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最後一盤兒葡萄。
沈江夜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一摞白紙上。
最上麵那張塗鴉了不少的鬼畫符,應該沒什麽用。
沈江夜順手扯了過來打算接葡萄皮。
一陣風吹翻了紙。
紙的背麵兒是一張男人的臉。
滿是橫肉,十分駭人。
沈江夜原放鬆的神情驟然緊繃,一雙拳頭也是緊握。
巧的此時,天空沉悶悶的炸了幾個響雷,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
此時,沈江夜隻覺精神有些恍惚,一雙眸子也是漸模糊,漸清晰。
似看見諾大的雨幕之中,擋風玻璃上硬著一張男人猙獰的臉。
她不怕死屍,但是她害怕極了這張臉。
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害怕。
“江夜,你怎麽了。”
管好窗戶重新折回客廳的顧小祖宗這才察覺沈江夜異樣,關切道。
沈江夜瑟縮在房間角落,膽小的模樣像極了第一天來他家的沈小黑。
“冷嗎?”
顧城看著渾身顫抖的沈江夜,將一條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哢嚓!
天空又是一道沉悶悶的雷聲。
明亮的房間刹時陷入黑暗之中。
“啊!”
“別過來。”
“求你,別過來。”
向來冷靜的沈江夜難見的驚慌。
“江夜,你怎麽了。”
瓷娃娃一樣的顧小祖宗一把抱住了沈江夜。
沈江夜在他的懷裏漸漸安靜了下來,直到最後,昏睡過去。
五分鍾、十五分鍾、半個小時……
大概連顧小祖宗自己也沒有察覺,他的兩隻胳膊開始失去知覺。
哢噠!
顧小祖宗點開了房間的備用小燈。
暖黃色的燈光下,看著沈江夜緊閉的雙眼,感受到她勻稱的呼吸,確認他睡熟了,這才將人抱到了**。
顧小祖宗大概是昏了頭,別墅裏這麽多的房間,怎麽就偏偏把這位沈小姐放在了自己的**。
微微蹙眉,似窗縫兒裏有風吹進來。
起身,打算給沈江夜拿一條毯子。
“別走!”
沈江夜一把攥住了顧小祖宗的手。
這大概是顧小祖宗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牽手。
哦,不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那個送他草莓糖的小女孩兒。
她們很像,手都很軟。
但她們不一樣,記憶中的小女孩兒手是暖暖的,但沈江夜的手很涼。
她一定很冷吧,顧小祖宗這樣想。
但他沒有辦法去拿一條毯子,因為沈江夜扯著她扯的太緊了。
第一次覺得被禁錮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就好像現在這樣。
她的手很涼、臉很涼……
顧小祖宗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爬到了**,但他發誓沒有丁點兒非分之想。
這一秒,他們靠的這樣近。
顧小祖宗甚至能感受的到沈江夜勻稱的呼吸。
沈江夜的睫毛很長,烏黑的又很密。
嬌小翹起的鼻子,顧小祖宗小心的伸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右手,小心的戳了戳沈江夜的鼻子,好像這位沈小姐的鼻子是紙糊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戳破似的。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大。
滴滴滴……
是沈江夜的手機鈴聲。
沈江夜睡的很熟,手機鈴連著響了三遍也沒叫醒她。
顧小祖宗有些猶豫,但按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江夜!”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孩兒的聲音,伴隨著嘩啦啦的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