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感覺有些異常的葉夏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身下的床有些異樣,有些硬有些冷,他有點懷疑自己該不會是床上掉下來了,畢竟自從八戒非要跟他睡在一起,每次都要占他大半張床後,他睡夢中掉下床來也是經常的事情。

他心中疑惑著八戒這次為什麽不去煙老二他們那邊喝酒了,卻連眼睛也懶得去睜,隻是伸手在四周摸索起來,想要爬回床上去。

隻是摸索了好一會,他卻發現根本沒摸到什麽床,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了,而且他睡的房間裏,下麵原本應該是木地板,但現在摸起來卻感覺並不像是木地板,也不象是釉質磚或者瓷質磚。

奇怪之下,葉夏不由睜開眼睛看了看,隻是睜開眼後,他卻突然愣在了那裏,一臉的驚訝。

隻因為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在他原先睡覺的房間裏。

雖然他現在也是處在一個房間裏,可這房間卻是十分的奇怪,確切說根本不能算是什麽房間,而隻能說是一個密閉的四方形空間,裏麵沒有床,也沒有桌子凳子,更沒有什麽電視和衣櫃,除了角落裏有一個抽水馬桶,上麵掛著一盞白熾燈外,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東西。

這房間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長寬高差不多都有四米多,因為裏麵沒什麽東西,所以顯得很是空曠。

而這房間幾麵牆壁和地板都是灰黑色的,看去很有些奇怪,葉夏又仔細摸了摸地麵,發現這地板也是一整塊的,不像是什麽地磚拚接而成,而且用力按去,似乎還帶有彈性,不過總體感覺還是非常的硬實。

葉夏站起來摸了摸四邊牆壁,也是同樣的感覺,好像是裹著一層厚實的橡膠,就連那道門也是如此。

那道門大約就一人高,上麵沒有什麽把手,邊上嚴密無縫,隻怕連條細針也插不進去。

葉夏撓了撓頭,不由一肚子的疑惑。

這房間看去這麽奇怪,總感覺有點像是監獄裏的牢房,而且還是那種特製的牢房。

隻是葉夏想不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在這個地方,先前不是好好地在自己房裏睡覺麽?

葉夏想該不會是誰趁著他睡覺時把他迷暈了,然後帶來關進了這裏。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要知煙老二和煙老三就在旁邊,就算小白和小笨剛好找戒戒去還沒回來,以他自己超凡的感官以及煙老二兩人的本事,誰有這麽厲害竟然能把他悄無聲息帶離那裏?

葉夏甚至不由懷疑是煙老二他們把他帶到這裏來的,不過想了想,感覺更是不大可能,畢竟煙老二煙老三可沒有理由這麽做,總不可能說他們是為了保護他而把他關在這裏。

“有人麽?”葉夏在門上踢了幾腳,叫了幾聲,可惜等了半天也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他懷疑是沒人聽到,又用力踢了幾腳,可惜那門也裹了一層橡膠一樣的東西,就算他再用力踢,也發不出太大的聲響,外麵也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葉夏皺眉思索了片刻,而後長吸了口氣,努力靜下心來,開始感應戒戒和小白的所在。

然而他卻發現,不管他怎麽努力,竟然絲毫感應不到戒戒和小白的存在,感應不到它們任何的氣息,倒像是戒戒和小白跟他徹底斷絕了一切的聯係,也像是它們已經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甚至於他試圖驅使自己的石頭蠱,卻發現也沒有任何的效果。這讓葉夏感覺自己好像突然間變回了一個凡人,或者說好像是突然回到了幾個月前,這幾個月所學的本領和神通都消失不見了。

不過葉夏感覺自己超凡的感官能力卻仍是在的,這讓葉夏安心了不少,不過他也更是疑惑到底是什麽原因,竟然使他感應不到戒戒他們的存在。

在這房間裏不知日夜和時間,葉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到這裏,他習慣性地在褲兜裏摸了摸,卻發現兜裏的手機竟然還在。

