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薩斯和哈利每天早晨在破釜酒吧吃早飯,卡爾薩斯似乎突然喜歡在那裏觀察其他住客:鄉下來的有趣的小女巫到這裏來是為了一整天進行采購;看上去易受傷害的男巫們就《今日變形術》上的最新文章進行爭論;野頭野腦的巫師、喧鬧的侏儒,有一次,一個頭戴厚厚的巴拉克拉瓦盔帽、看上去令人懷疑是鬼怪的人要了一碟子生肝。

早飯後,哈利會拉著卡爾薩斯到後院去,拿出他的魔杖,敲敲垃圾桶上方從左麵數第三塊磚頭然後進入對角巷。

“哈利,你要學會控製,錢這種東西是經不住花的。”卡爾薩斯說道。

自從哈利知道卡爾薩斯把他的房子賣了來湊他下個學期的學費以後,哈利深深的佩服卡爾薩斯———和自己一樣無依無靠,又不像自那樣擁有父母的大筆遺產,隻能靠著自己的能力來養活自己過日子,富有智慧,熱愛生活。

哈利一旦把錢袋子又放滿了金加隆、銀西可和銅納特以後,他必須不斷的以卡爾薩斯為榜樣提醒自己。

這天,卡爾薩斯和哈裏像往常一樣在斜角巷溜達,突然看到有許多人擠在那裏看,哈利很好奇,於是便拉著卡爾薩斯擠了進去。卡爾薩斯和哈利擠在興奮的女巫和男巫中問,直到卡爾薩斯看到在一個新樹立起來的墩座上,有一把掃帚,那是一把漂亮得令人吃驚的掃帚。

“剛剛問世樣品掃帚”一個長著方下巴的男巫在告訴他的同伴。

“這是世界上最快的掃帚,是不是,爸爸?”一個比卡爾薩斯小的男孩尖聲問他的爸爸,這個男孩正吊在他爸爸的手臂上搖晃著。

“愛爾蘭國際隊剛剛訂購了七把這樣漂亮的掃帚!”店主對大家說,“這種產品是世界杯賽上的寵兒!”

卡爾薩斯前麵一個高大的女巫走開了,因此他得以讀到這把掃帚旁邊的說明:火弩箭此類飛天掃帚代表目前最高工藝水平,其帚把係用白蠟樹木材精製而成,呈流線型,精美無比,經硬如鑽石之擦光劑加以處理,並有手工鏤刻之注冊號碼。本產品尾部的每一掃帚細枝皆經過篩選,務使其流線型臻於完美,故本產品在平衡與精確度方麵無與倫比。火弩箭十秒之內加速可達每小時150英裏,且其製動裝置魅力無窮。價格麵議。

和哈裏不同,卡爾薩斯並不需要這些東西,所以他隻是陪著哈利在這裏看著。

不過,有些東西是卡爾薩斯必須買的。他到藥店去補充藥劑的各種成分,而且,由於他的校服與四肢相比短了好幾英寸,他去了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買了幾件新袍子。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購買新的教科書,這類書包括兩門新課程,即保護神奇生物和占卜術,而卡爾薩斯手中的錢除去住宿費之後剩下的僅僅正好購買這些東西。

卡爾薩斯和哈利看了看書店的櫥窗,書店櫥窗裏通常展示的是有地磚那麽大、帶金色浮雕的咒語書,現在這類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鐵籠子,裏麵裝著約有一百本《妖怪們的妖怪書》。這些書關在一起,狂怒地進行著角力競賽,好戰成性地猛咬、打鬥,破碎的書頁到處飛揚。

卡爾薩斯從口袋裏抽出書單,第一次加以查閱。《妖怪們的妖怪書》被列為保護神奇生物這門課程必備的書。

“霍格沃茨的嗎?”他出其不意地問道,“是來買新書的嗎?”

