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卡爾薩斯醒來時,發現今天竟然醒的非常早,早的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人都沒有醒來。
“你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哈利一睜眼睛竟然看到卡爾薩斯已經坐在床邊在穿衣服。
“是啊,今天你竟然是第一個起的。”隨即起來的羅恩也說道。
“是啊,“卡爾薩斯笑的說“做了一個好夢,把我給高興醒了。”
“是什麽?”
“我夢見上課時間改了,每天上午十點上課,我可以每天都不用那麽早起床。”
哈利和羅恩都笑了,“這對你來說是個好夢。”
他們一起吃完早飯,然後去上課,今天要上的是黑魔法防禦課。不過,令他們吃驚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說他要輪流對每個同學念奪魂咒,以演示這個咒語的魔力,看他們能不能抵禦它的影響。
“你真的要這樣嗎,教授,”當穆迪一揮魔杖,讓課桌紛紛靠邊,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時,卡爾薩斯說,“我認為我們不適合這樣吧?”
“鄧布利多教授希望教你們感受一下,”穆迪說——他那隻帶魔法的眼睛轉過來,並且陰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著卡爾薩斯,“如果你願意通過更殘酷的方式學習——等著別人給你念這個咒語,把你完全控製在手心裏——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令很多人吃驚的是,卡爾薩斯拿起自己的背包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卡爾薩斯決定到鄧布利多那裏做些什麽,於是來到八樓的怪獸身邊,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咒語,他試探的說,“蟑螂堆?”
雕像跳到了一邊,於是卡爾薩斯走上樓梯,敲開了鄧布利多的門。
鄧布利多看到卡爾薩斯說,“對於你的到來我感到很驚訝,卡爾,要知道,你現在應該是在上……”
“黑魔法防禦課是嗎?”卡爾薩斯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啊,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鄧布利多微笑的說。
“因為我發現這個穆迪是個假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
卡爾薩斯揚了揚眉毛,沒有說話,鄧布利多看了卡爾薩斯一會,最後說,“三強爭霸賽快要來了,你想做點什麽?”
“你是想問我打算參加嗎?”
“是的,我覺得憑你的能力對於我設定的障礙完全沒有難度。而且你完全有能力參加。”鄧布利多說道。
“我可不想多惹事端,我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受的了。”
鄧布利多立刻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你遇到麻煩了?如果願意的話,能說給我聽聽嗎?”
“當然,我真是要來找你解決呢。”卡爾薩斯笑著說。
“我曾經和一位死神簽訂過一個契約,然而現在它不受控製了。”
“請原諒我打斷你,這是在什麽時候發生的呢?或者說說具體的。”聽到這裏,鄧布利多一臉嚴肅的問道。
“是啊,”卡爾薩斯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在小的時候,進學校之前。”
“有一天晚上,它來找我———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它隻露出了那一雙白骨的手,手裏拿著那標誌性的,鐮刀。
它希望和我簽訂一個契約,當我死後,我的靈魂歸它所有。而我,會得到一些好處。”
“是什麽好處呢?”鄧布利多再次問道。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卡爾薩斯說。
“原來如此,我不明白,為什麽死神會來簽訂契約呢?”
聽到鄧布利多的疑問,卡爾薩斯笑了,“這要說起來很滑稽,因為它的壽命不夠了。”
“難道死神也會死嗎?”
“是啊,死神也需要壽命,而他,它們壽命的源泉就是靈魂。”卡爾薩斯解釋道。
鄧布利多又恢複了和藹額樣子,微笑這說,“可是我怎麽都覺得這是個好事情,不太像是一個麻煩。”
“可是那契約現在在試圖侵占我的身體。就在世界杯的時候,這契約在試圖占據我的身體,盡管它的作用很微弱。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
鄧布利多不說話了,他閉上眼睛思考了好一會,直到卡爾薩斯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鄧布利多終於站了起來。
他走到書架的旁邊,從最高處抽出了一本書,“很抱歉,卡爾。在這方麵我不能給與你很大的幫助。不過,我的老師曾經在他的筆記裏麵提到過類似的事情,或許能給與你幫助。”
卡爾薩斯接過筆記,這是一本很舊的筆記,上麵的紙張已經發黃了,但是依舊可以看得清潦草而有利的字跡。
“真是感謝,教授,這會對我有很大的幫助。”卡爾薩斯由衷的說道。
“不,應該是我感到很抱歉,沒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地方。如果你有什麽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
在上變形課的時候,卡爾薩斯遇見了哈利、羅恩和赫敏。
“你去哪裏了?”赫敏擔心的問道。
“我去了校長辦公室,找他解決了幾個問題。”卡爾薩斯回答。
“解決了嗎?”
