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知道楚皓在想什麽,安慰道:“少主不用氣餒,南疆疆主曾經說過,隻要踏足第四層時,一次性不被劈掉8成福能,那第五層的劫雲就秒殺不了我們,所以控魂丹方咱們這回絕對可以弄到手,至於第六層,咱們下回再來,反正瑤琴少夫人有了天幕魂盾後,安全上不用再擔心,以後咱們有大把時間,在母蓮這個聖物的幫助下,可以不斷提高本體福緣值上限,總有一天會進入第六層甚至第七層,到時再給瑤琴少夫人選一本好的福緣功法。”
楚皓聞言一震,心中陰霾盡去,淡然一笑道:“是我有點得意忘形了,先是多次從福獸身上爆出好東西,接著解開魂鎖後又獲得生死輪回印這個頂級魂技,最後還因為空白魂相讓自己境界修為驟漲,有了撐開第三道天幕,以及橫掃變異福獸的實力,便以為進入第六層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次的打擊不下於當頭棒喝,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以後我不會再被興奮衝昏了頭腦,始終保持冷靜心態麵對一切。”
代理人欣然道:“很多人能在一次次狂風暴雨般的險境中脫穎而出,卻往往迷失在風雨過後的彩虹中。少主,縱然以後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片坦途,但如果不能堅持本心,這片坦途也會變成黃泉路。修道是逆天而行,不到最後的終點,千萬不能驕傲自滿。”
楚皓滿臉肅容地點了點頭,將以前在死亡線上搏命的點點滴滴悉數回憶一遍,直到重新恢複本心。
(楚皓確認自己隻能踏足第五層,不夠資格進入第六層,那本體的福緣上限應該在1200-1300之間,護罩福能的總量是本體福緣值上限乘以10倍,1萬2千倒1萬3千之間。之前戰鬥中,每補充五分之一福能時,大概要解壓3100粒高級福緣丹,由此得出高級元魂丹與福能的轉換比例。)
接下來,楚皓就要摁下隨機選擇按鈕,突然,耳邊傳來代理人的驚呼聲:“少主等等。。。”
楚皓:“怎麽了?”
“你快看!”代理人此刻已經激動得無霞解釋,直接將自己感應到的一幕向楚皓神識敞開。
但見一條線狀能量從宇骨頭顱射出,直接沒入眼前的選擇界麵,而且後者似乎正在瘋狂吞噬這股能量,楚皓大吃一驚道:“我以前隻知道宇骨頭顱可以吞噬別人能量,從沒見過能從它那裏反吸能量的東西,代理人,快切斷那條能量線。。。”
誰都不想自己的能量被吞噬,這一幕不管發生在哪個人身上,第一反應就是切斷能量以自保。
代理人卻激動道:“還記得上我以前說過,宇骨頭顱曾經主動射出一股神秘能量,接著你便得到極品獎勵的事麽?”
楚皓聞言心中一突,旋即大喜道:“你是說這股能量線,可以讓我這次有幾率選出極品獎勵?”
代理人哈哈笑道:“不錯,這股連接你麵前那個選擇界麵的能量線,正是有哪種神秘能量組成。隻不過這次很特別,竟然持續了這麽久還沒結束。我想可能要影宙心設定的隨機選擇程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有種預感,隻要這股能量線收回,少主這回肯定可以隨機抽取到極品獎勵。所以我才讓你等下摁那個按鈕。”
楚皓聞言點了點頭,滿心期待地望著那道神秘能量線,既盼它早點收回揭露謎底,又想它多支持一會,畢竟這種神秘能量進入選擇界麵對自己大有裨益,自然是越多越好。
時間在楚皓彷徨的心情中悄然流逝,十秒過後,神秘能量主動撤回。
楚皓迫不及待地摁下隨機抽取按鈕。
視野內立即閃現無數信息,根據經驗,這些信息是介紹獎勵物品的資料,一般情況下用不了一秒鍾,這個閃動畫麵便會靜止,而自己手中也會憑空出現一個物品。
但這一次,畫麵卻一直閃個不停。
1秒。。。
2秒。。。
5秒。。。
10秒。。。
此刻的楚皓,就像個正在等待賭局結果的賭徒般,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終於,在地1秒的時候,畫麵終於定住,楚皓手中多出一塊“石頭”。
畫麵消失時,楚皓腦海立即閃現握在手中獎勵物品的資料:
紫金耀石:1098759號物品,曆屆天河之主經常用它修補福緣塔,隻有天河底最深處才能孕育,可以再任何空間內溝通天河,進而引入天河水澆灌自身,聖者可以從裏麵提取源源不斷的福緣能量修煉。
源源不斷的福緣能量?
