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格蘭芬多樓裏的人都沒有睡覺。他們知道城堡再次被搜查了,整個格蘭芬多院的人都在公共休息室裏待著,等著聽究竟有沒有抓到布萊克。黎明時分,麥格教授回來了,告訴大家布萊克再次逃脫了。

第二天,他們不論到哪裏,都看到安全措施加強了:弗立維教授拿著布萊克的大照片在教每一個看守前門的人識別;費爾奇突然在走廊上來回奔忙,從牆壁上的小裂縫到耗子洞都被他甩木板釘死了。卡多根爵士遭到了解雇。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樓寂寞的樓梯平台那裏去了,胖夫人回來了。對胖夫人進行了專業性修複,但她仍然極其緊張,她回來工作是有條件的:必須對她格外保護。雇傭了一批粗暴無禮的侏儒來保護她。他們踏著威脅性的步伐在走廊裏走動,說話嘟嘟囔囔的,相互比較著手中棍子的大小。

卡爾薩斯注意到四樓上獨眼女巫的雕像仍舊無人守衛,也沒有加以封閉。

“你說我們應該告訴誰嗎?”哈利問卡爾薩斯。

“我們知道他不是從蜂蜜公爵那裏來的,”一邊的羅恩不加考慮地說,“如果有人闖進那家店,我們會聽說的。”

現在,羅恩依舊是不理睬卡爾薩斯,而卡爾薩斯也對羅恩沒有多大興趣,和哈利羅恩在一起的時候完全無視羅恩,隻和哈利說話———大多數的的時候,卡爾薩斯很少說話。

羅恩已經立馬成為名人了。人們現在對他的注意多於對哈利的,羅恩還起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待遇,顯然很喜歡這種待遇。羅恩盡管還在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件而大受震撼,但隻要有人問,他就樂於告訴人家發生了什麽事,還加上了許多細節。.“我睡著了,我昕到了撕東西的聲音,我想自己是在做夢,你知道?但是又有一陣穿堂風我醒過來,床邊的帷幕有一邊被撕下來了我翻了個身我看見他站在我麵前.一就像一架骷髏,一大團肮髒的頭發拿著一把大長刀,一定有十二英寸長他看著我,我看著他,然後我大叫起來,他就逃掉了。”

“不過,為什麽呢?”羅恩對哈利說,這時一直在諦聽他這個令人毛骨悚然故事的二年級女生剛剛散開。“他為什麽逃呢?”

哈利告訴卡爾薩斯他也是對這事迷惑不解。布萊克走錯了床,為什麽不殺羅恩滅口繼續找哈利呢?十二年以前,布萊克表明他並不在乎殺死無辜的人,這次他麵對的是五名沒有武裝的男生,其中四人還在熟睡之中。

當卡爾薩斯聽完哈利的這些疑問的時候卡爾薩斯笑著說道,“那是因為你,哈利。”

“我?”哈利一臉疑問,卡爾薩斯正要繼續說下去,羅恩卻大聲打斷了卡爾薩斯說的話,“他一定知道,要是你叫起來驚醒了大家,他要出城堡就很困難了。”羅恩說,“要通過那幅肖像畫上的洞回去,他必須殺死全院的人然後還可能遇到老師”

“哼,我解釋都懶得解釋,大英雄羅恩。”卡爾薩斯諷刺地說到。

納威丟盡了臉。麥格教授為了他氣得不得了,不準他以後再去霍格莫德村;關了他的禁閉,不準任何人把進入塔樓的口令給他。可憐的納威隻得每晚等在公共休息室裏,看有誰能帶他進去,這時候那些侏儒便令人不快地揶揄他。然而,這些懲罰都還比不上他的祖母準備好等著他的。在布萊克闖進塔樓兩天以後,她給納威寄去了東西,這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早飯時可能收到的最壞的東西——一封吼叫信。

學校的貓頭鷹飛進大廳,像平時一樣送來郵件,一隻巨大的穀倉貓頭鷹停在他麵前,叼著一個猩紅色的信封,納威傻眼了。卡爾薩斯和哈利正坐在他對麵,馬上就認出那是一封吼叫信,羅恩去年就從他媽媽那裏得到過一封。

