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淡笑一聲道:“一向眼睛長在頭頂的譚峰棙,為何突然變得這麽低聲下氣了呢?我來猜猜原因吧,第一,你身上的瞬移卷已經用完了;第二,你肯定打出了什麽好東西,生怕被殺後掉落;第三,你應該已經用掉了子母令唯一的一次召喚功能。對吧?”

譚峰棙雙眼微眯道:“第一個猜測你錯了,我隻是不想浪費瞬移卷罷了,再說我現在這種狀態,要是再次飛到福獸身邊,很可能會被秒殺,至於第二、第三個猜測,我全部拒絕回答,有膽你就向我動手,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過我得提醒一句,若你真的出手,咱們從此以後便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不管是在塔內還是塔外。”說到最後,特意加重了“塔外”二字的讀音。

楚皓嗬嗬一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麽快就看出我是在用話套你的底,還反過來威脅一把,有點意思。不過你高估了自己的威信,同時也低估了我的膽子。你不是讓我動手麽?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完滿臉決然地開始結手印。

譚峰棙雙目緊盯著楚皓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一絲做作的味道,可惜失敗了,當即心中一沉,但卻硬挺著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時一旦開口便等於認輸,把這當成一場心智的較量。

遺憾的是,楚皓並不想跟他比拚心機,而是真地下定決心動手。他為人處事有個原則,一旦將某人認定為敵人,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對其進行打擊,直至最後除掉對方。況且譚峰棙這等敵人,就算自己這次放過他,事後也不可能感恩,除非自己擁有跟他同等對話的資格,否則一隻老虎是永遠不會被綿羊感動的!

再說就算自己猜錯了,這次也要動手,自己有高級元魂丹這個秘密武器,連皇級福獸都能單挑,對付他絕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縱然他真地沒用掉子母令的召喚功能,這次剛好借著去第三層的機會讓他消耗掉,因為進入上一層的出口是隨機的,及時兩個人同時踏入一個傳送陣,也不一定會出現在上一層的第一個出口,躲過這一次,未來的200多年內,譚峰棙在福緣塔內見到自己就得繞著走了。

將楚皓果真要出手,譚峰棙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喊道:“住手,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向聖者發誓,之後絕不找你麻煩,更不會以任何手段危害你的性命。”

楚皓聞言一愣,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有誠意放過自己,旋即靈光一閃,笑道:“閣下寧可拋棄位王的尊嚴向我這個螻蟻妥協,看來我之前的三個猜想全都對了,在下再給出一個假設吧,你那個子母令的召喚功能,應該用在對付某隻極為難纏的福獸身上,而圍攻手段,對福鼠、福傫、福隼這些可以移動的福獸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唯一的解釋是,你們擊殺了一隻皇級福蠅,對吧?”

譚峰棙頹然一歎道:“擁有從北疆太子手中逃脫的本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還有超絕的智慧,一旦跟你這樣的成為仇人,若不快刀斬亂麻除去的話,就得隨時擔心你在背後搞陰謀詭計,我現在已經知道,為什麽胖子太子要處心積慮對方你了!”

楚皓淡笑道:“我雖然喜歡聽讚揚的話,但卻不會被漂亮話吹得暈頭轉向,說吧,你在皇級福蠅身上得到了什麽好處。”

譚峰棙話鋒一轉道:“隻要你不落井下石,前麵的條件照舊,我還額外送你一部中級魂技功法,這部功法不是福獸爆出來的,所以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掉出來。”

楚皓故作沉吟狀,他想借機詐處老家夥的底牌。

果然,譚峰棙開始七上八下起來,楚皓確實猜對了,就在剛才,他使用了召喚功能招集了30名同伴跟皇級福蠅單挑,采取的方法是大眾性的,即將所有人的福緣丹集中到一個人身上,有那人作為“血牛”頂住巨蠅,其他人全力出手轟殺皇級福蠅本體,速度很快,楚皓剛完事他們才開始,這邊還沒剛撿完東西,他那邊便完成了第二隻皇級福獸的擊殺。

可惜最後分贓的時候大家鬧翻了,譚峰棙覺得以自己的威信,又是領隊,理所當然應該得到那枚一看就知道是記載功法的玉石,不料他低估了功法對大家的誘惑力,幸存的26位同伴全都認為那個玉石中記載了福緣功法,隻要得到一部福緣功法,馬上就可以在億萬天命者中脫穎而出,根本不用估計東疆勢力,因此譚峰棙成了眾矢之的。

