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爬床被抓!
耳邊聽著王妃用那樣溫柔的平靜的聲音,訴說著當年那屈辱又冤枉的往事,洛芷珩的心理似乎也被掀起了一股仇恨,那雙她土匪生涯中絕對不會缺少的義氣與正義感。
邊著柔平氣。土匪也不是就沒良心的,而一個大家閨秀當了土匪,在江湖中和男人們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男人那種原為知己者死的血氣。
“最後,我的雲訶是哭暈過去的,也是疼暈過去的,就滿臉淚水滿手鮮血的倒在了我的懷裏。”這是王妃所有回憶當中唯一一句帶著感情的話語,可那感情卻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沉痛。
“我是不是一個很沒用的母親?我保護不好自己的孩子,因為對我的不喜歡,王爺甚至也不愛雲訶。這對他來說是何其不公平呢?”王妃自嘲的笑道,摩挲著那條手鏈的手也在發抖。
洛芷珩隻覺得心情有點憋悶,一想到穆雲訶竟然還有一段這麽悲慘的童年,在想到他剛才那激烈的樣子,洛芷珩就覺得他做的太對了,不過也對穆雲訶記仇的本領有了一個認識,以後可要小心一點,不然被穆雲訶恨上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洛芷珩小心地問道:“那母親,您不恨麽?”能用這麽從容的聲音描述那麽難過的往事,是個人都應該如穆雲訶那般,恨得牙癢癢吧。
王妃壓了一下鬢角,滿眼憂愁的感歎道:“怎麽不恨?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冤枉的,那個時候我恨王爺,恨李側妃,恨抓住我不讓我保護雲訶的人,我恨的人太多了啊,所以錯事也做的太多了,然後就是罪惡不斷,報應不爽,就因為恨意而做出了讓自己悔不當初的事情,以至於幾乎要葬送掉我最愛的兒子……”
說道這,王妃沒有繼續下去,隻有她自己知道,因為當年李側妃那場有意的陷害和為難,她氣不過,從而做出來的那件事情,才是導致她的兒子受苦半生的罪魁禍首,讓她好好的兒子變得要永遠的纏綿在病榻上。這就是報應吧?可為什麽不是報應在她的身上?錯事是她做下的啊。
時至今日,若是真說要恨的話,那她最應該恨的人就應該是她自己吧,因為是她害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洛芷珩很有眼色的不再問當年的事情,眼珠一轉,她問道:“那小王爺的病……是那個時候做下的麽?到底是什麽原因才導致小王爺有這樣的病啊?之前小王爺是健康的吧?”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穆雲訶的病因,總好過不知道原因胡亂猜測的好。
可王妃的臉色卻僵硬了起來,目光閃爍的道:“以前雲訶是很健康的,而且很可愛,也不是那次的冤枉和受苦讓雲訶變成這樣,唉,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再提起來也是無意。”
明顯的不願意談論穆雲訶的病因啊!是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話還是另有隱情?
洛芷珩不再問,但這件事情已經在她的心裏留下了疑團,她想早晚有一天是要解開的。
“不過說來也是因禍得福吧,雲訶的父王一直不愛不在乎雲訶,別看雲訶是王府裏唯一的嫡係男孩,但王爺更看重穆雲錦,也正是因為那件事,王爺開始注意雲訶了,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王爺就越發的重視雲訶了。不過因為 心中有恨,父子兩個總是不合拍,雲訶總能將他父王氣得臉色鐵青,後來雲訶身體不好了,他父王反而更在乎他了。”王妃有些嘲諷的說道。13acv。
洛芷珩沉默,誰被冤枉都會有怨恨的吧,就算是被最親近的家人冤枉,就算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隻要一想起來,還是會別扭和難過的吧。
“這手鏈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不過既然被那個女人設計奪走了,那我便也不會再要了,今日既然是你要回來的,那你就留著吧,畢竟這東西早些年也是準備給我未來的兒媳婦的。不過你也別經常戴著,省得雲訶看見了又鬧脾氣。”王妃溫潤的笑著,親手給洛芷珩戴在了手腕上。
洛芷珩敏感的發現,通過這一番談話和這條手鏈,王妃對她似乎又有了一些不一樣,好像更親近了一點。
看著王妃對那手鏈留戀的目光,洛芷珩就明白了,王妃根本就不是不在乎母親的遺物,隻是被奪走了太多年,又是在那種情況下,難免心中別扭,但又因為洛芷珩陰差陽錯的給搶回來,王妃心中自然是隻有歡喜的,所以洛芷珩是借了這手鏈的光,讓王妃又高看一眼了?
