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覺得這封麵怎樣,是不是很有點後現代的味道?)

說來這場麻煩其實還是因葉夏自己而起,或者說其實並不應該算是戒戒的過錯。

葉夏和葉秋差不多是葉宅鎮孤兒院裏最早的幾個孤兒,而與他們同個時期的孤兒還有兩個,是一對兄妹,分別叫葉冬和葉春。

葉冬和葉春比葉夏和葉秋兩個要早幾個月到孤兒院,不同於葉夏和葉秋,他們兩兄妹的父母是葉宅鎮裏的村民,隻是在葉春出生後沒幾天,就發生了一場車禍,車禍中,葉冬他們父母雙雙逝世。

葉冬兄妹沒有其他親人,便被送到了孤兒院。

葉冬和葉春的名字是自己的父母取的,而晚幾個月來到孤兒院的葉夏和葉秋的名字則是葉奶奶根據他們兄妹倆的名字,剛好按照一年四季取了起來。

從小葉冬四個的感情也非常的好,跟親兄弟一樣。葉冬比葉夏他們要大了幾歲,是四個人裏麵的大哥哥,一直對葉夏他們照顧有加。

隻是三年前,葉冬打架重傷了人,到現在都還關在監獄裏,而葉冬當時之所以打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葉夏他們,葉夏和葉秋也一直牢記著這件事情,而且本他們來就把葉春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在葉冬進了監獄後,便代替葉冬承擔起了對葉春的照顧責任。

葉夏和葉秋平常撰的錢,也有很大一部分都用來給葉春供學和花銷。

而葉夏三個雖是同歲,不過當時葉奶奶有些難以照顧過來,便讓葉夏和葉秋早了一年上學,因此也是早了一年高中畢業,而葉春卻還在上高三,很快也就要高考了。

葉春的成績很不錯,非常有希望上重點大學。葉夏和葉秋也是非常希望她能夠考上大學,所謂出人頭地。

可是眼看臨近高考,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的葉春卻遇到校外兩個小混混的糾纏。

每天放學,這兩個混混就會等在學校外。等葉春出來,便會纏著葉春和他們交朋友,跟他們出去玩,甚至於還會偷偷溜進學校,到教室裏來騷擾葉春,學校裏的同學也不敢惹他們,是敢怒不敢言。

葉春不勝煩擾,便鼓足勇氣與葉夏他們說了這件事,於是葉夏和葉秋每天放學時就會到學校門口等葉春,送她回孤兒院。

那兩個混混見到葉夏和葉秋去學校接葉春,剛開始還有所收斂,但是在見到葉夏和葉秋一連幾天每天都去接葉春後,卻是不由氣憤,覺得葉夏和葉秋礙了他倆的好事,於是竟然不顧一切在半路上堵住了葉夏他們,當場挑釁,還文縐縐似地說了些什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話來諷刺葉夏他們。

葉夏卻始終一臉笑意,似乎並沒怎麽樣的生氣,也始終不肯答應他們所謂單挑的要求,甚至和顏悅色地請求他們現在不要來打攪正專心準備高考的葉春。

那兩個混混見葉夏他們似乎生怯,卻是得寸進尺,警告了一番葉夏和葉秋,說下次不想在學校旁邊見到他們,否則對葉夏和葉秋絕對不客氣,而後揚長而去。

回孤兒院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葉春幾乎都要哭起來,連葉夏勸她都是沒用,甚至還有點埋怨葉夏和葉秋為什麽要這麽忍著那兩個混混。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當晚,葉夏孤身一人找到了在鎮上一家電子遊戲廳裏正在大叫大嚷玩遊戲的那兩個混混,用一條白色塑料水管對他們兩個當頭一頓狠抽,之後還攆著哭爹喊娘的兩個混混從鎮子西頭跑到了鎮子東頭,又從鎮子東頭攆到西頭,一直追了近一個小時,直到那兩個混混跪下來跟他求饒才罷休。

那兩個混混本來就跟葉夏差不多的年紀,初中畢業後便混跡於市,過著小偷小摸和敲詐學生的日子。

雖然葉夏和葉秋說來也是混混,沒有什麽正當職業,但在鎮子上的名聲,比起他們兩個是好了太多。

其實葉宅鎮這麽個小鎮子,人口萬餘,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這兩個混混也認識葉夏,不過並沒打過交道。

他們也聽說過葉夏以前跟著葉冬與別人打架的時候是個狠角色,別看他看去瘦瘦弱弱,卻是打架的好手,跟葉冬一起在鎮子上尤其西邊一帶混混裏麵頗有一點名氣。

不過他們見到了葉夏的樣子,卻是被葉夏斯文外表所迷惑,覺得葉夏什麽打架狠辣的名氣隻怕是沾了那葉冬的光,尤其在上次見到葉夏居然對他們委曲求全,更是覺得葉夏根本是個不成氣候的軟骨頭,再加葉夏隻不過是個孤兒,他們想著是更好欺負了。

他們甚至想了,隻怕當時他們攔住葉夏,恐嚇了一番後,隻怕葉夏是再也不敢做這護花的差事了。

他們哪裏想得到葉夏竟然晚上主動尋著了他們,沒說一句話就痛下打手,頓時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被狂風暴雨一般的棍子抽懵了的他們一時間根本忘了反抗。

