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立即從星擎掌教的記憶中,找到了這名神徒的資料,當初他剛來到影界,便見到真獸族派遣特使下來巡視,那巡察使者便提到星羅門有個長老即將成為神徒,如今過了一年多,想來那個長老也該突破了,不料竟在這裏遇上。

這事還真不好辦,一旦擊殺那個神徒,很有可能引起那個巡察使的警覺,那家夥可是個魂境真獸族。

楚皓決定這事暫且壓下,提出第二個問題。

當他聽完第二件事後,頓時滿臉激動之色,同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半年內搞定方家的事,那位神徒要是不識趣,大可毫無顧忌地將其除去。

第二個問題,是皇室召集大家回來的主要原因,楚皓遲早可以從皇帝口中知道,木綄臻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這邊兩人交談正歡,整個風月帝國卻沸騰起來。

山腰上冷靜下來的看客們開始接受事實,通過各種手段將剛才看到的一幕傳回各自後台勢力。

反應最激烈的要數京城,皇帝不敢置信地將手中情報讀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旁的三公主出聲提醒:“皇兄,是不是有種做夢的感覺?”

皇帝回神道:“這份情報若非趙擎天老爺子親手所寫,我絕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三公主秀目閃動著前所未見的神采,嬌聲道:“一開始我也想不到方立新的師門竟然如此強悍,木綄臻自從得到紫炎金刀後,縱然武徒也不敢輕櫻其鋒,想不到今夜會連一招都遞不出去便敗在方立新師兄手上。我真的很好奇,那家夥的師門到底是何來曆。”

皇帝點頭道:“我也很奇怪,照理說縱然是修真門派,也不可能存在他師兄那樣強大的高手啊。”

三公主:“難道他的師門,有什麽秘法可以瞞過真神殿的監督?”

怪不得她會這樣懷疑,楚皓本體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下於凡人眼中的“神徒”,照理說這樣的強者應該早被招進真神殿了。

皇帝搖頭道:“估計他那師兄也有某種強大的寶物,加上他本身具備即將成為‘神徒’的實力,才能輕易擊敗木綄臻。”

皇帝最終還是不相信有人能騙過真神殿的監督,由此可見,真神殿在凡人心中的積威強大到什麽程度。

三公主點頭道:“目前也隻有這種說法能解釋得通了,那我們要不要把他今天的事匯報呢?”說完伸手指了指頭頂。

皇室有義務幫真神殿監督凡界的動靜,一旦發現異常情況,必須及時上報。

皇帝沉吟良久,搖頭道:“還是不要了,真神殿的高手數量不超過一千,這個數字相對於龐大的人類數量,簡直是滄海一栗,他們根本管不過來,就算是平時,接到我們的匯報,也頂多派個武徒或神徒來應付下。更何況現在這個特殊時期了。”

三公主點頭道:“心域空間即將開啟,真神們估計大多已經閉關,真神殿每天都會收到很多異常情況匯報,向方立新師門的反常現象,在他們的眼裏恐怕還不如一道‘異教徒’的信息受重視。我們匯報後不僅得不到獎勵,反而憑空得罪方立新及其師門,確實不劃算。還是讓其他世家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皇帝沉吟片刻,話鋒一轉道:“三妹,如果我以皇帝的身份,宣布恢複你跟方立新當年的婚約,你願意麽?”

三公主似乎早已料到皇帝會這麽問,當即麵不改色地回道:“今晚過後,木家可以說是日落西山,跟方立新聯盟,更有利於我們趙家,我沒意見。”

皇帝見她說起自己的婚事,口氣竟然如此平淡,仿佛談的並不是自己的終身幸福,隻不過是一件交易籌碼般,大為不忍道:“三妹,要你做出這等犧牲,大哥對不住你啊。”

