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連帶保證人
銀行竟然如此爽快地答應，出乎老周的意料。立得金給了王大興一式三份的貸款申請書，就推說事忙起身送客了。阿新高興得立即要司機驅車回縣政府，報告好消息。車上王大興將申請書遞給老周說：
“這三份申請書先要請貴縣敲個章。”
“在哪兒敲章？”老周警惕起來。
“這兒.。”王大興指著“連帶保證人”一欄說。
“什麽？”老周驚訝。“難道…….”
“不必驚詫，周主任。例行公事，例行公事。”王大興安慰老周道，“您想想，幾千萬的工程貸款，銀行照規矩是要有個連帶保證人的。其實借款人還是我們公司。”
“這個，縣裏恐怕……..”老周為難起來。
阿新在一旁聽到後，生怕老周拒絕，壞了一筆招商巨資，急忙說：
“既是例行公事，怕不會有問題，縣裏一定會答應的。”
“對，對，對，”王大興附和著阿新說，“沒問題，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老周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就硬拉著阿新一起去找書記縣長。阿新本來什麽事都依賴老周去辦，這次知道逃不掉，隻得硬著頭皮和老周一起去。
“項目設想不錯，但三千萬風險太大了！”縣長大筆一揮，砍掉了一千萬。
“有些前瞻意義，但二千萬還是風險不小。”書記大筆一揮，又砍掉了一千萬。
阿新氣呼呼地拿著申請書出來，一邊埋怨老周，活生生的三千萬隻剩一千萬，隻怕王大興他們要不樂意了。
第二天阿新索性不要老周同去，自己跟王大興他們去銀行了。老周也正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阿新不在正好和幾個姑娘在辦公室裏調調情呢。
去銀行的路上阿新竭力安慰王大興，希望他不要打消積極性。不料王大興並不怎麽沮喪，不在意地說道：
“看菜吃飯麽，沒問題，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張寇銷也還是張著口笑，不出一聲，隻是口似乎沒張得那麽大了。
銀行經理室內，立得金身邊站著個苗條的銀行小姐，招待阿新王大興一行人入座。
阿新一坐定馬上為資金減少的事道歉說：
“本縣菩薩小，就做個小廟吧。慚愧！慚愧！”
“好說，好說。”立得金嘴角**了兩下，算是微笑。
銀行小姐隨即讓王大興在申請書上蓋章。待王大興蓋完章，銀行小姐將三份申請書齊刷刷地放到阿新麵前，請他在一個處所簽字。阿新隻見這一欄上印著：“第二連帶保證人”，不知什麽意思，王大興解釋說：
“沒事，你是經辦人麽，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張寇銷老樣子地笑著，立得金的啤酒瓶底朝著阿新一動不動地照著。再看看銀行小姐貼在他身邊殷勤地等著，自己怎麽好意思躊躇呢。好在做局長時終於簽字練得多了，現在也不需怎麽費力，於是馬上學著昨天縣長書記的神氣，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