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第一眼看到現場小笨爬在紙盒裏那一幕,心裏頭也確實幾乎想當然地以為是小笨弄死了那隻蟲子。想著這些天的辛苦,突然之間卻化為烏有,他心底也是冒起一股無名火,跨步向前,伸手去抓小笨,心想不管最終要怎麽處理,總得先教訓一下它才是。

然而這時戒戒突然爬到了葉夏跟前,攔住了葉夏,朝著葉夏叫了幾聲,叫聲中帶著幾分急切,倒好像是在跟葉夏說情。

恩哈,小笨不懂事,你看在俺的麵子上,就饒了它吧,俺會好好教訓它的。

在葉夏微微愕然間,戒戒又朝著小笨叫了一聲,把小笨叫出來後,它們兩個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葉夏平靜下來後,卻終是發覺有些不對,覺得事有蹊蹺。要知這兩天,依他的觀察,這小笨可是一直都表現傻乎乎的,尤其在解除了對葉夏和煙老頭的戒備之後,更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從不見它有什麽激動、興奮等過多的情緒,倒像是個遁入空門一心向佛的得道高僧,淡然處世,隨遇而安,從不見有什麽爭鬥的心思。

平常看它,也顯得很沒有主見,葉夏給它吃它就吃,沒吃的,它也不會表示焦急和不滿,而對於戒戒,它也幾乎是言聽計從,甚至葉夏每次給它吃的時候,它卻都先看著戒戒,等戒戒點了點腦袋,類似表示了同意之後,它才會去吃。

葉夏也感覺依小笨的性格,實在沒有傷害這毒蟲的動機。這兩天葉夏忙著煉養這毒蟲,小笨也自始自終都沒表示過什麽情緒。

反倒是戒戒,葉夏卻是偶然發現過,在趁著他不注意時,小王八蛋偷偷潛入房間裏,站在紙盒前,對著那毒蟲扭來扭去,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幹什麽,不過見那蟲子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樣子,卻應該是非常的害怕,看起來戒戒也好像是在故意嚇唬那蟲子,給那蟲子下馬威,倒像是在警告那蟲子別忘了誰才是這裏的老大。

綜合各方麵,葉夏也覺得害死蟲子的罪魁禍首的應該是戒戒,就算是小笨動的手,那也應該是在戒戒的唆使或者命令下做的。

如果戒戒知道葉夏的心思,隻怕卻要大叫冤枉了。

雖然它對於葉夏這兩天幾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蟲子上確實有些不滿,對於葉夏沒經過它‘同意’而馴養的那隻蟲子也沒有任何好感,可它這次卻真沒害那蟲子的心思,甚至因為見葉夏辛苦,想著該幫幫葉夏,或者就算沒想著要幫葉夏,它之所它都是沒有什麽惡意。

可偏偏好心做壞事,戒戒心裏也應該是相當的鬱悶。

怪就怪那隻蟲子那麽不堪,吹幾口氣都會死。

煙老頭在得知那蟲子突然死掉之後,也是一陣懊惱,不過他也跟葉夏一樣,很快就懷疑到了戒戒身上,隻是懷疑歸懷疑,說實話他們也無法做什麽,不說他們沒抓著現場證據,就算抓著了,真要懲罰戒戒,也得思量思量會帶來什麽後果。

而且小家夥帶著小笨離開後,便跑出了村子,又是一整天整夜地沒回家,好像又要鬧離開出走,而且還是帶著自己的小弟,整得葉夏和煙老頭頗是擔心了一番。等第二天,它帶著小笨晃晃悠悠回來,卻又是撲進葉夏懷裏一陣討好獻媚,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整得擔心了一晚的葉夏也立時拋光了原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怒氣。

聽說了葉夏新養的那隻毒蟲突然死掉之後,第二天洋彪兒給葉夏送來了一個蛇蛋。

這蛇蛋正是洋彪兒那隻白色巨蛇的蛋。剛開始葉夏看到蛇蛋時還不怎麽敢相信這蛇蛋是那白色巨蛇產下的,隻因這蛇蛋也不過雞蛋般大小。

不過聽洋彪兒說,她拿到這蛇蛋也算運氣,因為她那白色巨蛇前陣子剛產下了一枚蛋,上次被小笨傷到,白蛇大傷元氣,這隻蛇蛋也是眼看沒能力孵化出來,要早早夭折,洋彪兒才把這蛇蛋取了來,否則的那白蛇也不會答應。

煙老頭知道這蛇蛋是那白蛇的後也是欣喜不已,他也從洋彪兒那裏得知,那白蛇可是活了上百年的,都快是成‘怪’的妖物,若不是白蛇上次碰到小笨剛好是三年一次的產卵期後,精力不濟,實力也打了一定的折扣,小笨和它之間的勝負也是在未知之數。

所以這白蛇的後代比起葉夏先前養的那隻毒蟲可是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事也有巧,戒戒收了個小笨,現在洋彪兒又送來個蛇蛋,合起來倒正是笨蛋兩字。

之後便是開始孵化那隻蛇蛋了,葉夏他們找來一隻小瓷缸,在瓷缸底部鋪上一層幹淨的泥土,然後把蛇蛋豎放在泥土上,又在上麵覆上青草和苔蘚。

不過因為洋家寨地處深山,晝夜溫差挺大的,白天的話,溫度還比較合適蛇蛋的孵化,但到了晚上,氣溫卻降到了十四五度左右,有點過低,於是葉夏便開始了‘坐月子’,為了保持瓷缸的溫度保持一定範圍內的恒定,晚上他就把瓷缸放在自己的床上,給蛇卵保暖。

