心中暗笑。但是麵上卻絲毫不顯,隻是點了點頭:“自然都準備好了,你等等我,我去換衣服就隨你去。”

“好,好……”梅二少搓了搓手,看著閆嬌嬌去了屏風後麵。因著這一次要去賭坊,所以說閆嬌嬌並沒有準備帶丫鬟。很快,她就在梅二少的期待之下換了一身青色男裝,手中抓著一把折扇,從後麵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過梅二少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精力去看閆嬌嬌的模樣,見著她從後麵走出來了以後,直接拽了她的手:“走,我們現在就走。”

開始閆嬌嬌都吩咐過了,所以說他們院子裏的丫鬟見著她被梅二少拽著從後門出去也沒有多吃驚。閆嬌嬌一路被拽著小跑甚是不習慣,不過卻有一種肆意的感覺。

在這裏,她很少有這樣體驗的機會。

梅二少並沒有叫馬車,而是直接扯著她來到了一家酒樓麵前。到了酒樓麵前了以後,梅二少才恍然發覺有些不對,連忙放手:“那個,你沒事兒吧。”

看著梅二少宛如做錯事的孩童一般,閆嬌嬌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我並沒有什麽。”

“那就好,那就好。我約了他們,就在這裏。因為時間緊,我又不敢讓家裏人準備馬車,所以隻能拉著你跑了。”

梅二少解釋說道。閆嬌嬌看了一眼梅二少,然後又想了想兩個男人手拉手小跑的樣子,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來。

見著她笑了,梅二少更顯得不好意思了。但是他這一次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直接向著酒樓裏麵走去。閆嬌嬌看了一眼酒樓,這個酒樓是小二層木質結構的小樓。雖說沒有多少雕刻,但是看的出來木料卻是極好的。

緩緩的步入了酒樓,一進門,就有一個夥計迎了過來:“喲,好麵生的少爺。不知道少爺是要去樓上呢,還是樓下大堂呢?”

掃了一眼那個夥計,閆嬌嬌嘴角微微勾起,壓著嗓子說道:“我是跟著剛才進來的梅二少一塊兒過來的,隻是他跑的快,一會兒就不見……”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著梅二少匆匆從樓上下來,見著那夥計圍著閆嬌嬌立即擺了擺手:“這個是我請來的客人,我帶她上去就可以了!”

說完,就徑自對著閆嬌嬌招手:“你速度快點,怎麽這麽磨蹭!”

閆嬌嬌對著那個夥計笑了笑,然後就向著樓上走去。上了樓上,閆嬌嬌發現這裏並不是完全密封的一個個小包間。這裏的雕飾比下麵的看著要精致一些,但是卻也是一張張桌子擺著的。若是要說和下麵有什麽不同的話,那也是每張桌子之間相隔的距離比下麵要遠一些。

“快點過來!”

梅二少見著閆嬌嬌一副土帽子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耐煩,直接過來拉著她來到了一張桌子麵前。

“喏,這個是我表弟,硬是要跟著我去開眼界,我想你們不會介意吧!”梅二少說著,掃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幾個人。那幾個人身上穿的都是錦衣,手裏頭帶著或金,或銀的戒指。其中有個看著比較肥壯的脖子裏還套了一個金子做的多寶圈。

“怎麽會介意呢,不過沒有想到你還有個這樣的表弟。嘖嘖,看上去真的是要比女人還要女人……”一個穿著寶藍色錦衣的男子說著,雙手猛地一打扇子,大聲笑道。

看了一眼那個男子,梅二少冷哼了一聲:“李曉德,你不要找不痛快啊!”

“怎麽會呢,既然人都齊了,那我們就直接去那地方得了。”

那個李曉德說著,然後就對著站在他們桌子旁邊的夥計說:“這裏花銷多少,直接去找梅二少給結了!”

閆嬌嬌聽了這個話顯得有些驚訝,她和梅二少是最後來的。怎麽這些人的吃食都還要他來結賬,難道說他一直都在黨大頭鬼不成?