他們哪裏知道葉夏之所以沒有當場翻臉並拒絕他們提出的所謂的單挑並非是出於害怕,而晚上突然找到他們,對他們痛下打手也並非是受了葉春的激將。

他當時之所以沒動手隻不過是怕當時打起架來讓葉春看到後感到害怕,也影響學習,也擔心葉秋身體不好,被無辜牽累,所以才一直隱忍到了晚上。

葉夏雖然是個孤兒,但在他的心中,卻一直認為自己有著無比重要的親人,這些人便是葉春、葉秋和葉冬,還有葉奶奶,以及葉三夫婦他們,誰敢對葉春他們不利,他就算崩掉一嘴牙齒,也要將對方咬下一大塊肉來。

而葉春眼看就要參加高考,也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保護對象,他也絕對不容許有誰來影響葉春的學習,影響葉春完全不同於自己的光明未來。

別看葉夏外表斯斯文文瘦瘦弱弱,尤其是五官的秀氣以及臉上的酒窩,甚至讓他看去還有點像女孩子,但他絕對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做起事來絕對夠堅決果斷,甚至在有些人,比如葉三眼裏看來,很是有些魯莽和無法無天。雖然葉三和葉夏在葉宅鎮上被很多人稱為大瘋狗和小瘋狗。

作為派出所所長的葉三眼裏容不得任何沙子,對於村子裏人的任何犯法事情從來沒有不會徇私枉法,就算對方是他的兄弟乃至父母也是不行。

甚至有許多人都懷疑葉夏是否是葉三的私生子,所以葉三才會對葉夏這麽照顧,他對於村裏人的犯法行為從來不會容忍,但對葉夏打架以及小賭等事情睜隻眼閉隻眼,甚至縱容得有些過分。

當年葉冬打架傷人的事情其實也有葉夏的份,按理來說,葉夏就算不用判刑,也要被拘留,卻是葉三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將其保了下來。

扯遠了,回到前麵。

話說那兩個混混在葉夏突襲之下措手不及,被葉夏揍得嗷嗷直叫,求情都來不及。可是過後,回想起晚上的事情,他們越來越有些不服氣。

雖然他們也確實見識到了葉夏出手的狠辣,揍人的利索,但是他們更多的還是認為葉夏是靠著他們沒有提防才得手,要換做光明正大的幹架,他們絕對不會有那麽難堪的境地。

想到這些,他們鬥誌重起,千方百計想著要找回點場子,全然忘了當初幾乎是跪下來跟葉夏保證下次再也不惹葉夏和葉春他們了。

真真是閻王好送,小鬼難纏。

他們覺得當時那麽多人看到他們被葉夏追攆棒打,不找回點麵子,出口氣,他們也不用在葉宅鎮上‘混’了。

不過說來說去,一想起晚上葉夏出手的狠辣,他們又有些心虛了,懷疑麵對麵是否真打得過葉夏。

於是到了最後他們想了個陰招,準備晚上摸去葉夏住的地方,趁著葉夏熟睡的時候狠狠地揍葉夏一頓,既可推托責任,省得葉夏到時候報複,也可出口惡氣,看著葉夏被鎮子上的人笑話。

隻是,這是一個讓他們後悔終生的決定。

在兩天後的深夜,趁著月細夜黑,他們摸到了葉夏所住的房間前,嫻熟地用細鐵絲打開了門上的彈子鎖。

輕鬆打開彈子鎖的兩人緊張之餘更感得意,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爬窗摸門的本領是越來越熟練了,也終於又一次派上了大用場。

可是他們剛用力托起房門,盡量無聲地推開門後,耳朵裏忽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尖利的叫聲。

那聲音就像切割機在切割鋁形材那樣的刺耳。

聽到尖利叫聲的他們,耳膜幾乎像要炸開一般,腦袋也是嗡地一聲,似乎突然變大了無數倍,而後便感覺渾身無力,軟軟地倒了下去。

他們感覺身上一陣冰冷,似乎隨著那長長的尖叫聲正在慢慢地墜入地獄,甚至於眼前也似乎真出現了地獄裏各種各樣慘烈殘酷的場景……

葉夏和葉秋也馬上醒了過來,卻並非是被那兩個混混所聽到的尖叫聲所吵醒。

他們睡得正熟,突然聽到門邊傳來撲通有人摔倒的聲音,接著便是有人好像在呻吟一樣。

葉夏還以為葉秋又像上次那樣上了廁所後突然心髒.病發作,轉頭一看,卻發現葉秋明明剛從床上坐起來。

進小偷了!

葉夏趕緊拉開了日光燈,看向聲音傳來的房門處。

他卻看到了那兩個混混正半躺在地上,張大了雙眼睛,眼裏盡是驚恐,臉上表情扭曲,嘴裏則發著呼嚕模糊的聲音,像似想要叫喊卻又被痰給噎住了一樣。

其中一個屁股下的地板濕了一片,竟像是坐在地上撒了尿了。

而在兩個混混的前麵一米處,戒戒正像條蛇一樣,上半身翹著,還不停地擺動著。

它搖頭晃腦,像在跳舞一般。

更讓葉夏他們驚異的是,似在跳舞一樣的戒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整個身子似乎突然脹了一圈,而且不再是潔白如玉,而是緋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