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閃著寒光,在馬上就要刺進胸口的那一刹那,一道帶著寒風的鞭子抽過,將她手裏的刀甩到地上,也給她的胸口留下一道重重的鞭痕。

蔣遙因為鞭子的力量重重的摔了出去,被突然出現的夏暮煙一個跨步跪騎在身上,狠狠甩了兩個耳光。

“賤人,把我們害成這樣,還想一死了之。”

正在收拾裝備準備登機,看到蔣遙自殺立馬跑過來的羅勁瞬間抓住了夏暮煙的手。

“她是我的人。”

“滾開。”

夏暮煙右手被槍擊中,鮮血淋漓,她左手執鞭,“啪”的一聲甩出去。

“蔣遙,我的手被打傷了,你得還我。”

她撿起蔣遙剛才掉落的刀,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一刀劃在她的手腕上。

“滾開!”

羅勁被她推倒在地,心有不甘,又看見她傷了蔣遙,瞬間一腳把她踹開。

“蔣遙是我的人,隻有我能動她,你算什麽?顧彥期就要追上來了,你還是想想怎麽逃吧。”

“你還知道顧彥期就要追上來了啊。”

夏暮煙舉著受傷的手,聲音寒涼卻充滿嚴肅的說道,“顧彥期這麽快就能查到這艘遊輪,你當他是神仙嗎?用你的狗腦子想想,這個賤人身上肯定有定位!”

“現在逃命還要帶著這個賤人,你是生怕顧彥期找不到你嗎?平時怎麽沒見你這麽蠢過!”

羅勁眼神一冷,伸手就來撕蔣遙的衣服,“定位器在哪?交出來!”

他明明轉身就可以上直升機飛走的,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想帶著蔣遙一起走,這麽多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監視下,他早就對她的感情不一樣了。

一開始是仇恨,後來變得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看著她生活在深淵中依然生機勃勃,讓他早就幹枯的心逐漸滋潤。

可令他最氣憤的是,他隻有那個月在國外遇險分不開身,她就被顧彥期搶走了,這一直是他心裏的一根刺,所以今天他不想放開她。

也隻有帶走她,才能讓林家一直陷在痛苦的沼澤裏出不來,讓他們死不瞑目。

“蔣遙,告訴我,定位器你裝哪了!”

蔣遙虛弱的躺在地上,她絲毫感覺不到手腕上的疼,小腹處的墜痛已經讓她麻木,她任由他瘋狂撕扯她的裙子,在她身上找來找去。

她唇邊掛著滿足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帶著一股嘲弄,“別傻了,我怎麽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抓走,你抓我一次、兩次、三次,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你找不到的,定位器在我身體裏,你帶走我,跑到哪都能找到你!”

小腹處又傳來墜痛,一陣熱流湧出身體,她凝眉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把我扒皮切骨、興許你就、可以看見定位了、呃、呃······”

她痛苦的低吟聲像是一記重拳打在羅勁心上,他看著她身下流出的血跡,仿佛猜到了什麽,他立馬將人抱起來。

“不找了,先走!”

這時樓梯口傳來打鬥聲,夏暮煙眼神一轉,立馬丟了手裏的鞭子,拿槍頂在了羅勁頭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不住了羅勁,今天隻能逃生一個,我手受傷了,我必須先走。”

羅勁周身一頓,他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受到夏暮煙的背叛,一雙眼睛回頭惡狠狠的看著她。

“你想讓我幫你拖住顧彥期?夏暮煙你別忘了,沒有我,在南非的基地你根本進不去,他們隻認我這一個主人。”

南非的武裝基地建好了,她這是想卸磨殺驢?

“放屁!你幹這行多少年了,難道不知道除了錢就沒有永久的主人嗎?隻要我過去下個鈔票雨,我就是那裏的王,哼,放心,我會建立一個‘沙漠罌粟’的王國,權力至上,唯我獨尊!”

說話間,顧彥期已經擊退那些夏暮煙的手下,衝上頂層,夏暮煙冰冷的槍口毫不猶豫地鎖定了他。

“顧醫生!”

