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節哀！”
沈江夜見不得別人哭。
囂張的話還可以打一頓。
這示弱，實在是……
“所以，您是後來才收養的林清寧小姐？”
雖然知道勾起人家的傷心事實在不太好。
但外界的傳言始終參雜水分，玄色提供給自己的信息又很有限。
所以，好容易有這麽一個可以問個清楚明白的機會，沈江夜實在不想錯過弄清楚自己和這個女孩兒長的很像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麽淵源的機會。
“不是。”
林應華搖頭。
“清寧是我夫人很久之前就資助的孩子，自小隻和奶奶相依為命。後來奶奶年紀越來越大，清寧又需要上大學，我夫人覺得和這孩子十分投緣，幹脆認了做女兒，住到家裏來……”林應華眯著眼睛絮絮叨叨這段往事，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其實也聽說過一些傳言，說您對我這麽好是因為我和您過世的女兒長的太像了。當然，也有人覺得我別有用心，覺得我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攀附上林家的高枝兒，然後一個窮丫頭飛上枝頭變鳳凰……”
娓娓道來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好像這個故事的女主角壓根兒就不是自己一樣。
沈江夜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沈模式形容的那樣。
她真是把沒心沒肺詮釋的淋漓盡致。
“所以，您不怕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沈江夜問林應華。
她確實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可她卻莫名想知道林應華對自己的看法。
想著如果坐在自己對麵的是顧城，大抵沈江夜也會問出同樣的話。
“我知道你不是。”
連猶豫也沒有，林應華就斬釘截鐵道。
“雖然我知道，您這麽相信我，基本都是來自您已經過世的女兒，但到底我們隻是萍水相逢……”沈江夜客觀冷靜的分析。
畢竟，她是專業的。
“雖然是，但不完全是。”
林應華笑。
“我不否認，我喜歡是因為你長的像極了清遲，可我也看的出你是一個好姑娘……”
一時間，被一大串兒的褒義詞表揚，沈江夜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將一縷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
頸間，一顆不起眼的小黑痣刺了林應華的眼。
握著咖啡杯的手不覺緊了緊。
“怎麽了？”察覺到林應華情緒的微妙變化，沈江夜問道。
林應華搖頭：“對了江夜，你是本地人嗎？”
沈江夜搖頭：“記憶裏我就一直住在帝都郊區，但好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所以自己也不太確定。”
她不敢告訴林應華她丟失了二十幾年的記憶，防人之心不可無。
還記得很早之前沈博士帶她去鄉下踏青，她和一個女孩兒玩的很好，那時沈江夜覺得好朋友之間就應該沒有秘密，所以她告訴那個女孩，自己丟失了二十幾年的記憶，有傷口自動愈合的能力，還沒有心髒，可很奇怪，他還能活著。
然後那個女孩兒就把沈江夜的秘密告訴了村子裏的其他人。
思想迂腐的村民覺得她和沈博士是妖怪，用臭雞蛋丟他們，甚至還想用火燒死他們。
沈博士帶著沈江夜連夜逃走，打那個時候開始，沈江夜就知道正常人不可信，更做不了朋友，於是，她就多了個撿屍體的愛好。
大概隻有和自己一樣的怪人才會願意和自己做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