“快了。”
這個時候麥格教授在大聲的解釋作業很多的原因。
“你們正在進入你們魔法教育的一個重要時期!”她告訴他們,兩隻眼睛在方方的鏡片後麵威嚴地閃著光,“你們的O.W.Ls考試就要臨近了——”
“我們要到五年級才參加級別考試呢!”迪安•托馬斯氣憤地說。
“也許是這樣,托馬斯,不過請相信我,你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在這個班裏,始終隻有法爾科先生和格蘭傑小姐兩個人能把刺蝟變成一隻令人滿意的針墊。托馬斯,我應該提醒你一句,你的針墊在有人拿著針靠近它時,仍然會害怕得蜷縮起來!”
赫敏因為在思考卡爾薩斯的事情沒有太在意她的話,而卡爾薩斯本身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哈利和羅恩萬萬沒想到,在第二堂占卜課上,特裏勞妮教授居然對全班同學說,卡爾薩斯的家庭作業獲得了高分,她高聲選讀了卡爾薩斯的預言的,並表揚他能夠勇敢地接受即將發生的可怕事情並且對於卡爾薩斯那樂觀的心態做出表揚。
另一方麵,賓斯教授——教他們魔法史的鬼魂,這周布置他們寫一篇關於十八世紀妖精叛亂的論文。斯內普教授逼著他們研究解藥。他們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斯內普教授暗示說,他將在聖誕節前給他們中間的一個人下毒,看看他們的解藥是否管用。弗立維教授要求他們另外再讀三本書,為學習飛來咒做準備。
就連海格也給他們增加了負擔。炸尾螺長得很快,盡管誰都沒有弄清它們到底喜歡吃什麽。海格非常高興,作為“項目”的一部分,他建議他們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去觀察炸尾螺,並記錄下它們不同尋常的行為。
“我不去,”當海格以聖誕老人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特大玩具的神情提出這個建議時,德拉科•馬爾福毫不含糊地說,“我在課堂上就看夠了這些討厭的東西,謝謝。”
海格臉上的微笑隱去了。
“按我說的辦,”他咆哮道,“不然我就學穆迪教授的樣兒……我聽說你變成白鼬還蠻不錯的,馬爾福。”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哄堂大笑。
他們來到門廳時,發現再也無法前進,因為一大群學生都擠在大理石樓梯腳下豎起的一則大啟事周圍。卡爾薩斯聽到有人念道,
三強爭霸賽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將於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時抵達。下午
的課程將提前半小時結束——
“太棒了!”哈利說,“星期五的最後一堂課是魔藥課!斯內普來不及給我們大家下毒了!”
屆時請同學們把書包和課本送回宿舍,到城堡前麵集合,迎接我們的客
人,然後參加歡迎宴會。
“隻有一個星期了!”赫奇帕奇學院的厄尼•麥克米蘭從人群裏擠出來,兩眼閃閃發光,說道,“也不知道塞德裏克是不是知道了。我去告訴他一聲吧……”
“塞德裏克?”厄尼匆匆走開後,羅恩有些茫然地說。
“就是迪戈裏,”卡爾薩斯解釋說,
“難道他也準備參加爭霸賽?”
“那個白癡,也想當霍格沃茨的勇士?”羅恩說。他們推開嘰嘰喳喳的人群,朝樓梯走去。
“他可不是白癡。你是因為他在魁地奇比賽中打敗了格蘭芬多才不喜歡他的。”赫敏說,“我聽說他是個很出色的學生——還是級長呢。”
聽她的口氣,好像這就說明了一切。
“你是因為他長得帥才喜歡他的。”羅恩尖刻地說,“當心卡爾不高興。”
赫敏漲紅著臉說“我不會僅僅因為別人長得帥就喜歡他們!”
羅恩假裝大咳一聲,聲音怪怪的,聽起來很像“洛哈特!”
