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鬧劇結束
景帝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幾個侍衛下去，過了片刻，就把醉酒的張湯給押到了殿前。
“張湯你可知罪？”
“臣……下臣……”張湯被兩個侍衛押到長樂宮，此時的他醉酒還未清醒，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蕭明見狀，趕緊上前就是重重地一巴掌扇了過去，不要說張湯蒙了，連同在殿上的眾人都蒙了。
“都告訴你了今天是太後大壽，想要表演的優伶大有人在，你又何苦要出這個風頭？”蕭明一臉苦口婆心，皺著眉頭，做痛心疾首狀，對身邊的張湯說道，“我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但是要是因此掃了太後和皇上的雅興，這個罪名你擔當得起麽？”
“這……”眾人終於是明白了蕭明的用意，這是變著法來保護張廷尉，忍不住啞然失笑。
說完蕭明趕緊跪下來向景帝說道：“皇上，張廷尉這次犯下大錯，惹得太後和皇上不喜，真是罪不容恕，幹脆革職讓他回家去吧！”
“放屁，我可是堂堂……”
看到張湯醉後仍然是振振有詞，蕭明無語，也顧不上皇上和太後在場，趕緊把話頭截住，說道：“張廷尉在長安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廉潔奉公，這些事情皇上和太後都知道，不用你在這裏再贅述了。”
景帝看著殿上的景象，哪裏會看不明白蕭明的用意，這是在提醒自己在太後的壽辰上，放過張湯這一次。
“行了，你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雖然張湯這次在殿前衝撞了朕，但是這次畢竟是太後的壽辰，朕也不想把這件事情節外生枝，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蕭明稍稍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是想來一個借酒裝傻，讓皇上先把自己調到其他地方去，哪裏知道竟然會因此而連累到廷尉張湯，要是張湯真的因為自己而受到皇上的懲罰，蕭明的心怎麽會好受？
但是景帝接下來說道：“但是這次張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日朕自會吩咐懲罰的具體內容，把張湯給遣送回府上，等明天朕的消息。”
說完，景帝走到蕭明的身邊，蕭明嚇得全身一緊，難道還有什麽事情要懲罰自己？還是，自己這次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一想到身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張湯，蕭明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他的不幸，還是我的不幸啊！
但是蕭明發現自己是多慮了，景帝徑直走過了蕭明，對蕭明身後的周亞夫說道：“這次羌人的事情，影響太大。這次是朕疏忽了，想不到這些年來羌人竟然已經發展壯大到了這個地步，現在他們趁著北地郡這次的水患還想要趁機向朝廷發難，我們連七國之亂都不怕，難道還會忌憚他們，讓他們從哪裏來就回到哪裏去，也要讓其他人看看，我們對於這些叛軍的決心，羌人為首的，定斬不饒！這些年來對他們太放縱了，宴會之後，周亞夫，朕要在這方麵和你好好商量一下，確定一個計劃，打得羌人，還有其他的企圖心懷不軌之輩，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究竟是打錯了一個多大的算盤，會為自己的錯誤決定付出多大的代價！”
“諾。”周亞夫的聲音整個大殿眾人清晰可見。
“剩下的人，要是有什麽要上奏的，這次趁著大家都在，一並說了吧！要是沒有，就都散了吧，今天已經有夠熱鬧了。”
殿上的其他人，聽到景帝如此說道，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紛紛離座告辭，蕭明也打算趁機離開，但是還是被景帝一聲叫住。
“夏達，你留下，朕還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看來，有些事情真的是躲不了，既然知道躲不了，蕭明就老老實實呆在原地。
眾人事先應該是絕對不會想到，這次好好的壽宴，竟然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亞夫和張湯聯手上演的這一場鬧劇，儼然蓋住了竇太後的六十大壽這件事情。隻有極少數幾個人真正把注意力集中在羌人身上，羌族這次的叛亂，事先沒有一點征兆，但是卻大敗漢軍，雖然現在看起來應該也不算是什麽大患，但是這樣下去終究是讓人有些擔心。
“周亞夫，你把這件事情好好講給朕聽聽，羌人作亂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周亞夫就把自己知道的詳細講給了景帝聽，包括鄧騭和任尚究竟是怎樣在隴道遭到伏擊，甚至是接下來的一些事情，周亞夫也是知道的相當清楚，一一講了出來。
景帝聽完後，問道：“照丞相的看法，這次的羌人之所以能夠擊敗漢軍，憑的是什麽？他們的裝備不如我們，人員也是臨時組建起來的，但是現在卻有和我們抗衡的實力，難道是他們的戰力原本就比我們漢軍要強？”
“這倒不是，應該是鄧騭因為輕敵才導致了這次的失利，隻要我們能步步為營，消滅羌人不是什麽大的問題。”
“你以為呢？”景帝問向身邊的蕭明。
“下臣的看法和周丞相的看法一致。但是我覺得這次還是要注意，羌人既然能這麽快就占領上郡，馬上就對其他幾個周邊郡縣進行進攻，目的明確，看來他們應該是策劃了很久。”
周亞夫不以為意，尤其是蕭明說出這個表麵同意自己的看法但是卻很明顯在貶低漢軍的戰鬥力提高羌人的話，讓他相當反感，質問道：“那依你的看法，這場仗應該怎樣打？”
“老老實實打，絕對不要抱有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羌人的打算，一勞永逸的想法最要不得。”蕭明回答道。
“為什麽這麽說？”景帝也很好奇，“我知道你在北地郡裏呆過了一段時間，難道是知道什麽內情？”
蕭明搖了搖頭，否認道：“下臣並不知道羌族的情況，隻知道一件事情，羌族既然這麽多年來一直計劃反抗朝廷，絕對不可能隻有表麵上這一點實力，既然能韜光養晦這麽多年，甚至在知道強大如吳王劉濞這樣的角色也能在三個月內平定，還是毅然決定反叛朝廷，我們怎麽能以常理衡量他們？要不然我們又犯了之前鄧騭一樣的錯誤，錯誤估計了羌人的真正實力，若是第二次我們漢軍還不能取得勝利，豈不是大大漲了羌人的士氣？這樣下去，要把朝廷的顏麵置於何地？所以我的建議是，要打就要花全力去打。”
景帝聽完，想起了西北還有匈奴虎視眈眈，想不到現在竟然還要先麵對羌族的叛亂，一時大感有心無力。
蕭明哪裏不明白景帝的想法，跪下來勸道：“皇上，想要攘外必先安內，匈奴之事大可以交給太子將來操心，隻要上下團結一心，漢朝一定能迎來真正的鼎盛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