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在桃園市的旅館後,煙老頭當即就趁空開始了對葉夏的特訓。

前陣子一直忙這忙那,說實話他也從沒跟葉夏好好坐下來,麵對麵,專心致誌地教授葉夏關於蠱的知識以及蠱術。

前些天,葉夏便隻是一直拿著他孫女小瞳的筆記,翻來覆去地看。

煙老頭首先考了考葉夏對於那筆記上記著的一些毒藥和解藥到底記得如何。他說出筆記上的一種毒藥的名字,然後讓葉夏說出那種毒藥的樣子,習性以及毒性如何等等,還有中毒後的症狀,針對這種毒藥的解藥或者克製以及解毒方法,事無巨細,讓葉夏一並說出來。倒好像小學背課文似的,老師說一篇文章的題目,要學生背出整篇課文。

好在葉夏記性不錯,而且這些天也算勤奮,一有空便拿著筆記不停地背啊背,也差不多將筆記上記載的那些毒藥和解藥都記了下來,就算有些是囫圇吞棗,卻正適合應付煙老頭這種考驗方式。

其實煙老頭也知道葉夏大多是在死記硬背,根本說不上有什麽心得體會,但他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對於葉夏的努力表示了讚許。

不過他告訴葉夏,這本本子上所記著的不過是一些大眾的毒藥和解藥,就算一個普通行醫的人,也都能說出個七七八八。

他也告訴葉夏,千萬不要因為已經記下這些毒藥而得意,因為這本筆記上所記著的毒藥和解藥就算加起來有幾百種,但也不過是整個毒藥學的冰山一角,甚至於可以說連冰山一角也算不上。

這些毒藥,嚴格來說,也稱不上蠱門中的蠱毒,因為它們在蠱門中可以說是太普通了,就算初入蠱門的人,也不大會去使用這些毒藥,讓自己跌份。

雖然這些毒藥有些確實很厲害,尤其那些烈性毒藥,更是如此。但以現在的科技和醫藥水平,一旦中了這些毒藥,隻要發現及時,要辨別和救治也並不算太難的事。

而對於蠱門中的人來說,一旦給人下了毒,被人解掉,那便是奇恥大辱。蠱門中人下毒,便是極力地追求偏、狠以及無解。

針對這個,煙老頭便又要葉夏放下那本筆記,說開始教授葉夏認識真正的蠱毒。

煙老頭先是從筆記上的那些毒藥說起,說一些蠱毒,之所以堪稱無解,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在於它的複雜,它們往往不是單由一種毒藥組成,而是有多種毒藥組成。

煙老頭說多種毒藥混合一起,因為其中混合起來的那些毒藥所占份量不一樣,蠱毒的藥性也會有所不同。而毒藥之間也有相生相克,混合在一起,有可能會變得更毒,卻也有可能毒性減弱,甚至成為良藥補藥或者說解毒藥。所以說由哪些毒藥混合,各種類毒藥按什麽比例混合,便是蠱毒厲害與否的關鍵。

這麽一來,單單是小瞳筆記上所記的那些毒藥之間混合起來的可能性便已是個天文數,還不去計較混合時各種毒藥的份量多少導致的各種差異。

葉夏的任務也驟然加重,好比原先是背一本小學課文,而現在卻變成了背四庫全書。

當然,煙老頭也說一個人就算記性再好,就算窮盡一生時間,也不可能把所有毒藥組合方式記下來,他接著便和葉夏講解起了一些常見的蠱毒。

葉夏記性雖不錯,但終不可能比得上煙老頭說話的速度,便也想拿個本子記下來。

沒想煙老頭卻是搖頭阻止,說這些東西是不能記在本子上的,隻能記在心裏,他說如果讓蠱門中其他人拿到這樣的筆記,便會據此了解葉夏所學的蠱術體係,由此推斷葉夏的手段,如果是敵人的話,還可以據此研究出葉夏所學的錯漏之處,也很大程度上等於是抓住了葉夏的把柄,會給葉夏帶來巨大的危險。

