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章合一起發了。五一節快樂!)
從房裏出來的陸伯一臉平淡,似乎對於焦二突然來這裏並不感到多麽奇怪,而他與焦二說話時,也是平平淡淡地,不卑不亢,對於焦二也並沒表現出多大的恭敬。
不過焦二見陸伯出來後,卻是冷哼了一聲,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陸伯道:“陸伯,你也跟我裝?這小子的蟲子吃了我那麽多的毒蟲,你可別說你也不知道?”
聽焦二質問,陸伯卻反而微微笑了笑,說道:“二爺,這不過是件小事,可不值得你大動肝火。”
聽他的說法,竟好像是真的知道戒戒這幾天所做的事情。
焦二聽了他所說後,卻是更為惱火,怒睜著雙眼,說道:“小事情?難道你覺得我焦二在自己焦家被這麽個小子欺到了頭上,還算不上一件大事情?難道你覺得我焦二在這焦家人微言輕,還不如這個剛進我焦家的小子?”
誰料陸伯卻是笑得更大聲了,好像在笑堂堂焦二爺竟然像個孩子似的賭氣,他說道:“二爺,二爺?在這焦家誰敢看輕了你?隻是不管怎樣,我也是實話實說,這事並不關小夏的事,而是這蠶蟲幹的。而且說來隻不過幾條毒蟲,對二爺你來說,隻不過小事一樁,老奴覺得二爺還是不要太計較了。”
陸伯突然對焦二自稱老奴,好像低人一等似的,不過語氣間,卻似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對晚輩進行勸說,神色間也全然沒見什麽低聲下氣,反倒多了幾分嚴肅。
焦二卻也冷笑了一聲,反駁道:“你又在跟我裝傻麽,這件事情如果不是這小子在指使,他這蟲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也怎麽可能三番兩次瞞過我的耳目,你以為我是傻的麽?”
陸伯卻是笑而不語,他那樣子倒好像是在對焦二說你確實是傻子。
倒是那葉夏,聽了半天,也沒怎麽聽不明白,隻覺一頭霧水。雖然看焦二的樣子聽焦二的話,好像是他或者說戒戒做錯了什麽事冒犯了焦二,可他這幾天根本沒跟焦二接觸過,也沒讓戒戒針對焦二做過什麽,所以也無法完全明白焦二和陸伯究竟是在說什麽。
而那焦二見陸伯笑而不語,笑容裏又帶著別樣的意味,不由更是生氣。
葉夏卻終於開口問道:“焦二爺,你能跟我具體說說什麽事嗎?我怎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焦二卻一直覺得葉夏是在裝假,聽葉夏這麽問,便忍不住指著葉夏懷裏的戒戒,大聲叫道:“你還裝?你真當我蠢麽?你那蟲子肚子吃成那樣了,難道你覺得是我眼花?”
葉夏聽焦二這麽一說,自然而然看向懷裏的戒戒,也終於發現了戒戒的肚子鼓鼓的,好像吃了不少東西。
而那戒戒也是看著葉夏,見到葉夏一臉的驚訝和疑惑後,它唧唧叫了一聲,好像是在跟葉夏解釋一般,接著就把頭埋進葉夏的懷裏,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終於覺得自己又給葉夏惹了禍事,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見葉夏的反應,焦二還以為葉夏被他抓住了把柄,終於無話可說,於是帶著絲得意地哼哼了兩聲,說道:“怎麽樣?這下你總沒話說了吧?這麽明顯的事難道你還想否認?我也不管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隻要你將你那蟲子交給我,其餘的以後再跟你算。”
葉夏發現戒戒的異樣,又結合焦二先前說的話,多少還是猜知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現在不管怎樣他已是有些理虧,想解釋也有些站不住腳,就算戒戒做的事確實不是他指使,可現在焦二占了主動,他想撇清也不是很容易,所以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不過陸伯卻是拍了拍葉夏的肩,好像是在叫葉夏不要著急,而後平淡對焦二道:“二爺,這事我可以保證,確實不關小夏。我看,還是不要太認真了吧?”
