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全力展開身法,連著幾個閃身搶至刀疤男前麵。

方忠見狀雙眼微眯,他知道眼前的藍袍老者實力高深莫測,自己肯定不是他對手,不過現在正是戰意攀至巔峰之際,縱然是武徒這類絕世強者當麵,他也敢與其一戰,當即輕喝一聲道:“你想插一手?那就一起上吧。”

說完就待再次施展“十八重浪”,這時身後傳來寒淩仙子的聲音:“方忠,這個對手由我對付,你還是先完成自己的任務再說吧,別忘了你出站前對少主的承諾。”

方忠聞言立即清醒過來,知道此刻不是衝動的時候,雙腿勁蹬地麵,厲聲大喝:“刀疤屠接我第三招!”

刀疤屠見方忠真敢動手,而且使的還是剛才那招,駭得肝膽欲裂道:“二殿下救我。”

說完趕緊搶步上前抓住藍袍老者後衣擺,仿佛這後衣擺是他的救命稻草般。

越是強者越是怕死,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平時享受慣了高官厚祿的生活,一下子要去麵對死亡,確實需要比普通人更大的勇氣。

老跑老者聽他竟然當眾做出這等懦弱行為,不由勃然大怒,覺得沙曼國的顏麵都給他丟光了,旋即想起自己是來壓陣的,主要職責是把他活著帶回去,再說對方之前便放出話來,要在三招內擊殺刀疤屠,如果現在能保下他,也算打破對方“三招取命”的豪語,多少也能挽回點損失。

這些念頭瞬間掠過腦海,藍袍老者有了決定:刀疤屠不能死在這裏,就算他罪該萬死,也得自己這邊動手。

當即輕喝一聲道:“戕下留人!”繼而蹬腿彈身,猶如炮彈般合身撲向空中的方忠。

之所以先出手再動手,是在表明自己無意傷人。

寒淩仙子見狀眼中精光暴閃,厲聲嬌吃道:“看劍!”

語畢拔劍振臂,勁力順著自右腕直透劍柄,瞬間於堅鋒處凝聚出一道寒意逼人的劍芒,劍芒隨著臂膀輕震立即脫劍而出,夾著淩厲之極的森寒,仿佛劃破虛空般射向藍袍老者前方。

寒淩仙子早就做好攔截對方的準備,是故一開始便用上了八成力,後發先至地阻住對方前進道路。

在影界,隻有晉升獸態戰士,打破人類體質限製後才可讓體內能量在兵器上凝聚出芒罡,但要讓芒罡脫劍而出,隻有五重以上的獸態戰士才能做到。

寒淩仙子當初自從跟楚皓有過肌膚之親後,便像瑤琴當年那般,體內多了一股奇特能量,而且這股奇特能量的品質,是隨著楚皓實力增長而提升的。

上次跟寒淩仙子合體是的楚皓,實力已是今非昔比,因此寒淩仙子得到的好處跟當初瑤琴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她,修煉速度簡直可以用日進千裏來形容,剛離開星域源晶空間來到影界那會,她便有了虛武實力,加上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內,雖然在沙曼國打探情報,但卻從沒間斷過苦修,如今已具備界武實力。

一年前還是名虛武的時候,便能越階挑戰金丹期修士,此刻成為界武,綜合戰力更是相當於五重巔峰期獸態戰士,加上她那邊戰邊吸收敵人能量的手段,縱然7重獸態戰士也會被其活活魔死掉。

眼光毒辣的藍袍老者深知這道芒罡不是血肉之軀能承受的,縱然自己幻出獸凱也不例外,當即抽刀揮出,將攔在前路的芒罡披散,身形同時受阻。

方忠從對方頭頂越過,氣機死死鎖住目露驚恐光芒的刀疤男,戕勢暴漲當頭罩下。

功力全廢的刀疤男,此刻的目力已經無法跟上方忠的戕速,隻能憑借多年的戰鬥本能跌跌撞撞地後退,同時口中絕望地呼道:“殿下救我!”

藍袍老者見狀大怒,厲聲喝道:“大膽!”

淩空扭身,手中長刀迸射出不弱於剛才寒淩仙子那道的芒罡,惡狠狠地逼向方忠,同時進入獸戰狀態,但見其身體的六成部分都被包裹在獸凱中,顯示其六重獸態戰士的身份。

先前之所以不喚出獸凱,是顧忌向霸天的再三交代,不敢破壞規矩以二敵一戰方忠,雖然現在還是出了手,但明眼人見他沒有喚出獸凱,便知道他旨在救人。

此刻知道寒淩仙子並不好惹,加上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實力暴漲的方忠,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隻有拿出真正實力,才能救下刀疤男,稍微扳回一點麵子。

寒淩仙子知道剛才射出的芒罡不可能完全擋住藍袍老者,當即提肩蹬地,身隨劍進,震腕抖劍,喚出一片劍花,豔麗中透著淒厲,令人想起“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句俗話。

身在空中的方忠,感應到後背殺機凜然,知道藍袍老者這次是動了真格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便轉為決然,長戕依舊去勢不減地罩向刀疤屠,同時左肩淩空橫挪三寸,以左後背硬受對方一劈。

這一係列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般順暢,這得歸功於之前楚皓一年來的變態訓練,讓親衛們掌握了在必死的情形下,盡量避開致命傷害,以延遲自己的死亡時間。

藍袍老者沒想到方忠竟然如此狠,寧願冒著被一劈兩半的危險,也要完成對主子的承諾,在三招內摘下刀疤屠的人頭。

寒淩仙子見狀大驚:“不要!方忠快躲開!”