太好了,他沒事!

見顧彥期追上來,蔣遙立馬掙紮起來。

她本已近乎虛脫,身體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但這一刻,內心深處的堅韌與不屈被徹底喚醒。

她猛地一掙,動作中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牙關緊咬,那力道狠狠地落在了羅勁的肩膀上,成功掙脫了他。

可羅勁卻拿出了一個遙控器,眼神陰森中透著一絲幽怨,“你跑,你跑了這艘船上的人都得死!你就跟我走,能怎麽樣?”

“······”

本來掙脫的蔣遙扶著一旁的欄杆慢慢滑了下去,琥珀色的眸子裏透出深深的絕望。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為什麽她就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好不容易相認的父母和哥哥就在下麵,這可怎麽好······

“阿遙,你沒事吧?怎麽會這麽多血?”顧彥期往前剛走一步,夏暮煙立刻擋在蔣遙麵前。

“阿彥,你救了你哥哥走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插手羅勁和林家的恩怨,就為了這個賤人過來送死?”

夏暮煙眼眶含淚,明明自己當年和他們兄弟二人那樣好,她對顧彥川心向往之,和顧彥期青梅竹馬,她為了自己的將來選了顧彥川做結婚對象。

可一切都沒有順著她的期待發展,她被繼父玷汙,被推出去給夏家擋槍,顧彥川什麽都不知道,她經曆九死一生才做到如今的位置,卻即將什麽都沒有了。

“為什麽?”她咬牙問道,“你大哥要抓我,你也一直在和我演戲,為什麽,明明我才是受害者,都是夏家把我逼成這樣的,為什麽你們都要抓我?”

“因為這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顧彥期與她持槍對峙,眼眸冰冷的如同結滿了冰碴。

“夏暮煙,這艘遊輪已經被包圍了,跟我回去接受審查。”

“做夢!”夏暮煙手指用力,扣下扳機。

然而,在這生死一線的較量中,即便是最細微的差錯也能決定勝負,夏暮煙左手持槍,終究是生疏,打歪了好幾顆子彈。

而顧彥期的子彈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擦過她的肩膀,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顧彥期!”她單膝跪地,高喊一聲,“我們畢竟談婚論嫁過,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談個屁!”顧彥期和她持槍對峙,“你這招示弱或許可以讓我大哥有一絲心軟,但對我沒用,跟我下去。”

這時蘇馳衝上來,從腰間解下手銬扔給顧彥期,“下麵控製好了,所有人員繳械投降,軍方的船馬上靠近。”

顧彥期眯著眼睛,唇邊擠出幾個字,“留活口。”

見勢不好,夏暮煙立馬快速扯過一旁的蔣遙擋在身前,羅勁手裏握著掌控全局的遙控器站在他們身後。

“遙遙!”

林家人跑上來,林至臻和林至誠手腕上全部因為剛才的劇烈掙紮變得血肉模糊,而秦夢霜瞬間就給羅勁跪下了。

“我求求你,放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去給你母親償命,你放了她。”

羅勁的眼神變得越發幽冷,故意拿刀逼在蔣遙脖子上讓他們心疼,而夏暮煙則是在細細觀察著所有人。

林家都將眼睛放在蔣遙身上,顧彥期也是,現在如果不跑,等軍方來了就跑不了了。

想到這,她立馬把蔣遙朝著顧彥期推了出去,與此同時,槍口對準蔣遙開了一槍,果然,顧彥期以最快的速度撲到蔣遙身上,現場瞬間亂了。

所有人都奔向倒地的他們,等反應過來時,夏暮煙早已跳上了直升機。

“蠢貨,這種時候還想活著捉我,優柔寡斷,就該老娘能逃生!”

夏暮煙走前扔下一顆煙霧彈,巨大的濃霧成功為她的出逃做了掩護。

顧彥期緊緊把蔣遙壓在身下,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你男人厲害吧,剛才她推你時我就預測到她要開槍了!”

蔣遙眼神一怔,發抖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

“少爺,少爺你中槍了!”蘇馳跪在一旁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