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紅衣男子明明死在自己眼前,卻突然又從地上站起,還在瞬間恢複了原狀,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洋彪兒不由大驚失色,向後退出了兩步,失聲道:“怎麽可能?!你明明都……”

洋彪兒這次主動回來這裏,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想將此事徹底了結,就算剛才她聽說自己父母沒事,也沒怎麽動搖這個決心,這兩年她東躲西藏,而紅衣男子這邊則是步步緊逼,洋彪兒苦尋幫助無果,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藥王爐是絕對不能交出去的,但父母和阿弟的性命卻也不能不管,那隻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

所以她在和紅衣男子說話時,也就是剛才似不經意地向著紅衣男子走近時,也是悄悄出了手。而事情的發展似乎也一切順利,紅衣男子得意之餘,好像毫無防備,結果蠱毒發作,突然暴亡。

看到紅衣男子慘死在自己手下,洋彪兒雖有些無奈,也有些初次殺人後的慌張,卻更覺一陣輕鬆,想著兩年多了,事情終得了結,她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卻沒想紅衣男子竟突然又‘活’了過來,生生嚇了她一大跳,她心頭的喜悅也在刹那間煙消雲散,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地。

洋彪兒和紅衣男子剛才這一番暗鬥,也跟當初焦大和申屠秀之間的情形十分相似。隻是焦大終比申屠秀還有洋彪兒棋高一招,可說算無遺漏,申屠秀縱使手段了得,卻還是被焦大將計就計,當場殺死。

而洋彪兒則是真正被紅衣男子的手段給驚住了,有些想不清紅衣男子是怎麽突然又活過來的,要知紅衣男子剛才明明中了她下的蠱毒,已是氣絕,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再把紅衣男子給救回來。

紅衣男子看到洋彪兒眼裏的慌張,更是有些得意,肆意哈哈大笑了幾聲,又戲謔道:“洋彪兒小姐倒是有些手段,隻可惜偏偏遇上了在下。實話告訴你吧,在我申……在在下麵前,不管你有什麽手段都是沒用的。”

不知為何,紅衣男子說著又一邊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起洋彪兒來,眼神也是肆無忌憚,而後他卻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說道:“在下忽然改變主意了,雖然洋彪兒小姐長得並不是很合在下的意,但在下也不會以貌取人,看在洋彪兒小姐有些手段的份上,在下倒是對洋彪兒小姐起了些興趣。不知道洋彪兒小姐願不願意跟著在下?”

“跟著你?”洋彪兒愣了一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紅衣男子則又點了點頭,一邊扇著扇子,一邊一臉認真的說道:“雖然要娶洋彪兒小姐為妻,隻怕在下那些長輩不會答應,畢竟咱倆門不當戶不對的,但如果洋彪兒小姐給我做妾的的話,我想那些老家夥也不會有太多話好說的。”

“你說什麽?”洋彪兒又愣了一下,等反應了過來後,頓時怒眼圓睜,一張臉漲得通紅,整個人也氣得渾身發抖。

在洋彪兒以為,現在這個社會哪還有什麽妻妾的說法,這紅衣男子所謂要她做妾,也完全是有意侮辱她。

紅衣男子見洋彪兒十分氣憤的樣子,也是有些訝然,而後卻笑了笑道:“難道洋彪兒小姐是想做我的正妻嗎?哎呀,這可有點難辦了,說實話在下很小的時候家裏長輩就給在下定了一門親事,雖然到現在在下都沒見過那未過門的妻子,不過在下家規甚嚴,長輩的意思在下也不好違背,所以還是請洋彪兒小姐體諒一下了。”

“你,去死!”

洋彪兒卻突然叫道,右手猛得一甩,隻見她手裏飛出一顆灰色的球,快速打向紅衣男子。

在離紅衣男子一米多遠時,那顆灰色的秋卻突然爆開,變成一團灰色雲霧,卷向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咦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外,不過卻不見他慌張,也沒有躲開的意思,隻拿手手裏的扇子在身前揮了一揮,那灰色雲霧雖沒有立時驅散開去,去勢卻也是緩了一緩,甚至還退了一退,好像是受到了什麽阻力。

“這是什麽東西?”紅衣男子一邊說道,一邊揮著扇子,驅散著那團灰色雲霧,眼裏也帶著一絲疑惑。

這團雲霧或者說灰塵一樣的東西久凝不散,也不見掉落,而且還一點點地向著紅衣男子卷去,倒是像活的一般,頗有些怪異。

不過紅衣男子雖有些疑惑,表情卻還是挺輕鬆的,他似漫不經心的揮著扇子,每一次揮下,不見風起,那團雲霧卻會自動地向後退卻一些,倒像是不敢接近他或者說他手上的扇子。

所以那團雲霧看去雖然怪異甚至說詭異,不過也始終無法靠近紅衣男子,也似乎構不成什麽威脅,他手上的扇子也像有著魔力一般。

紅衣男子卻一點點露出笑容,說道:“不錯不錯,洋彪兒小姐的手段還是滿多的,我是越來越……咦?!”