“是的,”哈利說,“我需要——”

“請讓開一點兒。”經理不耐煩她說,把卡爾薩斯和哈利推向一邊。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拿起一根很粗的、滿是節疤的手杖,走向那裝有《妖怪們的妖怪書》的鐵籠子。“等一等,”

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撕扯聲音,卡爾薩斯看見兩本《妖怪們的妖怪書》抓住了第三本,合力將它撕散。

“住手!住手!”經理嚷道,把那根手杖從鐵條之間伸了進去,把這幾本書打開。“我再也不儲存這些書了,永遠不!簡直鬧得不可開交!我們以前進過兩百本,我還以為沒有什麽比它們更糟的了——那些書好貴啊,而且我們永遠沒有好吧,你要別的什麽書嗎?”

“要的,”哈利說,看著他的書單,“我需要一本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著的《撥開迷霧看未來》。”

“我和他一樣。”卡爾薩斯說簡短的說到,

“啊,開始要學預言了,是不是?”經理說著就脫下了手套,把哈利領到書店的後半部去了。那裏有一個角落,放的盡是占卜方麵的書。一張小桌子上放了許多書,如《預言無法預見的事:使你自己免受打擊》和《破碎的球:命運不濟的時候》。

“這裏就是,”經理說,他爬上梯子拿下兩本黑色封麵的厚書,“《撥開迷霧看未來》對你所有的基本占卜方法——看手相、水晶球、鳥類內髒都具備很有用的指導作用。”但哈利並沒有聽他說話。他的眼光落到了另外一本書上,那是放在小桌子上的一本書:《死亡預兆:當你知道最壞的事即將到來的時侯,你該怎麽辦?》)。

“哦,我要是你,我可不看這樣的書。”書店的店員看到哈利的目光落在那本書上,便輕鬆地說,“你看了這本書,就會看到死亡的預兆無處不在,這本書會嚇死人的。”

書店店員把《撥開迷霧看未來》這本書塞到了卡爾薩斯和哈利手中。

“還要什麽嗎?”他說。

“要的,”哈利說,好不容易眼睛才離開了那條狗。昏昏然地查他那張書單,“哦——我要《中級變形術》和《標準咒語,三級》。”

“我和他一樣,順便,我需要一本《妖怪們的妖怪書》”卡爾薩斯再次簡短的說道。

“哦!不!”書店店員絕望的叫到。

十分鍾以後,卡爾薩斯和哈利從書店裏走了出來,腋下夾著新書,往破釜酒吧走去,哈利幾乎沒有注意自己在往哪裏去,要不是卡爾薩斯拉著,一路不知道要上撞了幾個人。

“哈利,你要瞎想,記住,還有我呢”卡爾薩斯說道,這讓哈利安心了很多。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現在,霍格沃茨學校的許多學生都到對角巷來了,因為不久就要開學了。卡爾薩斯遇到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馬斯,他們都是他在格蘭芬多院的同學,他們也在魁地奇精品專賣店和哈利一起貪婪地盯視那把火弩箭;卡爾薩斯還在書店外麵碰到過真正的納威隆巴頓,一個圓臉、愛忘事的男孩。納威似乎把他的書單不知擱在什麽地方了,因而被他那位看上去很可怕的祖母數落了一番。

卡爾薩斯和哈利在暑假的最後一天像往常一樣來到下麵吃完早飯後準備最後一次去看火弩箭。這時,有人使勁叫他的名字,他回過頭來。

“卡爾!哈利!”他們在那裏,兩個人都在,坐在弗洛林冷飲店外麵,羅恩看上去令人難以置信地奇特,赫敏曬得成了棕色,兩人都在拚命向他們招手。

“到底看見你們了!”羅恩說,在卡爾薩斯和哈利坐下來的時候對他咧嘴笑著,“我們到破釜酒吧去過了,但是他們說你已經走了,於是我們去了書店,去了摩金夫人那裏,還——”“上周我們已經買齊了學校需要的所有東西。”哈利解釋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們住在破釜酒吧的?”