門廳裏出現的這則啟事,對住在城堡裏的人產生了明顯的影響。在接下來的一星期裏,卡爾薩斯不管走到哪裏,人們似乎都隻談論一個話題:三強爭霸賽。謠言在學生中間迅速傳來傳去,像傳染性很強的細菌:誰會爭當霍格沃茨的勇士,爭霸賽會有哪些項目,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與他們有什麽不同。
卡爾薩斯還注意到,城堡似乎正在進行徹底的打掃。幾幅肮髒的肖像畫被擦洗幹淨了,那些被擦洗的人物對此十分不滿。他們縮著身子坐在像框裏,悶悶不樂地嘟囔著,每次一摸到臉上新露出的粉紅色嫩肉,就疼得齜牙咧嘴。那引起盔甲突然變得鋥光瓦亮,活動的時候也不再嘎吱嘎吱響了。看門人阿格斯•費爾奇一看到有學生忘記把鞋擦幹淨,就凶狠地大發雷霆,嚇得兩個一年級的女生犯了歇斯底裏症。
其他教工也顯得格外緊張。
“隆巴頓,請你行行好,千萬別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麵前露餡兒,讓他們看出你連一個簡單的轉換咒都沒有掌握!”快下課時,麥格教授厲聲吼道。那節課上得特別不順利,納威無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10月30日那天早晨,他們下樓吃早飯時,發現禮堂在一夜之間被裝飾一新。牆上掛著巨大的絲綢橫幅,每一條代表著霍格沃茨的一個學院:紅底配一頭金色獅子的是格蘭芬多,藍底配一隻古銅色老鷹的是拉文克勞,黃底配一隻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綠底配一條銀色蟒蛇的是斯萊特林。在教師桌子後麵,掛著那條最大的橫幅,上麵是霍格沃茨的紋章:獅、鷹、獾、蛇聯在一起,環繞著一個大字母H。
卡爾薩斯和他們在格蘭芬多的餐桌旁坐下,緊挨著弗雷德和喬治。這次兩個雙胞胎又是很反常地避開眾人,壓低聲音商量著什麽。羅恩領頭朝他們走去。
“這是不太愉快,我承認,”喬治沮喪地對弗雷德說,“可是如果他不當麵跟我們談,我們就隻好把信寄給他了。或者把信直接塞進他手裏。他不可能永遠躲著我們。”
“誰在躲著你們?”羅恩說著,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
“希望你能躲著我們。”弗雷德說,似乎很不高興受到打擾。
“什麽事情不太愉快?”羅恩問喬治。
“有你這樣一個好管閑事的傻弟弟。”喬治說。
“你們倆對三強爭霸賽有辦法了嗎?”卡爾薩斯問道,“還想混進去參加嗎?”
“我去問過麥格教授:勇士是怎麽選出來的,可是她不肯告訴我,”喬治怨恨地說,“她隻是叫我閉上嘴巴,專心給我的浣熊變形。”
“不知道爭霸賽都有哪些項目?”羅恩若有所思地說,“你知道嗎,我敢打賭我們也能做,哈利。我們以前做過那麽危險的事……”
“你們沒有當著裁判團的麵,是吧?”弗雷德說,“麥格說,裁判將根據勇士們完成項目的質量給他們評分。”
“誰是裁判?”哈利問。
“噢,參賽學校的校長肯定是裁判團成員,”赫敏說——大家都十分吃驚地扭過頭來望著她,“因為在1792年的爭霸賽中,勇士們要抓的一頭雞身蛇尾怪物不受控製,橫衝直撞,三位校長都受了傷。”
她注意到大家都在盯著她,便又擺出那副不耐煩的表情。她說:“這些都寫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裏呢。不過,當然啦,那本書並不完全可靠。也許叫它《一部被修改的霍格沃茨校史》更加合適,或者叫它《一部帶有偏見和選擇性的霍格沃茨校史,學校的陰暗麵被掩蓋了》。”
“你在說什麽呀?”羅恩說,不過哈利仿佛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家養小精靈!”赫敏說,兩眼灼灼放光,“在長達一千多頁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這本書裏,隻字不提我們在共同壓迫著一百個奴隸!”
卡爾薩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給自己盛炒雞蛋,而杯具哈利和羅恩的消極態度絲毫沒有動搖赫敏為家養小精靈追求公正待遇的決心。當然,他們都付了兩個銀西可去買徽章,但他們這麽做隻是為了使她閉嘴。然而,他們的銀西可是白白浪費了,赫敏不僅沒有因此安靜下來,反而吵得更厲害了。從那以後,她就一直纏著哈利和羅恩,先是要求他們佩戴徽章,接著又要求他們去說明別人這麽做。她還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晚上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喋喋不休、不依不饒地纏著別人,拿著儲錢罐在別人鼻子底下使勁搖晃著。
有一些人,比如納威,無奈地付了錢,隻是為了讓赫敏別再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也有個別人似乎對她說和話略有興趣,但不願意積極參加活動,為此奔走遊說。許多人把整個這件事當作一個玩笑。
此刻,羅恩正衝著向他們灑下秋日陽光的天花板翻著眼睛,弗雷德突然對他的熏鹹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個雙胞胎都不帶徽章)。喬治則朝赫敏探過身子。
“聽我說,赫敏,你有沒有到下麵的廚房裏去過?”
