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呢,你就負責站在我旁邊兒給我端酒拿包,看我眼色行事。”

車上,蘇儀禾交代江夜道。

江夜點頭。

漆黑的車裏,江夜縮在黑色的外套裏,蘇儀禾好像在對一團空氣在講話。

“哎呦!”

車子路過一個大坑,顛的蘇儀禾的頭一下子撞到了車頂。

“小姐你沒事吧。”發膠男司機趕忙問道。

“現在的東西實在是越來越低級了,保時捷的防震功能都這樣了嘛?”蘇儀禾不悅。

“那個……小姐,老爺的錢都套牢在公司裏了,這車是我托朋友在二手車市場淘換的,外觀是保時捷的標,裏麵的零件發動機什麽的,其實是從什麽捷達、拖拉機上換下來的,關鍵時候充充麵子還行,追究性能的話……”

“行行行,待會兒到了把車子停遠些,突突突的發動機聲吵的我耳朵疼。”沒等司機說完,蘇儀禾就揉著太陽穴打斷了他的話。

虧是當著江夜的麵兒,這要是當著顧城的麵兒她一定是要把自己家這個不太精明的鐵憨憨司機抽筋扒皮了不可。

雖然她蘇大小姐是個落魄貴族,但不要麵子噠?

帝都皇家學院禮堂,大四的畢業舞會就在這裏舉行。

蘇儀禾下車,優雅端莊的走在前麵,江夜則是拎著蘇儀禾的包亦步亦趨的跟在蘇儀禾的身後。

“蘇小姐,您來了。”

禮堂門口的服務生恭敬道,他看見了蘇儀禾那輛停在不遠處的保時捷,心裏納悶:“落魄戶蘇家生意有起色了?”

蘇儀禾壓根兒懶的看門口服務生困惑的目光,昂著頭朝禮堂內走去。

禮堂亮的紮眼,不說什麽燒錢的貴族風裝修,單單那鋪滿整個禮堂的雛菊,花費估計也幾十萬不止。

右手邊,江夜悄悄扯了一朵雛菊藏進口袋裏,那花實在是有點好看。

“同學們,好久不見呐。”

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禮堂裏的竊竊私語。

是常家寶。

很快他就和相熟的公子哥兒熱絡到一塊了。

“你又不是主角,在這裏咋咋呼呼的做什麽。”身後薛允辰稍顯嚴肅的聲音適時傳來。

“不錯嘛,我還以為你小子是隻擅長和死人打交道呢,沒想到和我一樣有心呢。”

“咱倆不一樣,我有心是用在朋友身上,你有心是用在找女朋友上。”薛允辰道。

頓了頓又道:“你猜待會兒顧少來了,看著這鋪滿雛菊的禮堂,能不能直接的把這禮堂拆了。”

“小爺我竟然忘了顧少不喜歡看見雛菊這茬兒了。”

趕緊叫來服務生吩咐道:“快,立刻把這滿禮堂的雛菊給我收拾幹淨,一片花瓣兒都不能留下,顧少不願意看見雛菊,辦事怎麽這麽不用心。”

一大群服務生七手八腳的把擺好的雛菊通通撤了下去,看的江夜有點可惜,早知道剛才多藏幾朵就好了。

十分鍾之後,顧城珊珊來遲。

一身剪裁工整的黑色西服,和那張薄涼俊美的臉倒是相得益彰。

禮堂所有的窗戶都是開著的,即便如此,掩蓋雛菊香味兒的古龍水的香味兒還是大半沒有消散。

顧城俊臉瞬間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