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商賈會談
戴老爺躺在搖椅上麵，顯得還算是悠閑，但是在旁邊的賬房可沒有他這份閑心，站在戴老爺的身後，一臉的焦急。
“老爺，這樣真的好麽？”
戴老爺眯著眼睛，半晌才說道：“誰知道呢？孩子長大了，總歸要自己出來闖闖，免得將來一輩子無所作為，難道我還能陪他一輩子？”
“是是是。”陳浩東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想的卻是，老爺也真的下得去手，少爺才二十多歲，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萬一要是失敗，這可……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啊！
“嗬嗬，想不到啊，我們這種地方今天竟然還來了這種大人物，真是大感蓬蓽生輝啊！”
“金老板客氣了，原來也是一個一句話能讓北地郡抖三抖的角色，我戴益力在你眼裏也就是一個小後輩，這話說出來可有些不太妥當。”
說話的正是一個年輕的後輩，聽到這裏，金老板隻是冷笑，並不說話，等待著眼前這個後輩究竟還有什麽話好說，馬上氣氛就冷了下來。
“今天我過來，當然是有要事要和各位長輩商量一下，我年紀小不懂事，做事也許沒有分寸，還請各位叔伯能多多體諒，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戴益力拱了拱手，看到金老板隻是隨意哼了一聲，就當做什麽也沒有看到，說道：“本來這件事情應該由家中長輩出麵最好不過，但是家父有要事耽擱了，所以無奈我就膽大先替我爹說上幾句……”
“嘿，戴老爺倒是好大的架子啊，現在北地裏誰不知道戴老爺現在麵對著的是什麽情況，他不急，難道我們會心急？”
戴益力一眼望去，說話的正是北地郡裏的一個重要的藥材供應商，雖然實力不算是太大，但是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這人第一個就過來打戴家的臉，看來，他們之前就應該看出來我們的目的，果然這些人心裏也都精明著呢，一點也不肯吃虧，心中也有計較。
戴益力臉色未變，說道：“雖然家父還沒有過來，但是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全權交給我打理，所以，我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這一點沒有異議。”
金老板兩眼一放光，但是馬上就被他隱藏起來，他不急不慢地說道：“看來啊，戴家是出了了不起的人啦，才二十多歲，就要一手撐起戴府，難道戴老頭子真的老了？”
“沒有，家父身體還一切安好，多謝金老板的關心。”
“這些年來，北地郡裏戴家一家獨大，把糧食和棉花生意壟斷，讓其他人的生意愣生生給擠垮了，我說你啊，現在出了問題，就一起找我們解決，這究竟是何道理？難道有福就你們戴家一起享，有禍就我們大家一起背，世上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這次說話的就是北地郡裏的食鹽張，平日裏都是聽從金老板的安排，現在站出來，背後自然有著金老板的身影。
“生意場上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總要有一些人被淘汰，難道在座的這種事情有少做？我們戴家隻是順勢向上而已，誰敢說我們做錯了？”戴益力的話音一落，擲地有聲。
“對錯之事，我們自然可以放到以後去評判，現在戴家和朝廷勾結，雖然下麵的人不清楚，但是在座的，哪個不知道你們戴家的底細？”金老板坐在椅子上，麵帶不屑，冷冷說道在，“自以為傍上了朝廷這課大樹，哪裏知道朝廷向來看不起我們這些商賈，士農工商，永遠是士在前，而商永遠在最後，和他們合作就相當於是與虎謀皮，怎麽會有好下場？”
“是啊，現在出了問題，就開始想到我們了，早之前哪裏去了？”
“戴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戴益力有些驚心，現在的情況對戴府十分不利，大家平日裏對戴府就有意見，現在戴府一出現危機，指望他們來幫忙實在是不靠譜，關鍵的時候不在後麵插一把刀就不錯了。現在看來，之前和這些人見一下麵還是很有必要的，萬一到了後麵，這些人趁著戴府大難，牆倒眾人推，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但是越是這個情況，戴益力就越是明白，絕對不能有所心軟，要是氣短，真的會被這些個人給算計下去，就算真的把條件給談妥，也會是對自己非常不利的條件，現在戴老爺子明顯有心想要看看自己的能力，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屬於自己的機會。
“沒錯，現在我們戴家是出了一些問題，糧食壓在倉庫裏，價格也抬不上去，這個新來的校尉，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才會一直逗留在北地郡裏不肯離開。”戴益力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多都是不屑的目光，猶如利劍，又快又冷，直逼人心，“但是，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我們北地郡裏，北地郡對於他來說，隻是小小的一站，但是對於在座的各位來說，北地郡可是賴以生存的地方，是事關經濟命脈的大地方，馬虎不得！”
“我們戴家是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是，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更何況是我們戴家？難道這一次失誤，真的會斷送戴家的前途？這次的危機，不僅僅是戴家的危機，也是在座的各位的危機，現在的郡守，是什麽為人，大家心裏再清楚不過，但是那又如何，隻要能掙錢，再危險的事情也會有人去做，這一次戴家出了問題，難保下一次其他人不會出現其他相應的問題。”
“哈哈哈……，你會說的也就隻有這些，你可不要忘了，商人重利，我們也隻在乎有多少利益，至於其他的什麽，你還是少費點口舌吧！”金老板毫不猶豫就打斷了戴益力的話，“我隻問一點，你們戴家能給得起什麽樣的條件？”
“對，我們不要聽空話，有什麽條件就開出來吧！”
……
戴益力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們想要什麽條件？”
“把朝廷糧食的獨家代理，改為輪流代理，這樣可好？”金老板皮笑肉不笑。
“這……可以讓步，但是輪流代理，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誠意，我們戴家也是花了大價錢才和朝廷談妥，單憑你們的一句話就代理權交出去，不好意思，這麽賠本的買賣，我們戴家可不會去做。”
戴益力嘴角一揚，早就知道你們肯定就抓著代理權不放，這塊山芋雖然香甜，但是卻分外燙手，沒有足夠的好處，我怎麽可能會交出來？
“這次戴家的危機，我們一定會鼎力幫忙……”
“這還遠遠不夠，除非……除非把食鹽生意也……”
“你……你果然是看中了我們的食鹽上麵的利潤，戴家還真是野心不小，我又憑什麽答應你？”金老板臉色一變，反問道。
戴益力悄悄在金老板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金老板臉色再變，猶豫的說：“此事事關重大，我得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作打算。”
說完，金老板就一個人先行離開了，讓旁人咋舌，究竟是在耳邊說了什麽，才會讓一向做事穩重的金老板情緒波動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