“快跑,納威。”羅恩勸告他。

納威不需要告訴第二次。他一把抓住那信封,然後像捧著炸彈似的飛跑出大廳,斯萊特林院的學生看見他這副模樣哄堂大笑。他們聽見這封會吼叫的信在前廳說起話來——納威祖母的聲音,比通常的音量放大了一百倍,她尖聲譴責他給整個家庭帶來了恥辱。

卡爾薩斯注意到哈利也有一封信。海德薇在哈利手腕上狠啄了一口引起了他的注意。“哎喲!哦——謝謝,海德薇”

哈利撕開信封,(這時海德薇不待邀請就吃了些納威的玉米片)

“是海格,他邀請我們過去。”哈利說。

“他很可能想昕有關布萊克的所有事情呢!”羅恩說。

那天晚上六點卡爾薩斯和哈裏羅恩離開格蘭芬多院的塔樓,跑著通過了那些保安侏儒,直奔前廳。海格已經在那裏等他們了。“你還好嗎,海格!”'卡爾薩斯說,

“好的不得了,卡爾。”海格高興地說。

“我想你是想聽聽星期六夜裏的事,對不對?”這個時候羅恩迫不及待地說。

“我已經都昕過了。”海格說著打開大門,領他們出了城堡。“哦。”

羅恩說,有一點垂頭喪氣。他們走進海格的小屋之後,首先看見的東西是巴克比克,它躺在海格的補丁床單上,巨大的雙翼緊緊地折在身體兩旁,正在享受一盤死雪貂。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們。”海格說,在他們兩人之間坐下,看上去很嚴肅。和平時的態度很不一樣。

“什麽事?”哈利問。“赫敏。”海格說。“她怎麽啦?”羅恩問。

“她情況正常,問題就在這裏。聖誕節以後她來看過我好多次,一直說她很不高興。你們先是為了火弩箭不理她,現在又不和她說話,為了她的貓——”

“——吃了斑斑!”羅恩憤怒地打斷了海格的話。

“哼。”卡爾薩斯聽到這冷笑一聲。

羅恩怒視卡爾薩斯一眼。

“因為她的貓做了所有的貓都會做的事。”海格頑固地說下去。“她哭了好幾次了,你們要知道。現在她日子不好過。她是貪多嚼不爛,要是你問我的話,她想做的事太多了”

“我看到你們白天黑夜在魁地奇球場上訓練——但是我一定要告訴你們,我認為你們兩個應該把朋友看得比飛天掃帚和耗子重。這就是我要說的話。”

哈利和羅恩彼此不舒服地對看了一下。“布萊克差點兒用刀刺了你,她真擔心,是這樣的,羅恩。她對得起良心,赫敏是這樣的,而你們兩個不和她說話——”

“如果她扔掉那隻貓,我就和她說話!”羅恩惱怒地說,“但是她仍舊維護它!那是隻瘋貓,可說它一句壞話她都聽不得!”

“羅恩,你總是這樣。”卡爾薩斯輕輕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海格的小屋。

“等等———你不能自己———”

卡爾薩斯沒有理會海格的話,獨自回到公共休息室,一眼看到了獨自坐在一邊的把頭埋到一堆作業下的赫敏,卡爾薩斯走到赫敏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把你那破表交回去吧。”

“哦,我不能。”赫敏皺著眉頭說,“卡爾,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多思考而已。”卡爾薩斯說,“我剛才見到海格了,他把你的事情說了。”

赫敏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卻被卡爾薩斯打斷了,示意她不要說話,卡爾薩斯繼續說道,“赫敏,很多的時候就生活是這樣的不如意。這就像航海的船一樣,路途上不可能永遠是風平浪靜,晴空萬裏的同時也會遭遇到暴風驟雨。

你現在的處境我很理解,當一個人說的話完全不被別人相信而且被孤立的這種感覺。其實,隻要是對的東西,最終會被人明白的,再說,也不是沒有一個相信你,至少我是知道你是對的。”

赫敏似乎心情是稍微好一點了,“卡爾,有的時候我感覺你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三年級的學生,這些道理是從哪裏明白的?”

