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同人之惜花弄月“我之前並沒有想到他。”“你沒有。”“逛青樓的太監雖然奇特，可我並沒有興趣去留心，你總該知道，我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你不是？”“隻有西門吹雪的閑事，我才會管。西門吹雪的事，就不是閑事。”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笑意，她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含著連冰都能融化的溫柔。白衣男子點點頭，“不錯，當時你並沒有認出他。”她歎了口氣，道：“隻可惜，他是個很好認的人，他走路的姿勢很有特點。”太監走路的姿勢都很有特點，太監走起路來，兩條腿總是分得開開的。白衣男子道：“所以你當日雖未認出他，他日再見到卻有可能憶起他。”她並不否認，“我當日在王府雖隻遠遠望見了他的背影，卻至今仍有印象。”她接著道：“這也是為什麽你隻找我卻不去找花滿樓，因為他不但未曾與這人接觸，更因為他是個瞎子，什麽都沒看見。即便日後再見這個人，也決計聯想不到。”白衣男子道：“花滿樓的耳朵跟鼻子雖然厲害，但若離得太遠，也是半分作用沒有。”她道：“可你卻未必真的放心，總還是要尋個什麽由頭，讓他遠離了此地才好。”白衣男子點點頭，“找尋你的下落，便是最好的由頭。”她又道：“當日這太監會去醉仙樓，自然是為了與另外兩人秘密聯絡。因為沒有比妓院更好的見麵地點，更因為絕不會有人想得到太監居然也逛妓院。”白衣男子淡淡道：“你本來不該去開什麽妓院，而我本來也並不想對付你。”紅衣女子笑了，她笑著說：“我做什麽，隻因為我想做，沒有什麽應不應該。而且我也知道，你為什麽要來對付我。”“為什麽？”“因為您們秘密計劃的這件事關係太大，你不願冒一點險；因為你知道我一定也會來京城，而你們秘密謀劃的事，就在京城；還因為你本就想把跟西門吹雪的決鬥當做掩護，對我來說，事關西門吹雪的，又怎麽會是閑事？”對花弄月來說，事關西門吹雪的，當然不是閑事。那跟西門吹雪決鬥的，又是誰？跟西門吹雪決鬥的，自然是葉孤城，白雲城主葉孤城。葉孤城笑道：“你若出現在京城，的確會給我們構成威脅，所以隻好委屈花老板了，或者，我應該叫你，江姑娘？”花弄月笑了，她笑得很溫柔，她說：“你為什麽不叫我西門夫人？”葉孤城似是一怔，他道：“就我所知，你們並未成親。”花弄月眨了眨眼，盯著他道：“你見過穿喜服的西門吹雪？”葉孤城搖了搖頭。穿喜服的西門吹雪他當然沒見過，天下間，恐怕沒任何人見過。花弄月接著道：“那你聽說過穿著喜服的西門吹雪？”葉孤城仍舊搖頭，不但他沒聽說過，整個江湖中也無一人聽說。花弄月又道：“那你可想想的出，西門吹雪穿喜服的樣子？”葉孤城笑了。他笑不是因為他想不出來，他笑正是因為他腦海中浮現了西門吹雪穿著喜服的樣子。他的笑聲更大，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花弄月也在笑，她微笑著說：“既然習俗都形同虛設，又何必去在意什麽儀式？他說我是，我便是了。”他說她是，她就是了。---本文獨家發表於晉江同人站---葉孤城盯著她，“你的確，很特別。”花弄月道：“我還有一點特別的地方。”葉孤城道：“哦？”花弄月道：“我特別好奇。”葉孤城笑道：“你還有疑問？”花弄月道：“你會回答？”葉孤城道：“你可以問問看。”花弄月問道：“金九齡，是不是也早就參與了這件計劃？”葉孤城道：“為什麽這麽認為？”花弄月道：“因為我一直感到奇怪，金九齡那樣謹慎的人，真的會隻為了一個心願而犯下這樣的大案？”葉孤城道：“金九齡不會？”花弄月笑道：“隻有一種人會。”葉孤城問道：“什麽人？”花弄月道：“傻子。”葉孤城笑道：“金九齡不是傻子。”