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臉男子見到‘一隻眼’竟然跟他那些蟲子一樣,受了戒戒的控製,忘形忘我地跳起了舞蹈,不由傻眼了,心中卻萬分驚駭和疑惑。
在他看來,‘一隻眼’的舉動十分像中了迷魂降,就是他先前對小默施展的降頭術。
隻是他想不明白,戒戒一條蟲子怎麽可能會什麽降頭術?
當然他也沒聽到戒戒嘴裏有發出什麽聲音(隻有葉夏和‘一隻眼’聽得到),所以也不能肯定‘一隻眼’真是中了迷魂降。
葉夏也是十分意外,要知戒戒用歌聲控製蟲子他已看到過多次,卻從沒想戒戒竟然還能夠直接用聲音控製人。
不過這一次的意外,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欣喜。
在‘一隻眼’被戒戒控製住了以後,他身後那些飛蟲和爬蟲卻馬上亂了起來,真的好像見到自己國王發瘋了的子民,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亂飛亂舞起來,跟個沒頭蒼蠅似的。
到了後來,它們便紛紛朝著‘一隻眼’這邊湧來,大概想將‘一隻眼’搶回去,隻是來到‘一隻眼’旁邊,它們又頓時被戒戒所控製,跟著‘一隻眼’一般跳起了舞蹈,而且它們早已經了一次,跳起舞來,看去也比‘一隻眼’嫻熟多了。
戒戒旁邊的葉夏卻也馬上衝了上去,拿起手上的鬆枝,對著地上的蜈蚣和蜘蛛等一陣亂掃亂打,趁機盡快消滅它們。
苦臉男子見到葉夏舉動,又露出一絲疑惑,而後明白過來,猜想戒戒應該是葉夏養的蟲子,否則葉夏不可能和‘一隻眼’同處一地,卻絲毫不受影響。
見‘一隻眼’危急,他也不敢再耽擱,嘰裏呱啦說了一陣,他腳下頓時躥出成片的陰陽草,朝著葉夏那邊蔓延而去。
葉夏見陰陽草席卷而來,不由愣了一下,而後趕緊丟下樹枝,跑到蔻丹旁邊,打開蔻丹挎包一看,但見上麵正是一疊綠紙,他抽出那疊綠紙,取了幾張,又拿出打火機點燃,丟在了一隻眼身後。
那些陰陽眼看就要撲到,但因前麵是燒著的綠紙,也正是專門克製陰陽草之物,頓時不敢再前,向邊上迂回。
葉夏卻也不停,用那些綠紙在幾個人身周圍成了一個圈,而後用打火機點燃,那些陰陽草也找不到空兒進去,隻能幹巴巴地圍在外麵。
等那些綠紙燒完後,隻剩下了一堆灰燼,葉夏他們外邊也多了一個黑色的圈。隻是那些陰陽草卻仍不敢跨前一步,想是綠紙燃燒後的灰燼也是能夠克製它們的。
葉夏本來還擔心綠紙燒完了該怎麽辦,但見這個情況,也頓時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對麵哭臉男子一聲吼,他抬頭一看,卻見苦臉男子朝著自己丟出了一個黑黑的東西,他一個緊張,習慣性地把頭一偏,苦臉男子丟出的黑色東西在他臉上劃了道血痕後飛了出去。
隻是那東西飛出去後,竟又一個轉折飛了回來,正在葉夏緊張之時,那東西卻飛回了苦臉男子那邊。
苦臉男子伸手,將那東西接住。葉夏也終於看清,那東西竟是一把菱形的飛鏢一樣的東西。
竟然用暗器?還好躲得快!葉夏心想,也鬆了口氣。
隻是突然,他心中一緊,想起了一件事來,他抹了抹臉,發現臉上竟然破了道口子,也流出了血來。
而那苦臉男子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暗器’沒有正中葉夏而有絲毫沮喪,反而一臉欣喜,他看了看葉夏之後,便拿著那把暗器在自己左手手心上刻劃起來。
劃了幾下後,他有將‘暗器’送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一雙眼卻仍看著葉夏,眼神陰毒。
“不好,他要施血咒術了,小夏小心啊!”蔻丹幾個也是終於看出來了,心中猛得一緊,用盡力氣提醒葉夏道,臉上也盡是焦急。
葉夏也看出來了,苦臉男子是要用那‘血咒降頭術’對付自己,可是現在明白過來也是有些晚了,想小心也沒用啊。
那苦臉男子卻已將那把‘暗器’收了起來,而後雙手一合,嘰裏呱啦地念起咒來。
念咒聲起,對麵的葉夏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猛得撞在他的身上,或者說直接衝擊在他的靈魂深處,他整個人渾身一震,腦子裏也有些恍惚起來,接著,他又迷迷糊糊感覺好像有幾隻手突然鑽進了他的腦子,鑽進了他的肚子,而後狠狠地抓捏起他的腦子和肚子裏的髒器來。
他也突然感覺頭痛欲裂,肚子裏各個地方也一陣絞痛,痛得他頓時慘叫出聲,摔倒在地。
“小夏!”