他說話時的神情平淡,卻也自然露出出一絲威嚴,跟葉夏平常所見的那種和藹樣子很是不一樣。
而那焦二也是愣了一下,隨後更冷了臉,盯著陸伯道:“這事我沒法不認真,難道你還想為這小子強出頭?”
陸伯又笑了笑,而後搖了搖頭,說道:“二爺的事,老奴怎麽敢強出頭。”
“那就好,把這小子交出來!”焦二指了指葉夏道。
陸伯卻又笑了笑,仍又搖了搖頭,說道:“二爺說笑呢,小夏就站這裏,也不用我交出還是不交出,既然你聽不進我的勸話,那你還是親自跟他說吧。”
說著,他便轉身走進了屋子裏去。
不過在經過葉夏旁邊時,卻悄聲說道:“不管他說什麽,都別走出去。”
葉夏一愣,也不是很理解陸伯的話,不明白陸伯為什麽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而那焦二也是愣在那裏,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個你字,接著卻又半天說不出什麽來,好像很氣憤的樣子。
隨著陸伯回轉屋子,又回到自己房間,最後連他所住的最邊上那房間的燈也關掉時,焦二才轉回緊盯著陸伯的視線,看向葉夏,咬牙切齒道:“小子,給我出來!”
葉夏愣在那裏,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走出去,而是仍站在原地沒動。
焦二卻有些急了,以為葉夏有意這麽做,他抬了抬腳,想走進去,可是猶豫了一下後,卻還是把腳放了下來,似乎也沒足夠的勇氣跨進柵欄裏,也不知道是在猶豫和擔心什麽。
而他頭上盤旋的那些黑色飛蟻也隨著他抬腳,向葉夏飛近了許多,隻是很快,就又隨著焦二的收腳而飛了回來。
焦大這舉動看在葉夏眼裏,葉夏也是終於有些明白了陸伯的話,索性真的站在那裏裝起了傻,就是沒有走出一步。
焦二嘴裏也忍不住又爆了句國罵,氣得全身發抖,指著葉夏道:“小子,有本事就給我出來!”
葉夏看了看焦二,而後竟也笑了笑,說道:“焦二爺,天還很早呢,我還是回去睡覺了。”
而後,他也不管焦二暴跳如雷,氣得在外麵蹦蹦跳跳,便走進了屋子。
隻是,他也沒真的就立刻回房間睡覺,而是躲在門後,看著焦二一舉一動。
焦二在外麵罵了一陣,又跺了半天的腳,最終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跨進柵欄,最後他轉身忿忿離去,朝著二樓葉夏的房間叫了一聲:“小子,給我等著!”
在焦二離去後,葉夏又在門後呆立了一會,接著卻轉向左邊,沿著走廊走向陸伯睡覺的房間。
到了陸伯房間後,葉夏敲了敲門。
過了許久,陸伯終於說了句話:“早點休息吧,小夏,別太放在心上。”
雖然陸伯也沒來開門,並不大可能會看得到,葉夏還是點了點頭,接著說了聲謝謝。
房裏的陸伯卻是再沒回話。
葉夏又呆立了一會,最後轉了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不過他剛轉身,房裏的陸伯卻又說話道:“小夏,以後自己小心著點。”
葉夏愣了一下,隨後又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便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也看出來了,焦二本來的話早就應該是直接闖進這樓房,可看他前後舉止,卻似乎不敢直接闖進來,似乎對於這樓房裏的某些東西或者對這陸伯有一些忌憚。
而葉夏疑惑的是,陸伯對於焦二的態度。
本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陸伯跟他說自己差不多算是這裏的管家,葉夏還覺得這話聽著怎麽有些別扭。而之後看陸伯整天做的事就是給莊園裏的人燒飯做菜,還有在花園裏伺候花花草草,倒更像莊園裏的一個幫工,根本看不出什麽管家的架勢。
不過今天看陸伯的舉止言行,對於焦二也沒有任何的客氣,看去卻是焦二的族中長輩,似乎還不止一個管家的身份,而看焦二束手無策的樣子,也分明更顯示了陸伯的不一般。
葉夏也終於有些明白‘差不多算是這焦家的管家’包含著的複雜含義了。
不過除了疑惑於這個外,葉夏更有些疑惑於陸伯為什麽要幫著自己。
雖說這件事情本來並無他的錯或對,不過怎麽說,戒戒也是他養著的,多少還是跟他有些幹係,焦二多少還是占著一些理。
而焦二在這焦家,除了焦大,也應該算是最大的主人,陸伯卻敢違背焦二的本意,反過來幫葉夏這麽個剛進焦家的新人,也讓葉夏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他本來也是想問問陸伯,不過在陸伯房間門外站了一會,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這問題有些多餘,或者說覺得現在問這個並不是很合適。
於是他還是忍住了好奇心,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裏後,葉夏爬上了床,卻也沒了什麽睡意,
他雙手抓著戒戒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然後摸了摸戒戒鼓鼓的大肚子,說道:“小王八蛋,你半夜出去偷吃了?”