楚皓直接呆住。
楚赤則一邊咽口水一邊數著這東西的編號,連數了三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後才喃喃道:“竟然是編號一百萬以後的東西,這個獎勵真是太變態了。。。。”
楚皓好半天才醒過神來,翻來覆去地看著這個散發紫金光芒的石頭,卻始終找不到從裏麵吸取福能的辦法。
楚赤見狀提醒道:“少主,何不以神識探入其中呢?修士吸收能晶都是用這種辦法的。”
楚皓有點焦急地回道:“我早試過了,神識一接觸道紫金光芒便被反彈回來,根本吸不到一點能量啊。代理人,你閱曆豐富,可有辦法讓我從這石頭中吸到福緣能量?”
代理人搖頭道:“我雖然曾經跟過人皇很多年,但卻從沒接觸過聖者,少主你看它信息介紹中的最後一句,是指聖者可以從裏麵提取福緣能量,我估計你現在是因為實力太低,才使得神識無法強行穿過資金光芒的防禦。。。”
楚皓聞言頓時有種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滿臉頹然道:“你不會要告訴我,這玩意中看不中用吧?”
代理人沉吟道:“雖然我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宇骨頭顱為什麽會發射神秘能量讓你得到好東西,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宇骨頭顱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是,既然讓你得到這塊石頭,那就說明你需要它。”
我需要它?
不知怎麽的,楚皓腦海突然浮現靈魂深處那個神秘存在,頓時心中一沉,暗道這玩意不會是為他準備的吧?
思及此處楚皓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他已經隱隱預感到,對方現在之所以大力幫助自己,是因為需要自己靈魂這個避風港,一旦實力壯大,自己對他而言便沒有任何價值,到那時,鳥盡弓藏還是好的,萬一對方來個卸磨殺驢就慘了。
所以楚皓很不願意把這石頭交給他。
這時腦海突然傳來代理人恭敬的聲音:“見過前輩。。。”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楚皓忽然想起對方應該可以看透自己的思維,剛才那些念頭豈不是全讓他知道了?
正在楚皓惴惴不安時,對方突然輕笑一聲道:“楚皓,我確實知道了你剛才那些念頭,不過我並沒怪你,如果我現在站在你的角度上,也會這樣想的,所以你用不著擔心我會對你怎麽樣,更別把時間浪費在為這事糾結上,此刻醒來主要是跟你解釋這塊石頭的,宇骨頭顱讓你得到這塊石頭,連我也大感意外,不過代理人說得對,宇骨頭顱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你既然得到了紫金耀石,用不了多久就會從變異福獸身上爆出使用它的辦法,不要著急,沉下心來在第四層好好擊殺變異福獸,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要繼續睡覺了。”
楚皓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個神秘存在這次醒來,雖然極力保持輕鬆態度,但他的內心顯然並不平靜,不出意外的話,這塊石頭可能是個超脫他掌控的東西。
楚皓害怕對方繼續窺視自己的靈魂,不敢深想,將注意力移到第四層地圖上。
自從擁有了位王級精神力,寂殺之境的感應範圍擴大了一倍,此刻,方圓2萬米內的一切盡入腦海。
楚皓發現,自己立身之處是個巨型洞穴,高約兩千米,寬約8000米,洞頂掛著許多奇異的石鍾乳。
那些石鍾乳,晶瑩剔透,白光閃閃,掛在洞頂,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配上彌漫在空中的厚重魂能霧,構成一幅幅朦朦朧朧的圖案,將整個洞穴渲染得磣人詭異。
沒來由的,楚皓平靜的心湖中蕩起恐懼的漣漪,下意識地輕咳一聲。
“嗯哼嗯哼嗯哼嗯哼嗯哼嗯哼嗯哼。。。。”
連一連串的回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瞬間撕碎周圍的沉寂。
本想藉此驅逐不安的楚皓,反倒被嚇了一跳,這裏雖然是洞穴,但方圓千米內確卻一片空曠,輕輕一身咳嗽不應該引起回響的。
好在2萬米之內並無福獸,雖然心中的詭異感依舊,但卻沒有興起危險的預感。
楚皓走向較近的左邊牆壁,每邁出一步,四周都會傳來無數道腳步聲,令人聞之心悚。
就在楚皓離開傳送陣保護區域的那一刻,腳步聲幕地戛然而止,心中的不安也一掃而空。
楚皓心中一動,再次踏足保護區,回聲果然響起,詭異感再次籠罩心頭。
楚皓恍然,看來宙心是不想讓闖塔者在保護區呆太久,才故意這樣設計的。
代理人卻沉聲道:“少主,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剛才的回響,應該已經引起2萬米外的福獸注意,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會遭到福獸圍攻。”
楚皓一驚道:“1到3層的福獸,都是我們進入警戒範圍才發動攻擊的,等於是被動型怪物,難道這第四層的福獸會主動攻擊闖塔者?”