欣喜之下,他忙掏出了手機,可是他正想撥打煙老頭的電話時,卻發現手機沒有任何的信號,電話也根本打不出去。於是他又嚐試著撥打了110和120等幾個號碼,結果發現連這幾個號碼都撥打不出去。

他唯一能從手機上得知的是現在時間正好在淩晨兩點,也就是說現在還是在半夜,還沒到天亮。他看了看日期,也發現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已經過了幾天時,而就是同一個晚上。

葉夏拍了拍自己仍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忍不住懷疑自己隻不過是在做夢。或許也隻有在夢境中,他才會感應不到戒戒它們的存在,也無法驅使自己的石頭蠱。

葉夏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大概在這樣的心理暗示下,再加他仍是感覺有些疲憊,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他不由感覺困意襲來,又想睡覺了。

於是他也索性躺倒在了地上,想著或許醒來後,夢也醒了。

可是他雖然這麽想,也感覺很有困意,卻是一時難以睡著,更重要的是他感覺雖然目前的處境很奇怪,很不可思議,卻還是不怎麽像夢境。

葉夏也再次感覺有些不安起來,可就在他準備坐起時,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哼,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睡覺,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葉夏悚然一驚,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聽這聲音,說話的人竟分明是那申屠惜!

可是他循著聲音看去,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他朝著聲音來處走了過去,來到了門邊上,仔細看了看後,終於在門的下邊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那盒子看去就像一個小型的收音機,申屠惜的聲音正是從這盒子或者說喇叭裏傳出來的。

葉夏又抬頭看了看上麵,試圖能找出攝像頭一類的東西來,因為聽申屠惜的話,他分明是能夠看到葉夏在這房間裏的活動。

這時那申屠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咦了一聲,帶著絲驚異道:“小子,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麽冷靜,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嗎?”

葉夏愣了一愣,正準備開口說話,卻是生生忍住,而後索性裝做沒聽到申屠惜的問話一般,繼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起房間來。

很快,他終於發現在那盞白熾燈尾部電線上,還掛著一個有半個火柴盒大小的攝像頭。雖然因為白熾燈燈光有些耀眼,那攝像頭也放得有些隱秘,但葉夏視力超凡,又加刻意留意,所以還是發現了攝像頭所在。

大概見葉夏仍是沒有說話,那申屠惜也是有些激動起來,哼了一聲,說道:“小子,為什麽不說話?你耳聾了嗎,啞巴了嗎,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嗎?!”

申屠惜原先還很是得意,一直借著攝像頭看著葉夏的一舉一動,心中反複想著自己該用什麽法子來修理一下現在已是翁中之鱉一般的葉夏,他也預想著葉夏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在這裏該是怎樣的緊張、害怕乃至絕望,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醒來後葉夏根本沒什麽太多激動的樣子,始終顯得很平靜,倒像個傻子似的,到了後來,更是又躺了下去,睡起覺來,以致他也忍不住主動現聲,開口與葉夏說話後,結果葉夏竟然又是這麽個平靜的反應,根本沒像他預想中那樣大叫大嚷大哭大鬧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上了擂台與人家比武的選手,心中反複思量著自己怎麽怎麽出招,對方又會怎麽怎麽招架,結果一上台後,卻發現對手竟然根本不理會自己,而是坐在擂台上睡起覺或者看起了風景來,他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氣悶,心情大壞。

葉夏卻仍是不說話,而是突然朝著那攝像頭咧嘴笑了笑,然後從自己兜裏拿出那手機,猛地砸向上頭的燈泡。

隻聽啪的一聲,葉夏那手機準確無誤地砸中了那隻燈泡,燈泡應聲而碎,房間裏也頓時一片漆黑。

隻聽申屠惜啊的大叫了一聲,幾秒鍾後顫聲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黑暗中傳出葉夏平靜的聲音:“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由你來回答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