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公子搖了搖頭,歎道:“這事等下再解釋,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激活傳送陣,我們必須先一步傳送過去,到了那裏,我們就有極大幾率擺脫對方的糾纏。”

說完,他將六塊能晶放入六芒星陣指定的位置,第六塊能晶剛一投入,坑中那塊石板頓時射出一道衝天銀芒,接著坑內的空間一陣扭曲。

烈焰公子大喝道:“第一組血衛聽令,立即進入傳送陣,抵達那邊後馬上守住出口,兩息過後第二組進入,每隔兩息進入一組。”說完對楚皓道:“楚兄,我們最後一批進入。”

楚皓知道對方這樣安排是在保護自己,自然沒有異議,點了點頭。

不一會所有血衛都已從六芒星陣中消失。

烈焰公子道:“楚兄,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六塊能晶隻能支持一分鍾時間。再遲就來不及了。”語畢率先跨入坑中消失不見。

楚皓留戀地四周望了望,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個讓自己從普通平民蛻變成武王級強者的死亡沙漠,心中生出一陣感慨,接著也踏入傳送陣中。

楚皓感到身邊的空間一陣扭曲,心中尚來不及好奇,整個人便被彈出。

再次現身後,發現自己正處於一處密林上,烈焰公子及一眾血衛,正背對著自己警戒著四周,楚皓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發現腳下也是一塊十米見方的石塊,上麵刻著同樣的六芒星陣,不過卻並沒空間扭曲現象,想來傳送陣隻需在一方激活,便能啟動傳送功能。

楚皓環眼四顧,隻見入目所及之處,所有的樹木都如枯髏一般,靜謐得隻有月亮在緩緩地移動.或許這是屬於暗的天堂,以至於即使有月光的撫慰,也仍顯淒涼;又或許這是孤寂的靈魂所在地,以至於縱然有太陽的普照,也仍顯寒冷。

這是一座古老而滄桑的森林!

楚皓莫名地感到一陣壓抑。似乎四周存在著無數雙眼睛,犀利而猙獰地望著自己一眾人等。

心底深處沒來由地湧起一股不安,楚皓本能地甩甩頭,想將負麵情緒從心中驅除,卻發現根本是徒勞。

耳邊傳來烈焰公子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顫抖的聲音:“天神稱這裏為‘哀嚎森林’,我們是第一批闖入者,大家注意警戒,本公子感到無數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我們,危機隨時都會發生。“

說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狀物體,查看一番後伸手指向左前方道:“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大家結成鐵桶防禦陣緩緩向那個方向推進,寧可速度慢點也不能散了鐵桶陣,我們要保持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能力。”

血衛們的素質非常高,得到指令後默契地移身走位,瞬間便圍成三道人牆,將烈焰公子緊緊護在最裏麵。

烈焰公子對楚皓道:“楚兄也進來吧,您應該保持最佳戰力。”

楚皓並沒僑情,聞言立即朝鐵桶陣走去,鐵桶陣也配合的散開僅容一人穿行的通道,待楚皓走過後通道立即合攏。

楚皓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自己一直用的長戕,看到烈焰公子疑惑的眼神,笑著解釋道:“你送的那把方天畫戕雖然要比這把好得多,可我對它還不熟悉,時間緊迫,在沒有熟悉它之前,我還是先用自己這把吧。”說完緊了緊手中的長戕。

烈焰公子聞言立即恍然,武器並不是品質越高越好,對於使用者來說,自己熟悉的武器才是最好的。

負責探路的,是第一組組長韓公飛,這裏除了楚皓,姬無極,烈焰公子外,就他的實力最高,探路這個重任,自然落到他的肩上。

韓公飛走在前方五十米外,後麵的鐵桶陣亦步亦趨地緊跟著,一眾人等緩緩向烈焰公子指定的方向推進著,這樣的行軍速度非常慢,但卻沒一個人提出異議。所有人都感到了四周的“眼睛”,心中無不升起一股寒意,這種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烈焰公子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他寧願麵對強大的許鮁屠,也不希望遇上現在這種情況,畢竟前者雖然危險,但卻能真真切切地感到它的存在,而後者,卻讓他生出一股有力沒處使的恐懼。

隊伍行進了近兩個時辰,楚皓默算了下,走的路最少也有十公裏。是該休整一下了,大家道現在,還沒吃晚飯呢,雖然都是武者,耐力不同尋常人,但要保持最高戰力,就不能這樣一直走下去,否則不用敵人出手,大家就會自己把自己拖垮。

烈焰公子也看出了這一點,高聲道:“停止行動,第一組的第一、二、三、四小分隊聽令,你們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索一百米,確認沒有危險後立即派人回來傳訊。其他人原地待命。”