“這種道理上輩子我就明白了。“卡爾薩斯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這個時候哈利和羅恩回來了,不過緊接著他們被公告欄上的公告吸引了,“霍格莫德村,下周末!”卡爾薩斯聽見羅恩說,在人群頭上伸長脖子讀那份新通知。“你打算怎麽辦?”

“唔,費爾奇對通到蜂蜜公爵的路沒有動什麽手腳吧”

赫敏有些有猶豫的看了看他們,又看像卡爾薩斯似乎是像他征詢意見,“去吧,隻要認為你是對的,就去做吧,最後他們會知道的。”卡爾薩斯笑著說道。

“哈利!”聽完卡爾薩斯的話,赫敏果斷的走到哈利身邊。

這可把哈利嚇了一跳,

“哈利,要是你再到霍格莫德村去我就要把地圖的事告訴麥格教授!”赫敏說。“你聽到有人在說話嗎,哈利?”

羅恩咆哮道,並不向赫敏看。“羅恩,你怎麽能讓他和你一起去?還是在小天狼星布萊克差一點要對你不利之後不久!我說話是當真的,我要告訴”

“好呀,那你是要讓哈利被開除了!”羅恩狂怒地說,“今年你搗的亂還不夠多嗎?”

赫敏張開嘴要回答,但克魯克山低低地叫了一聲跳到她膝頭上。赫敏對羅恩臉上的表情投去害怕的一瞥,又看了看卡爾薩斯,抱起克魯克山,急忙回女生宿舍去了。

“我就知道她是有人慫恿的。”羅恩大聲的說道,卡爾薩斯不滿的冷哼一聲,抱起萊薇也會去睡覺了。

星期六早晨,卡爾薩斯從睡夢中睜開眼睛,

看見哈利把隱形衣收拾好放到了書包裏,又把活點地圖放到了衣袋裏,

“你真的要去嗎?哈利,我要是你我就會聽從我的勸告這一次就不去了,至少這一次不去。”

“我自有分寸。”哈利簡短的說道,然後和大家一起下樓吃早飯。

當卡爾薩斯來到飯桌上的時候正好聽見哈利的聲音,

“再見!”哈利對羅恩打招呼。“你回來時見!”

卡爾薩斯看到羅恩笑了,在對哈利眨眨限。

卡爾薩斯坐到赫敏的身邊,“沒什麽可悶悶不樂的,赫敏,不如這樣,我陪你去霍格莫德一起逛逛如何?”

“可是……”赫敏有點猶豫。

“沒有關係,學習這種東西晚一點在做也沒有什麽關係的。”卡爾薩斯微笑著說道,“走吧,去玩一玩也有助於更好的學習。”

赫敏點了點頭,高興的答應了。

卡爾薩斯吃完了早飯便和赫敏一起去了霍格莫德,他們他們首先路過了尖叫棚屋,赫敏指著這裏說,“這裏是個號稱全英國最恐怖的鬼屋,我覺得挺有趣的。”

於是卡爾薩斯停下來略帶興趣的仔細看了看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大概吧,”他莫名奇妙的說了一句。

他們又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蜂蜜公爵,剛到這個地方,卡爾薩斯就聽見人們在紛紛談論著什麽。

於是卡爾薩斯便和赫敏停了下來,以便能聽得清楚一點,

“剛才有人說看到哈利波特了。”

“真的嗎?”

“哈利波特怎麽了?在這裏看到有什麽稀奇的?”

“你不知道?哈利波特沒有監護人給他簽字,但是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天啊,他是怎麽做到的?”

“…………”

赫敏聽到這些驚恐的看著卡爾薩斯,“糟糕,哈利居然被發現了!”

“沒有關係,這是必然的。”卡爾薩斯平靜的說。

“他們會開除哈利的。”赫敏說道,“走吧,咱們得趕緊回去。”

“好吧。”卡爾薩斯看到自己這樣被赫敏拉著,於是就說,“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

他們兩個人飛快的回到了學校,“哈利現在能在哪?”赫敏問道。

“大概在斯內普的辦公室。”

他們兩個剛到在樓道裏遇見了哈利和羅恩,羅恩一見到赫敏就指著她說道,“要不然就是你剛剛告發了我們?”

