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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夏回到住處的時候,葉秋正躺在床上,手捂著耳朵,整個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一臉的痛苦,嘴裏則叫著:“快停下,八戒,快停下!”
戒戒則站在他床前,不停地搖頭晃腦,身子倒是沒變成那種詭異的紅色,也沒變粗或者什麽,隻是搖動著身子,像在跳舞示威一般。
葉夏忙問葉秋怎麽了。
葉秋斷斷續續地說讓葉夏快叫戒戒停下來,說他很難受,忍受不住了。
葉夏有些疑惑,心想戒戒不就是在搖頭晃腦麽,也沒變成紅色,雖然‘舞姿’難看了點,也不至於會讓葉秋感到難受和害怕。
葉秋卻說戒戒的叫聲太刺耳了,聽得他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腦袋也刺痛無比。
葉夏驚訝萬分,因為他根本沒聽到戒戒有發出任何聲音,更不要說什麽刺耳的叫聲。
不過他看葉秋不像在開玩笑,至少他那痛苦的樣子也絕不是裝得出來的。於是他趕緊叫戒戒停下來。
隻是戒戒卻仍自顧在那裏搖頭晃腦個不停,似乎正‘跳’得起興,不肯停下來。
它回頭看了看葉夏,點了點腦袋,像似跟葉夏打過了招呼,身子卻仍抖個不停,一副敬業的樣子,看向葉夏的一雙眼珠裏分明閃爍著興奮和得意。
它大概是覺得辛苦這一番,教訓完了葉秋,葉夏又可以賞瓶啤酒給它喝了。
可惜它的敵友不分馬上招來了葉夏的鎮壓,葉夏嚴肅地叫了聲八戒,然後將它拎了起來,又用個指頭敲了敲它的腦袋,終於打斷了它的‘跳舞’。
它納悶了,因為看葉夏的樣子說明葉夏正是在懲罰它,也說明它做錯了事情或者說玩得過火了。
於是它馬上蔫了下去,灰溜溜地爬下葉夏的手,鑽回了葉夏床上放著的它藏身的玻璃罐,哼哼起來,一副委屈的樣子。
所幸的是,它剛才雖然敵友不分,或者說有假公報私的嫌疑,但終還是懂得了克製,沒有對葉秋下狠手。
它一被葉夏打斷,葉秋也停止了翻滾和呻吟,雖然臉色仍是蒼白,也帶著幾分恐懼,看去倒沒受到太多的傷害,至少沒有太大的異常,更沒變成傻子或者瘋子。
等葉秋喘息稍定,葉夏忙問他怎麽回事。
葉秋告訴葉夏,在葉夏出去後不久,戒戒就從玻璃罐裏爬了出來,來到了葉秋的床前。
葉秋還以為它想討要吃的東西,正準備找點吃的給它,誰料戒戒竟然站在他的床前自顧抖動起身體來,同時也對葉秋淒厲地尖叫起來。
葉秋一聽到那刺耳的叫聲,隻感覺心髒跳動驟然加快,腦袋也驟然膨脹,似乎要裂開一般,人也感覺頭暈和惡心,身子卻是陣陣冰冷。
隨著身體所起的一樣,他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正在漸漸墜入地獄深淵,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聽了葉秋的講述,葉夏終於大致明白過來,也知道了先前把那兩個混混搞成一暈一傻,以及趕走兩個混混的那些親戚,並非是是戒戒醜陋和簡單的‘舞姿’,而是它可怕的‘歌聲’。
而且根據一係列的事情經過,也說明白戒戒那種能夠致人恐慌與難受乃至身殘的可怕叫聲隻是針對它要攻擊的人,其它的人卻是聽不到的。
也正因為葉夏一直沒聽到過它那種叫聲,還是好奇不已。
他把戒戒從玻璃罐裏抓了出來,對戒戒說道:“快,叫來我聽聽。”
戒戒似乎不大明白葉夏的意思,仰頭看著葉夏,帶著似乎帶著一絲疑惑。
葉夏又重複了一遍。
“唧唧。”
戒戒似猶豫了一下後終於叫了一聲,不過卻是平常的那種叫聲,不帶一點多餘的感情。
“不是這樣的,快叫。”
“唧唧唧。”
“不是這樣的哇,要叫得響一點,刺耳一點。”
葉夏憑著自己的想像說道。
“唧唧吱——”
戒戒努力拉長了聲音,卻還是很快就停了下來,也跟平常無異。
“不是哇,你要像剛才那樣,對阿秋那樣叫,快,叫來我聽聽!”