靠著防禦天賦,加上原先從所有人手中收集來的福緣丹,譚峰棙不斷使用瞬移卷,將大家帶到福獸堆中,借助福獸擊殺所有“叛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有人死亡後,他自己也變成了現在這樣,最後一次瞬移卷偏偏又落在楚皓身邊,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為了之前的努力不化為泡影,他決定委屈求全,見楚皓依舊在猶豫,一咬牙取出一個盾牌道:“若是楚先生還不滿意,老朽願意贈送這塊高級魂器‘玄武盾’,你剛才的猜測完全正確,我就是靠著這塊盾牌,加上大家貢獻出來的福緣丹,才頂住巨蠅的攻擊,讓其他人有機會對付皇級福蠅本體。你得到這塊盾牌,以後在福緣塔的日子會如魚得水,說不定可以挑戰變異福獸呢。”

說完望了眼地上的屍體,他知道楚皓肯定也擊殺了一直皇級福蠅,而且很可能是獨立完成的,這等實力就算自己處於巔峰狀態也與之搏殺,勝率也不到5成,所以妥協是最穩妥的解決之道,高級魂器雖然貴重,但比起那枚功法玉石卻是小巫見大巫。

此刻的楚皓正在暗暗咂舌,想不到這老家夥竟有高級魂器,看來這還不是他最後的底牌,自己還要敲打一下才行,當即沉聲道:“閣下竟舍得拿出高級魂器,在下對你從皇級福蠅處得到的寶物越來越好奇了。”

譚峰棙心中一突,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旋即深吸口氣道:“楚先生還是見好就收吧,說句實在話,譚某在真獸一族中還算有點地位,若是不顧一切代價報複,我的仇人定將極為頭疼。另外,老朽的本體是玄武之皇,擁有統帥一千二百名玄武子民的天賦,而我從皇級福蠅得到的那枚玉石中記載的功法,隻適合獸族的戰寵,楚先生就算拿到它也沒什麽大用,而對我卻用處極大,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望先生高抬貴手。”

為了保住那枚玉石,他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好在此地沒有第三人,也不算太丟人。

楚皓知道再也套不出什麽信息,當即笑道:“我這人有個特點,一般不輕易與人為敵,一旦結了仇,勢必不惜一切代價打擊敵人,那枚玉石對你肯定很重要,我是不會讓敵人強大起來的。”話音剛落,猛地甩出十八獄塔。

譚峰棙發現頭頂突然一黑,知道楚皓最終還是選擇了動手,當即厲聲吼道:“小子,老朽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一邊說著一邊將玄武盾高舉頭頂,同時輸入福能激發防禦功能。

一塊直徑約兩米,全由能量構成的“烏龜殼”憑空出現在譚峰棙上方,同時龜殼邊緣垂直射下一個圓柱體能量幕,將譚峰棙從頭到腳裹住。

十八獄塔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在龜殼上,伴隨著一聲震天巨響,相接之處蕩起一圈圈能量波。

緊接著十八獄塔反震而起,龜殼則搖晃著下沉少許。

楚皓緊盯著譚峰棙的頭頂紅杠,發現隻減少了7%左右的福能後頓時心中一沉。

代理人也凝聲道:“這高級魂強果然強悍,少主,十八獄塔心中還處於破損狀態,頂多隻能發揮中級魂器的威力,此刻雙方都以福能催動,勝負取決於雙方的魂器檔次以及福緣丹的存量,前者我們略遜一籌,如今隻有發揮後者的優勢,不要再想著省高級元魂丹了,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吧。”

楚皓滿臉肅容地點了點頭,一邊招出銀屍上前攻擊,一邊再次結手印,準備施展日耀山河。

譚峰棙寒聲道:“既然你選擇為敵,那就好好承受我的怒火吧。”語畢意念急催,身邊空間一陣扭曲,眨眼間出現上百隻烏龜。

這些烏龜每隻的體型都有磨盤大小,通體泛著綠油油的光芒,最低的都有30級修士實力,其中三成以上已經凝聚出魂相,更有十多隻達到1重魂強的修為,為首者是解開了3重魂鎖。

要是放在外麵,這些烏龜絕對能輕易覆滅一個小型勢力,像骨神家族這樣的組合,更是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在為首者的帶領下,這些烏龜瘋狂地向楚皓撲來。

楚皓不敢怠慢,一邊祭出天幕,一邊繼續結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