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房門被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隨時都有可能被撞開,但白翊卻還是找不到問題的關鍵所在,隻能不停地揉搓著珠子,來盡量緩解心中的緊張。

忽然,他好像反應過來什麽一般,迅速舉起珠子放在眼前來回轉動著。

而在同一時間,房門也終於支撐不住重重砸在地上。

早就聞到味道的何盟在沒有阻礙的瞬間便伸直雙臂向白翊直衝而來,猛然的飛撲險些甩斷它的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翊才終於把珠子轉動到正確的位置上。

眼前的視野也終於不再受阻,又是那般增加了紫色濾鏡般的樣貌。

而剛剛一切的詭異現象也都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白翊又把珠子來來回回轉動許多次,果不其然,每一次的試驗都在更加印證著他的想法。

雖然從外部看去,這顆珠子好像從各個角度看去都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似乎就是一顆應該用於裝飾的小珠子。

但是實際上,這顆近乎於透明的珠子,卻是分為兩半各不同相同的效果,隻是從外部看去無法分辨而已。

白翊坐在桌前思索片刻之後,便小跑著趕到夏伯符的住所,輕聲敲門確定其還沒睡下,才與他分享著自己的猜想,並拜托其也試著將珠子的兩麵放於眼前去查看。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夏伯符還是先把白翊帶到射擊場後,才開始接下來的試驗。

根據白翊用水筆在珠子外層畫出的標記,夏伯符先是按照他的說法將普通的那一麵放在眼前去觀察周圍。

和他所想的一樣,除了自己以外,其他視覺正常的人用這一麵去看也是僅僅如同加了層紫色濾鏡。

然後白翊退開幾步躲在夏伯符身後時,才讓他再轉動珠子,用另一半去查看四周。

雖然夏伯符已經有些心理預警和準備,但他還是在把珠子從眼前取下後,被麵前的景象震驚到。

隻是他的反應不是如同其他人那般恐懼到驚聲尖叫,而是十分平靜的抽槍掃射著,眼神裏也不再帶有任何感情,好似屠夫看著身邊被大卸八塊的肉般麻木不仁。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便將身上所藏著的五支槍械彈夾全部清空,緊接著又好像沒有解決完問題般抄起一旁槍械架上的重機槍。

一手提著握把,另一隻手熟練地單手換著彈鏈,隨後又自顧自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大肆噴吐著火舌。

從始至終,夏伯符都隻是自己處理著手上的‘事務’,絲毫沒有理會身旁不停向他嘶吼著、拍打著的白翊。

看著眼前這一幕,白翊更加確信這東西的用處到底是怎樣的,心中倒也有些暗自竊喜。

見他始終不理自己,白翊也擔心再拖下去會出現些什麽危險,於是便自己奪過被他緊握在手中的珠子。

他在確認過哪一麵才是那普通的一麵後,才慢慢將它放在夏伯符眼前。

一時間如同大夢初醒般的夏伯符也終究是有些扛不住壓力,把手上的重機槍扔在一邊,隨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稍作休息後,他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放在嘴邊,接著又顫顫巍巍地擦燃打火機,慢慢將其點燃。

嘶——

……

呼——

……

直到他深深吸入一口過後,緊繃著的神經和麵容才總算是放鬆下來。

“怎麽了?夏先生,你……看到什麽了……”白翊看著夏伯符這幅狀態才開始擔心起來,急忙上前扶著他問道。

“無妨,無妨……一些已經過去的畫麵罷了……”說著,夏伯符又深深吸進一口,稍作停頓後才緩緩吐出。

“那……夏先生,剛才我叫你的時候,你也完全聽不到嗎?”白翊接著發問道。

而夏伯符先是麵露疑惑,接著又好似想通什麽一樣,緩緩搖著頭。

“這小東西下限很低,但上限卻也很高……算是讓你尋到件寶貝咯,以後好好養著這顆小珠子,總會派上大用場的。”他雖然還是顯得有些心有餘悸,但是一想到這東西是屬於白翊的,又不免有些欣慰。

夏伯符在這裏已經有些年頭了,大部分道具在他眼裏隻需要大概查看一番,便能估算出這東西的綜合強度如何。

而麵前這顆珠子剛剛所展現出來的效果並沒有多高,但是其中蘊藏著的能量卻令他都脊背一涼,讓人感到些許不寒而栗。

等二人聊完,白翊又陪著夏伯符回到住所,道過謝意之後他才帶著愧疚的離開。

夜晚的路燈下隻剩他獨自一人的背影。

但白翊並不以為然,現在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該如何使用這東西。

總不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要找到有特殊能力的那一半珠子,然後把它貼到對方的眼前,同時還要保證對方能睜著眼吧?

