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丁當還有重要的事兒
第二天韋一楠和丁當一進辦公室,小哲就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前一天的鑒定都做完了,所有的證物上的確是隻有死者範青一個人的指紋,再加上趙宏為陳躍東提供的不在場證據,範青本人的病情鑒定和劉老爺出具的死者的驗屍報告,基本上這個案子已經可以向上匯報了。
韋一楠從小哲的手裏接過了資料,夾在了自己一疊資料的中間對他點了點頭,“行,這個案子我去給趙局匯報了,你先處理好你手頭這個被投訴的案子吧!”
“嗯!”小哲點點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丁當,昨天韋一楠叫丁當今天出麵去處理這個事情,他也不知道丁當能有什麽好辦法。想起昨晚的事情,小哲大腦短路的順口問了一句,“昨天我晚些時候過來,你們怎麽走了?”
“這個……”丁當用手扶著自己的脖子,“我……我身體不好。”她訕笑道,仰著頭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然後將自己的文件夾翻出來,昨晚強扭了一陣,丁當的體力確實沒有韋一楠好,最後隻得敗下陣來,今天想起這件事兒忽然發現自己和韋一楠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還覺得麵上一陣潮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個什麽勁兒。
“如果今天那個人還過來,你就叫丁當!”韋一楠吩咐道。
“知道了!”小哲點了點頭,“如果這個報告還有什麽地方有問題我再改。”
“嗯!”韋一楠應了一聲,小哲便轉身離開辦公室,走到門口狐疑的看了一眼麵色通紅的丁當,心裏又湧上了一陣的失落之情,然後悻悻的擰開辦公室的門走出去輕輕地幫他們關上了門,朝著自己的值班室走了過去。
“那我今天做什麽?”丁當見小哲走了,扭過頭去看著韋一楠問道。
韋一楠反問丁當,“你範青的病例看完了?”
丁當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會這麽回答。最近洛城市又除了一起碎屍的案子,被肢解的屍體丟的整個洛城都是,警方迅速的立案偵查,到目前為止已經找到了幾名嫌疑人,現在需要進行一一的排查,警局裏的所有人都去忙這個案子了,持續跟進範青案的人寥寥無幾,連成為了主播的金小姐都會這個案子的關注降溫了,現在又開始拿警方的辦案效率說事兒了。
丁當對這個碎屍案其實特別有興趣,特別想向韋一楠主動請纓負責這個案子,可丁當知道自己說了也等於是白說,隻能是看著韋一楠將工作分派下去,自己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別人一個個的離開了辦公室去調查案件,丁當就隻剩下失落的份兒,百無聊賴的翻看著自己的文件,心中久久都是惆悵的情緒。
這次這個碎屍案,韋一楠一反常態的,自己都沒有參與核心調查,隻是作為一個盤觀者對正在調查案件的人進行一個簡單的指導,看來是之前丁當對他說的話他都放在心上了,連趙局見到韋一楠之後也說道,“結了個婚,現在辦事兒成熟多了,早知道這樣,就早點給你介紹姑娘了
!”
韋一楠笑著說,“也不是和誰都能結婚的!”
“雖然我們是老了,但是都結過婚,你別在我們這些人麵前秀恩愛了,”趙局指了指韋一楠,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文件,“其實從一開始我也懷疑過這個案子是自殺,但是因為陳躍東始終對自己的不在場證據閃爍其詞,這一點實在是太可疑了,最後就沒和專案組說我的想法了!”他說完歎了口氣,“當時要是多句嘴,最後能省了多少麻煩呀!”
“這也是沒想到的事情,”韋一楠說道,“我想申請繼續調查這個案子。”
“為什麽?”趙局問道,“這個案子現在不是就可以結案了嗎?”
“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一個是為什麽陳躍東對自己的不在場證明隻字不提,一個是陳躍東出軌的女人從數量上看有點過多了,他清楚自己妻子的病情,所以我想出軌這件事情很可能隻是一個幌子,為的就是刺激範青病情加重。”韋一楠說道,“所以我想讓丁當繼續負責這個案子,剩下的人去跟進碎屍案吧!”
