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為這事糾結,紅袍老者接下來的話便讓他豁然開朗:“不管以前三公主跟方立新有過些什麽,但她現在確實我家青玉公子的未婚妻,為了木家的聲譽著想,老朽今天不得不向方立新要個說法。在崇尚武功的風月帝國,一切都以實力說話,方立新,老朽要為青玉公子討個公道,你可有膽子接下老朽的挑戰?“

原來是要試探自己實力。楚皓心中大怒,要挑戰你就光明正大的來,幹嘛非得找個不知所謂的理由,而且幾次三番當眾喊自己的名字,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堂堂郡守身份,整個風月帝國的“九大巨頭”之一,你這老家夥也太放肆了。

丟麵子倒是小事,萬一因此讓自己失去子民擁戴,影響到力吸收可就大條了。

正想著改怎麽圓滿解決這事,突然視線餘光見到三公主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但卻很快掩飾過去,頓時心中一動,今天這事雖然是衝著自己來,但她卻遭到了池魚之殃,老跑老者當眾向自己討要說法,等於暗示楚皓跟她暗中有染侮了木家名聲,這種誣陷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以她堂堂公主之尊,如果不表態的話皇室顏麵定將蕩然無存。

但她卻隱忍下來,唯一的原因就是皇室惹不起木家,不得不妥協。

那麽自己呢?以皇室的底蘊都要對木家退避三舍,自己這個“暴發戶”該怎麽麵對木家的挑釁?

正猶豫間,耳邊突然傳來寒淩仙子的冷哼聲:“我師兄以郡守之尊好好招待閣下,不料你卻不識抬舉反倒以客欺主,看來今天說不得要留下你們,讓木家家主親自來領人了。”

楚皓聞言立即反應過來,人家都已欺上門來,再不反擊的話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名望就得化為流水,不管如何這次自己都得接下。

另外寒淩仙子也在提醒自己,對方隻是木家一個小人物,自己乃郡守之尊,得顧忌下身份,隻有木家老爺子或者木家家主才有資格跟自己平等對話,思及此處正待向方良打眼色。

不料後者先一步起身道:“少主,正所謂‘主辱臣死’,方家實在欺人太甚,懇請少主準許屬下出戰,拿這老狗的人頭洗刷今天所受的恥辱。”

楚皓聞言心中大慰,暗道這方良確實機靈,自己沒有看錯人。

當即沉聲道:“本郡雖然剛剛上位,但卻不是膽小怕事的新人,這枚天魂丹配合黑魔真水服用,可以讓你在兩個時辰內擁有提升三個境界的實力,而且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助你一戰功成!”

天魂丹由大量小魂丹配合十分之一滴的天河水精煉而成,服用後不僅能抵消黑魔真水的副作用,而且剩餘藥力能讓服用者永久提升兩個修為境界。可惜天河水數量有限,這天魂丹無法量產,楚皓隻煉成10枚,測試時用了一枚,寒淩仙子身上有三枚,剩下的6枚作為獎品,隻有貢獻突出的獸戰才有機會獲得。

方良顯然知道天魂丹的功效,聞言激動地接過丹藥就著黑魔真水一齊服下。

一旁不動聲色的木青玉及木青菱見狀眉頭微皺,他們這次接到的任務,是試探楚皓背後那個神秘保鏢的實力,不料楚皓卻派了個三重獸戰出麵,猶豫著是不是讓紅袍老者再用語言刺激下楚皓,逼她改變主意。

帶著麵紗的三公主似乎看出兩人心思,及時插口道:“聽說方郡守有種能瞬間提升服用者實力的藥物,前天便通過這種藥物讓一名三重獸戰再三招內擊殺向霸天的先鋒大將刀疤屠,傳聞這刀疤屠可是個三重獸態戰士,要想在三招內將其擊殺,起碼得有5重獸戰修為,今天方良司長服用的應該就是這種藥物吧?”