“沒有。”赫敏說,嘴唇在顫抖。“哈利,怎麽樣?雖然卡爾一路上一直說你沒事,但是我依舊很擔心你,尤其是聽到了你是被馬爾福發現了以後。”

“沒有,哈利一點事情都沒有。”羅恩狂怒著說,“請你不要在這裏礙事了!”

“哦,羅恩!”赫敏突然拽住羅恩,當她聽到哈利沒有事以後突然放鬆了,這導致她完全崩潰了。羅恩嚇得很厲害,尷尬地拍著她的頭頂以示安慰。最後,赫敏在卡爾薩斯的幫助下站開了。

“羅恩,斑斑的事我真正、真正感到遺憾”她抽泣起來。“哦——晤——它老了,”羅恩說,看上去因為赫敏放開了他而徹底鬆了口氣,“而且它有點沒用。你不知道,現在爸媽也許會給我弄隻貓頭鷹呢。”

似乎因為這件事羅恩和赫敏緩和了不少,但是羅恩和卡爾薩斯依舊保持在一個很尷尬的關係上,———羅恩依舊不理睬卡爾薩斯,卡爾薩斯也隻能無視羅恩。

一天,他們下午從屋子裏麵出來,打算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卻站在城堡大門內側,卡爾薩斯他們聽見馬爾福再說道,

“哦,韋斯萊,你又和這兩個家夥和好了嗎?我還以為你終於看開了呢,看看那是種什麽人吧———一個孤兒。”馬爾福說,“一個髒乎乎的沒人要的野種。”

卡爾薩斯看到哈利和羅恩兩人都對馬爾福做出憤怒的動作,但是赫敏比他們都快——啪!她用盡全力打了馬爾福一個耳光。馬爾福踉蹌了兩步。

這一下子就連卡爾薩斯都目瞪口呆了。這時。赫敏又揚起了手。

“你再敢叫一句野種或者泥巴種試試,你這可惡的——你這邪惡的——”

她蓄勢又要打馬爾福。“赫敏!”卡爾薩斯突然說道,並抓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卡爾!”赫敏抽出魔杖,卡爾薩斯這個時候突然很開心的笑道,“你們幾個快滾吧,這次就算是我心情好,饒了你們一次。”

馬爾福後退。克拉布和高爾看著馬爾福,等候他的指令。這兩人徹底地手足無措了。“撤。”馬爾福咕噥道,這三個人馬上就消失在通往城堡主樓的通道裏了。

“這並不值得,赫敏,”卡爾薩斯回複平靜時說道。

“哈利,你最好在魁地奇決賽中打敗他!”赫敏尖聲說,“你最好這樣,因為要是斯萊特林勝了,我會受不了的!”

“我們該去上魔咒課了,”羅恩說,仍舊瞪著卡爾薩斯看,“我們走吧。”

他們趕著上了大理石樓梯,到弗立維教授的教室去。,“你們遲到了,孩子們!”卡爾薩斯推開了教室門,弗立維教授譴責地說。“決來,魔杖拿出來,我們今天要體驗快樂咒浯的力量。我們已經分好兩人一組——'’哈利和羅恩趕忙走到後排的一張桌子前,打開書包。羅恩回頭看了看。“赫敏哪裏去了?”哈利也向四麵尋找。

“別找了,她來不了了。”卡爾薩斯說道。

“這可怪了,”哈利說,瞪眼看著卡爾薩斯,“也許——也許她到洗手問還是幹什麽去了?”

但是整整一節課赫敏都沒有出現。

“她也需要快樂咒語在她身上起作用。”羅恩說.這時全班都要去吃午飯了.大家都笑容可掬——快樂咒語讓他們都有了一種大大的滿足感。

吃午飯時赫敏也不在。大家快要吃完蘋果餡餅的時候。快樂咒語的作用漸漸消失,哈利和羅恩開始有點擔心了。

“你說馬爾福會整她嗎?”羅恩焦急地說,這時他們正趕著上格蘭芬多塔樓去。

他們經過保安侏儒.向胖夫人說了口令(“花花公子哥兒”),然後攀上肖像畫上的洞來到公共休息室。

赫敏坐在桌旁,睡得正熟,她的腦袋伏在一本打開的算術占卜教科書上。他們走過去分別坐在她兩旁。卡爾薩斯碰醒了她。

“什一什麽?”赫敏說。她一驚,醒來了,慌張地到處張望。“該走了嗎?我們現在該上什麽課了?”

