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愛或是不愛?

羅偉銘建議小柯將所有的事情和崔和盤托出,從眼下的時局上看,小柯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那天小柯走後羅偉銘沒有再見過這個奇怪的病人,所以對這之後的事情並沒有再做任何記錄。

雖然如此,可小柯後來做的決定,所有人都清楚了,丁當合上病例,長長的歎了口氣,“羅偉銘建議小柯將所有的事情和崔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可是顯然小柯並沒有選擇這樣做,或許是覺得崔想要將自己置之於死地,所以才選擇了自殺這條路吧?”她覺得整件事情令人感到十分的心塞。

丁當繼續分析道,“也許和崔開誠布公的將整件事情談一談,或許是有轉機的,崔的恨根本就是沒有來由和無緣無故的!”

韋一楠看了一眼丁當問她,“你真的覺得崔是愛小柯的嗎?”

丁當嘟著嘴,滿麵不解的看著韋一楠,“如果不愛為什麽還要選擇結婚這條路?”

韋一楠問道,“如果崔不提出結婚,還會有後麵的事情嗎?”

他的觀點叫丁當感到無比的驚詫,雖然很難接受這樣的觀點,可是仔細想了想卻又覺得自己師父的這番話似乎說的頗有道理。看似崔好像是不忍不舍,卻一步步的將小柯推到了絕望的邊緣上,然後將他徹徹底底的推了下去,丁當問韋一楠,“可是現在要怎麽辦?”她忽然的意識到整件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簡單,不管小柯是不是崔逼死的,自始至終她任何可以逮捕崔的證據。

她是一個沒有證據的人,就算是知道整個案子的真相。

“明天到了警局之後找崔來問話吧,最後一次文化了,成敗都在這裏了!”韋一楠說著給丁當說,“今天我讓劉老爺把完整的法醫報告送過來了,發現有個細節你忽略了!”

丁當問,“什麽?”

韋一楠說,“小柯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丁當驚詫的大張著嘴,“什麽?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沒人和我說起這件事情。”

韋一楠說,“因為從案情的判斷上,小柯是否懷孕對整個案子都沒有什麽影響……”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的話鋒一轉,質問道,“可是你從來沒有看過完整的法醫報告,現在再來反問為什麽沒人和你說,你覺得這合適嗎?”

“我……”丁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的視覺和大局觀都太狹隘了,容易鑽到一個死胡同裏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她撇了撇嘴,心中猛地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立刻轉向自己的師父問道,“師父,這個案子還能偵破嗎?”

韋一楠說,“很難!”

丁當的眉頭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那你幹嘛要接手這個案子啊?明明知道案子沒有辦法偵破,你接手了,就是你今天工作的一個汙點!”

韋一楠說,“局裏是不會立案的,這也不會由自殺變為他殺,也就是說,這個案子除非偵破,否則將會維持自殺的情報保持不變,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但是,”他說著語氣嚴肅了起來,“將這個案子拖了這麽長的時間不做結案,這個責任你付不了!”

“我……”丁當再一次語塞了,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師父!”

韋一楠眯著眼睛看著遠方,“隻是沒想到這個案子又和羅偉銘有關係!”

丁當問韋一楠,“你認識他?”

韋一楠說,“我曾經接受過一個自殺案,死者在死前和他有過密切的來往。我掌握了充分的材料能證明死者並不是死於自殺,而是被人逼迫致死,可是……”他說著歎了口氣,“沒有任何證據!”

丁當心中一個激靈,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師父,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可能和羅偉銘之間還有關係?”

韋一楠搖了搖頭,“我說不上來!”

他這句話叫丁當覺得格外意外,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師父的風格,韋一楠從來都是淡定從容、胸有成竹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師父麵上的猶豫和躊躇,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不忍的情緒,很想上前抱一抱自己的師父,然後拍一拍他的頭,告訴他沒事兒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羅偉銘真的是這個案子的罪犯,那麽遲早這位犯人是要為自己曾經犯過的罪行負責的。

可是丁當轉念一想,這個羅偉銘也太冤枉了,小柯找到他那裏去,和他有什麽關係?他也對小柯說了,她的病情絕對不是一句妄想症就解釋的了的,小柯仍舊執拗的讓他解決並不屬於這位心理醫生職責範疇之內的問題。如果不是小柯的堅持,羅偉銘怎麽可能和這個案子的交集這麽深,丁當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你說的那個案子,可以和我講一講嗎?”