木青玉兩兄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先前的猶豫立即被興奮期待,很顯然,他們覺得今天如果能順帶試探下這種藥物的威力,便等於超額完成老祖宗的交代,回去後定會備受重視,當即向紅袍老者使了個眼色。

在天魂丹的催化作用下,黑魔真水剛一進入肚中藥效便被催至巔峰,方良但覺一股磅礴無濤的能量在胃部憑空生成,順著胃壁鑽入經脈,瞬間漫遍全身四肢百骸,旋即在體內翻天倒海般肆虐著,頃刻間很快經脈便達到承受極限。

方良大吃一驚,雖然以前服過黑魔真水,但卻從沒向這次般令他措手不及,好在心理素質極佳,雖驚卻不亂,趕緊收攝心神,按照以往經驗默運《天狼訣》。

楚皓接管方立新身體時得到的唯一一部不引人懷疑的功法便是《天狼訣》,因此毫不猶豫地將整部功法傾囊相授給親衛軍。

《天狼訣》剛在體內完成一次搬運,經脈內能量仿佛受到某種牽引般,瘋狂地湧向體表,方良感到皮膚一陣發癢,緊接著大腦連著炸起“噗!噗!噗!噗!”四聲悶響,肆虐的能量仿佛找到宣泄口般急速湧出。

方良但覺體內壓力大減的同時,也感到皮膚上覆蓋著一種神秘物質,心中湧起一股奇妙的滋味,仿佛自己獲得重生般,這種體會就連首次突破至獸戰時也沒此刻來得強烈。

脫胎換骨,少主說得沒錯,服用天魂丹確實能讓人脫胎換骨。

方良腦中此刻則不斷想著一個問題:既然“脫胎換骨”已經兌現,那麽“修煉無瓶頸”一說也應該不是無稽之談,因為兩者都是出自少主之口。

如果自己從此以後果真能“修煉無瓶頸”,那將一路暢行無阻地晉升武徒甚至更強的存在。

思及此處,方良下意識地雙手緊握,全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縱然如此,眾人依舊看到他臉上的肌肉不斷震顫著,不過除了楚皓及寒淩仙子外,在座者都以為他這幅樣子是在忍受藥力的折磨,誰都知道,但凡這種瞬間提升實力的藥丸大多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傷害。

好半天,方良終於穩住心神,望向紅袍老者一字一句道:“讓你三招,你可以將自己的拿手絕技盡數施展出來。”

這倒不是他有意裝酷,而是急需合適的對手檢測自己此刻的實力,因為他從在座者平淡的表情中得到一個信息,自己雖然已經換成獸凱,但眾人卻毫無所覺,這隻有一個可能。

紅袍老者果然沒有看出方良的反常,反而昂首一陣哈哈狂笑道:“小輩不要再呈口舌之利了,老夫沒閑工夫跟你打口水仗,快快進入獸化狀態發動攻擊,早點打發掉辦正事。”

他所謂的正事,是指跟楚皓背後的神秘高手大戰一場,為木家收集信息資料。

參加宴席的數百城內達官顯貴們,也覺得方良是在嘩眾取寵,若非楚皓這些天在他們心中建立了一定威信,院內早已噓聲四起。

在這個崇尚強者的世界,人們對於那種本身沒有實力,卻想靠吹牛說大話博取名聲的投機取巧者,是非常看不起的。

因此大家雖然沒有喝倒彩,但卻一個個臉露不屑地搖著頭。

這時場上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小兄弟,崔金陽畢竟來自木家,待會還請留他一命。”

讓方良饒木家強者一命?這不是瞎攪亂麽?現在可是木、方兩家初次進行實力碰撞的敏感時刻,誰敢搗亂就等於同時挑戰兩家尊嚴,到底是誰吃了下心豹子膽?

眾人詫異地循聲望去,發現說話者竟是一直惜語如金的黑袍老者。

先是一個個滿臉不敢置信之色,緊接著轟的一聲議論起來。

“竟是皇室的許靖侯爵,難道皇室也打算參和這場渾水?”

“還真有可能,剛才木家可是把三公主也得罪進去了的,皇室跟方郡守聯手打壓對方也說得過去。”

“不可能,許靖宗師可是六重獸戰,由他一人就可擊敗崔侯爵。”

“對,雖然許、崔二人都是侯爵,但前者卻高出後者一個境界,真想出手根本用不著方良幫忙。”

“咦,你們可還記得徐侯爵剛才說話的內容麽?他隻是讓方良留崔侯爵一命,並沒透露親自出手的意思。這可真是奇怪。。。難道。。。”

“不會吧,難道方良真能殺死崔侯爵?這怎麽可能?”

