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民背上那個拳頭大小蜘蛛形狀的紅色斑塊,葉夏也終於知道了葉輝他們為什麽會推測葉民也是被蜘蛛咬了。
如果說葉民背上那塊紅斑沒有什麽特別的形狀,那或許葉輝他們也不會覺得跟蜘蛛有關,畢竟葉輝他們也沒親眼見過有什麽蜘蛛咬了葉民。
一個禮拜前,清早葉輝媳婦去叫葉民起床吃早飯,但發現葉民睡得很熟,連應都沒應一聲。
時值酷暑,葉民也放了暑假,葉輝媳婦還以為葉民沒睡醒,也沒強叫葉民起床。
直到日上三竿,葉輝媳婦再次去叫葉民起床,發現葉民仍是不應一聲後,終於覺得有些不對,便去搖葉民,結果發現葉民怎麽都沒有醒過來,明顯是陷入了昏迷當中。
葉輝媳婦頓時慌張起來,忙叫了正在吃早飯的葉輝進來。
夫妻倆個對葉民又叫又搖,最後終於發現了葉民背上拳頭大小的紅斑。
而葉民背上的紅斑實在是太像一隻蜘蛛了,感覺完全就像是畫上去的,好比紋身一般。
這也沒什麽巧合可說,因為這紅色斑紋的形狀可以說看去不隻‘像’一個大蜘蛛,也並非是看到的人的聯想,而就是一個蜘蛛的形狀。
遠遠看去,葉民的背上就像是伏著一個紅色的大蜘蛛。
所以不止葉輝夫婦,連葉三和葉奶奶見到後,都覺得葉民是被蜘蛛咬了,尤其在發現那個紅色蜘蛛狀斑紋還有一條淡淡的血線伸出,一直延展到葉民的脖子一側,聚止於一個紅點後,更是篤信了那個紅點就是被蜘蛛咬了的傷口。
連葉夏在看到這個後,都不得不承認或者說隱隱覺得葉民或許真是被什麽蜘蛛咬了,才出現這樣的怪異情況。
不過不管怎麽說,發生在葉民身上的事實在可以說是有些詭異了。
聽葉輝夫婦的描述,葉民這一個禮拜時間一直都沒醒來過,沒睜過一次眼,沒說過一句話,也沒叫過一聲痛。
但他的人卻在這一個禮拜時間裏,迅速消瘦,是瘦了一大圈,跟以前胖乎乎時相比,完全像換了個人一般。
而在這一個禮拜,葉輝夫婦也帶著葉民看遍了縣裏和省裏的各大醫院,卻始終沒能讓葉民醒轉過來。
那些醫院也給葉民檢查了各種體征,卻發現葉民的心率,脈搏,呼吸,血壓,等等一切都是正常,也沒有中毒的症狀,就等於隻是處在深度睡眠之中。
而醫院的醫生對於為什麽怎樣都叫不醒葉民以及葉民這麽快速的消瘦下去,也一直沒有確定可信的解釋。
醫院檢查出來葉民的大腦也沒受到任何損傷,所以也並不是說變成了植物人。
他們甚至給葉民進行了電擊治療,用微電流刺激葉民的大腦,試圖叫醒葉民,卻仍是沒用。
另外對於葉民身上最初的變化,也就是背上那個紅色蜘蛛狀斑塊,醫院的醫生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用各種儀器檢查了那塊紅斑,甚至還取了活體樣本——特意從那紅斑處抽了點血進行化驗,也沒發現任何的異樣。
他們解釋那塊紅斑檢查出來也隻是那裏血液流動更頻繁,或者說血液聚集得更多一些,所以顯得比周邊紅了許多,而至於血液為什麽會在那裏聚集並形成一個蜘蛛狀,他們也就沒法給出更多的解釋,也沒法進行處理或者說阻止了。
而現在醫院唯一能給的幫助就是每天給葉民掛鹽水輸營養液。
但就算這樣,葉民仍是日漸消瘦,隻怕再這樣下去,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葉夏越聽越是吃驚,照葉輝他們說來葉民背上這紅色斑塊已經初夏了一個禮拜,一直沒見消退也沒見增大,而是一直維持著他現在所見到的這個樣子。
如果說葉奶奶當時被蜘蛛咬了後的情形有些詭異,但比起葉民的情況,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少葉奶奶當時還是查出來了確實是被毒蜘蛛咬傷,中了毒,她身上的變化也是中毒後的正常狀況,包括手指和手臂的腫脹以及身上血肉的壞死,唯一有些出乎尋常的就是那蜘蛛毒實在是太猛烈了,連醫院的抗毒血清都是沒起到作用。(當然,最出乎尋常的其實是戒戒竟然用嘴吸毒似的方式救治了葉奶奶。)
而葉民的狀況就根本沒有任何什麽確定的解釋,醫院查出來他既沒中毒也沒受傷,但他卻始終陷於昏迷,人還日益消瘦,一切都是如此的出乎常理。
至於葉夏連醫生都比不上,更無法弄明白葉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了。
不過葉夏覺得,葉民之所以如此,隻怕應該跟背後那紅色斑紋有極大的聯係。
無奈他想到的,葉輝他們自然也能想到,葉輝夫婦也用過各種土辦法,在葉民背部紅色斑紋處敷過熱毛巾,貼過冰水袋,甚至葉輝媳婦還經常按摩那個地方,但那塊紅色斑紋卻不見一點消退。
葉夏沉默,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葉輝夫婦倆包括葉三他們卻仍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葉夏,葉輝媳婦甚至說道:“阿夏,快請你那、你那神蟲出來看看吧?”