在視野全被參天大樹遮擋的情況下,大家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在烈焰公子手上的羅盤再次發揮作用,隻見他分別超四個方向指了指,接到命令的四個小隊各自循著指示向前搜索過去。

不一會,四支小隊便分別派人匯報,一切安全。

眾人聽後悉數鬆了一口氣,烈焰公子再次下令道:“大家原地休息,開始安營紮寨,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夜。”

鐵桶陣瞬間散開,大家各自取下背上的包袱,開始安營紮寨。

就在這時,楚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極大的危機感,雙腳在大腦下達指令前,猛然頓地,左手使勁拍出,將來不及反應的烈焰公子推出五米,同時身子拔地而起。猶如長虹灌日般騰空五丈。

正當楚皓摯起長戕的那一刻,地麵泥土突地四射而起,傳出一聲轟然巨響,但見一隻形如地球上鱷魚的巨大怪獸破地而出,張開鬥大血口,露出滿嘴利牙,惡狠狠地咬向空中的楚皓。

頃刻間,巨口便騰起三丈之高,眼看就要咬中上升之勢已歇的楚皓雙腳。

楚皓淩空一身爆喝,運起八成靈力灌入長戕,接著摯戕的右手迅速下揮。

隻見迸射著犀利寒芒的長戕於空中劃過一道電弧,向腳下的血盆巨口疾劈而來。

眼看長戕就要劈入怪獸嘴內,一場血雨即將爆灑而下。

身在空中依舊保持上騰的怪獸,在動物本能的驅使下,迅速收攏巨口,上下兩片布滿鱗甲的嘴唇剛一合閉,楚皓的長戕便落在實處,堪堪擊中它的上唇一片鱗甲。

“鏘!。。。”

“嗷!”

天空先是傳出一道金鐵交鳴聲,繼而響起一聲痛苦的獸吼,前者尖銳而綿長,後者高亢卻又短促,仿佛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給掐斷般。

這時一眾血衛才反應過來,駭呼聲此起彼伏。

怪獸承受了楚皓八成靈力的一擊後,上騰的身軀在進12萬斤力氣的撞擊下,垂直向地麵跌落。

“砰!。。。”的一聲巨響,於地震山搖中濺起一蓬塵霧。

這時血衛們才驚醒過來,悉數撲向尚處於目瞪口呆中的烈焰公子,迅速結成鐵桶陣,將其團團圍住。

而空中的楚皓,則接著剛才一擊的反撞之力,再次騰身而起,迅速拔高到八丈,繼而臨空翻身,猶如老鷹捕食般借射向塵霧中的怪獸。待身形落至五丈高處時,猛地摯起長戕疾劈而下。

這一劈,楚皓已經用上了全身之力,加上下墜地衝勢,其力量絕不下於二十萬斤。

怪獸以覆蓋著鱗甲的上唇硬受楚皓一擊後,頓覺如遭雷擊,全身頓時陷入麻痹狀態,酥軟無力,連那聲痛苦地哀嚎都因為嗓子被麻痹變得嘎然而止。

最令它心寒的是,它那一向引以為傲的護身鱗甲,竟被硬生生地砸裂。

這是它有生以來從未遭受過的重創。從一出生開始,它便成為附近百裏方圓的王者,其他魔獸見了自己,無不卑躬屈膝俯首稱臣。

而今天,它竟然在一個從未見過、體型細小的生物麵前吃了一次敗仗。

王者的威嚴遭到挑戰,讓它憤怒非常,但緊接著,動物感知危險的本能,讓它心中升起一股極大的恐懼。

是的,恐懼,它感到自己的上空,正有一股可以令它深受重傷甚至可能直接被擊斃的殺氣,鋪天蓋地地向自己罩來。

麵對這種殺氣,它第一次對自己身上的鱗甲失去了信心。

躲,任何生物在麵對這種情況下,都會激發“躲”的天性。可惜,它卻感到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眼睜睜望著上空那驚天動的一擊落在自己頸項間的鱗甲上,動物天性讓怪獸絕望地想要張嘴嘶吼,卻發現此刻連出聲的能力都已喪失,簡單的思維還來不及憤慨,頭部便傳來一陣劇震,恍恍惚惚聽到硬物破碎以及肉體撕裂的聲音,與此同時,一道清晰的嘯鳴由頸項部位響起,擁有無數次獵食經驗的它知道,這是生物脖子被咬斷後血液飆射而出的聲音,這種聲音它曾經屢次從臨死的獵物身上聽到過。

可這次,它心中卻再也沒有以前的自豪與滿足,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因為簡單的思維已經能幫它判斷出,這次飆射的,是它自己體內的血。漸漸地,它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快速流逝,不一會便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