“你是想讓丁當閑下來吧?”趙局指著韋一楠問道,滿麵老狐狸的神情,韋一楠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也是想對這個案子做一個全麵的調查,否則總覺得哪裏好像遺漏了似的!”他不僅是希望丁當繼續調查下去,他自己也沒有做碎屍案的負責人也是因為想幫丁當調查範青案,他對心理學案件的興趣顯然是大於暴力犯罪的案件的,這點韋一楠就算是不說,趙局這個老狐狸也是心知肚明的。
丁當一個早晨都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翻閱著範青的病曆本,之後範青的病情就一直反反複複的,從範青和羅偉銘的聊天記錄裏可以看出,範青並沒有對羅偉銘提起趙宏的事情。昨天韋一楠和丁當說過,即便是緊張被轉移了,緊張的情緒也還是存在。趙宏這個人的性格淺的就像是個盤子,裏麵裝了什麽一眼就看得出來,趙宏並不靠做私家偵探賺錢,他是個稍微有點錢消遣的富二代,每天的工作除了做偵探之外就是炒炒股,所以他的辦公室裏有畫著k線,丁當看見上麵記錄了每次的成交價。除此之外,辦公室還有一麵牆上貼著趙宏每次的委托人的照片,從照片上看,委托人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就臉和身材來看,質量倒是不錯,根據丁當的推測加上趙宏本人的親口承認,他也是個男女關係混亂的人。
但是用趙宏自己的話說就是他雖然多情,但是絕對不濫情,和陳躍東絕對不是一種人。然而這在女人眼中,到底有什麽區別呢?說白了,就都是渣男!範青想必也是看清楚了趙宏的本質之後,發覺自己會對趙宏起心思應該是一件自己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在和羅偉銘的交流中也就從來不曾透露過這一點,也在後來的治療中,範青將自己的感情關注點更多的加諸陳躍東的身上,以告訴自己、告訴所有人,她對趙宏不過是玩玩而已,對陳躍東才用的是真情……這才是為什麽範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的真正原因
。
丁當想明白這些,立刻給羅偉銘打了一個電話,羅偉銘接起電話問道,“怎麽?有什麽地方有問題的嗎?”
“我想和你聊一聊範青的病情。”丁當開門見山的說道,“因為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可能才是導致範青病情惡化的直接原因,我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這樣。”
“中午飯時間有空嗎?”羅偉銘問道,“我出外診,剛好在你們局的附近,要是沒什麽事兒就一起吃個飯吧?”
“好!”丁當說道,“中午沒什麽事兒。”
“不要帶韋一楠!”羅偉銘特別提醒道,他要是不說,丁當還真的沒想到要帶著韋一楠去見他,可是他說了,丁當就下意識的接茬問了句,“為什麽?”
“要麽就叫韋一楠來和我談,你別出現,總之就是拒絕你們兩個同屏出鏡。”羅偉銘說道,會說這樣的話簡直叫丁當覺得和自己打電話的人都不像是羅偉銘了。丁當應了一聲,掛掉了電話,歪著腦袋看了自己的手機半晌,“鬼上身啊?”她想著就站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丁當接起電話,那邊是小哲的聲音,小哲告訴丁當來找茬的人到了,叫丁當過去一下。
丁當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小哲的值班室走過去,那個受了傷的男人罵罵咧咧的似乎是想要將小哲從椅子上提溜起來,大聲的嚷嚷道,“我告訴你,我要向你們領導投訴你!”
“什麽事兒啊?”丁當皺了皺眉,用非常高音調的聲音看著那個彪形大漢問道,大喊掃了一眼丁當,看著一個穿著高跟鞋的警察,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肯定不是跑現場的,應該是個坐辦公室的管理人員,他便開口問丁當,“你是什麽人?”
“你管我?”丁當說道,走到小哲跟前將桌上的那本報告拿了出來,看著上麵幾個當事人的資料,丁當嘀咕了一句,“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啊?”她捏著的是涉及到這個案子裏的妓女的照片,丁當看了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想不起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了,隻好轉而看到了這兒案子的案情介紹,這才想起來這倆男的是為了一個妓女在打架,丁當一把把文件摔在了桌子上,自己也坐在桌子上滿麵橫肉的樣子,“你就是那個投訴我們法醫接受了賄賂,不肯給你出具重傷鑒定報告的那個人吧?”
“是!”男人一拍桌子指著自己的傷口說道,“這明明就構成重傷了,他居然隻判了我是輕傷,這難道不是接受了別人的賄賂?”我國的法律根據傷口的長度和深度,對傷情做了不同等級的規定,在民事糾紛中,賠償通常是依據傷情的輕重程度做出的,所以法醫在這裏提出的鑒定報告就是重要的索賠憑證了,這個人本想延長傷口騙取大量的賠償金,卻不想自己的小伎倆竟然被小哲一眼就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