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迫害妄想症 補10.19
張芷言正準備離開,聽見丁當這麽問忽然站住了身子,轉過頭來看著她,“我從羅醫生的診所建成到現在已知都是這裏的護士!怎麽了?”
“那……跟著羅醫生的時間也不短了!”丁當八卦的問道,總覺得一個姑娘一直跟著一個男人好像頗有點可以八卦的地方,張芷言“嗬嗬嗬嗬嗬”地笑著說,“我是羅醫生的表妹,她大姑的女兒!”她立刻就糾正了丁當的遐想,丁當趕緊正色解釋道,“我也沒說什麽,你也不用這麽緊張,隨便聊聊。”丁當說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皮沙發,示意張芷言坐下來,張芷言見這會兒沒什麽人,心想著反正也是閑著無聊就打發一下時間好了。
丁當問張芷言,“你表哥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家裏的人也不催著他結婚啊?”
“催啊,”張芷言說,“怎麽不催,我舅舅都快催死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當事人不急啊,前幾年險些就結婚了,可家裏人不同意,鬧得特別不愉快,最後那姑娘大概也覺得給我們家填了不少亂子,就說了分手出國留學去了!”
“你是說……溫心?”丁當問道。
“你怎麽知道?”張芷言現實詫異的問道,然後才想起什麽來,“哦,對,溫心的前夫後來在賓館自殺的案子警方也介入過調查,一直懷疑是那個男的是被人謀殺,可是最後找不到任何舉證,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我覺得你們警方也是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兒,那麽明顯的自殺,明眼人一看就是自殺,怎麽會覺得那是謀殺呢?”
“這世上有幾個明眼人啊?大家明眼人一看,那都來破案了,還用警察幹什麽?”丁當哼唧了一聲,這世界就敗在了明眼人真是太多了,誰都覺得自己是,覺得別人是瞎子,她繼續問道,“那之後呢?溫心和你表哥就沒有再聯係了嗎?”
“說是斷了聯係,可誰知道呢!別看我表哥對外人都可有耐心了,你問什麽他說什麽、解釋什麽,在家裏就像是一尊冷麵生,他爸媽都不敢明著催,暗地裏叫我給尋思著有沒有合適的姑娘,你說我哪兒去找個合適的姑娘啊?我這每天接觸的,和他每天接觸的能有什麽區別,都是些病人,我再介紹一個神經病給他,我舅舅舅媽且得掐死我不可!”她說完撇撇嘴,饒有興致的看著丁當問道,“丁警官,您也單身吧!”
“咳咳,”丁當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別岔開話題,我正問你話呢,嚴肅一點!”
“是是是!”張芷言頻頻點頭,“不是還是溫心那個案子再來找我哥吧?這個案子都過了時效了吧,現在回過勁兒來找到什麽新線索了?”
“咱們國家的法律哪兒來的時效一說!”丁當問道,“你們這些做醫生的,得有點法律觀念!不是調查這個案子,我就是隨便問問,打聽一下羅醫生的為人。”
“打聽到私生活上了?”張芷言饒有興致的看著丁當,恐怕是已經把這個小警官看成是自己表哥的超級大粉絲了,借著有案子的借口前來和自己探聽些表哥的八卦,她小聲的給丁當說,“我和你說,我舅舅舅媽要是知道我未來的表嫂是個警察肯定可高興了,他們兩個人大學教授,思想可傳統了,總覺得女孩子就得有個正正經經的職業,什麽叫正經的職業?那就是公務員,事業編,那些個在私企工作的小白領,再是本領強,入不了他們的眼啊!”
“聊什麽呢?”身後忽然傳來了羅偉銘的聲音,嚇得張芷言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點發怵,羅偉銘推了一下張芷言的腦袋,“再讓你說下去族譜都要背出來了!真是心裏一點藏不住話!”他說完不滿的對張芷言說,“你把這個病人送出去吧?”
丁當聞言轉而看了一眼那個病人,很有氣質的一個姑娘,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職業裝,身上背了一個小香家的提包,渾身上下氣質不凡,這種女人大概是所有男人的菜,通傳被譽為女神。她隻是掃了一眼,沒再繼續打量,而是伸出手和羅偉銘說,“羅醫生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柳秦月的案子吧?”羅偉銘開門見山的問,這還叫丁當有些詫異,“羅醫生消息可真靈通。”
羅偉銘說,“今天新聞的頭條,剛剛跳出來的,本市富豪的妻子摔下樓梯失血過多意外身亡,想不關注都不行!丁警官看著年紀不到,倒是負責的都是這種頗有噱頭的大案要案啊,看來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丁當抿著嘴笑了笑,“羅醫生現在方便嗎?”