“沒有,當然沒有,”赫敏幹脆地說,“我認為學生是不應該——”
“噢,我們去過,”喬治說,指了指弗雷德,“去過好多次,為了偷點東西吃。我們遇見過他們,他們很開心。他們認為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受過教育,並被灌輸了一些錯誤思想!”赫敏激動地說,
“你無法改變的,赫敏。”卡爾薩斯也說道。
“不,肯定會的。”赫敏肯定的說道。
那天,空氣裏彌漫著一種有所期待的喜悅情緒。課堂上,沒有人專心聽課,大家都想著今天晚上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要來了。就連魔藥課也不像平常那樣難以忍受了,因為要提前半個小時下課。當鈴聲早早地敲響後,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匆匆趕到格蘭芬多塔樓,按吩咐放下他們的書包和課本,穿上鬥篷,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樓梯,來到門廳。
學院院長們正在命令自己的學生排隊。
“韋斯萊,把帽子戴正,”麥格教授嚴厲地對羅恩說,“佩蒂爾小姐,把頭發上那個荒唐可笑的東西拿掉。”
帕瓦蒂不高興地皺著眉頭,把一隻大蝴蝶頭飾從辮梢上取了下來。
“請大家跟我來,”麥格教授說,“一年級的同學在前麵……不要擁擠……”
他們魚貫走下台階,排著隊站在城堡前麵。這是一個寒冷的、空氣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臨,一輪潔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經掛在了禁林上空。卡爾薩斯他們站在正數第四排,他看見丹尼斯•克裏給和其他一年級新生站在一起,激動得渾身顫抖。
“快六點了,”羅恩看了看手表,望著通向前門的車道,說道,“你說他們會怎麽來?乘火車嗎?”
“我想不會。”赫敏說。
“那怎麽來?飛天掃帚?”哈利抬頭望著星光閃爍的天空,猜測道。
“我認為不會……從那麽遠的地方……”
“門鑰匙?”羅恩猜道,“或者他們可以幻影顯形——也許在他們那個地方,不滿十七歲的人也允許幻影顯形?”
“在霍格沃茨的場地內不許幻影顯形,我還要對你說多少遍?”赫敏不耐煩地說。
“肯定是很華麗的東西。”卡爾薩斯說。
不知道為什麽,卡爾薩斯突然記起韋斯萊先生在營地說的話:“總是這樣的——每當我們聚到一起,就忍不住要炫耀一番……”
就在這時,和其他教師一起站在後排的鄧布利多喊了起來——
“啊!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布斯巴頓的代表已經來了!”
“在哪兒?”許多學生急切地問,朝不同方向張望著。
“那兒!”一個六年級學生喊道,指著禁林上空。
一個龐然大物,比一把飛天掃帚——或者說是一百把飛天掃帚——還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過深藍色的天空,朝城堡飛來,漸漸地越來越大。
“是一條龍!”一個一年級新生尖叫道,激動得不知該怎麽辦了。
“別說傻話了……是一座房子在飛!”丹尼斯•克裏維說。
丹尼斯的猜測更接近一些。……當那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禁林的樹梢上掠過、被城堡窗口的燈光照著時,他們看見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它有一座房子那麽大,十二匹帶翅膀的馬拉著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馬車飛得更低了,正以無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學急忙後退——然後,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嚇得納威往後一跳,踩到一個斯萊特林五年級同學的腳——隻見那些馬蹄砰砰地落在地麵上,個個都有菜盤子那麽大。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麵,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著,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著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卡爾薩斯剛來得及看見車門上印著一個紋章,車門就打開了。
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下身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著什麽,然後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他畢恭畢敬地往後一跳,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裏伸了出來——這隻鞋子就有兒童用的小雪橇那麽大——後麵緊跟著出現了一個女人,塊頭之大,是他這輩子從未見過的。這樣,馬車和那些銀鬃馬為什麽這麽大就不言自明了。幾個人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卡爾薩斯隻見過一個人的塊頭能跟這個女人相比,那就是海格,而這個女人(此刻已到了台階下麵,正轉過身來看著睜大眼睛靜候著的人群)似乎更加大得離奇。當她走進從門廳灑出的燈光中時,大家發現她有著一張很俊秀的橄欖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她的頭發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發髻。她從頭到腳裹著一件黑鍛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著許多華貴的蛋白石。
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同學們也跟著拍起了巴掌,許多人踮著腳尖,想把這個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臉鬆馳下來,綻開一個優雅的微笑,伸出一隻閃閃發光的手,朝鄧布利多走去。鄧布利多雖然也是高個子,但吻這隻手時幾乎沒有彎腰。
“親愛的馬克西姆夫人,”他說,“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
“我的學生。”馬克西姆夫人說著,用一隻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
這時,大約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已從馬車上下來了,此刻正站在馬克西姆夫人身後。從他們的模樣看,年齡大概都在十八九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是不奇怪的,因為他們身上的長袍似乎是精致的絲綢做成的,而且誰也沒有穿鬥篷。有幾個學生用圍巾或頭巾證裹住了腦袋。
“卡卡洛夫來了嗎?”馬克西姆夫人問道。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說,“您是願意在這裏等著迎接他,還是願意先進去暖和暖和?”