代理人:“應該是這樣,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楚皓點頭道:“你說得對,小心無大錯。”語畢開始結手印。
手印剛一完成,寂殺之境便發現一大群狼型生物進入2萬米感應範圍內。
這些狼型生物體型有大有小,小的隻有小狗般大,隻能在地上奔行,大的則像成年犀牛,而且還是背長雙翅,能在天空飛行的犀牛。
已經湧入感應範圍內的狼型福獸足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它們的數量,但依舊有源源不斷地後續部隊從2萬米外卷進寂殺之境的感應範圍,從高空看去,它們就像一張巨毯,奔在最前麵的福狼,不斷扯著這張毯子向楚皓蓋過來,最恐怖的是,這張毯子似似乎無限長,任你怎麽扯,都看不到它的尾部。
楚皓腦海傳來代理人的凝重聲音:“少主,想不到一進第四層便遇上闖塔者的噩夢----變異福狼潮,是該使用瞬移卷的時候了。”
有史以來還沒一個闖塔者敢硬頂變異福狼潮,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隨機卷逃跑。
奔在最前麵的變異福傫,距離楚皓還有1萬多米,楚皓沉聲道:“咱們不是有近5000萬高級元魂丹麽?我想看看是不是真地有福狼巢穴。”
福狼巢穴是個傳說,大家都認為這些變異福傫全都來自那裏,隻要順著浪潮逆向而行,便可找到它。
代理人聞言默然。
楚赤卻嚇得差點蹦起來,忙不迭勸道:“少主你千萬別衝動,雖然大家都說那裏可能存放著大量極品獎勵,但連‘福狼巢穴’到底是否存在都還是個疑問,我們又何必打那些子午須有的極品獎勵主意呢,再說就算真的存在,也不能保證那裏沒有更厲害的變異福獸守護啊,咱們已經在前麵三層得到了大量好處,萬一有個閃失,之前的一切就全白費了,想想天幕魂盾,想想那顆無限充能的石頭,再想想。。。”
代理人不耐地打斷道:“想你個頭啊,每次遇到困難,你除了勸少主退縮外還能幹些什麽?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的過程,若一遇事就退縮,還不如回家抱老婆孩子去。。。。”
大罵一通楚赤後,代理人和聲轉向楚皓道:“少主,既然你想試,那我就支持你,反正這些變異福傫的攻擊力並不強,就算那些飛行的,也頂多隻相當於皇級福傫的實力,以前之所以沒人能頂住福狼潮,是因為沒有大量福緣丹補充福能,我們手中的5000萬高級元魂丹,應該可以幫你補充460萬格福能,應該能堅持很長一段時間。”
楚赤顧不得跟代理人吵嘴,急不可耐道:“少主千萬別聽母源這個家夥唆使,記得以前有個登上第六層的強人也想過硬頂福狼潮,但依舊沒有支持半個小時,而那段時間死在他手下的變異福狼決不下十萬,但他依舊沒有看到福狼群的盡頭,由此可見這福狼潮中的福狼數量是多麽驚人,咱們就算有5000萬高級元魂丹,也不可能堅持到最後的。”
與此同時,外界的看客們也炸開了鍋。
“這個楚皓為什麽還不飛走啊?難道他沒有爆到瞬移卷?”
“能第一個闖進第四層的人,身上怎麽可能沒有瞬移卷這種救命東西呢,估計他是想硬頂福狼潮吧。”
“對,楚皓肯定是想硬頂福狼潮。”
“天啊,難道他不知道從沒一個闖塔者能完成這件事麽?”
“這個楚皓開始得意忘形了,以為自己能輕鬆擊殺變異福獸,便可在第四層福緣塔中橫著走,哎,看來他之前的努力全要白費了,我還想從他手中買點寶物呢。”
“還是先別急著下結論,畢竟之前他在第三層橫掃變異福獸的時候,我們不一樣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嗎?或許這次他能再創奇跡呢?”