“進來吧!”羅偉銘請丁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還是和上次一樣這裏被打掃的一塵不繞,一片亮堂,丁當在琢磨羅偉銘這個一絲不苟的勁兒到底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還是後來受了溫心的影響?他屋子裏的窗戶好像大部分時候也都是拉開的,可能長時間的相處讓這位醫生也沾染了溫心的習慣……丁當想到這裏,整個人陡然一怔,要是溫心真的是用心理學的手法,假扮了自己的強迫症再讓程灝找到事情的真相,然後因為承擔不了真相而自殺,那麽羅偉銘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在效仿溫心?想到這裏,丁當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線索,默默的在心中念了好幾遍,免得一會兒見到韋一楠就給忘記了。
羅偉銘請丁當在他辦公桌的對麵坐下來,也不用說些什麽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柳秦月並沒有來我這裏問過診,所以她的事情我並不清楚。”
丁當說,“我來是向你谘詢孫珍珍的心理問題。”
羅偉銘點了點頭,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孫珍珍的案例我這裏有,你想了解什麽?”
“孫珍珍是被迫害妄想症?”丁當問道。
羅偉銘搖了搖頭,“不是。”
“啊?”丁當有些詫異的問道,一個女人總是懷疑別人要搶自己的孩子,應該不會是別的病吧?這麽想著,可是她沒有這麽說出來,而是問道,“那是什麽病?”
“孫珍珍的病情是重度的抑鬱症。”羅偉銘說道,“她並沒有被迫害妄想症,她之所以會重度抑鬱,是因為被所有的人都不信任,尤其是自己的老公董大凱,她之所以會前來我這裏就診,也是董大凱推薦她過來的,在這裏大概就診了兩次之後,董大凱就說我這個心理醫生是徒有其表,是騙人騙錢的,不允許孫珍珍再來了,所以我能提供的消息也非常有限。”
“那麽……”丁當有些詫異,“她屢次說有人抱走董嶽文的事情怎麽解釋?她故意撒謊想要引起自己老公的注意?”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孫珍珍之所以會患有重度的抑鬱症,是因為自己的老公不信任她。我說的就是指抱走董嶽文的事情。”羅偉銘解釋道,這個解釋叫丁當吃了不小的一驚,雖然孫珍珍屢次指控是柳秦月指使人抱走董嶽文,可是這件事情始終沒能得到任何人的認可,而因為董嶽文的年紀太小,即便是董嶽文指控,也是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此刻聽見羅偉銘這麽說,丁當還覺得有些意料之外,可是卻在情理之中,“羅醫生有什麽證據?”
“我對孫珍珍的心理狀況做了一個全麵的調查,她並沒有患有任何的被迫害妄想症,董嶽文可能是真的被人抱走過,而抱走董嶽文的目的並不是讓孫珍珍失去這個孩子,失去能留住董大凱的籌碼,而是為了造成她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症狀!”羅偉銘解釋道。
丁當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凶手的心思未免也太縝密了。”
“事後也證明這個手段是相當的高明,董大凱不肯再相信孫珍珍的話,對她繼而越發的疏遠,原本已經緩和了的二人關係再次急轉直下,孫珍珍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換上重度的抑鬱症。她來我這裏看病,根本沒有辦法根治……”羅偉銘想起整件事情就覺得非常遺憾,長長的歎了口氣。
“為什麽?”丁當問道。
羅偉銘解釋道,“對於一個患有心理疾病的人來說,醫院的治療和家庭的氛圍都十分重要,隻有家人百分之一百的配合我們院方的工作,在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下,可能才會對病人的病情有一絲一毫的影響,我對孫珍珍治療一次,讓孫珍珍確定自己並沒有被迫害妄想症,回去之後孫珍珍和他的老公詳談一次,不但沒能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反而讓病情更加惡化了,董大凱就更加不相信孫珍珍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誰也沒有辦法!”
“你就沒有什麽更好的方案來根治孫珍珍的疾病嗎?”丁當問羅偉銘,總覺得見好就收絕對不是羅偉銘的性格,他應該是可以迎難而上的,更何況這個案子這麽特殊,他應該非常的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