這幾天葉輝夫婦也請了不少土郎中乃至跳大神的,卻也是沒有一點轉機。
葉輝夫婦聽說葉三去叫葉夏來看看葉民,也終於知道‘傳說’中葉夏那條救治了葉奶奶的‘神蟲’並沒有死,所以也十分期待葉夏或者說葉夏養的‘神蟲’真有什麽辦法救葉民。
無奈聽到葉輝夫婦他們的催促,葉夏卻一臉的猶疑或者說為難。
隻因為戒戒這小王八蛋竟然在葉夏的兜裏睡起覺來,根本沒有任何救人的覺悟。
這小王八蛋不知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所以也才會一直這麽安靜。
這就讓葉夏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先前他聽說葉三說葉民也被蜘蛛咬了,還以為葉民是跟葉奶奶同樣的情況,所以剛開始倒有些躊躇滿誌,心想讓戒戒也幫葉民吸一次毒,大不了戒戒再‘睡’上一大覺,再褪一次殼,隻要能救葉民,這些都是小事情。
但在清葉民的情況後,葉夏才知道事情沒有他想像的這麽簡單。
而偏偏戒戒這家夥卻居然在這個時候打起了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葉夏也知道戒戒睡覺時不喜歡被打攪的脾氣,否則就要鬧別扭和生氣。
就算戒戒醒著好了,如果他不願意救葉民或者說沒辦法救葉民,那葉夏也是毫無辦法。
就像上次葉奶奶的事,其實也根本不關葉夏什麽,因為完全是戒戒主動跑出去幫葉奶奶的。
但葉夏也實在有些難當葉輝他們期待的目光,隻好硬著頭皮將兜裏熟睡的戒戒抓了出來,托在手掌上,並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說出了當時戒戒救葉奶奶也完全是戒戒主動為之,葉夏並不知道具體緣由或者說怎麽操作。
葉輝夫婦在見到了葉夏的‘神蟲’那副腦滿腸肥如個圓球,也根本沒有任何仙氣和神韻後,不免有些失望。
尤其在知道了葉夏手上的‘神蟲’隻不過是條養得太胖了的家蠶時,兩人的麵容一陣扭曲,失望之色更是明顯。
當時戒戒救治葉奶奶的事情他們也聽很多人說過,不過就像前麵所說的,那些傳言一個比一個離譜,戒戒在許多人嘴裏的形象也一個比一個無常,從蟲子到白貓,再到五彩斑斕的大蛇,最後到所謂的‘神蟲’。
葉輝夫婦本來最多將這些當做談資甚至笑料,但如今葉民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一直沒見過真麵目的戒戒也成了他們最大的期待,他們也寧可相信戒戒真是什麽神蟲,能夠救他們兒子一命。
而如今知道了戒戒不過是一條蠶,其形象也與他們心目中的神蟲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再加連葉夏都說了自己也不知道戒戒能不能救葉民或者說不知道該讓戒戒怎麽救葉民,他們自然不免萬分失望。
就連本來一臉期待的葉三和葉奶奶的臉色也一時有些難看,似乎也有失望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