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結案
丁當在韋一楠同自己分析了所有的案情後，出麵將付菁菁帶回了警局。丁當佯裝陳躍東已經坦白了事情所有的真相，仿佛對他們的作案手法非常清楚，她透過這種方式希望能從付菁菁的口中得到什麽有效訊息，在說起趙宏的時候，丁當總算是捏到了付菁菁的軟肋。
趙宏也好、付菁菁也好，對彼此都應該隻是利用的關係，但是誰也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不管怎麽說，範青是信任趙宏的，因為在範青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她的病情一直在反複，她對趙宏已經不再單純的是主顧關係了，當然了，趙宏對待範青也是一樣的。這一點，他在之前的口供裏已經向我們交代了，並且他還提供了一些資料。”丁當笑著拿著手裏的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鍵，裏麵立刻傳來了付菁菁和趙宏在yy語音聊天室的對話聲音，裏麵有很大一部分的對話都是趙宏和付菁菁在聊案情，由於聊得十分晦澀其實是聽不出什麽的，可付菁菁畢竟做賊心虛，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就覺得自己徹底的完了。
“你們怎麽證明說話的人就是我？”付菁菁問道，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刑偵科學的發展，聲音和指紋一樣，是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印記，隻要調查這段錄音的聲紋和你的聲紋比對，我們自然能確定這個聲音是你的，不過yy語音聊天室當時應該就隻有你們兩個人，你覺得我們警方是怎麽得到這個錄音的呢？”丁當笑著說道，“而且你應該知道，殺範青的時候你縱然不在場，可是趙宏卻在，隻要有一段命案發生，那麽凶手就一定會留下什麽，或者帶走什麽……”丁當說這話的時候，不但是在提點付菁菁，同時也提醒了自己。
範青案上趙宏一定留下了存在的證據，隻是他們一直將範青案當做是自殺案，所以並沒有太深入的調查。自始至終，範青到底是和什麽人吵架，又是什麽人摔門而去，這些他們都沒有好好的調查過，相信隻要對現場所有的證供進行重新分析，說不定就會有趙宏的犯罪證據浮出水麵！
付菁菁開始選擇緘默不語，看著桌麵一言不發，無論丁當再說些什麽，她就是不肯回答。丁當一拍桌子站起身，氣定神閑的從審訊的屋子裏走出去之後開始朝著韋一楠奔跑而去，衝進了刑警辦公室的時候丁當看著韋一楠說道，“師父，師父，我想起一件事情！”
“嗯？”韋一楠正在查閱什麽報告，聽見丁當忽然衝進來抬起頭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丁當大喘著粗氣對韋一楠說道，“有句話說過，隻要凶手出沒於案發現場就已經會留下什麽，或者帶走什麽對吧？”
韋一楠點了點頭，將麵前的液晶顯示器轉向了丁當的方向，“之前我們一直懷疑是陳躍東殺死了範青或者是範青自殺，所以對範青的案子並沒有進行一個細致而全麵的分析，這次推翻了舊有的結論，我想趙宏應該曾經在現場出現過，雖然說範青的裙子已經被火葬了，但是範青案留下的其他東西還在警局備案當中，我調閱了裏麵的資料，找到了一個指紋。指紋是在傷害範青的幾個鈍器上的，同時門上也留下了非常少量的相似的指紋……”他說著麵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是……”丁當問道。
“趙宏的！”韋一楠說道，這話音剛落地，丁當就立刻興奮的打了一個響指，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了，“那就是說趙宏已經可以逮捕歸案了？”
韋一楠點了點頭，“現在唯一缺少犯罪證據的就隻有付菁菁一個人了。”他回答過丁當的問題之後看著她問道，“付菁菁呢？你審問付菁菁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什麽收獲，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將犯罪前後的經過全部說給付菁菁聽了，可是她現在緘默不語，想用沉默來替代回答，隻要她自己不認罪，過了24個小時，我們隻好把她釋放了。”丁當嘟囔道，歎了口氣之後問起，“派人去逮捕趙宏歸案了嗎？”
“去了，我們會對趙宏的辦公室進行搜查的。”韋一楠說道，麵色也有點難看，如果付菁菁什麽都不說，接下來的事情的確就難辦了，丁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願意重新回到審訊室去，兩個人都在想新的辦法，沒過多久，韋一楠接到了派出去的人打來的電話，壓掉電話之後他的表情立刻多雲轉晴，“不用擔心了，可以申請對付菁菁逮捕了，派去趙宏那邊的人找到了趙宏和付菁菁所有的聊天記錄，這足以證實她殺人的罪名了！”
“啊！”丁當大叫了一聲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來，這大概是今天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她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對韋一楠說道，“我繼續去審訊。”說罷就衝出了辦公室朝著審訊室跑了過去，推開門之後丁當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盡量保持自己鎮定的態度，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做了下來，看著對麵的付菁菁問道，“你還不打算說什麽嗎？”