她也沒想到方忠竟會忠烈至此,寧死也要完成任務。

藍袍老者聽到寒淩仙子的呐喊後,腦海中沒來由地浮現大哥剛才的叮囑。

知道自己射出的芒罡要是擊實,破壞規矩的罪名肯定得落到自己頭上,說不定真會惹怒方立新那位神秘保鏢,把自己的性命搭在這裏。

想到這裏渾身打了個激靈,為了一個已成廢物的刀疤屠把自己搭進去,實在不劃算。

當即持刀的右腕疾翻,長刀脫手而出,後發先至地追上先前射出的芒罡並將其震散。

寒淩仙子也及時射出手中利劍,將震散芒罡卻餘勢未歇的大刀撞飛。

至此方忠的背後威脅盡除。

戕影將滿臉不甘的刀疤屠籠罩,鮮血飛濺中射出一顆頭顱。

戕影斂去,刀疤屠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原地隻留下一灘碎肉。

得手的方忠再次前竄,與藍袍老者拉開十米距離後才雙腳落地,旋身橫戕而立,以防對方再次暴起發難。

老跑老者擊散自己射出的芒罡後便沒有繼續攻擊,他知道這次的臉是丟定了,落地後雙眼迸射著著滔天怒焰盯著方忠恨聲道:“他都已經認輸,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方忠毫不示弱地回道:“某家已在主子麵前立下誓言,這場搏殺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豈有心慈手軟之理。”

這時寒淩仙子也已落在兩人之間,伸手向跌落在地地長劍方向虛按,一股巨大的吸力升起,硬生生將長劍吸回手中。

藍袍老者見狀也效仿著召回自己的寶刀,挽了個刀花後壓刀而立,森冷地注視著寒淩仙子。

整個人就像他手中的刀,不斷散發出懾人的殺氣,若是膽小者與之當麵,用不著其出手便會心膽巨震。

寒淩仙子卻絲毫不受影響,嫣然一笑道:“看在閣下剛才懸崖勒馬的份上,這次的事本姑娘就不追究了,請回吧,接下來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到時希望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場。”

藍袍老者也知道事已至此,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但就這樣回去卻又覺得麵子上下不去,當即冷哼一聲道:“孤王這次是為刀疤男壓陣而來,你們卻偏偏要對他趕盡殺絕,若是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寒淩仙子聞言臉色一寒道:“戰陣搏殺,生死各安天命,怨不得天怪不得人,更別談誰像誰交代了,倒是閣下剛才破壞規矩的行為才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本姑娘好心念在你能及時悔改的份上不再追究這事,閣下不僅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倒打一耙向本姑娘要交代,豈有此理,趁本姑娘沒有改變主意之前,閣下趕緊離開,否則,說不得本姑娘手中的利劍,要留客了!”

藍袍老者聞言臉露不屑道:“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孤王今天倒想見識見識,姑娘手中的利劍是如何留客!”

寒淩仙子滿臉冰霜地回道:“閣下大可試試,縱然本姑娘不能讓你滿意,今天總會有人不叫你失望便是!”

城上的楚皓,通過與寒淩仙子存在的神秘聯係,將戰場的情況巨細無遺收入眼底,對藍袍老者的舉動大為反感,暗中向代理人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操縱我的本體去將這老家夥轟殺?”

代理人:“百分之百的把握,不過對麵軍中有一名不下於武徒的高手在坐鎮,另外西麵懸崖上也有一位真正的武徒,估計是真獸族派來收集戰場亡者靈魂的。如果我這時離開你身邊超過50米,而那兩人突然向你出手,你的死亡幾率是萬分之一。若不離開,我可以百分之百保你安全。”

楚赤聽後趕緊道:“那還是別離開了,那老家夥雖然讓人生厭,卻還沒有資格讓少主冒著萬分之一死亡的幾率去殺他!”

楚皓沉吟道:“那就先讓他多活一會,你用氣機遠距離鎖住他,這家夥自然會發現不妥,定將知難而退。”

代理人正待依言而行,地方軍營卻先發出“鳴金收兵”的信號。

聽到鳴金聲,藍袍老者立即鬆了口氣,知道大哥是在給自己台階下,當即留下場麵話道:“軍令如山,既然我方已經鳴金,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們,回去洗幹淨脖子好好等著,接下來的攻城戰中,孤王定取爾等性命!”

語畢展開身法大步流星地往軍營趕去,寒淩仙子聞言嗤之以鼻,連話都懶得回,直接招呼方忠回城。

方忠臨走時還用戕將刀疤屠的腦袋戳住帶了過來。

城上眾士兵悉數振臂歡呼,以迎接凱旋而歸的兩位英雄,士氣在這一刻漲至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