三公主眼中的悲哀之色一閃而過,故作淡然道:“大哥不必心存愧疚,若是老祖宗還在,就算你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也別想拿我的婚姻去做交易,如今。。。哎,我們趙家正處於風雨飄渺的關鍵時刻,身為趙家一員,我有義務為家族出一份力,這一切全部處於我的自願,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說完臉上現出了罕有充盈著女兒家味道,嬌笑著雀躍道:“方立新現在已經取代木綄臻的位置,已經是帝國第一勢力的當家人,不知有多少女孩子想嫁給他呢,這種美事卻能落到我頭上,我心中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捕捉到妹子眼中極力掩飾的哀怨,皇帝心中刀挖般的疼,長長籲了口氣,滿是決然道:“將來要是方立新敢虧待你,大哥縱然賠上整個趙家,也得為你討個公道。”

三公主聞言,眼中的哀怨被感動取代,嗬嗬一笑道:“我們別在這裏一廂情願了,人家方立新可是今非昔比,說不定根本看不上你妹子呢。”

皇帝:“那就想個辦法,讓他不能拒絕。。。”

與此同時,木家總府內,木年穹、木年宇兩人坐在主廳一邊對飲,一邊靜候紫木林的佳音,不一會,一名家族精英弟子跌跌撞撞闖了進來,端著茶杯正待就口的木年宇見狀怒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木年穹發現這名弟子正是自己派往紫木林打探戰情的人員,頓時心中一突,趕緊問道:“是不是老祖宗那邊的戰事有什麽意外?”

來者聞言當即崩潰,嚎啕大哭道:“老祖宗被對手擒走了。。。”

“啪!。。。”捏在木年宇手中的杯子突然炸成碎片

“什麽!。。。”木年穹駭然起身,撲上前抓住傳信弟子雙肩道:“你再說一遍,到底怎麽回事?”

弟子心如死灰道:“老祖宗連對方一招都沒接下,便主動認輸了。。。。”斷斷續續地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木年宇聽完後豁然起身道:“我這就去救老祖宗。”說完就要往廳外撲去。

木年穹厲聲喝道:“老二站住!連老祖宗都接不下人家一招,你去還不是白白送死麽!”

木年宇頓步轉身,急道:“那也得去救,老大你要是貪生怕死,就龜縮在這裏好了,我馬上率領家族精英。。。”

“住口!”木年穹斷喝:“你知道老祖宗現在哪裏?”

“我。。。”木年宇被問得一陣語塞,呆在原地。

木年穹揮退傳信弟子,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擠出水來,凝聲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老二你先坐下冷靜冷靜。”語畢衝著廳外喝道:“來人,通知長老團、諸位客卿、以及家族所有晉升獸態戰士的弟子來這裏開會。”

方家總府,剛看完紫木林決戰匯報的方金肴,向一位容貌瘦削英俊,兩眼精明,虎背熊腰,威武非常中年大漢問道:“雲烈,新兒是你的長子,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你認為我們還有望讓他回歸家族麽?”

方雲烈苦笑道:“若我們從他現身古曼城的那一刻起便行動,估計有八成希望,現在。。。估計希望不大。”

方金肴沉聲道:“對自己兒子的性格一點也不了解,你這個父親真夠盡職的。”

方雲烈心中大感鬱悶,以前他對方立新還是蠻重視的,平時修煉再忙都會抽空去看看,可自從兒子變成廢物,家族上層便將重心轉移到二兒子身上,而且開始縱容孫婰芹,讓她越來越強勢,到了後來,自己雖然名義上是方金泉的父親,孫婰芹的丈夫,但實際上隻是家族的一個傀儡,一根聯係孫家的紐帶,隻能有心無力地看著方立新被逐出家族,女兒遭受非人折磨。到了後來幹脆眼不看為淨,以專心修煉為名進入密室閉關三年。

如今方立新這個兒子鹹魚翻身後,老爺子卻把所有罪過推在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頭上。

父親。。。。哎,在方立新麵前,我方雲烈還真滿臉以這兩個字自居,不過這些委屈隻能在心中想想,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當即低頭認錯道:“老祖宗息怒,孫兒在這事上確實失職,如今隻有請父親出麵,才有一線希望邀請新兒回歸。”

方雲烈的父親方文蒿,是方金肴的第四個兒子,從小就對習武沒有一點興趣,隻喜歡舞文弄墨,對自己一房後輩的武功修習,也從不做任何要求。

而方家能成為帝國八大世家之一,靠的全是強悍的武功,方文蒿這個性格自然得不到方金肴的喜愛,好在方雲烈及幾個孫子非常爭氣,才讓他在方家有了立足之地。

聽到要方文蒿出麵,方金肴眉頭緊蹙道:“既然如此,那讓方立新認祖歸宗的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記住,這事在沒有眉目之前,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讓你媳婦知道,明白了麽?”