“我爸說的。”羅恩簡短地說。韋斯萊先生在魔法部工作。

“你真的把你姑媽吹脹了嗎,哈利?”赫敏問道,聲調是很認真的。

“我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哈利說,這時羅恩笑得不可開交,“我隻不過——一時失控罷了。”“這事沒有什麽好笑的,羅恩。”赫敏尖銳地說,“說實在的,沒開除哈利,我真感到奇怪。”“我也一樣。”哈利承認說,“卡爾對我解釋說是因為大家現在都在忙著小天狼星的事情。”他看了看羅恩,“你爸知道福吉為什麽放過我嗎?”

“卡爾說的沒錯,不過最主要的很可能因為是你的緣故,不是嗎?”羅恩聳聳肩膀,還在咯咯地笑著,“著名的哈利波特啊。要是我吹脹了我的姑媽,魔法部肯定不會放過我。昕著,他們首先要把我挖出來,我媽會殺了我的。不管怎麽樣,今天晚上你自己可以問我爸。今天晚上我們也要在破釜酒吧過夜!所以你明天可以和我們一起到國王十字車站去!赫敏也在那裏!”

赫敏點點頭,滿臉是笑:“今天我就留在這裏了,說起來,”赫敏看向卡爾薩斯,“卡爾,你想我了麽?”

“想過,不過我一直在忙著湊齊我的生活費,沒有太多的時間。”卡爾薩斯說道。

赫敏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回答。

哈利說問羅恩,“那麽,你新書什麽的都買齊了嗎?”

“看,”羅恩說,從書包裏抽出一個細長的匣子,打開了,“嶄新的魔杖,十四英寸長,柳條的,有一根獨角獸的尾毛。而且我們把書都買齊了——,”他指指自己椅子下麵的一個大書包,“那些妖怪書怎麽樣,呃?我們說要兩本的時候,那店員差一點沒哭出來。”

“那些東西是什麽呀,赫敏?”哈利問道,指著她身旁椅子上不是一個而是三個鼓鼓囊囊的書包問道。“噢,我不是選課比你們多嗎?”赫敏說,“那些是算術占卜、保護神奇生物、占卜、古代魔文研究、麻瓜研究方麵的書——”“你選麻瓜研究幹嗎?”羅恩說,一麵對哈利轉動著眼珠,“你已經很了解麻瓜了!”“但是,從魔法界的角度去研究他們會很叫人入迷的。”赫敏真誠地說。“你瘋了吧,赫敏?那個東西對身體沒有好處。”卡爾薩斯問道,

“你怎麽———”赫敏吃驚地說到,卡爾薩斯神秘的笑了,沒有說話。

赫敏又說道,“我已有了十個金加隆,”赫敏查看著她的錢包說,“我的生日在九月份,我媽和我爸給了我一些錢,讓我給自己提前買生日禮物。”

“說起生日,卡爾,你的生日是幾號?”赫敏問卡爾薩斯說道。

卡爾薩斯皺起眉頭,有點不太開心的說道,“我怎麽知道,這種東西。”

“買一本好書怎麽樣,赫敏?”似乎察覺到卡爾薩斯的表情不對,羅恩轉移話題的說道。

“不,我不想買書,”赫敏也說道,“我真的想要一隻貓頭鷹。我的意思是說,卡爾薩斯有萊薇,哈利有他的海德薇,你有埃羅爾——”

“我可沒有,”羅恩說,“埃羅爾是我們一家的。我所有的隻不過是斑斑罷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他的寵物小耗子來。“我想送它去檢查一下,”他又說,一麵把斑斑放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我認為埃及對它不合適。”斑斑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它的胡須明顯地搭拉下來。“那邊就有一家神奇生物商店,”哈利說,現在他已經很熟悉對角巷了,“你可以看看在那裏是不是可以給斑斑買點什麽,赫敏也可以在那裏買到貓頭鷹。”於是他們付了四份冰淇淋的錢,穿過大街,來到那家叫做神奇動物園的店鋪。

裏麵沒有多大空間。牆上每一英寸的地方都掛著籠子。店裏又臭又鬧。因為籠子裏的小生物都在發出各種叫聲。櫃台後麵的女巫已經在告訴一位男巫如何照顧雙尾蠑螈,因此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就等在一旁,一麵看著那些籠子。

