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竭力勸說
北地郡裏傳來的消息，讓田蚡倒也是有些訝異。
升為太中大夫之後，田蚡便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無所事事。身為皇親國戚，自然要有皇親國戚的樣子，皇上之前也把田蚡叫到身邊，把現在的情況講給了田蚡聽，告訴他現在竇太後勢大，告誡田蚡做事情小心，韜光養晦。
田蚡為人本來就不笨，經皇上一提醒，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做的好就是另一回事，田蚡之前和一些朝中大臣也是有一些交往，人脈還算不錯，但是現在要麵對的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自己的本錢還遠遠不夠。
所以，田蚡就要找一個方法大肆斂財，財能通神，這是田蚡在很久之前就明白的一個道理，終於，他抓到了一個機會，就是這次的黃河水患。
這次黃河水患嚴重，且一度改道，讓不少郡縣受災，朝廷專門派了一些救災物資下來，田蚡一想到這裏，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為此，田蚡專門用錢財賄賂了相關的官員，再聯係上了各地的郡守，田蚡本來就有這方麵的才能，做起這種事情來自然是駕輕就熟，才花了三天，這些事情就安排好了。
這次的黃河水患嚴重，下麵的上疏像雪花一樣往長安飛，皇上自然是非常重視。田蚡自然不會告訴皇上，這一筆物資，已經被一批相關人員給分了個幹幹淨淨，哪裏還有一點影子？但是下麵的情況皇上又不能視而不見，這就導致了另一個問題，皇上把蕭明給派了下去，專門來查看各地的情況，再如實匯報上來。
田蚡和蕭明的關係還算不錯，知道蕭明有這種能力，憑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很有可能會查到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田蚡不知道知道真相的蕭明，究竟是會做什麽打算，會不會顧念舊情？這些田蚡都一無所知。
所以，田蚡在蕭明到了北地郡之後，也事先打點好了關係，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田蚡不但在北地郡有自己的身影，在周邊的好幾個郡縣裏都和郡守打點好了關係。眾人都知道田蚡的身份，現在已經是太中大夫，等將來太子成為皇上，田蚡必定會因此而封侯，所以也都願意合作，不說其他，現在先打好關係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一點的壞處，就算是虧了些好處也不打緊，凡是留一線，日後才好想見不是麽？
當北地郡錢郡守遣人來打探蕭明的消息時，田蚡為蕭明說了一些好話，隻要不做的太過分，凡是還是放一馬，當做沒有看見。
田蚡都這麽說了，錢郡守自然是不敢不聽，雖然對蕭明還是有一點懷疑，但是蕭明在北地郡裏還算是沒有出現什麽大事，要是蕭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錢郡守之所以會對自己這樣是受了田蚡的影響，估計也會是哭笑不得。
田蚡算過，就算是除掉其他的打點消費，若是這件事情成了，自己至少也有十萬兩銀子入賬，這些錢，用來打點和其他大臣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算多，但是總比沒有要好。
……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蕭明聳了一下肩，說道：“我能有什麽目的？金家可不要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既然這件事情連我都能看出不妥來，戴老爺子人老成精，怎麽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哪怕這件事情可能會導致自己和郡守的關係破裂，難道金老板不覺得奇怪？”
金老板冷笑，說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利國利民之事，也不知道校尉大人是從哪裏聽來這些風言風語，才在這裏大放厥詞？我做事向來無愧於心，把戴家和郡守大人的關係弄僵對我們又有什麽好處？難道……”
“和你說話倒是一件挺累的事情。”蕭明也不客氣，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我來自然是有我的目的，雖然我初來乍到，但是也能清楚看出來，北地郡裏真正能說得上話的，隻有一個戴家而已，你們金家，永遠隻能屈居於第二罷了。”
“刷——”的一聲，馬上就有一批人站了起來，蕭明像是沒有看到，仍然自顧自說道：“相信金老板也能看出來，戴家的實力絕對不是表麵上這樣簡單，要不然，郡守大人也不會現在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作，留著這麽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在身邊，任誰都不會安心，但是錢郡守偏偏就這樣做了，金老板應該也知道，這背後一定大有深意。”
金老板把手一揮，身邊的下人退到了一邊：“繼續啊，我倒想聽聽，校尉大人還有什麽話要說？”
蕭明望了金老板一眼，心裏在想，究竟用什麽方法才能讓金老板順了自己的意，於是便答道：“其實我這次來，自然是郡守大人的意思，相信金老板也看出來，北地郡裏由戴家一家獨大對於金老板來說，沒有一點好處，有錢大家一起賺，有好處自然不能讓戴家一個人白白占了去，所以，我才專門過來和金大人商榷一下，希望能一起改變當前的局麵。”
金老板露出笑容：“說了這麽多，還是隻有方才那句話聽上去比較像話，看來這個錢郡守還是慧眼識珠，知道和大人你合作，我們商賈，本來就不受朝廷重視，如果能因為這樣讓我們商人的地位提高，倒是可以一試。”
蕭明心道，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明明也是一心隻顧自己，現在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表麵上還是說道：“如果金老板願意幫忙，自然是在好不過，現在市麵上因為災情原因，物價飛漲，其中雖然有災情的原因，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戴家囤積糧食，我們大可以把這個消息給抖出來，讓戴家吃上一個大虧，失去了大家的信任，戴家的信譽就會一落千丈，你們金家就有機會可以乘勢而上……”
金老板問道：“這難道是郡守的意思？還是……”
蕭明飽含深意地一笑：“郡守大人對於金家也是多有期待，要是事情辦得漂亮，郡守大人說了，不但食鹽可以讓金家壟斷，鐵器冶煉也可以交給金家。金老板應該能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的利潤，金老板可得要好好想清楚。”
金老板想起了之前戴府大少爺戴益力曾經說過，朝廷要壟斷食鹽，現在蕭明又是這一番說辭，金老板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做。
蕭明自然是不知道金老板心中所想，看到金老板麵露猶豫之色，估摸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難道還有其他什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