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有點卑微了。”
顧城轉頭看向富貴兒。
大抵不相信這話會從自家雇主的嘴裏說出來，富貴兒不確信的問道：“啊？”
“我是不是有點卑微了。”
直到聽著自家雇主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富貴兒這才確認他家雇主是真的有點兒卑微了，至少是在這個沈小姐的跟前兒。
“嗯，是有點兒！”
富貴兒篤定點頭。
“走！”
顧城起身。
見這架勢，富貴兒隻當是自家雇主想開了，遂是顛顛兒的跟在自家雇主身後問道：“少爺，我們去哪兒？”
“醫院！”
聽說醫院，富貴兒不由的有些慌了，他家雇主身子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這般急匆匆的去醫院，不提前預約，難道是覺得身子不爽快，如此想著遂是問道：“少爺，您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是江夜不舒服，現在人在醫院呢。”顧城道。
“哦！”
富貴兒頭疼。
果然，在沈小姐這件事兒上，他還是高估了他家雇主。
“你能不能快點兒。”
“能不能再快點兒。”
……
一路上，富貴兒被他家雇主催的連著闖了三個紅燈，鬱悶極了。
帝都精神病院三樓精神科四診室，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大夫先是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兒，這才問沈江夜：“您好，請問您哪裏不舒服？”
大抵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沈江夜又生的十分好看了些，當這小大夫目光正好對上身江夜眼睛的時候，白皙的小臉兒竟然不自覺的紅了。
“你……不舒服嗎？”
沈江夜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會兒看起來倒是沈江夜更像個大夫些。
“沒……沒什麽。”
小大夫回答的結巴，看起來有些可愛。
“那……先說說您，您哪裏不舒服吧。”
小大夫問的結結巴巴，臉上的紅暈也一直沒褪下去。
“哦，好，我最近總是心緒不寧的。”沈江夜解釋。
“能具體說說有什麽胸悶氣短，心悸的症狀嗎？”
小大夫接著問。
大抵也沒想到，自己從事醫生職業的第一個滑鐵盧就在今天遇見了。
“有，就是時不時的心煩意亂。”
“遇見一些人的時候還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身上會覺得有點熱。”
……
沈江夜絮絮叨叨的形容。
最終，小大夫合上手裏的診斷手冊，一本正經的對沈江夜道：“沈小姐，經過我的專業判斷，您應該不是生病了，而是有喜歡的人了。”
“……”
話說這小大夫，小小年紀還真是眼明心亮呢。
還沒等沈江夜再問什麽，診室的門就被咣當一腳踹開。
沈江夜連著眨巴了幾下眼睛，才終於確定站在診室門口的就是顧城。
“你……怎麽來了。”
“哪裏不舒服？”
“我……就是最近睡的不太好。”
聽著沈江夜的解釋，顧城轉臉目光落在醫生的臉上。
本來想要詢問沈江夜狀況，恰巧捕捉到小大夫臉上那抹還沒散去的紅暈，遂是臉色一沉：“不管什麽職業，最先該做好的就是自己的本分事，這個有主了，別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