“占卜,不過還有二十分鍾呢。”卡爾薩斯說。“赫敏,你沒去上魔咒課?”

“什麽?哦,不!”赫敏尖叫起來.“我忘記上魔咒課了!”

“但是你怎麽會忘記呢?”一邊的哈利說,“我們走到教室門外以前,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呀!”

“我簡直不能相信!”赫敏哀歎道,“弗立維教授發火了嗎?哦。這要怪馬爾福,我一直在想著他的事就忘了別的!”

“卡爾薩斯的眼睛向下看著赫敏用來當枕頭的那本大書。“我想你要崩潰了。你想做的事太多了。”

“不,沒關係。卡爾。”赫敏說,拂開眼睛前的頭發,瞪著眼無望地到處找她的書包。

“我剛犯了個錯誤,你知道的,卡爾。我最好還是去找弗立維教授道個歉占卜課上見!”

“她怎麽了?”赫敏走後,哈利問卡爾薩斯。“沒事,她隻是忙的暈過頭了。”卡爾薩斯說道。

二十分鍾以後,赫敏在通往特裏勞妮教授的教室的樓梯腳下遇到了他們,她看上去極其煩惱。

“我真不能相信我誤了快樂咒語這一課!我打賭考試裏會有的。弗立維教授剛才暗示說有可能的!”

他們一起爬上樓梯進入那間光線晦暗、令人氣悶的塔樓教室。每張小桌子上都有個水晶球在發光,水晶球裏麵都充滿了珍珠自色的霧狀物。卡爾薩斯與哈利他們一塊兒坐在一張搖搖晃晃的小桌子旁。

“我以為下學期才開始學水晶球的課呢。”羅恩咕噥道,一麵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搜索特裏勞妮教授的身影,以防她在近旁聽了去。

“別抱怨,這就是說我們已經學完手相學了。”哈利也咕噥著回答。“她每次看我的手掌都要畏縮一下,我已經煩了。”

“你們好!”那熟悉的模糊聲音說道,特裏勞妮教授像通常一樣從陰影裏走了進來。帕瓦蒂和拉文德興奮得發抖,水晶球乳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她們的臉。

“我包經決定比原來計劃的要早一點上水晶球課。”特裏勞妮教授說著坐了下來,背對著壁爐裏的火,坐下以後就到處看。“命運已經通知我說,你們六月份的考試會與球體有關,因此我急於給你們足夠的練習。”

赫敏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唔,說真的‘命運已經通知她’誰出考試題啊?她!這種預言可真驚人!”她說,有意不壓低聲音。

卡爾薩斯笑了,似乎覺得和赫敏的這一段言論很有趣。

很難說特裏勞妮教授有沒有聽見她的話,因為她的臉藏在陰影之中。然而,她繼續往下講,好像是沒有聽見。

“看水晶球是一門特別精細的藝術,”她如在夢中似的說,“你們是第一次窺探這深不可測的球體,我不指望你們之中有人看到什麽。我們應該從練習放鬆主觀意識和外部的眼睛開始(羅恩開始止不住地竊笑,不得不把拳頭塞進嘴裏,以便悶住笑聲)。這樣做才能澄清天日和超意識。如果我們走運的話,你們之中某些人也許能夠在下課之前看到些什麽。”

於是他們就開始了。哈利覺得這至少是極愚蠢的事,因此他茫然地盯著水晶球看,想讓自己什麽也不想,但這“極愚蠢”的念頭時不時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羅恩不斷偷偷地樂,赫敏一直在嘖嘖地表示不耐煩,這對哈利要排除雜念都幫不了什麽忙。

“看到什麽了嗎?”安安靜靜地看水晶球看了一刻鍾之後,哈利問卡爾薩斯。

“沒有,我看到了你們的倒影,”卡爾薩斯直截了當的說,“這隻是一塊玻璃。”

“真是浪費時間,”赫敏低聲說,“我本來可以去練習其他有用東西的。我可以補上快樂咒語這一課——”