很顯然,方金肴到現在還打著腳踏兩隻船的主意。

方雲烈心中暗暗搖頭,趁鐵打熱道:“新兒對小卿這個妹妹極為重視,要想讓他回歸家族,小卿可不能再受委屈了,否則。。。。”

方金肴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你可以跟老四想想辦法,隻要不讓你媳婦起疑,怎麽著都成。”

方雲烈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老祖宗自從十年前那次事件後,就像變了一個人,當初那種行事果決的作風一去不返,如今的性格,說得好聽點是謹慎,說得難聽點就是沒有擔當,到了現在還想著“兩全其美”,哎,再這樣下去,方家勢必要萬劫不複。

“老夫累了,你先下去吧。”方金肴強提精神起身,步履蹣跚地往後院休息室走去。

身後的方雲烈見到他那滄桑頹廢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木綄臻緊張地望著閉目沉思的“方立新”,心中分析著自己即將麵臨什麽樣的下場。

他已經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相告,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半個小時,“方立新”卻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隨著時間逐漸推移,木綄臻越來越緊張,這種等待“判刑”的時光最是難熬。

又過了十多分鍾,楚皓重新睜開雙眼,從星域源晶中取出一枚黑色藥丸遞了過去道:“服下它,然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木綄臻聞言又喜又驚,狐疑地看著麵前的藥丸道:“這藥是。。。”

楚皓:“毒藥,服下後一年之內不會有任何症狀,隻要你好好聽我的安排,說不定很快我就會給你解藥,否則的話,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木綄臻臉色一慘,雖然武功修到他這種境界,可以不懼任何毒藥,但經過短短幾個小時的接觸,他已發現方立新絕不會做無謂的事,既然敢以毒藥控製自己,就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恐怕這枚藥丸服下去,自己就得成為人家的傀儡了,但不吃的話,馬上就得變成死人。

楚皓似乎知道他的猶豫,笑道:“好死不如賴活,還有什麽好考慮的?”

左右為難的木綄臻聽了這話,心中天平頓時發生偏斜,結果藥丸昂首吞下。

楚皓見狀笑道:“很好,回去後先去趟方家,告訴孫婰芹母子,半年後我會讓孫家灰飛煙滅。”

木綄臻聽到“半年後”三個字,頓時吃了一驚道:“你要真想對付孫家,最好現在就動手,他們家那個覺醒血脈的弟子,半年後便會回歸,那時這個弟子肯定具備了‘半神’級實力。。。”

楚皓笑道:“‘半神’而已,我師兄可是‘真神’級強者,到時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話音甫落,代理人立即操縱著本體現身,直接招出“魂相”,但見背後豎立著一麵漆黑幽深的能量鏡子,同時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鋪天蓋地般伸展開來。

封住功力的木綄臻當場被這股氣勢壓得口吐鮮血。

幸好魂相立即斂去,否則木綄臻定將七孔流血而亡。

魂相可是連30“天神”高手都無法麵對的恐怖存在,雖然這次不是楚皓的靈魂親自操作,麵前隻能發揮百分之一的威力,但在代理人的“重點照顧”下,縱然是20級實力者也得被威壓擊成肉泥。

更別說木綄臻這個隻相當於18級的武者了。影界的武者或者修士,修為境界跟“炎界”差不多,武徒或者神徒,相當於炎界的大成期修士。

木綄臻距離武徒隻有一步之遙,前些時候曾有幸被真獸族的巡察使接見過,還說什麽如今的趙家修習的是青龍族功法,而木家的祖傳功法這事《黃龍訣》,隻要木家有心窺視皇位,他一定給予大力支持,並且當著他、木年宇、木年穹的麵施展了一次“真神”威壓,讓他們在壓力中提升心性修為。

正是那次見麵,他才領悟到晉升武徒的門道,同時木年宇兩兄弟的心性修為也大漲。如今卻在方立新的師兄身上,再次重溫那種威壓,木綄臻一下子驚得腦中一片空白。

方立新師門不是修真家族麽?為什麽他的師兄竟能釋放真神的威壓?