人家高看她,她也得對得起人家,更何況她心裏也有氣,她把穆雲訶和王妃放在她身後保護,那就不能看著他們憋屈,當然她更不會讓自己憋屈的,所以對李側妃嘛,她得好好想想,怎麽把李側妃玩的和當年李側妃玩這母子倆似的,那麽有苦說不出……
摸摸下巴,舔舔唇瓣,洛芷珩滿眼算計的精光,臉上的笑意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手鏈的事情,王妃沒有看穆雲訶就離開了。
洛芷珩反而沒脾氣的回到房間,乖乖巧巧的蹲在穆雲訶床邊,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穆雲訶閉著眼睛,但沒睡著,心思很亂。洛芷珩的到來他知道,但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不會在那麽理智全無的去砸東西。不過也因為這件東西悲勾起的回憶實在是太悲慘了,讓他的恨更濃,因為掩藏的好,所以他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在他周圍的氣息都是極其低的,小喜子站在一旁就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的穆雲訶是誰也不敢招惹的,但是在小喜子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的目光中,洛芷珩不怕死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戳在穆雲訶的臉頰上。
唔,硬邦邦的,又冷冰冰的,一點都沒有這張漂亮臉蛋帶來的驚豔感。
猛然間,撇嘴的她就對上了穆雲訶那雙刀子似的眼,冷冷幽幽的沒有一絲人性。洛芷珩完全不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會一怒之下掐死不知死活的自己。
但洛芷珩沒有收回手,而是將細嫩的手腕涼在他麵前,那根手鏈從袖口滑下熠熠生輝。她看清了穆雲訶眼中飛快閃過的一抹痛恨,連忙嬌嬌軟軟的道:“這是母親給我戴上的,母親說不讓你看見,但我想我們畢竟經常在一起,語氣藏著掖著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你。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生氣,母親都告訴我了,剛才是我不好,不過你不要恨這件東西啊,人性是惡的,東西是無辜的,它隻不過是不能選擇的被惡人利用罷了,現在它回來了,母親很高興找回了外祖母的遺物,母親一定也希望你將這件東西,隻當作是一件失而複得的長輩的遺物。”
穆雲訶冷冷的看著她,但洛芷珩還是發現他緊抿的唇角因為這話而舒展,她立刻笑彎了大眼睛,連滾帶爬的尚了床,一點不在乎小喜子驚愕的表情,穆雲訶厭棄的冷哼,軟軟的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母親的,那個李側妃,隻要有我在,一定讓她一輩子都無法鹹魚翻身。”
“哼。”冷冰冰的哼了一聲,穆雲訶再度閉上了眼睛,但奇跡般的,有這個煩死人的女人在身邊,鼻端的呼吸似乎都不那麽苦澀了,就連剛剛還狂躁的心也在她軟軟糯糯的聲音中平靜下來。
當然,這個女人有點自知之明趕快從他的床上滾下去就更好了!
不過顯然洛芷珩沒這個自知之明,她早就對這張又大又軟的大床垂涎欲滴了,不過她還是沒那麽喪心病狂的想將穆雲訶趕下去自己獨占的,但是讓她也上來占一個角落也行啊,她已經受夠了繼續睡那張軟塌了,翻不開身伸不開腿的,憋屈!
可她也不能直接開口要求上床睡覺,那顯得她多不矜持,得想個辦法讓穆雲訶主動開口,或者像個方法讓自己理直氣壯的開口提。
之所以隻想著在這長大床上睡覺,那是因為她不能去其他房間睡,王府的破規矩,正妻在新婚的時候是要和丈夫同床共枕足月的,但因為他倆情況特殊,所以也要在一間房間裏足月。不過又因為穆雲訶身體特殊,所以洛芷珩想要去別的房間的冤枉是不會實現的,她得和穆雲訶一直在一個房間裏。她可不想一直睡在那破軟椅上。
燈熄了,一切都安靜了,但躺在軟榻上的洛芷珩卻完全睡不著,她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人,哀怨的目光看向那張空曠的大床,咬咬唇瓣,好像去那睡覺,一定又舒服又暢快,
穆雲訶也是個自私的家夥,竟然有福獨享,忘記了他們是合作夥伴了麽?
穆雲訶已經睡著了吧?那她偷偷躲在床裏麵睡一晚上應該沒關係的吧?心裏麵癢癢的,她很懷念她那張大床,脊背和屁股這幾天都不舒服,尤其是躺在這軟椅上睡覺的時候,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洛芷珩悄悄的爬起來,光著腳丫躡手躡腳的來到床前,見穆雲訶似乎熟睡了,她笑彎了大眼睛,來到床腳下,一腳踩上去彎著腰往裏麵爬……
“好玩麽?”冷冷的聲音在她上麵幽幽響起,嘲弄而又鄙夷:“堂堂將軍府嫡女,竟然也會爬床?”
緊接著穆雲訶的麵色驟變指著洛芷珩暴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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