為了能讓葉夏多記一下,煙老頭也是耐心放緩了說話速度,並且留時間給葉夏消化的時間。

當然,煙老頭也不能用幾個小時或者幾天時間將所有蠱毒都說於葉夏聽,而就算煙老頭能一下子說完,葉夏也不可能一下子記得下來。

另一方麵,就算煙老頭這樣的人,浸淫蠱術這麽多年,卻也不可能了解所有的蠱毒和蠱術,而蠱毒和蠱術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便是巨大的變數,而這些變數最為考驗一個人的真本事。

所以煙老頭也是盡可能地選一些最常見最典型的蠱毒介紹給葉夏,讓葉夏盡快地掌握一些基本的常識。

但就算如此,葉夏也仍是記得頭昏腦脹,這種死記硬背的東西其實最耗心神。

不過葉夏也知學習機會難得,從不說一句抱怨的話,也不嫌累與悶,如個苦行僧一般,耐心地汲取著海量的知識。

見葉夏努力,甚至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煙老頭也頗為欣慰,甚至有的時候反勸葉夏要注意休息,畢竟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而這些東西,也需要在以後實踐中加深了解和記憶,真正達到純熟理解和應用,融會貫通的地步,隻有經曆了實踐,才能說有真正的領悟和體會,現在也隻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不過葉夏也沒有借驢下坡,趁此偷懶,他也知道自己基礎太差,入門太晚,需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行,現在就算無法一一實踐,他也覺得能記得越多越好,記得多了,起碼不是壞事。

煙老頭也是整天地陪在葉夏邊上,葉夏一有疑問,他便可隨時解答。而有的時候,趁著葉夏休息間隙,煙老頭也教授葉夏一些其它的知識,從中醫最基礎的望聞問切說起,教授葉夏一些醫學方麵的知識,畢竟要診斷一個人中了何種蠱毒或者說蠱術,就需要這望聞問切的基礎手段。

而這方麵的知識倒比那些蠱毒好記得多了,畢竟那些東西不但繁雜,要實踐也不是很容易的事,而這方麵,葉夏大可以拿自己做做實驗,至少還可以給自己把把脈,對著鏡子看看自己舌苔啊什麽的,以加深理解。

而阿光他們因為煙老頭有過明令,也確實無處可去,到最後也是跟著煙老頭一起,給葉夏講解了一些基礎的知識。

其間,他們也終於認識到了葉夏的基礎到底有多薄弱,連最基本的東西都可說是一竅不通,有的時候他們往往跟葉夏說起一些知識,卻得從最基本的東西說起,也往往搞得有些不耐煩,那種感覺就好比在跟學前班的小朋友講解高等代數,卻得從一二三數字說起,所以有的時候也忍不住取笑葉夏一番。

葉夏則自始自終一臉虛心,也十分耐煩,有疑就問,當然,有的時候他的問題在阿光他們看來實在是愚蠢和無知得很,但有的時候卻也有如靈光一現,竟問得他們答不出來。

葉夏他們這邊依舊忙碌,葉夏也如一塊幹燥的海綿,盡情地汲取著各種各樣的知識。而最清閑的還是八戒大老爺了。

它早已將葉夏上次用衣服裝回來的那些蟲子吃光,重新吃起了葉夏他們往常吃的食物。

而這些天,它除了看電視聽歌曲,也三番兩次熱情邀請小青一起去隔壁沒人的房間玩。

隻可惜小青卻是學乖了,一整天粘著阿光,哪裏都不肯去,更不給戒戒和它單處一室的機會。

戒戒無奈之下,隻能把更多的時間放在看電視聽歌曲上。

煙老頭對於葉夏他們之間這樣的氛圍也頗為滿意,隻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的臉色卻越顯沉重。

當然,他之所以心事愈重也不是因為發現了葉夏的基礎到底有多薄弱,或者說因為葉夏提出的有些問題有多麽的弱智,隻因為已經過了三天,他卻一直沒收到楊庭衛的消息。

本來按照他的預測,楊庭衛最快的話,應該一天內便可以給他答複了。

(為啥看到韓國隊贏了,偶卻忍不住感覺有些酸……

阿根廷,還有十分鍾,多進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