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電梯門始終未打開,電梯裏的秦葉黎與齊楓二人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白翊?!什麽情況?!”齊楓大聲向外吼道。
“呃……好像是我把電梯門打壞了……”白翊語氣略顯尷尬,苦笑的說道。
“……”齊楓搖搖頭,無奈的又掐起手決,口中小聲念咒。
正當白翊還在焦急的扒著電梯門時,身邊忽然閃出一道金光,等光芒慢慢散去,秦葉黎齊楓二人已經站在他身邊。
“你……”他看著齊楓來救援自己,心情卻十分複雜。
“小時候學的能力,多的也沒必要跟你說。我本不想多沾染因果,奈何天意難違,你本性不壞,也就無所謂了。”說著,齊楓又掐訣念咒,二人被他帶回到他的房間4326。
除了已經遇害的五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在這裏集合了。
“我不想去結因果,可你竟然一次讓我負擔這麽多,小子,以後有你還的時候。”齊楓吐槽著白翊,而白翊也隻是憨憨一笑應付過去。
“那不是看您能耐大實力強嘛,我這一晚輩才疏學淺,平常應付一下還湊合,真要遇到問題,想要保護大家那還是得看您了。”白翊在一打趣著旁,倒是讓氣氛一時間輕鬆了不少。
“少在這油嘴滑舌了。”雖然齊楓表麵十分不屑,但是很明顯他的心情比剛才要愉悅了不少。
雖然白翊現在很想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齊楓與宮文瑾二人在同一間屋內和平相處,但眼下或許還不是時候。
不一會兒,91層的陳傑明和趙博文也來到房間裏,一時間倒是顯得十分擁擠。
於是白翊提議,他自己與秦葉黎、宮文瑾二人一同出去再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線索。
盡管其他一眾人不願意他們去冒這個風險,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確實隻有當眾人掌握的信息越多,幸存下來的可能性才越高。
隻有齊楓顯得並不是特別在意他們的想法,自己默默搬開一張沙發推到牆邊,背對著眾人臥在上麵休息。
見眾人沒有阻攔的意思,白翊便帶著二人離開了4326號房,乘坐著電梯又回到了六層。
他把二人送進0630房間內,隨後又再三確定沒有人跟來,才慢慢合上門,一手輕輕拽開衣領,另一隻手從裏麵緩緩掏出來一張紙,向二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後,才把紙條打開遞給他們。
“這是我羅列出來所有人的酒店房間號,你們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說著,白翊用手指劃過紙條上的每串數字,向二人重點標記著。
秦葉黎接過紙條後坐在桌子旁,又從抽屜裏取出幾張紙卡和一支筆,看著一長串不明所以的數字卻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雲。
宮文瑾也在一旁默默盯著紙條,可看著秦葉黎在紙上塗塗畫畫,半天也沒有一點頭緒。
“你……真的確定這東西對我們有用?”宮文瑾忽然抬起頭望向白翊,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而白翊並沒有做過多解釋,隻是告訴了他為什麽自己會有關於房間號的猜測。
女人的尖叫聲、從樓道裏傳來的踩著高跟鞋的走路聲、出現在樓道地毯上的女人的長發。
其他的線索暫時還串聯不起來,可這幾條線索卻十分湊巧的似乎隱約有些關聯。
而當白翊告訴宮文瑾他自己與秦葉黎之前的發現後,宮文瑾也陷入沉思當中。
目前僅幸存的李昕,和已經慘遭殺害的孫圓莉與林姚,這三人一定與這係列線索有關,而她們當中,一定有人說了謊。
這個人,就是林姚。
秦葉黎此時也疑惑地瞪大了雙眼。
白翊又將自己之前的所見和為何要讓幾人去找齊楓的原因與二人詳細說明,驚得宮文瑾瞳孔放大不由得背後一涼,嚇得秦葉黎癱坐在床邊,木訥地看著一個小時前林姚坐著的位置。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坐在自己身邊如此之久的、看似柔弱不禁的林姚,那個與他們聊天輕鬆愉快的林姚,竟然是如此可怖的樣子。
也更驚訝於竟然當時在座的所有人都被障眼法蒙蔽,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林姚……早就死了。”白翊向二人說道。
他雙手抵著前額低著頭沉默些許片刻,才緩緩抬起頭又說道:“而我現在,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
白翊向二人闡述著他的觀點,聽的秦葉黎與宮文瑾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又該想些什麽。
“孫圓莉既然與我們同在這個副本裏,那麽我們的目的應該都是想要活著出去。可為什麽偏偏她對我們要如此抵觸和憤恨,明明我們大家集合在一起才是更安全的,而她卻百般推阻,甚至對我們破口大罵、如此不信任我們……”白翊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盯著二人的眼神漸漸如同一把匕首般刺入他們的腦海。
“所以我猜……之前林姚所說的那些過程,才是孫圓莉真是的視角的。”
話音落下,房間裏又歸於一片寂靜。
此時秦葉黎已然側躺在床邊,抱住被子蒙著她自己的腦袋,雖然有微微的啜泣聲,但依舊能清楚她已經盡力在克製;而宮文瑾也隻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地麵,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
白翊見二人已是這般情形,又不得不跟他們解釋強調著,包括剛才在內所有的談話,也不過是他沒有頭緒的猜測罷了。
因為無論是真是假,都早就死無對證了。
沒有人知道孫圓莉白天是如何挺過來的,白翊也僅是回憶她過往的一言一行,似乎隱隱約約與那個所謂的‘林姚’講述的視角經曆很相像。
他一邊安慰著秦葉黎和宮文瑾,一邊還在思考這三條線索與在‘林姚’身上發生的事,究竟該如何才能完整串聯出背後的真相,哪怕隻是其中一部分也好……
可白翊現在麵前的這兩人,一人已經承受了超出她自己所能忍耐的極限的壓力,正處於崩潰邊緣;一人不知在之前經曆過什麽,導致現在如此麻木呆滯。
眼下的情況,這兩人已然再沒有心思去考慮線索的事,可偏偏淩晨四點的鍾聲在這時從樓道裏傳來。
忽然,房門也在同一時間被緩緩敲響,緊接著一張紙條從門縫下塞了進來。
白翊示意宮文瑾和秦葉黎別出聲,隨後在二人目光的凝視下慢慢向門口摸索去,俯身撿起了那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