一對有著巨大眼睛的紫色蟾蜍坐在那裏,不討人喜歡地狼吞虎咽。正享用著一隻死麗蠅。一隻硬殼上有寶石鑲飾的大烏龜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炫耀。有毒的橘色蝸牛正從它們的玻璃箱的邊緣慢慢地冒出來,一隻肥胖的白兔予不斷地變成一頂絲質的高頂禮帽以後又變回來,發出響亮的噗噗聲。然後是各種顏色的貓、一籠吵吵鬧鬧的渡鴉、一籃子可笑的芥末色的軟毛球大聲哼哼著,櫃台上有一個大籠子,裏麵是柔滑的黑色耗子,正在用它們長長的禿尾巴玩著某種蹦跳遊戲。

養雙尾蠑螈的男巫走了,羅恩走近櫃台。“這是我的耗子,”他對那女巫說。“自從我把它從埃及帶回來以後,它就一直有點不大好。”“把它放到櫃台上。”那女巫說,一麵從她的口袋裏掏出一副沉重的黑眼鏡來。羅恩把斑斑從他裏麵的口袋裏拿了出來,放在離它的同類耗子不遠的地方。籠子裏的耗子不玩蹦跳遊戲了,紛紛擠到籠子邊上,想看得清楚些。

斑斑就像羅恩占有的所有東西一樣是舊貨(他曾經屬於羅恩的哥哥珀西),而且有一點傷痕累累的樣子。和籠子裏油光水滑的耗子相比,它看上去特別地愁眉苦臉。

“哦,我看看。”那女巫說,把斑斑拿了起來,“這隻耗子多大年紀了?”“不知道,”羅恩說,“很老了。它原來是我哥哥的。”“它有什麽能耐?”女巫說,仔細檢查著斑斑。“哦——”羅恩說。實際情況是斑斑從來就沒有顯示過一丁點兒讓人感興趣的能耐。這位女巫的眼睛從斑斑扯碎的耳朵上轉到它的前爪上,那裏少了一個趾頭,女巫嘴裏發出賾嘖的聲音。“它受過一番苦,這隻耗子。”她說。

“珀西把它給我的時候,它就是這副模樣。”羅恩說。

“像這樣的普通家鼠或園鼠,你就別指望它能活過三年以上。”這位女巫說,“喏,如果你想尋找比較耐久的動物,你可能會喜歡這裏麵的一隻”

她指指那些黑耗子,它們馬上又開始蹦跳起來。羅恩咕噥道:“愛表現的家夥。”

“好吧,如果你不想換掉它,你可以試試這種藥劑。”這位女巫說,伸手到櫃台底下取出一個小紅瓶子。

“好,”羅恩說,“多少錢——哎喲!”

一個薑黃色的巨大東西從最上麵的籠子裏跳了下來,跳到羅恩頭上,然後蓄勢向前,對著斑斑呼嚕呼嚕地怒叫著。“別!克魯克山,別!”女巫驚叫道,但是斑斑從她手裏像一塊肥皂似的滑脫了,四肢著地地落到地板上,然後向門邊逃去。“斑斑!”羅恩大叫,跟著它向店外飛跑;哈利跟在後麵,卡爾薩斯則沒有動,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隻貓。

“這隻貓怎麽樣?卡爾?”赫敏看著克魯克山征詢卡爾薩斯的意見。

卡爾薩斯上千走過去撫摸著這隻貓,“它是一隻聰明的貓,而且皮毛很鮮豔。”

“你也這樣認為的嗎,那麽我就買下來了。”赫敏聽了卡爾薩斯的話很高興,決定買下來。

當赫敏和卡爾薩斯出現在羅恩的麵前的時候,羅恩吃驚的看著赫敏和他手中的貓。

“你把這隻怪物買下來了嗎?”羅恩問,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它的皮毛挺燦爛的,不是嗎?”赫敏笑嘻嘻地說。

當時我僅僅是順著她的話說的,卡爾薩斯想到。

這隻貓的薑黃色皮毛濃密而蓬鬆,但它的腿顯然有點彎曲,它的臉看上去陴氣粗暴,而且一副被壓扁了的怪樣子,好像它什麽時候曾經一頭衝到了牆上似的。斑斑已經不見了,這隻貓也就在赫敏的懷抱裏滿意地打著呼嚕。

“赫敏。這鬼東西差點兒抓下了我的頭皮!”羅恩說。

“它不是有意的,你不是有意的吧,克魯克山?”