“葉夏!”
葉夏身後,煙老頭三個也大叫出聲,焦急萬分。
邊上的戒戒也急了,忙停了下來,跳到葉夏身上,朝著葉夏唧唧叫喚起來,叫聲也是顯得焦急萬分。
隻是葉夏卻因為身上劇痛,痛得失了神智,隻本能地在地上翻滾著掙紮著。
戒戒停止了‘唱歌’,‘一隻眼’終於擺脫了戒戒的控製,卻一跤摔倒,好像跳舞跳得脫力了一般。
幾秒過後,他終於稍稍清醒了過來,卻忙向後退去,臉上盡是忌憚。
跑到苦臉男子身邊後,他終於鬆了口氣,臉上的驚恐和害怕也少了許多,當看到葉夏在地上翻滾和掙紮著,苦臉男子則雙手合十,念咒不停,他知道苦臉男子在給葉夏下血咒降頭,頓時轉驚為喜。
他狠狠地瞪著戒戒和葉夏,叫道:“去死吧,去死吧……”
就在他叫得起勁,他旁邊的苦臉男子卻突然臉色劇變,發出了呃的一聲,同時停止了念咒,好像被什麽東西打斷了一般。
“怎麽了,師兄?”‘一隻眼’疑惑不解,問道。
苦臉男子卻慢慢轉過腦袋,看了看‘一隻眼’:“師弟,我,哇……”
說了半句,他竟哇的一聲噴出了口血,正噴在了一隻眼的臉上。
而後,他整個人緩緩地坐了下去。
‘一隻眼’卻是傻了,呆在那裏。
他不由懷疑,難道是剛才他大聲叫喚,打攪了自己師兄,讓師兄分神,加快了反噬?
想到這裏,他不由一臉惶急,蹲下身去,扶住苦臉男子道:“師兄,怎麽了,怎麽了這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
苦臉男子卻又哇的一聲吐出了口血,而後卻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說道:“不關你的事,也不是血咒術反噬……”
“那是怎麽回事?”‘一隻眼’驚詫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大概……”苦臉男子說道,說了半句卻又頓在那裏,而後又轉頭看了看對麵的葉夏。
此時葉夏卻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一臉疑惑地看著這邊。
“可能什麽,大概什麽?”‘一隻眼’忙問道,心想師兄是不是神智不清了,連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都說不清楚。
苦臉男子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不過肯定與那小子有關。我們輸了,我快要死了,你不是他們對手,趕緊走吧,回去告訴師傅,叫他小心這小子。”
氣喘籲籲,吞吞吐吐說完,他身子一軟,氣絕而亡。
“師兄,三師兄?”‘一隻眼’愣了愣,叫了兩聲,見苦臉男子沒有反應,用手搭了搭他的脈搏,終於發現苦臉男子竟然死了。
他抬起頭,失神地看了看左右,而後突然站起,埋頭就跑。
隻是沒跑出幾步,他卻突然聽到了戒戒的唱歌聲,接著,他便感覺到跟前次一樣,全身暖洋洋的,提不起力氣似的,接著腦子也一點點混沌起來。
卻原來來葉夏已經帶著戒戒追了上來,看著他要跑,戒戒也立刻發動了攻擊。
隻是突然,‘一隻眼’胸膛上發出了砰的一聲,胸口竟然莫名其妙地炸出了個拳頭般大的洞來。
在這一瞬間,‘一隻眼’的神智恢複了清明,他的臉上卻盡是不解,還有幾分痛苦和憤怒,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膛,喃喃道:“師傅,這是為什麽……”
說完,他身子一陣輕顫,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