如果是在外麵,葉夏倒不用這麽辛苦,或許可以采用其它的人工孵化方式,隻是洋家寨這裏條件有限,葉夏也隻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

折騰了一個禮拜後,蛇卵順利孵出,一條指長的小白蛇誕生了。

之後葉夏抓了隻老鼠,把老鼠去皮洗淨,連骨頭一起剁碎了,拌上雞蛋和大豆粉,以這樣的食物喂了小白蛇一個多禮拜。

等小白蛇長大了一些,精神了一些,葉夏又把小白蛇和煙老頭這些天去外麵抓來的一些毒蟲一起放進洋彪兒那個藥王爐。

等第三天,葉夏他們懷著擔心和期待打開藥王爐時,結果並沒讓他們失望,藥王爐裏隻剩下了小白蛇,裏麵也不見其它毒蟲的屍體,想來應該是被小白蛇給吃了。

而小白蛇則大了不少,白色的身上竟然泛著點點似有似無的金光,在它的腦袋兩邊則長出了兩片小小的肉鰭,看去跟它母親也更相像了。

接下來,葉夏在煙老頭的指點下,又給小白蛇製定了一個特殊的食譜,並且因為一開始小白蛇就是他孵出來的,小白蛇就親近葉夏,也不用像先前那隻毒蟲那樣得先培養感情,葉夏也當即開始對小白蛇進行氣煉。

為了稱呼方便,葉夏也給小白蛇取了個名字,直接叫它小白。

在葉夏煉養小白,乃至孵化小白的過程中,戒戒也安分了許多,倒沒再闖出禍來,小白也得以順利成長。而對於小白,戒戒也表現得寬容了許多,沒像以前那樣,趁著葉夏不注意,去震懾一下,嚇唬一番,甚至於有的時候它還表現得比葉夏還要關心和熱情,三天兩頭給小白找抓吃的東西,好似一個盡心的保姆。

見識了小白母親那龐大的身軀之後,說實話戒戒對於小白這小不點也還看不上眼。

‘養肥了再吃。’某盡心盡職的保姆心裏或許是這麽想的。

葉夏和煙老頭在洋家寨一直呆了近一個月,等到確信小白能夠順利成長後才離開。

而洋彪兒也是隨同他們一起離開了洋家寨。

不過洋彪兒也不是要跟著葉夏他們去四處曆練,而是先跟葉夏他們出山,然後前往京城G處總部。

先前在煙老頭給蔻丹他們打了電話後,蔻丹和小默以及阿光還有G處在廣西幾個工作人員在第二天便來到了洋家寨。

蔻丹和小默他們見到戒戒後,頗為驚訝,隻因為上次見麵時,戒戒隻有一隻眼睛的,而且當時在台灣還斷了尾巴,現在戒戒卻已是長出了眼睛,長回了尾巴,在聽葉夏和煙老頭說了戒戒結繭的過程後,他們也不由嘖嘖稱奇。

而小家夥的記性倒也好,雖然一個多月沒見了,但與蔻丹和小默他們也不見一點生分,爬到蔻丹她們邊上討起好賣起乖,大肆討要起吃的來,最後從蔻丹他們身上頗是收刮了一些蠱毒和蠱藥。

唯一讓戒戒有些遺憾的是,葉夏趁機把那些戒戒本來當做美食的蠱毒和蠱藥私自扣了一些下來,以做它用,害得它頗是鬧了點小情緒。

而在蔻丹他們分兩路,一路將申屠逐屍體送去申屠家,一路去貴州追責麻土前,在煙老頭的提議下,蔻丹他們請示了上麵的領導後,邀請洋彪兒加入他們G處,一是可以增強G處的實力,二來也利於洋彪兒以及她家人的安全,就算申屠家再次找到洋彪兒一家頭上來,也不得不顧慮G處的存在。

洋彪兒仔細考慮了後,也是答應了。

……

兩個多月後,某天深夜。

在桑南縣公共墓園裏,一個黑色人影如鬼魅一般穿行在各座墳墓之間,最後終於在一座墳前停了下來。

這黑影竟然是那焦大。

而他前麵那座墳墓正是當初下葬葉夏的那座。

焦大來到墳前後,轉頭四處看了看,而後默默地站在那裏,許久沒動,倒好像在發呆一樣。

過了一會後,他又走到右邊,蹲下身去,從土裏拔出了一支尺許長的金黃色棒子。

不過焦大在拿著那支金色棒子看了看後,卻是突然咦了一聲,愣在那裏,接著他竟然丟下那支金色棒子,直接跑回到墳前。

他抓起墳上一把泥土仔細看了看,臉色越來越顯嚴厲和肅穆,一雙鷹眼裏精、光四溢。

許久之後,他丟下手裏的泥土,拍了拍手,向後退出了兩步。

幾乎在同時,他腳下的土地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前麵那座墳墓的泥土則像水一樣上湧,一點點變高,過不多久,一具楠木棺材露了出來。

之後,隻見土裏出現了幾條手臂粗細長滿尖刺的紅色‘荊棘’,撲撲刺入棺材蓋中,把那棺材蓋給揭了去。

焦大走上前,看了看,卻是愣在了那裏,隻因棺材裏並沒有他想見的應該煉成了金色的不腐屍體。

幾秒鍾後,焦大重重地哼了一聲,地上那些怪荊棘突然如閃電一般連續不斷地刺入棺材裏,眨眼間就把整座楠木棺材給刺了個碎。

(第五卷完,明天請接看第六卷。謝謝叮咚妹子,謝謝大夥兒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