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鍾的時間,沈江夜成功像一隻鯰魚一樣貼在了鄧家晴的辦公室窗戶上。
窗戶開了個小小的縫隙,往屋子裏嗖嗖嗖的灌著冷風。
這是鄧家晴的習慣。
冬天的北方,辦公室裏的暖氣總是格外的熱,讓人昏昏欲睡。
為了更高效的工作,每次加班,鄧家晴總是會把辦公室的窗戶開一個小縫兒,因為灌進來的冷風會讓她足夠清醒。
嘩啦!
一股子冷風灌了進來。
吹散了鄧家晴桌子上的文件。
“風怎麽怎麽大!”
鄧家晴蹙眉抬頭,窗戶開著的縫隙大了不少。
窗台上,莫名多了一個褐色的文件袋。
走到窗戶邊,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一個人也沒有。”
拿起文件袋,一個粉色的便利貼掉在地上,上麵是暗夜的署名。
微微蹙眉,想必暗夜的名號,鄧家晴也是有耳聞的。
隻沒想到這麽暗夜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這麽高的樓層,竟然也能如履平地。
薛家的別墅處在郊區,雖然帝都的熱鬧不分白晝,但薛老爺子喜靜,所以,晚上十點,薛家老宅便靜悄悄的夏日隻聽的見蟬鳴,冬日隻聽的見風聲。
大黃狗懶懶的趴在窩裏,耳朵一扇一扇的,半睡半醒,瞧那樣子,大抵是夢見了大骨頭吧。
嘩啦啦,是院子裏的梧桐樹僅剩的幾片葉子掉落的聲音。
大黃狗猛地豎起耳朵,一道黑影極快的速度從眼前閃過,風裏帶著股子草莓糖的香甜。
可能這味道大黃狗也喜歡,竟沒叫喚,隻撒嬌似的哼了兩聲又重新閉上眼睛。
這反應,沈江夜十分滿意。
想著下次得空過來的時候,一定要給它帶根香腸。
薛老爺子的臥室在三樓東麵。
東為正,帝都不少薛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還是很講究的。
輕而易舉找到薛老爺子的房間,並沒有費什麽力氣。
老爺子大抵是睡了,房間裏隻亮了盞昏暗的床頭燈。
打算把窗戶開個小縫將東西塞進去。
輕輕一拉,哢噠,鎖住窗戶的栓子斷了。
啪嗒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吵醒了薛老爺子。
慌亂將檔案袋塞進臥室,落荒而逃。
雖然沈江夜也不知道自己個兒慌個什麽勁兒。
“奇怪,大冷天的怎麽會有螢火蟲。”
薛老爺子嘟囔,莫名覺得冷風陣陣。
打開燈,就看見斷落在地上的窗鎖和躺在地上的褐色檔案袋。
微微蹙眉:“建成,建成!”
“欸……爸,怎麽了。”
薛建成趿拉著拖鞋跑過來,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沒丁點兒的正行。
“你剛才聽見什麽聲音沒有!”
“沒啊!”
“那去看一下監控。”
“怎麽了,家裏進賊了嗎?”
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覺得不可能。
畢竟這是薛家,帝都的賊還是有分寸的。
監控從頭到尾查了一遍,平平靜靜的,沒丁點兒的異樣。
“爸……”
“好了,沒什麽,明天讓人把窗戶修一下,回去睡吧。”
薛老爺子擺擺手,轉身回了房間。
隻房間的燈卻遲遲沒有暗下去,也終於注意到褐色袋子的背後,暗夜的署名。
先前,不過聽聞暗夜身手好,卻沒聽說過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