韋一楠說,“等這個案子結案之後吧?”

丁當說,“好啊!”

第二天一到警局,丁當就立刻用韋一楠的名義提審了崔,丁當主審、韋一楠旁聽,崔是被審的人員。丁當坐在審訊室桌子的一側,和韋一楠同一邊,看了一眼所有的拍攝器材,上麵的紅光一閃一閃的,顯示著所有的設備都正在運行。崔在丁當的對麵坐下來,看見了韋一楠,麵色還有那麽一陣的閃爍,可是很快就自然的鎮定芷若了起來,不管怎麽說,崔是韋一楠的前輩,韋一楠破案的技巧很大程度上要感謝這位前輩,崔對韋一楠雖然說是有些提防的,但是也不至於到害怕的程度。

丁當看見崔坐下來了,便站起身將所有的監控設備都關閉了,這一點令崔覺得始料未及。丁當在崔的對麵坐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這雙眼睛裏麵看清楚實情。審訊室內安靜了好一陣,崔局促不安起來,先開口問道,“為什麽要關設備?”

韋一楠破天荒的在審訊過程中開了口,他說,“對她來說,真相比破案更重要,她想知道的是真相,以慰死者的在天之靈,至於這個真相是不是能幫助她破了這個案子,她有的時候並不關心!”

崔冷笑了一聲,對韋一楠說,“你這樣帶徒弟可不行啊,別到時候全年下來,你韋一楠的徒弟案件偵破率無限趨近於零,趙局的麵子上可過不去啊!”

韋一楠說,“這個案子現在是我接手。”

崔問,“你要重新審問我?”

丁當開了口,接過了韋一楠的話茬,“這個案子是我來負責審訊,我關了所有的監控設備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承認自己殺了小柯,我都沒有辦法定你的罪!”

崔指著自己,看著丁當,“我殺了小柯?這就是你們拖著這個案子不結案,磨嘰了半天得出來的結論?韋一楠……”他說著一拍桌子看著韋一楠質問道,“你們是看案子拖了這麽久,總得有個交代,就隨便拉個人下水了是吧?”

“你不用否認,”丁當很冷靜的說道,“崔警官是個什麽人,我們心中都清楚,如果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怎麽可能回來找你審問,還和你說這番話?我師父怎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

“好啊!你既然說有十成十的把握,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向趙局去申請逮捕我!”崔一拍桌子站起來,整個人怒不可遏,韋一楠卻冷冰冰地對崔說,“你坐下,就算是沒有申請逮捕令,我們也是有權利審訊你的!”

丁當對崔的發火似乎也視若無睹,將手中小柯的日記本放在了桌麵上,“崔警官認得這是什麽吧?”

崔的眼神閃過一絲的驚詫,或許是沒有想到丁當竟然最後找到了這個日記本,“你怎麽會有這個日記本的?”

丁當說,“這不是崔警官應該關心的重點,現在的重點應該是崔警官怎麽解釋這個日記裏記載的所有事情吧?”

“記了什麽?”崔問道,他不知道小柯會在日記裏寫些什麽。丁當懷疑崔想要尋找日記本,隻是不希望小柯留下的東西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

丁當翻開了日記本的開篇幾頁,“小柯前麵的日記我沒有,所以不確定她以前的生活中發生過什麽事情。而這個日記的一開始,就是她受到幼兒園家屬威脅的過程中,你保護她的來龍去脈,小柯對你表示感謝,對重逢表示感恩,在日記中提到了數次你曾經還救過她的事實,我能請問一下崔警官還記得自己在寵幸認識小柯以前,在什麽場合和她見過嗎?”

崔想了想,“和章合作的最後一個案子裏,她是受害者。”他也許是知道自己不能抵賴自己認識小柯的事實,所以對丁當和盤托出了,丁當抓住話茬繼續問道,“你和小柯說過過去的事情嗎?”

崔說,“沒有!”

丁當問,“為什麽隻字不提呢?”

崔說,“過去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更何況還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難道你們會認為我覺得章的死和小柯有關係,就殺了她嗎?你們把我看成是什麽人了!”

韋一楠說,“你別激動,我們隻是在陳述事實。當年那個案子,你並沒有和小柯提過,小柯也同樣不敢告訴你,因為她覺得章的事情她難辭其咎,不敢將整件事情說出來,而後來,在和你確認了關係之後,小柯就開始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總是在奇怪的時間、奇怪的地方、以奇怪的方式出現在小柯的身邊,這件事情……你想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