她想著,就看了一眼梅二少。梅二少哼了一聲,然後就直接扔過去一錠五兩的銀子:“夠了吧!”說完,就瞅著那些人說道:“瞧你們的德行,今日若不是我表弟在,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喲,梅二少今兒還大發了!”那個李曉德說著直接推了推旁邊的那個肥壯的男子:“錢書,你快點起來啊,梅二少都等不及了。”

“好,好……”錢書說著,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其他幾個人都已經走到樓梯口了,那個錢書才堪堪站起來。

閆嬌嬌本來以為那些人還要等等錢書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隻管走自己的。梅二少似乎知道閆嬌嬌在想什麽,在她身邊輕聲說:“那錢書是知道地方的,我們隻管去就可以了。在這城裏頭,難道說還怕他自己丟了不成?”

閆嬌嬌聽了梅二少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我見著你們身邊怎麽都沒有跟小廝,你身邊我記得就有兩個的。”

“他們自然在來之前就打發好了,我們一塊兒去玩,還帶著那些累贅幹什麽!”梅二少說著,擺了擺手。看著梅二少這個樣子,閆嬌嬌微微皺眉,但是卻什麽話也沒有多說。

幾個人很快就到了賭坊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的喧嘩之聲,很顯然裏麵已經很熱鬧了。他們站在門口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了一會兒,等著錢書大汗淋漓的過來了以後,才一塊兒進去。

一進門閆嬌嬌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這賭坊裏的味道著實難聞。裏麵充斥著各種奇怪的味道,狐臭味,外加腳臭味,還有不知名香料的味道。閆嬌嬌忍不住用手掩住鼻子,想要讓自己好受一些。

沒想著,那李曉德見著她這個樣子,立即笑了起來:“這表弟還真嬌貴,我看啊不該帶他來這裏。應該帶他去脂粉堆裏,那裏才是香噴噴的!”

梅二少聽了李曉德的話,也不滿的看了一眼閆嬌嬌。很顯然是覺得她的動作丟了他的臉,讓他很沒麵子。

“嗬嗬,沒事兒,這外麵的味道確實不好聞,等會我們到裏麵去了就會好一些。”那個錢書走到了閆嬌嬌的身邊,笑著說道。

他的聲音比較憨厚,讓人一聽之下就很容易有好感。而且這個是幫著自己說話的,所以說閆嬌嬌也對著他笑了笑,壓著聲音說了一聲謝謝。對於她的道謝,錢書憨笑兩聲,並沒有說話。

幾個人在賭坊接引之下向著後麵走去,很快就走過了那烏煙瘴氣的大廳,過了一個花園,然後就來到了一個小廳。在小廳裏,就一個穿著銀白色錦衣的男子,坐在那正中間的位置,身邊還站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正給他剝葡萄皮。

那個男子見著他們幾個人進來了以後,從他們的身上掃了一眼,說道:“怎麽這一次還來了新客人!”

“這個是我的表弟,聽說我今兒有賭局,所以說特意過來看看。”梅二少說著,直接在那裏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找位置坐下來。不過梅二少身邊的位置他們都很有默契的留給了閆嬌嬌,在幾個人都坐好了以後,那個男子笑了笑。

“今兒來新人了,我也來重新介紹下我自己,我姓鄭,鄭雲龍。”鄭雲龍說完,然後就拍了拍手。旁邊立即上來幾個穿著暴露紗裙的女子,走在最前麵的是端了一個盒子。其他幾個人都是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看著有葡萄,有茶水。

盒子倒在桌子上麵,發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其他幾個女子也分別在幾個人身後站定,給他們分別喂食葡萄。

閆嬌嬌對這個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凡是那個女子喂了,她就用嘴含了吃了。倒是梅二少因為閆嬌嬌在場,所以說顯得有幾分局促。

“好了,今兒來,你們的籌碼應該準備好了。”鄧雲龍說,特意看了一眼梅二少。梅二少來這裏不止一次了,前幾次都因為自己籌碼不夠沒有下場。這一次被鄧雲龍特意看了兩眼,頓時上了火氣!

“哼,表弟,把銀子拿出來!”

閆嬌嬌聽了梅二少的話,從懷裏頭掏出來兩張銀票。其他人也紛紛掏出自己的銀票或銀子,或其他東西。很快就有一個俊俏小廝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端著籌碼的女子。

他在前麵一邊報出那些人拿出來東西的價值,身後的女子就點出來相應的籌碼放在那些人的麵前。想來這些人做這些事情都習慣了,說起來繁瑣,但是他們很快就做完下去了。

閆嬌嬌注意到,這些人但凡拿出來的東西價值都在兩百兩以上,看來這個賭局最低是兩百兩才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