思索再三的白翊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隨後三步並兩步的回到住所,沒等洗澡收拾時,就先一步走進房間開始叮鈴哐啷的操辦起來。

等他完成自己的想法後,已經連續四十多個小時沒有過睡眠的白翊總算是徹底扛不住,近乎於癱到**的瞬間就昏睡過去。

白翊前兩天就已經從夏伯符他們口中聽說過,以往新人在完成第一部副本後會給予很長一段時間,用於調整狀態以及為自己的下部副本做準備。

這期間的其他副本都是沒有硬性要求需要新人去參加的。

唯獨這一次,偏偏在新人副本結束後的下一部副本,要求所有幸存下來的新人去參加。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白翊以外,秦葉黎與李昕二人在休息一天過後,都早已投入到緊張的訓練準備當中。

單單是預告片和劇情簡介,她們就已經跟著一起開會研究不下十遍。

宮文瑾自從與元氏家族簽訂契約後,出入副本使用的傳送門都不再是定封門,而是另一座在元家掌控下的。

所以至於宮文瑾現在是死是活,白翊也不清楚,幾日以來都從未有過關於他的任何一點消息。

現在半數時日已經過去,留給白翊他自己的時間也僅剩四天。

如果不先去了解副本背景,就這麽魯莽參加的話,終究是有些不妥。

所以他還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走到會議室,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之前的宣傳片。

似乎到目前為止,除了白翊以外,其他人都知道白翊要被做以人質般被贈送予元氏家族。

而約定的時間,正是明天。

當一整天的清閑時光過去,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不斷地一邊分析著預告片中的細節,一邊審閱對照著文字版的背景故事,全然不曾預料到明天的事。

這一夜,白翊倒是很快的入睡了。

自從沒有發泄口的壓力隨著前路方向的愈發清晰而泄出,這兩晚白翊的睡眠便是越來越安穩。

可是有些人,在這時間臨近的一晚更加難以入眠。

雖然二人表麵上都沒有當做一回事,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如果元家真的來要人,那就免不了一場血腥至極的搏殺。

至於結束之後,身邊的這些人具體誰還活著,而誰又要死去,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夏伯符與左語堂二人在**輾轉反側著想要盡快入睡,卻終究還是熬到了晨曦從天邊浮現,二人都不約而同的起身眺望著天空沉思良久。

等到第二天中午,白翊懶洋洋的揉著眼睛從**坐起身來,簡單收拾過後一路上感歎著久違的輕鬆感走進會議廳時。

才發現會議廳裏夏伯符和沐禾小姐、還有其他幾位之前自己從沒見過的人正麵露嚴肅神情的坐在長桌前,始終沒有一個人說話。

若不是推門進來,他還真沒發現這裏竟然坐著這麽多人。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這些人的狀態,白翊大概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正當他剛轉身準備離開時,卻又被夏伯符忽然叫住。

“白翊,你來的正好,先坐下吧。”夏伯符指著身邊空下的座位,示意白翊來他身邊入座。

有些不明所以的白翊雖然想拒絕,但是想到他們這幫人開會,如果需要自己到場,那麽也就隻能是與自己有關的事了。

所以他也不推辭,隻是默默坐到夏伯符給他指定的座位上,等著他們再說些什麽。

白翊心裏也明白,對於他來說,目前最好的情況就是夏伯符允許他一起參加會議。

這意味著他也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機會,而不是如果真的是與自己有關的事,自己卻什麽話也說不上。

可周圍這些人都隻是帶著十分複雜的眼神不斷掃視著他,沒有任何人打算和他說些什麽。

如此古怪的氛圍不但讓白翊完全失去了剛睡醒時那般輕鬆的感覺,更是顯得有些渾身不自在。

就在他尷尬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夏伯符緩緩從腰間取出兩把手槍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白翊疑惑的轉頭看向夏伯符,但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反應,會議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