楚皓知道木綄臻此刻肯定處於心神激蕩中,也不出聲打擾,直接讓代理人夾起自己騰空飛向德魯山脈。

兩個小時後,楚皓降落在方忠等人曾經帶了一年多的峽穀內。

靈魂回歸本體,將魂軀收入星域空間,施展強遁術一直向地下深入,直到壓力達到肉身的承受極限才停下。

接著整個人憑空消失,原地隻留下一枚古樸的手鐲。

原來,楚皓已經進入星域源晶,手鐲則是星域源晶的本體。

在域源的幫助下,楚皓尋了個靈氣充足的無人星球,作為未來本年內的修煉場地。

剛一坐下,代理人便到:“少主,方立新答應配合了麽?”

楚皓:“為了徹底摧毀孫婰芹的信心,不惜讓你消耗魂丹施展魂相,我答應的事已經做到,方立新自然不會反悔,倒是我自己有點猶豫,畢竟萬一賭輸了,這個自主魂軀的功能就徹底廢掉,以後隻能當成普通魂軀用了。”

代理人慫恿道:“怕什麽,就算普通魂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頂多治愈時間延長一倍而已。心域空間開啟可是史無前例的,若錯過這次機會那就得後悔一輩子。”

楚赤這次也少有地沒有抬杠,反而大力支持道:“少主,確實值得一搏。”

木綄臻詳盡回答完第二個問題後,一直惜語如金的“域源”,進入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說出一個秘密,身為搜尋者的秘密。

這時楚皓、代理人、楚赤三人才同時記起,域源也是搜尋者之一,代理人被人皇下了封印,它卻沒有。

楚皓花了足足四十分鍾,才將心域空間的來龍去脈理順,這也是木綄臻奇怪楚皓為什麽一直閉目沉思的原因。

心域空間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七個月後,影界每個位麵,每顆星球都會出現一千個入口,十重魂境以下的任何智慧生物都可進入,沒有數量限製,開啟時間一個月。

第二,出來的辦法由兩個,一是找到特定出口,二是在裏麵呆夠三年,會自動傳出。

第三,裏麵空間龐大無比,相當於影界、炎界的總和,且有無數“土著”智慧生物,這些土著分為“異端”和“守護者”。

守護者分為純人類、海精族、真獸族,實力強弱不等,弱的更凡人差不多,強的不下於龍皇。

守護者稱外界進去的智慧生物為“天命者”-----尋找天命的意思。

從域源的口中得知,守護者對殺氣極為敏感,但凡擊殺過一名魂境強者的“天命者”,都逃不脫他們的感應,若查出是非法殺戮,立進行圍剿。至於何為“非法殺戮”何為“合法殺戮”,隻有進入裏麵才能獲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影界作為心域空間的入口,在那股神秘能量爆發時就被守護者納入管轄範圍,未來的1萬年內,誰要是敢在這裏輕啟戰端,定會遭到圍剿。

這也是楚皓敢明目張膽暴露自己的原因。

萬一真獸族對自己不利,隻要施展魂相弄出大動靜,就可引來守護者。

換句話說,以前影界是真獸族的天下,但現在卻被守護者接管。

心域空間有很多單向出口,從這裏可以抵達炎界、影界、太古界、遠古界、甚至魂界,最令人瘋狂的是,這裏還有一個通向“天河”的出口。天河在魂強們地眼中,一直是神往之地,據說隻要能進入天河,即使凡人也有希望“成聖”!

裏麵能找到“宙心碎片”,這也是楚皓決定搏一把也要進去的原因,如果運氣好真能弄到一塊碎片,便可立即治好傷勢,萬一失敗,也隻不過回道炎界多花點時間而已,反正一萬年內不用擔心真獸族,大可慢慢建立帝國吸收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