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沈如歌房間的敲門聲。
很久，門外的薛小二爺這才聽見趿拉著拖鞋的聲音。
有點沉重，應該病的不輕吧。
想到這裏，薛小二爺一顆心緊了些。
“你……怎麽來了。”
開門微愣。
“正好碰見江夜，聽說你病了。”
哪裏是碰巧。
“嗯！”
沈如歌回頭往臥室走。
也沒關門，也沒請薛小二爺進屋。
“那個，你還想吃什麽，我去買。”
薛小二爺小媳婦似的拎著小米粥跟了進去。
沈如歌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沙發。
都是灰突突的顏色，不像個小女孩兒。
連燈也是昏黃的，像個昏暗的地下室。
“要不，換個地方吧。”
“我幫你找房子。”
薛小二爺有點心疼。
就像什麽呢？
對，像顧城心疼沈江夜花錢。
“不用，謝謝。”
沈如歌聲音溫溫柔如的，但很疏遠。
“那我明天給你買兩個燈泡換上。”
薛小二爺繼續獻殷勤。
沈如歌還是搖頭。
不過，不是因為沈如歌故意為難薛小二爺。
她不喜歡十分明亮的東西。
每每有十分明亮的東西照著她，總會讓她想起來實驗室突然亮起來的燈。
那是一場多可怕的噩夢。
“其實我和鄧小姐沒關係，那天她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薛小二爺小聲解釋。
隻當沈如歌這般對自己冷冷淡淡，是因為生氣。
“什麽？”
沈如歌轉頭，一雙黑亮亮的眸子此時卻微微泛紅。
“你的眼睛……”
薛小二爺有些擔心道。
畢竟他是醫生。
“怎麽？”
沈如歌慌亂的捂住自己的臉徑直衝到衛生間，然後關上了門。
“小如，你沒事吧。”
薛小二爺在外麵拍門。
“沒！”
沈如歌邊說著，邊仔細對著鏡子瞧自己的眼睛。
她忘了，她還沒將黑色的美瞳隱形眼鏡摘下來。
尋常人看不出她異樣的瞳色。
衛生間裏一陣窸窣響動之後，沈如歌終於將門打開。
“還好嗎？”
薛小二爺擔憂的盯著沈如歌。
沈如歌搖頭：“沒事。”
她害怕薛小二爺發現她的一雙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樣。
害怕重新陷入那場噩夢。
“粥有些涼了，我去幫你熱一熱。”
一番折騰，桌子上的小米粥就涼透了。
沈如歌沒答話兒，薛小二爺也沒再問，自顧去廚房忙活去了。
房間不大，很快，小米粥的香氣就在房間裏蔓延開來。
莫名，沈如歌竟有了幾分過日子的意思。
這感覺真好，比那個冷冰冰的實驗室好多了。
淩晨三點
寶爺眼神中帶著倦怠，隨意靠在房間裏的沙發上道：“你們繼續濃情蜜意吧，小爺我真是熬不住了。”
顧城懶得搭理他，沈江夜他還看不夠呢。
“我也回去了。”
沈江夜開口。
“不再待會兒嗎？”
顧城有點兒失望。
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盯沈江夜盯的太著迷了，裝病演的不太像。
“不了，明早還要去發傳單，結束了我再來看你。”
說完，見顧城眼中失望神色仍沒散去，委屈樣子，不覺有點兒心疼，哄道：“我給你帶好吃的。”
“嗯！”
顧城點頭。
“別太貴！”
忽又想起什麽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