“再創奇跡?你腦子糊塗了吧?據說以前有過好幾個曾經登上第六層的人,為了一探福狼潮究竟,特意在之後的上百次福塔開啟時,專門在一層打福緣丹,但他硬頂福狼潮時,身上的福緣丹已經不下一萬,足夠補充五十萬的福能,依舊隻能支撐半小時。”
看客中反應最大的要數南疆和東疆這兩個勢力的成員,前者是為楚皓擔心,後者則是幸災樂禍。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坐在最前麵一位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此人乃紅日帝國皇帝,號稱帝國第一高手的夏萬林,此刻的他,雙目泛著莫名神采,死死盯著楚皓所代表的那個紅點,旋即心中似乎做了某個決定,離開起身離開,陪在他身邊的帝國太子夏金帆趕忙緊跟而去。
剛一回到皇宮,夏萬林便向兒子吩咐道:“馬上對外宣稱,你到了突破瓶頸的關卡,為父要跟你一起閉關衝擊瓶頸,皇室所有事情,交給二王弟全權管理,記住,一定要說明是‘全權管理’四字,另外,你把這塊客卿調遣令交給二王弟。”
夏金帆聞言若有所悟道:“父皇難道要答應跟東疆合作?”
夏萬林笑道:“何以見得?”
夏金帆知道父皇是在考自己,當即分析道:“二王叔素來貪財,父皇每年都會接到上百封彈劾他的折子,卻故意置之不理。您以前說過,作為一個上位者,身邊不能全是忠心耿直的屬下,還得留下一些反麵人物做替罪羊,為我們去做些‘錯’事。二皇叔仗著皇室宗親身份作威作福多年,也該是他為我們犧牲的時候了。”
夏萬林滿臉欣慰地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憑什麽認定,跟東疆合作是件錯事呢?”
夏金帆:“兩個理由,第一,除非發生威脅帝國存亡的大事,否則不得輕易關閉傳送陣;第二,楚皓這個人很神秘,東疆惹上他已經是後悔莫及,所以才為了盡早除掉這個隱患,不惜花費重大代價請求我們幫忙,按照常理,我們皇室最佳處理方式是置之事外,兩邊都不得罪。但父皇卻答應關閉傳送陣,這顯然是件‘錯事’。”
夏萬林:“回答得很好,再問你一個問題,知道我為何要做這件錯事麽?”
夏金帆沉思良久,最後搖頭道:“剛才親眼見識楚皓敢硬頂福狼潮後,我覺得這人更加神秘了,如果是孩兒,此刻不僅不會選擇跟他對立,反而會想方設法進行拉攏,孩兒實在想不明白,父皇為何要反其道而行呢。”
夏萬林笑道:“此刻就算太玄宗等三大頂級勢力,也已經產生了拉攏楚皓的心思,咱皇室的底蘊雖然不比他們差,但也範不著去湊這個熱鬧。”
夏金帆眉頭緊蹙道:“難道父皇要扼殺楚皓?”
夏萬林搖頭道:“不,我也要拉攏他,隻不過方式不一樣罷了,別人此刻恐怕已經在挖空心思想著給楚皓什麽樣的優惠,但我卻準備讓他先見識下皇室的綜合實力,這是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而有個強大實力的組合作為後台,就是最有力的拉攏條件。”
夏金帆:“可太玄宗他們的實力也不必我們弱多少啊。。。”
夏萬林:“這就是個涉及到‘人心’的問題了,道聽途說哪有切身體會來的印象深刻,隻要我們在楚皓心中留下‘強大’的印象,就等於比別人先行了一步,再開出不比其他勢力低的優惠條件,我有6成把握讓他投靠。”
夏金帆摸著手中的可親調遣令道:“這可是最高級的調遣令,父皇借二王叔的手向楚皓展示我們的實力,這點我能理解,但你就不怕那些派過去的客卿萬一守不住手將楚皓毀掉?畢竟東疆這次已經做了完全準備,楚皓能否全身而退已經是個未知數,我們的客卿再來個火上添油,很可能會讓楚皓粉身碎骨啊。”
夏萬林:“到時我也會暗中前往現場,被這塊令牌調去的客卿,明著是奉二王弟的命令,但實際上卻由我指揮。”
夏金帆聞言鬆了口氣道:“這就好,由我們皇室出麵頂住東疆勢力,楚皓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夏萬林:“你錯了,我不會阻止東疆勢力動手,楚皓如果不能靠自己的實力渡過這一劫,那就說明他根本不值得我拉攏,反之,我則會以雷霆手段鎮壓東疆實力,一來彰顯我們的威風,二來借機除掉東疆一部分骨幹力量,這些年東疆勢力發展太快,我早就有意打壓他們一下了;三來又可跟楚皓化幹戈為玉帛,同時還能賣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