話還沒說完,紅衣男子臉色突變,同時身形陡換,疾向後退了幾步,接著他手上扇子在頭上猛得揮了一下。

隻聽撲的一聲,隻見紅衣男子手上的折扇猛得顫了了顫,似被什麽重物給撞了一下。

紅衣男子卻是動作不斷,左手袖子在身前掃了一掃,竟將那團快速逼向他的灰色雲霧給卷了過去,接著他左手又揮了一揮,隻見他那袖子突然鼓起,好像是抽風機一般,竟將那團雲霧吸了進去。

而在同時,他那拿著折扇的右手也是沒停,在頭上揮了一下後,竟又啪的一聲將折扇收了起來,而後卻又猛得打開,接著又快速收起——連續又收又開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

等紅衣男子停下動作,一張臉上竟也是有些漲紅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一番劇烈動作的緣故,甚至於他的喘氣聲也是隱隱可聞,有些粗重。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恢複了平靜,重新露出了一絲戲謔地笑,他看了看手上合攏了的折扇,接著卻用雙手慢慢打開,隻見那折扇紅色的扇麵上竟然躺著一條扁扁的黑色蟲子,這黑色蟲子長約三四公分,難辨頭尾,躺在折扇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不過卻還是艱難地一點點地朝著一邊爬去,大概也是想爬出扇子。

不過還沒等黑色蟲子爬出多遠,紅衣男子卻又啪的一聲合上了扇子,然後轉頭,臉帶戲謔地看向洋彪兒。

洋彪兒卻是突然彎下了腰,呃呃做聲,吐起了清水。

她臉色慘白,額頭見汗,臉上表情也是帶著一絲痛苦,甚至於她的雙眼也是淚光閃閃,也不知是因為難受還是因為痛苦。

紅衣男子嘿嘿笑了兩聲,卻又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洋彪兒小姐性子竟是如此的急烈,不過洋彪兒小姐進來後在下可是一直都是以禮相待,洋彪兒小姐為何突然一而再地對在下出手呢?”

洋彪兒直起腰,狠狠地瞪著紅衣男子:“士可殺不可辱!”

紅衣男子愣了一下,一臉的疑惑,不過幾秒鍾後,他終是明白過來,笑說道:“洋彪兒小姐誤會了,在下可沒有絲毫侮辱你的心思,在下家裏情況有些特殊,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在下是認真的了。”

洋彪兒也是愣了一下,而後卻哼了一聲,說道:“你家有什麽個特殊法?難道你家那邊還沒解放,還在封建奴隸社會嗎?”

紅衣男子錯愕,一臉驚訝地看著洋彪兒,過了一會,他終又恢複了笑臉,帶著絲無奈,搖了搖頭道:“咳,這個一時間也無法跟洋彪兒小姐解釋,在下覺得……”

紅衣男子正說著,卻突然抬起頭,一臉的驚訝,話也說不下去了,隻發出了咦的一聲。

隻因正在他說話間,他對麵的洋彪兒的身子卻突然一點點變成了透明,又或者說變得虛幻起來。

在他驚咦了一聲時,洋彪兒整個人都似乎變成了透明,隱於黑暗之中,消失在他的麵前。

紅衣男子反應過來後,劍眉一豎,而後卻突然猛得丟出了手上的折扇。

隻見那折扇忽然張開,盤旋著飛了出去,也衝進了前麵的昏暗當中。

大廳裏一片寂靜,隻聽見那折扇盤旋時發出的呼呼的聲音。

而紅衣男子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見嚴肅。

過了一會,紅衣男子右手一招,折扇也呼呼飛了回來,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上。

紅衣男子看了看手上的折扇,而後啪的一聲收起,卻又漾起一臉的笑容,似自言自語道:“有必要提醒一下洋彪兒小姐,在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三天,在下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希望三天內洋彪兒小姐能給在下一個滿意的答複。”

過不多久,那麻土終於帶著自己的手下回來了,不過他正準備與紅衣男子說一下他們在森林裏的遭遇,卻被紅衣男子揮手阻止,紅衣男子隻叫麻土不用說了,他大體清楚,而後便叫麻土讓村民全都回去。

麻土也不敢違,不過在領命出門時,還是忍不住問在他和幾個手下追進森林裏時,這邊是否也發生了什麽事。

紅衣男子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與麻土說了,洋彪兒回這邊來了,剛剛就跟他見過麵,可惜卻讓她逃了。本來他還想軟硬兼施控製住洋彪兒,也當著全村人的麵,讓洋彪兒一家屈服,而現在洋彪兒走了,那些村民也便讓他們解散了去。

麻土聽了後,驚訝萬分,忙又問洋彪兒逃去了哪裏,要不要他帶手下去追。

紅衣男子卻是否決了麻土的提議,隻說這事他自己會處理。不過在麻土要出門時,紅衣男子突然又叫住了麻土,問起了葉夏他們怎麽樣了,麻土也將先前遇到葉夏他們的事說了說,而後又問要不要他繼續派人去追葉夏他們,說現在天已黑,葉夏他們也應該還沒走出多遠。

紅衣男子卻是沉默了半天,而後搖了搖頭,從靠椅上站了起來,說道:“還是我親自去看一看吧。我倒想看看她請來了什麽樣的幫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