“那麽斑斑怎麽辦?”羅恩說,指著他胸袋上那一塊鼓起來的地方。“它需要休息和放鬆!有這東西在旁邊,它怎麽能休息放鬆啊?”

“可是萊薇也是一隻貓啊,它們不是相處得很好?不過這倒提醒了我,你忘了你的耗子補藥了。”赫敏說著,把那隻小紅瓶子塞到羅恩手裏。“別擔心,克魯克山會睡在我的宿舍裏,而斑斑在你那裏。那還有什麽問題?可憐的克魯克山,那女巫說它在那裏好久好久了,一直投人要它。”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緣故。”羅恩諷刺地說,這時他們向著破釜酒吧出發了。

他們發現韋斯萊先生坐在酒吧問裏,讀著《預言家日報》。

“哈利,卡爾,”他說,拾起頭來微笑地看著他,“你們好嗎?”

“還好。”卡爾薩斯說道。

“我也是,謝謝您。”哈利說,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四個人帶著他們買來的東西和韋斯萊先生坐在一起。韋斯萊先生放下了報紙,卡爾薩斯看到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張熟悉的照片正瞪著他看。

“他們還沒有抓到他嗎?”哈利問道。

“沒有。”韋斯萊先生說,看上去極其嚴肅的樣子。“在部裏,他們叫我們丟下手頭的工作,想辦法去找到他,不過到現在我們還沒有這份運氣。”

“如果我們抓到了他,會給我們獎賞嗎?”哈利問道。“再能拿到點錢是很好的——”

“別胡說,哈利,”韋新萊先生說,仔細看看他,就會發現他顯得很緊張,“布萊克不會被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巫抓住的。把他抓回去的將是阿茲卡班的守衛,你記著我的話。”

這時,韋斯萊太太到酒吧間來了。手上拿著買來的許多東西,她後麵跟著那對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將在霍格沃茨開始他們第五年的學業,還跟著那位新當選的男生學生會主席珀西和韋斯萊家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們家惟一的女兒金妮。

金妮一直很喜歡哈利,她看到哈利,似乎比平時更加顯得尷尬,也許這是因為他在霍格沃茨救過她的命。她滿臉通紅,咕噥著說了聲“你好”,看都沒看他,而卡爾薩斯直接被忽略了。

然而,珀西卻莊嚴地伸出手來,好像他和哈利從來沒見過麵似的。他說:“卡爾,哈利,看見你們真高興。”

“你好。”卡爾薩斯笑著說道。

“你好,珀西。”哈利說,忍著沒笑出來。

“你過得不錯吧?”珀西裝腔作勢地說,和他握手。那副樣子好像是被介紹給市長似的。

“還行。”

“很好,謝謝——”

“卡爾!”弗雷德說,用肘部把珀西推開,抓住卡爾薩斯的手,然後深深地鞠躬,“見到你真榮幸,老夥計——”

“妙極了,”喬治說,把弗雷德推開,這可輪到他抓住卡爾薩斯的手了,“絕對是絕妙的。”

珀西吼了一聲。“夠了,喏。”韋斯萊先生說。“媽媽!”弗雷德說,好像才發現了她似的,也抓住了她的手,“看到你真好啊——”

“我說,這就夠了。”韋新萊太太說著,一麵把買來的東西都放到一把空著的椅子上。“你好,哈利,還有卡爾,我想你已經聽到那叫人興奮的消息了吧?”她指指珀西胸前別著的那枚嶄新的銀色徽章。“這個家裏的第二個男生頭兒!”她說,自豪得很。