戒戒卻把腦門湊向葉夏的手,很幹脆地叫了一聲,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
葉夏卻是抓住它的尾巴,將它倒提了起來,說道:“好家夥,你膽子還真大,竟然在這裏偷吃。快說,你偷吃了什麽東西?”
戒戒用力扭著腦袋,想將身體翻轉過來,無奈它肚子這麽大,再加腦袋也很大,重量全在前麵,又怎麽可能翻得過來。到了後來,它便有些急了,朝著葉夏叫了好幾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葉夏的問題,還是單純地在跟葉夏抗議。
隻可惜就算它確實是在跟葉夏詳說自己晚上偷吃了什麽,葉夏也不會聽得懂。葉夏隻當它是承認了,又用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當做是甩了它幾個耳刮子,才把它放了下來,又罵了幾聲小王八蛋。
無奈戒戒早已煉就了厚臉皮,根本不以為意,也從不會為此而感到羞恥,很快就爬到葉夏腿上,不停地用腦袋頂著葉夏的手,顯然是在要葉夏快幫它‘按摩’。
不過這次葉夏是真有點生氣,也不理它,自己躺了下去,睡覺。
戒戒用腦袋蹭了葉夏好半天,見葉夏仍是沒回應,便把頭抬了起來,看著葉夏,傻傻的樣子,似在發呆,很有些鬱悶的樣子。
隻是,很快,它朝著葉夏叫了兩聲,而後又堅持不懈地用腦袋蹭著葉夏的手,嘴裏也不停地叫著,仍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到了最後,還是葉夏受不了它的煩,先行投降,爬了起來,一邊給它按摩,一邊卻忍不住不停地咒罵著它。
當然了,葉夏的罵,對於戒戒來說,全當是耳邊風,或者說自動過濾了。
它也隻懶洋洋地趴在那裏,間或咿呀幾聲,一副嗨皮的樣子。
……
早上。
葉夏還沒起床,卻聽有人敲門。
接著便從外麵傳來了陸伯的聲音,說焦大有事找葉夏,讓葉夏趕緊過去。
葉夏打了個激靈,跳了起來,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洗了臉刷了牙,然後帶著戒戒除了門,去中間那幢大房子。
他的心情也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激動的是焦大終於叫他了,應該是有什麽事要他做,忐忑的則是焦大會讓他做怎樣的事情。
他甚至想著焦大會不會讓自己去外麵做什麽害人的事,那到時候他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過除了這些,見焦大本身這件事就足以讓他十分激動。
自從他來到這莊園,來到這焦家,他就隻見過焦大一麵。而算起來,他也不過見了焦大三次,卻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覺。
而相比前兩次見麵時,他對於焦大的感覺也隻不過是一種純粹的觀感,並無太多感觸,這次卻不一樣,自從知道自己身世後,焦大看著他時的那種冷漠的眼神,那種孤傲的姿態,卻開始讓他感到難以釋懷。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半路卻突然衝出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葉夏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那焦二。
葉夏心中一凜,扭頭就走,可是沒走幾步,他就被迫退了回來。
隻因焦二那些嗜血飛蟻擋住了他的去路,接著它們又快速散開,把他包圍了起來。
焦二麵露一絲得意之色,說道:“小子,有本事就一輩子呆窩裏別出來啊?”