特裏勞妮教授衣裙沙沙響著過來了。

“有人願意要我幫助解釋一下他們水晶球裏影影綽綽出現的東西嗎?”她走動著,手鐲發出細碎的響聲。

“我不需要幫助,”羅恩耳語道,“這很明顯,今曉會有大霧。”

哈利和赫敏都爆發出一陣大笑,卡爾薩斯也露出了牙齒。

“現在,真的!”特裏勞妮教授說,這時大家的腦袋都轉到了他們這個方向,帕瓦蒂和拉文德露出震驚憤慨的表情。“你們攪亂了有洞察力的人的感應!”她走近他們的桌子,來看卡爾薩斯這邊的水晶球。

“這裏有些什麽東西!”特裏勞妮教授悄聲說。把臉湊近了水晶球,於是她的大眼鏡就映出兩個水晶球來。“什麽東西在動但那是什麽呀?”

“我親愛的”特裏勞妮教授喘了一口氣,看著哈利,“從這裏看到,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清楚我親愛的,大踏步向你走來,越走越近那不祥”

“哦,看在上帝麵上!”赫敏大聲說,“可別又是那可笑的不祥吧!”

特裏勞妮教授抬起她那雙巨大的眼睛看著赫敏的臉。帕瓦蒂對拉文德耳語著什麽,她們兩人也都瞪著赫敏。特裏勞妮教授站了起來,明顯惱怒地打量著赫敏。

“我遺憾地說,從你一到這個班以來,我親愛的,就顯然不具備占卜這門高尚藝術所要求的素質。的確,我不記得我遇到過哪一個學生的頭腦是這樣的世俗。”

片刻的沉默。然後——“好!”赫敏突然說,站了起來,把《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塞進了書包。“好!”她重複了一遍,把書包甩到肩頭,差點沒把卡爾薩斯從椅子上撞下來。“我放棄!我走!”使全班驚詫不已的是,赫敏大步走向那扇地板門,一腳踢開了它,走下樓梯,沒了蹤影。

過了幾分鍾全班才安靜了下來。特裏勞妮教授似乎已經把關予不祥的事全忘了。她猝然離開卡爾薩斯和哈利的桌子,把她那羅紗似的披巾拉緊了一些,呼吸相當沉重。

“喔喔喔——!”拉文德突然說,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喔喔喔喔——特裏勞妮教授,我剛剛想起來!您早就看見她離開了,是不是?是不是,教授?‘複活節前後,我們之中有一個人將永遠離開我們!’您早就說過了,教授!”

特裏勞妮教授向她展露出清新的笑容。

“對,我親愛的,我的確早就知道格蘭傑小姐會離開我們。然而,人們總希望自己會把未來的征象看錯了天目可能成為負擔,你知道”

這番話給了拉文德和帕瓦蒂很深的印象,她們移動身子挪出地方,讓特裏勞妮教授能到她們這張桌子這兒來。“赫敏有一天會離開,哎?”

複活節假期並不真正讓人放鬆。三年級學生的課後作業從來沒有這麽多。納威隆巴頓似乎快要神經崩潰了,而且他不是惟一的一個。“這也叫假日!”一天下午,西莫斐尼甘在公共休息室吼道,“考試還遠著呢,他們在搞什麽玩藝兒啊?”

也許,整個三年級隻有卡爾薩斯是最輕鬆的。每天,他就像一個退休了在家養老的人一樣,或者泡了一杯熱茶坐在一邊的角落裏看書,或者身體蜷縮在靠椅上打盹。

“真不明白,為什麽你一直都看這麽悠閑的樣子?”喬治和弗雷德不知一次的這麽問他。

“嗯,因為我的作業都已經寫完了。”卡爾薩斯閉目養神說道。

不過誰也不像赫敏那樣忙。即使不上占卜課了,她上的課也比誰都多。晚上她經常是最後一個離開公共休息室的,第二天早上她第一個到圖書館;她已經像盧平那樣眼睛底下有了陰影,而且她似乎隨時會掉淚。

與此同時,哈利卻不得不在每天魁地奇訓練之餘擠時間做作業,更別提還要和伍德無休無止地討論戰術了。

“唉……”哈利每天一看見悠閑的卡爾薩斯都要悲催的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