葉夏有些急了,命令道。
誰料戒戒又似愣了一下,而後竟從葉夏領口上鑽進了他的衣服裏,躲藏了起來,一副不好意思和害羞的樣子。
葉夏有些失望,不過想想戒戒竟然怎麽都不肯對自己下手,也是有些感動或者說激動。
感情這小家夥還是有原則的呢,或者說還知道好歹。
隻是葉夏沒想到的是,不用多久,他很快就會親身體會到戒戒那種叫聲的‘可怕’或者說厲害之處。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還是說戒戒與葉秋之間的事,說到戒戒的倔強,這一次是再明顯不過地體現出來了。
雖然之後,葉夏又再三叮囑戒戒說葉秋是自己人,是朋友,要戒戒不要再為難葉秋。隻是,戒戒可是個記仇的主,葉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議讓葉夏丟棄戒戒或者像上次那樣讓葉夏將它交給那兩個混混的親戚們處置,它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善罷甘休。
雖然在被葉夏說了之後,它不大敢當著葉夏的麵欺負葉秋,但隻要逮著個機會,它就會不遺餘力地給葉秋點教訓。
而且它也不再滿足跟以前那樣偷偷摸摸地幹,而是當著葉秋的麵幹起壞事來。
比如,葉夏去上個廁所,它就會趁機在葉秋的麵前跳段‘舞’,唱首‘歌’。等葉夏回來,看到的是葉秋正痛苦的躺在床上呻吟,鼻涕眼淚留了一地,而戒戒則早逃回了自己藏身的玻璃罐,一副無辜的樣子。
又或者,葉夏出去買點東西,它會叼著葉秋的人字拖鞋晃晃悠悠爬到葉秋的麵前,當著葉秋的麵迅速地將那鞋子上的一條鞋幫給咬斷,然後特意叼到葉秋床上惡心葉秋。
等葉夏回來時,也隻剩下葉秋拿著自己的拖鞋坐在床上,欲哭無淚。
感情它是誠心想埋汰葉秋呢。
葉夏又屢屢沒有在場,就算葉秋跟他投訴,但沒將它抓個現行,隻能說幾句了事。
隻是戒戒似乎算定了葉夏會寵著它,舍不得真的嚴厲對它,依舊是有恃無恐。
導致到了後來,葉秋連葉夏去上個廁所都要跟著一起去,生怕戒戒抽空又來獻歌。
等到葉夏實在是忍受不了上個廁所都要被葉秋盯著跟著,便嚴厲地訓斥了戒戒一頓,還拿了條竹枝嚇了嚇它,才讓它有所收斂。
葉秋也是放下了人類的矜持和麵子,極盡所能討好戒戒,每天都買好吃的給它,包括一天一瓶啤酒,遠超過葉夏給它的待遇,也才稍稍改變了它對葉秋的態度。
隻不過它對葉秋的態度仍是沒有對葉夏那般的親昵和依賴,甚至當它受了葉夏一句罵,還會拿葉秋出氣,全然不顧葉秋每天對它的好。或者說它覺得葉秋每天給它買各種食物也是理所當然,葉秋隻不過是在還債而已。
真是個白眼狼啊!
葉秋每天晚上摸著自己本來就癟現在是越來越癟的口袋都會忍不住暗自感歎一句。
不同於葉秋對戒戒的又喜歡又畏懼以及若有若無的排斥,葉夏對於戒戒是隻有喜歡,沒有任何其它的情緒,在他的眼裏,戒戒就像他的孩子,就算有些怪異,也改變不了他對戒戒發自心底的喜歡。
隻是戒戒的怪異之處遠不止能夠對它不喜歡或者說討厭的人發出可怕能致人恐懼乃至暈厥和瘋狂的尖叫。
就像先前戒戒偷吃了那麽多的老鼠藥,到最後卻是若無其事,葉夏本以為是老鼠藥有假,到了後來才知事情沒有那麽的簡單。
讓葉夏意識到這個的事情就是葉奶奶被蜘蛛咬了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