“雖然這事令人難以置信,但許侯爵卻是六重獸戰,以他的實力及身份,自然不可能信口胡謅。”

“確實不對勁,剛才那話要是出自我們這些人的口,大家定會以為是無稽之談,但許侯爵這麽說。。。。可就值得推敲了。”

“不管怎麽說,方良跟催侯爵隔著兩重境界的差距,要說他借著一些秘密受到勉強保住性命還勉強有可能,要說反過來擊殺對方,打死我都不信。”

這個結論很快得到大家的認同,附和聲此起彼伏。

坐在主桌的八位因為要顧及身份,並沒一人交頭接耳,但反應卻截然不同。

紅袍老者是滿臉憤然之色,卻因為礙於黑袍老者身份實力敢怒不敢言。

木青玉則雙目怒瞪著黑袍老者,幾次想開口,都被坐在旁邊的姐姐木青菱攔住。

木青菱雖然臉上帶著麵紗,但眼中卻泛著謹慎光芒,間或閃過一絲睿智神光,不僅自己默不吭聲,桌下的右手還死死拉住木青玉,不讓他起身發言。

也是臉罩麵紗的三公主,目光則饒有興趣地在方良與紅袍老者身上遊移著,誰也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麽。

寒淩仙子與楚皓則對視一言,雖然沒有出聲,但兩人卻在神殿空間中討論起來。

寒淩仙子:“姓許的沒安好心,故意說了方良留對方一命,一者可以激怒木家那個老家夥,二者又讓方良虛榮心得到滿足,產生輕敵心態。”

她是“恨屋及烏”,因為看三公主不順眼,連黑袍老者許靖也討厭起來,一開口便指責對方。

楚皓笑道:“你誤會許靖了,人家確實是出自一番好意,天魂丹和黑魔真水在方良體內發揮作用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方良在承受藥力折磨,唯獨他看出了不對勁,如果你我不是早已知情,不一定能看出方良的真實情況,但從這點便可看出他的觀察力極為敏銳,擁有敏銳觀察力的人,心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自然能看出這個時候正是我們跟皇室的蜜月期,有損我們關係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其實寒淩仙子也知道黑袍老者是怕楚皓年輕氣盛,一時衝動做出讓木家大肆報複的事來。皇室雖然希望楚皓跟木家結怨,但卻不想他過早地跟木家硬碰,他們也看出楚皓的潛力巨大,時間拖得越久,楚皓的實力便成長的越大,到時給木家造成的麻煩也越大,甚至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這時木青菱終於開口,不卑不亢道:“許侯爵剛才那句話說得有點過了,就算是一名六重巔峰獸戰也不敢說一定能擊殺崔先生,想來在座的諸位也是這麽想吧?”

說完目光環視院內眾人。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把許靖看成皇室的代表,認為他那番話是皇室與楚皓聯手的信號,自己這邊若不表態,氣勢上便弱了一籌。所以她不得不開口。

果然這話一出,院內再次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麵對兩個勢力聯手打壓竟然毫不退讓,木家有這等魄力,不愧為帝國第一世家。”

“不錯,今天總算見識到第一世家的氣概。”

“說得好,木家能有這等年輕子弟,真是後繼有人啊。”

。。。。。。

一時間,場上全身對木家的奉迎拍馬聲。

楚皓眉頭微皺,心道木家多年來的積威,早已在子民中豎立不敗的形象,不扳倒它,就算自己登上皇位也得不到多少民眾的擁戴,沒有擁戴就沒有念力來源,思及此處,楚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沉聲向方良命令道:“十招內不能擊殺對手,你便自盡謝罪吧!”

此話一出,場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聲,一些鎮定功夫不足者,甚至驚得渾身一哆嗦,或是將手中握著的酒杯嚇得捏碎,或是把桌上的碗筷碰得叮當亂響。

紅袍老者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怒火,怒視著楚皓憤然道:“有種親自上場,老夫三招內不殺死你立即自斷筋脈任憑處置!”

忍耐多時的木青玉掙脫姐姐阻攔,陰陽怪氣道:“不過是仗著有個師門在後台撐腰罷了,有什麽好得瑟的。”

楚皓望著木青玉淡笑道:“如果不是依靠著木家宗族勢力,你連給本郡提鞋都不配,更別說成為本郡的座上賓了。現在你已被列入永世不得進入古曼城的黑名單中,這事過後如果讓本郡再次在古曼城看到你,定叫你有死無生!”

“你。。。!”木青玉被搶白得一陣語塞。

楚皓哼聲的:“廢話少說,方良,立即執行命令!”

方良聞言臉色一肅,躬身:“屬下領命!”語畢轉身向紅袍老者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