“你想幹什麽?”葉夏看著焦二道。
“你覺得呢?”焦二卻反問道,眼裏卻露出一絲狠毒之色。
“我不知道,不過焦……老爺有急事要找我,焦二爺還是先讓我走過去吧。”
葉夏表麵冷靜道,隻是說著焦老爺這個稱呼,他除了有一些猶豫之外,又不由感覺到了一絲苦澀。
焦二則是愣了一下,而後重重地哼了一聲,目放怒光,說道:“好小子,你是在威脅我麽?”
“我隻是實話實說。”葉夏道。
焦二倒真猶豫起來,想了想後道:“放過你可以,不過先把你這蟲子留下。”
葉夏沉默。
他倒不是在猶豫什麽,而是在想著該找個什麽法子脫身,畢竟他也不可能願意就這麽把戒戒交給焦二。
看焦二樣子,如果真把戒戒給他,隻怕戒戒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焦二倒也不著急的樣子,還以為葉夏在猶豫,便哼了一聲,等著葉夏的回答。
葉夏懷裏的戒戒麵臨這樣的局麵,卻也有些不安起來,朝著葉夏叫了兩聲,大概也是擔心葉夏真把它交給焦二。
過了一會,焦二終是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小子,還在猶豫什麽,難道這蟲子比你小命還重要麽?”
他話雖這麽說,其實心裏倒是有些擔心如果焦大確實有事找葉夏,現在葉夏遲遲不去,到頭來焦大知道了事情原委,隻怕他又要受罵,所以他也是難再繼續安心等下去。
“好吧,給你!”葉夏突然把戒戒丟了出去。
焦二正說著話,大概也沒想到葉夏突然間就做了決定,還把戒戒直接丟給了自己,他第一反應倒不是去接戒戒,而是條件反射一般躲了開去。
而葉夏也並非真把戒戒丟向他,而是高高拋向前麵。
在焦二躲開後,又趁著焦二愣神之際,葉夏也是突然躥出,閃身衝出了飛蟻的包圍圈,而後一把接住前麵落下的戒戒,接著一刻不停地快速向著大房子方向跑去。
不過焦二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咒罵了一聲該死的,接著便馬上驅使飛蟻追了上去,自己也緊跟而上。
葉夏雖然盡了全力跑著,但沒跑幾步,還是很快就被飛蟻給追上,重新被飛蟻給包圍了起來,也被迫站住。
焦二追上後,又罵了一聲,說道:“好你個小子,看來你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那就別怪我……”
“二叔,這麽早?”
焦二還沒說完,卻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接著,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走了過來。
焦二見到來人,不由愣了一下,而後說道:“阿洋,你從學校回來了?”
走過來的是個年輕男子,麵貌看去竟跟葉夏十分相像。
隻不過相比葉夏,這男子皮膚更白皙了一些,而且他的身材比起葉夏也要高上一些,而他臉上也帶著一絲高傲之色,眼裏卻又隱約露出一絲愁苦和憂鬱的神采。
看他的臉,似乎有著幾分稚嫩,年齡也可能比葉夏還要小上一些,不過看他的眼睛神色,卻似乎比葉夏大了一些,給人一種早熟的感覺,或者說讓人有些難以猜測他的具體年齡。這個情形,還有他臉上露出的些許高傲之色,倒跟焦大十分相像。
“是,我昨天下午回來的,今天周末。”男子笑了笑,接著又看向葉夏,仔細打量了葉夏一番後,竟嘖嘖了幾聲,說道:“還真像。你叫葉夏是吧?”
(晚上喝了不少酒,一直暈暈乎乎的,如果有錯別字很多之類的問題,還請朋友們見諒一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