“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付菁菁坐直了身子看著丁當問道。
“非常抱歉，沒有這個可能性了，”丁當說道，“等檢察官向法院提起訴訟之後吧，如果你還能勝訴的話，你就可以走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先拘留你。”
“你們找我的時候並沒有出示過任何逮捕令！”付菁菁提醒道。
“那不影響，不用在意這些細節，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我們警方已經從趙宏的電腦上找到了你和他的全部聊天記錄，利用陳躍東和趙宏來殺人這個罪名，你恐怕是推脫不掉了，現在你是打算自己和我們解釋，還是打算等趙宏和我們說？”丁當問道，看著付菁菁的麵上露出了一種笑意，這股笑意在付菁菁看來簡直讓人遍體生寒。
付菁菁的手緊緊的抓在桌子上，麵色特別的難看，她大概還在判斷丁當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詐她，還是說真的，可是看著丁當根本就不介意的表情，甚至還帶著喜色的心情，付菁菁仿佛能窺見趙宏和陳躍東在接受審訊的同時是怎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出賣的。
“我說！”付菁菁在一番心裏掙紮之後終於向丁當說道，接下來全部的審訊工作就是付菁菁坦白自己是如何博取陳躍東的同情，將陳躍東拉進了殺孫曉偉的計劃當中，在計劃中他們原定是打算在雲南將孫曉偉殺害，這樣一來就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可是陳躍東卻擅自改變了整個計劃，鬼使神差的將孫曉偉的一部分屍體運回了洛城，他這麽做的目的或許是為了自保，生怕在雲南作案的話，警方隻要鎖定了屍源就很快會調查到他的身上。
陳躍東決定將孫曉偉的屍體搬運到別的城市，處於人類的本能，在這種時候他會選擇一個自己更加熟悉的地方——這也就成了日後破案的關鍵了。
在付菁菁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丁當發現韋一楠的猜測連細節上都與他們的作案手法嚴絲合縫，用韋一楠的話來說，這些都是人想出來的，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麽完美的犯罪，無非是有些細節你是不是能注意得到，如果這次不是他首先確定了屍源，那麽之後這麽順利的調查也就不可能了。
將趙宏逮捕歸案之後，因為物證人證已經全了，趙宏很快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如同丁當所料想的，趙宏對付菁菁並沒有什麽真的感情，就算是有也在對待孫曉偉的時候消磨光了，趙宏想要將付菁菁甩手打發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而他確實一直在醞釀利用陳躍東將付菁菁拉進監獄裏去，他就能一勞永逸了，卻不想自己也跟著一起掉下水了。
人們總是容易低估別人，卻十分喜歡高估自己。
至於陳躍東，在得知趙宏的存在後，就全盤將所有的案情交代了，甚至不惜將付菁菁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又誇大了一番。三個人相互推諉，互相埋怨，這一場審訊將人性的弱點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範青案如今總算是落下了帷幕，丁當和韋一楠也將自己當初沒能休完整的婚假給補上了，丁當問起韋一楠是怎麽還原的案情，韋一楠靠在陽台上的躺椅上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事情的結果已經擺在麵前了，那麽從起因通往結果的路應該就隻有一條，細節上或許會有所出入，但是大體不會有什麽變化的，因為中間稍微一個邏輯的偏差就會導致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
“你不去寫小說真是太可惜了！”丁當咕噥道。
“你和羅偉銘聯係了嗎？”韋一楠坐直了身子看著丁當問道。
“聯係過了，說了要請他吃飯，但是他都不來，那就作罷了，隻能口頭表示一下感謝了！要說羅醫生和這些案子有關係，我覺得又有點不太像，可是如果說他和這些案子完全沒關係，又不太可能……”丁當躺在沙發上看著韋一楠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羅醫生和案子之間也串著什麽人，隻是我們沒有注意到？”
“誰知道呢……”韋一楠看著遠方說道，“早晚這些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
“說的也是！”丁當點點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閉起了眼睛，能在午後這樣慵懶的曬太陽是多少天來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抓住著短暫的寧靜，很快又要重新投入重度的繁忙當中。然而等到真的上班的時候，真正全身心投入的卻隻有韋一楠一個人，丁當的身體已經沒辦法向之前那麽沒日沒夜的熬著了，她的工作也從刑警的崗位上暫時的調離了，做些文字工作，給趙局當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