“還是暖和一下吧。”馬克西姆夫人說,“可是那些馬——”
“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會很樂意照料它們的,”鄧布利多說,“他處理完一個小亂子就回來,是他的——嗯——他要照管的另一些東西出了亂子。”
“是炸尾螺。”羅恩嘻嘻笑著小聲說。
“我的駿馬需要——嗯——力氣很大的人才能照料好,”馬克西姆夫人說,似乎懷疑霍格沃茨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能否勝任這項工作,“它們性子很烈……”
“我向你保證,海格完全能夠幹好這項工作。”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很好,”馬克西姆夫人說,微微鞠了一躬,“您能否告訴這個海格一聲,這些馬隻喝純麥芽威士忌?”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說,也鞠了一躬。
“來吧。”馬克西姆夫人威嚴地對她的學生們說。於是霍格沃茨的人群閃開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
“你認為德姆斯特朗的馬會有多大?”西莫•斐尼甘探過身子,隔著拉文德和帕瓦蒂問哈利和羅恩。
“啊,如果它們比這些馬還大,恐怕連海格也擺弄不了啦,”哈利說,“我是說如果他沒有被他那些炸尾螺咬傷的話。不知道它們出了什麽亂子?”
“大概是逃跑了。”羅恩滿懷希望地說。
“哦,千萬別這麽說,”赫敏打了個冷戰,說道,“想想吧,這些家夥在場地上到處亂爬……”
他們站在那裏,等候著德姆斯特朗代表團的到來,已經凍得微微有些發抖了。大多數人都眼巴巴地抬頭望著天空。一時間四下裏一片寂靜,隻聽見馬克西姆夫人的巨馬噴鼻息、跺蹄子的聲音。就在這時——
“你聽見什麽沒有?”羅恩突然問道。
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從黑暗中向他們飄來: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著河床在移動……
“在湖裏!”李•喬丹大喊一聲,指著湖麵,“快看那湖!”
他們站在俯瞰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麵——不過那水麵突然變得不再平靜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水麵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衝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麵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一個黑黑的長杆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凡慢慢升起……接著是船帆索具……
“是一根桅杆!”哈利說道。
慢慢地,氣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麵,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最後,隨著稀裏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麵上顛簸著,開始朝著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裏,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哈利他們可以看見這引起人經過舷窗燈光時的剪影。他們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爾差不多……然而當他們更走近些、順著草坪走進門廳投出的光線中時,卡爾薩斯才發現他們之所以顯得塊頭很大,是因為都穿著一種毛皮鬥篷,上麵的毛蓬亂糾結。不過領著他們走向城堡的那個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卻是另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發。
“鄧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麽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
卡洛夫的聲音圓潤潤甜膩膩的。當他走進從城堡正門射出的燈光中時,他們看見他像鄧布利多一樣又高又瘦,但他的白頭發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著小卷兒)沒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鄧布利多麵前,用兩隻手同鄧布利多握手。
“親愛的老夥計霍格沃茨,”他抬頭望著城堡,微笑著說——他的牙齒很黃,盡管臉上笑著,眼睛裏卻無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來到這裏真好啊,真好啊……威克多爾,快過來,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鄧布利多?威克多爾有點兒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個學生上前。當那男孩走過時,哈利瞥見了一個引人注目的鷹鉤鼻和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他不需要羅恩那樣使勁地捅他的胳膊,也不需要別人在周圍竊竊私語,就已認出了那個身影。
“是克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