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夜市上人流很多,顧彥期沒有發現蔣遙的身影,他詢問了昨日攤位處的鄰居,才知道蔣遙壓根就沒來。
鄰居賣扇子的大姐歎息著說道,“哎,昨晚的事情鬧的那麽難看,她一個小姑娘臉皮薄,在家休息兩天再來更好,省得聽那些嚼舌根的亂說,反正我們政府給力,這個夜市又不要攤位費,什麽時候來都行。”
“你這個做男朋友的,應該多關心關心人家。”
“······”
誰她男朋友啊,嘁!
顧彥期往回走的路上不禁覺得自己有些搞笑,一個自己送上門的玩具而已,要不是看她蠢笨好睡,他還不一定收留她呢,對她這麽上心幹什麽,她愛來不來!
真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奔馳大G提速駛去,黑色的車身劃破夜晚的寂寥,一路亢奮的開到禦水苑,卻在小區門口被攔住。
保安拿著一個包走過來,“顧先生,今天保潔在路邊撿到一個包,我記得您朋友背過,您看是不是您朋友的東西。”
這種高檔小區,進去一隻螞蟻都要查三代,保安確保服務做到極致,更是對出入的每一個業主都印象深刻,今天保潔撿到包的時候,保安一眼就認出了是蔣遙的東西。
因為以顧彥期的身份,他身邊不可能有蔣遙這種穿著樸素的女孩,所以保安格外留意過好幾次,辦理人臉認證的時候她填寫的信息就是顧彥期的房號。
顧彥期翻著那個帆布包,裏麵手機錢包都在,是什麽讓她把包丟在禦水苑附近?
突然心裏炸了個雷,他立馬調轉車頭,朝著剛才的會所疾駛而去。
“周清許,剛才你帶我去的那個會所,房門玻璃是不是單向的?”他首先給周清許打去電話詢問。
那邊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對啊,裏麵可以看見外麵,外麵看不見裏麵,怎麽了?”
“你現在去隔壁。”顧彥期看了眼時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清許有些無奈的笑道,“你沒事吧大哥,你走後不久我們就散了,我都到家了!”
“滾!”
顧彥期掛掉電話,車子風一般駛出去,他狠踩油門,恨不得車子長個翅膀飛過去。
果然那個房門前有微弱的石榴香氣不是偶然,現在想想,他剛才站在門口往裏看時,蔣遙應該就在看著他,隻是他看不見而已。
突然一道淩厲的刹車聲響徹寂靜的車道,車子割裂空氣般驟然停下。
顧彥期緊握方向盤,手背上青筋凸起,宛如一條條蜿蜒的青蛇,無一不在展示著他強大生命的張力和韌性。
他黑眸望向窗外的燈火,高冷孤傲的眼睛劃過一道寒冷的鋒芒,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他已經離開那個會所三十分鍾了,這三十分鍾什麽發生不了。
就算蔣遙真的在那,這三十分鍾也完蛋了,他還去湊什麽熱鬧?
小兔子被人弄髒了,他就不能留了。
該死,他竟對那個女人這麽上心,又是去夜市找她又是想回去救她,這樣不行,他不能對一個遲早要丟掉的玩具太上心。
早上就警告她不要所有事情都心軟,不要與人交淺言深,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又不欠她的。
他清醒過來,車頭調轉方向,朝著禦水苑開去。
在會所幽暗的房間裏。
蔣遙被人一腳踹在肚子上,她疼,卻抬不起胳膊,渾身無力的她現在就像一攤橡皮泥,隨他們擺布,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劉總,是個二手貨。”
“媽的,蔣正一還說他女兒是個處,光看這一身吻痕,也知道是個浪出花的**。”
蔣遙雖然動不了,但是他們說的她都能聽見,剛才他們給她換了衣服拍照,身上顧彥期留下的那些痕跡便怎麽也藏不住了。
她被扔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無聲的流下,她知道自己完了。
沒有人會來救她,她出不去了。
原以為自己考上大學就可以逃脫原生家庭的掌控,可現實證明,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命裏該有的,從來都不會放過她。
她終究是,逃脫不了。
劉總踱著步子在她身邊轉圈圈,手裏端著筆記本電腦,正在欣賞剛才拍的那些照片,他咂咂嘴,嗤笑道,
“拍的很好,這個模樣不愁賣,別說一百萬,今晚上就是三百萬也能賣的上,去,上網掛鏈接,準備收款。”
他歪頭看向蔣遙,眼神冒著黃色的欲感,手下見狀趕緊過來諂媚道,“劉總,照片拍完了,是不是該上人拍視頻了?”
“嗬嗬!”劉總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低笑道,“再去給她打一針,這半死不活的多沒勁,給她來一針厲害的,待會拍的視頻才好看。”
“好嘞!”
蔣遙無助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支針管,恐懼從頭籠罩下來。
她綿軟的身體根本反抗不了,發幹的嗓子像是堵了棉花,喊不出一句求救的話,整個人仿佛一隻掉進陷阱的動物,等著被他們吃幹抹淨。
冰冷的針管再次紮進她的胳膊,蔣遙微微蹙眉,心如死灰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麻木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隻有胸腔裏那團跳動的血肉,在告訴她自己還沒死。
但她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
那群男人開始慢慢朝她靠近,劉總不停揉著她的臉,等待藥效的發作。
終於,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混亂,身上像是烤著火爐一般發熱,從內到外,簡直要燃燒她。
蔣遙的身體扭成一團,像是被什麽神秘力量控製了一般不住的顫抖。
“這藥效發作的比剛才快啊,剛才半天不發作,害的老子為了拍照等了許久,拿工具來,攝影師也過來!”
劉總話音剛落,一個箱子被推過來,裏麵倒出一堆各式各樣的玩具,皮鞭、膠帶、繩子、夾子、手銬、牽狗鏈······
蔣遙抑製不住的發出一聲沙啞的呐喊,“讓我去死吧!”
她寧可死也不想受這種侮辱。
劉總輕輕拍著她的臉頰,拿過一旁的手銬強硬的套在她的手上,夾著嗓音惡心的說道,“乖乖,這可是之前早就給你準備好的,你讓我白等了一晚上,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
蔣遙心間一痛,原來,如果那天她沒有走錯房間,這一遭早就經曆過了,是顧彥期的出現,給她延遲了這麽多天的生命。
她緊閉雙眼,顧彥期的臉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裏,可是她回不去了。
就在她的意識快要完全被藥物吞噬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