花弄月道：“所以我現在才猜測，金九齡不過也隻是一枚棋子，十八斛夜明珠也不過是掩飾的幌子，我姨丈家那八十萬兩白銀跟其他的贓物，怕是早偷偷運到平南王府去了。”葉孤城歎了口氣，他竟然也不否認，“隻可惜，那些還遠遠不夠。”花弄月道：“隻可惜他太自信了，他自認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根本未想到有落網的一天。”葉孤城道：“太自信的人，就會難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錯誤”花弄月道：“不過你們也並不遺憾，因為，你們根本不缺那點財富。”葉孤城道：“哦？”花弄月笑道：“你莫是忘了霍休？”葉孤城訝然，“這你也知道？”花弄月道：“我隻知道，霍休現在還被困在自己的青衣第一樓裏；我隻知道，一直守著他的，是上官飛燕的妹妹，上官雪兒；我還知道，霍休的一日三餐都是要拿銀子跟雪兒那個機靈鬼換的。我更知道，我知道的這些事，公孫大娘也知道。”葉孤城道：“那又如何？”花弄月道：“霍休是天下第一有錢人，你認為公孫大娘會將他所有的財富留給一個半大的孩子？”葉孤城道：“所以？”花弄月道：“所以雪兒能從霍休手裏敲出來的已不多，所以這比財富自然是也流入了別人的手裏，這筆財富說不得此刻就在平南王府，而霍休說不定早就跟你們勾結，連青衣樓說不定都是你們授意下創立的。”花弄月說話的時候，盯著葉孤城，葉孤城也在盯著她。他忽然笑了，他說：“你還有一樣特別之處。”花弄月道：“哦？”葉孤城道：“你特別聰明。”花弄月沒有反駁，因為她一向都認為自己很聰明。葉孤城道：“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花弄月道：“什麽話？”葉孤城道：“越是聰明的人，死得越快。”花弄月看著他，笑道：“可我現在還沒死。”她現在當然沒死，她現在還坐在沁滿菊香的院子裏，跟葉孤城說話。死人不會說話，能說話的，就不是死人，絕不是。花弄月道：“所以我還有一個問題。”葉孤城道：“你想問我，為什麽沒有殺了你？”花弄月沒有說話，她沒有說話，是因為她正想這麽問。想要一個人不泄露秘密，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殺了她。隻有死人，才永遠不會泄密。葉孤城卻突然道：“你知不知道西門吹雪已來了京城？”西門吹雪來沒來京城，花弄月當然不知道。因為她早已受人所製，因為她已有近一個月沒見過他，更有半個月沒離開過這個院子。葉孤城也沒有見到西門吹雪，他甚至早已失了他的蹤跡，但他知道。葉孤城知道的事，花弄月當然也知道。因為西門吹雪總認為，殺人和被殺都是件非常神聖的事，所以無論和誰決鬥，他一定會在幾天之前趕到那裏去，先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這是他的習慣，一個永不會改變的習慣。難道他提前到達京城，隻是因為習慣？葉孤城道：“他本還在滿世界找你，卻突然在昨天失了蹤跡。”花弄月道：“因為他已想到，我的失蹤，隻怕跟紫禁一戰有關。”葉孤城望著她，“他本該早就想到的。”西門吹雪本該早就想到，因為他的劍法固然絕世無雙，他的冷靜跟智慧更是無人能及。他為何現在才想到？葉孤城道：“因為他的心亂了。”花弄月忽然想到了薛冰，想到了那個總是喜歡裝較弱文靜的姑娘。西門吹雪是不是也想到了她？西門吹雪是不是也害怕，這一別便永遠不得再見了？葉孤城道：“所以我不能殺你，若你死了，我就算贏了也不會有任何意義。”花弄月蹙眉，“你難道真的要跟他決鬥，難道這不僅隻是個幌子？”葉孤城淡淡道：“我當然會跟他決鬥，或許不是在月圓之夜，但是總有一天。因為我是葉孤城，而他是西門吹雪。”隻因為他是葉孤城，而他是西門吹雪！---本文獨家發表於晉江同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