“好不容易啊。”弗雷德低聲說。“對這一點我不懷疑,”韋斯萊太太說,突然皺起了眉頭,“我注意到人家沒有讓你們倆當級長。”“我們幹嗎要去當級長啊?”喬治說,對這種說法表示出反叛的態度,“那樣,生活就一點勁都沒有了。”

金妮傻笑起來。

“你倒是給妹妹樹立個好榜樣啊!”韋斯萊太太厲聲說。

“金妮有其他哥哥給她樹榜樣呢,媽媽。”珀西高傲地說,“我要去換衣服準備用晚餐”他消失了,喬治歎了口氣。

“我們原來要把他關到金字塔裏來著,”他告訴卡爾,“可惜讓媽媽發現了。”那天的晚餐大家都很盡興。小酒吧老板湯姆在餐廳裏把三張桌子拚在一起,於是韋斯萊家的七位成員、卡爾和哈利一口氣吃完了美味大菜。

“明天我們怎麽樣去國王十字車站啊,爸爸?”弗雷德問道,這時大家正在努力吃那塊豪華的巧克力布丁。

“魔法部明天會提供兩輛車的。”

大家都抬頭看著韋斯萊先生。.“為什麽?”珀西好奇地問。

“那是為了你啊,珀西,”喬治嚴肅地說,“帽子上插著小旗,小旗上還有縮寫字母HB——”“——就是奇大無比的大腦袋啊。”弗雷德說道。除了珀西和韋斯萊太太以外,大家都衝著自已麵前的布丁嗤笑起來。

“魔法部為什麽要提供汽車呢,爸爸?”珀西再次問道,聲調很是莊重。“唔,因為我們部裏就有兩輛車啊,”韋斯萊先生說,“而且我在部裏工作,他們這是照顧我”他的聲音是隨隨便便的,但是卡爾薩斯注意到韋斯萊先生的耳朵紅了,就像羅恩感到有壓力時那樣。

“他們做得不錯。”韋斯萊太太活潑地說,“你們知道大家一共有多少行李嗎?到了麻瓜的火車站,那一大堆可真夠瞧的.一你們都打好行李了嗎?”

“羅恩還沒有把他新買的東西都放到箱子裏去呢,”珀西說,聽上去像是受了很久的罪,“他把東西都倒在我床上了。”“你不如趕快去好好收拾,羅恩,因為我們明早不會有很多時間。”韋斯萊太太從餐桌遠處對羅恩說。羅恩怒視珀西。晚飯以後,大家都覺得又飽又困。他們一個個上樓回房檢查明天要帶的東西。羅恩和珀西住哈利隔壁。卡爾薩斯簡簡單單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僅有幾本書而已,就聽見隔壁傳來惱怒的聲音,他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十二號房間的門開了一條縫,珀西正在大聲叫喊。

“本來就在這兒,在床頭櫃上,我把它拿去擦擦亮——”

“我碰也沒有碰過,懂嗎?”羅恩也對珀西大叫道。

“怎麽了?”卡爾薩斯問道,這個時候哈利也出來了。

“我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徽章不見了。”珀西轉身對卡爾薩斯說。“斑斑的藥也不見了,”羅恩說,把東西從衣箱裏一件件地扔出來看,“我想我是不是把它落在酒吧間了——”

“找到我的徽章以前,你哪兒也不許去!”珀西嚷道。

“我去找斑斑的藥,我裝好箱子了。”哈利對羅恩說,然後就下樓去了。

弗雷德和喬治正拉著卡爾薩斯蹲在樓梯平台的陰暗處,聽著珀西為了尋找那男生頭兒的徽章而把他和羅恩的臥室鬧得天翻地覆,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找到了徽章,”弗雷德對哈利耳語道,“我們已經把它改良了。'’現在徽章上寫的是“大頭男孩”。

卡爾薩斯看到哈利勉強的大笑,走去將耗子補藥給了羅恩,然後把自己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