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催眠
小哲驀地說起了劉老爺和韋一楠對這個案子急功近利的事情,這叫丁當有些奇怪的問了起來,小哲隻好據實說給丁當了。
“這可能是劉老爺在市局負責的最後一個案子了,接下來就要高升了,大概是要去省裏做法醫鑒定這方麵的專家了,以後負責的就是權威的案件了。但是現在除了宋傑的案子,弄得所有人都特別尷尬,畢竟這個宋傑的父親是分管司法的副市長,這個時候要是破不了案,隻怕是後麵的路不太好走啊!”小哲說著歎了口氣,轉身又回到自己的操作台前去了,對於劉老爺的離開,小哲覺得滿心的不舍,本事還沒有學到手,師父就已經要先行一步了。
“劉老爺要走?”丁當對這件事情倒不是太過驚訝,之前的蛛絲馬跡她就已經覺得了,可是小哲說起急功近利的時候,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丁當總覺得那個語氣就是把韋一楠也包括進去了,“那我師父呢?”
“聽說也要升。”小哲說道,“前提都是這個案子能破案啦,破不了案那別說升職了,恐怕能保住現在副局長的位置,應該都挺不容易的吧?”
“怎麽師父沒和我說起?”丁當喃喃道,恍然間就明白了韋一楠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起了幾次韋一楠和自己說去他並不想讓她參合這個案子的態度,這件事情別說是調查不出來,韋一楠的副局長位置保不住,就算是調查出來了,恐怕也是如此。畢竟宋傑不必別人,劣跡斑斑,這個案子真相大白的一天就是這位宋副市長顏麵盡失的一天,韋一楠不想叫丁當加入專案組,大概是對丁當的一種保護。
“畢竟聽說趙局隻是嘴上提了一下,又沒有出文件,韋總可能是覺得還沒有板上釘釘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麽意思吧,萬一最後不是自己了,這不是尷尬嘛!”小哲說道。
丁當沒有再繼續接上話茬,隻是衝著小哲點了點頭,“那你先忙吧,我這邊還有一個當事人要做口供的,然後有空的話幫我看一下何麗麗的情況。”她說著將何麗麗和蔣曉婷的電話分別發給了呂媛,想確定一下這兩個人之間是否有什麽交集。丁當發了短信,從法醫那邊出來回到車裏一麵發動車,一麵給韋一楠撥打了一通電話,“師父?”
“調查有什麽進展?”韋一楠開門見山的問道。
“從宋傑的合夥人口中得知了一個和宋傑有矛盾關係的人,我現在過去對她做個筆錄。”丁當說道,“我打算重新審訊一下何麗麗,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那個合夥人根本就不知道何麗麗的存在,我在想如果隻是在酒吧的時候保持單身的身份,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這個合夥人和宋傑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沒必要對他掩藏何麗麗的身份吧?這就導致了何麗麗說的所有的事情都隻是一個孤零零的證據,是否有采納和參考的必要,都很成問題。”
“嗯!”韋一楠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何麗麗太奇怪了,“早晨開過專案組的會了,我叫人對何麗麗進行調查了!剩下的人去確定宋傑那天晚上到底是離開的哪家酒吧!”
“我剛才去了一趟法醫那邊,說是能確定昨天我們去的地方埋過人了?”丁當問道。
“嗯,所以我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發現。”韋一楠說道。
“小哲說他對這個DNA的序列做了一個比對的工作,從我們資料庫的文件看,沒有任何一個DNA型和這一組DNA相似或者是匹配的,我覺得這個事情很奇怪。”丁當說道,“這個受害人到底應該是一個怎樣的身份,以至於即便是她死了,也沒有人報案呢?身邊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家人嗎?”
“不可能,那天晚上她在等人!”韋一楠說道。
“我想針對這件事情再重新對何麗麗做一次詢問,但是我有個事情不能確定。”丁當問道。
“什麽?”韋一楠說道。
“如果是心理治療中的催眠法,當事人是不是能完全回憶起現場發生的情況,甚至想起那個人叫什麽?”丁當問道,這件事情她琢磨了有一陣了,如果何麗麗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這件事情至關重要的關鍵點就落在了那位受害者在等的人身上,隻要找到了那個人,找到受害者應該是不成問題的。韋一楠說,“這是利用了人們的潛意識,用催眠的手段喚醒一些被意識遺忘的東西,從理論上說可能讓當事人回憶起現場的情況,但是在實際應用中,就不一定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了。”
“這樣啊,”丁當說道,“我想和何麗麗說我要對她做一個催眠。”
“你是想從何麗麗的反應來判斷事情的真偽?”韋一楠問道,“如果她所描述的事情是真的呢?”
“那能透過催眠找到什麽蛛絲馬跡也是好事兒啊!”丁當說道,連催眠的實施者她都已經想好由誰來擔任了,韋一楠也猜到了丁當的心思,“你是想讓羅偉銘來接觸何麗麗,給她做催眠?”
“嗯,所有的偵查人員都沒有查到何麗麗這個人,我也沒有從合夥人那裏聽到關於何麗麗和宋傑的關係,但是羅偉銘卻這麽輕易的就找到了線索,無論如何我覺得羅偉銘身上還是存疑點的,叫他來做這個催眠,你也可以通過觀察來分析羅偉銘先前和何麗麗是不是認識嘛!”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如果羅偉銘和這一係列的案子有關係,那麽他就會意識到你請他來的原因,也許就會拒絕你了!”
“我明白了!”丁當說道,兩人又聊了幾句案情,丁當囑咐韋一楠要小心之後就壓掉了電話,她掃了一眼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錄像帶,發現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真多,不過好在這個案子眼下已經理出了頭緒,找到了值得被懷疑的人,接下來就是分析所有的線索了,讓線索來說話,將他們帶到真相的麵前。
丁當抵達和蔣曉婷約定好的咖啡館的時候,正巧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她進了門,蔣曉婷早就坐在那裏靜靜的翻看著報紙了,根據蔣曉婷對自己的描述,丁當一眼就認出了她,走到她的麵前問道,“請問是蔣小姐嗎?”
蔣曉婷抬起頭,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模樣十分斯溫,“是丁警官?”
“你好,”丁當說罷在蔣曉婷的對麵坐了下來,“吃過飯了嗎?”
“我不餓,”蔣曉婷退卻道,丁當卻叫來了服務員讓他上了兩份簡餐,“正好趁這個時間就把午飯吃了吧!我來是想針對宋傑被謀殺的案件做一個詢問的,因為聽說你和他之間有些瓜葛,所以就來詢問一下你案發當日你在什麽地方。”
蔣曉婷的手緊緊的攥在杯子上,盯著杯子裏的水麵問道,“為什麽是謀殺呢?不管怎麽看,那都是一起普通的意外案件啊,為什麽是謀殺?就因為宋傑的父親施壓的關係嗎?”
“我們警方的工作就是調查案件的真相。”丁當說道。
蔣曉婷冷冰冰的哼了一聲,“你們又不是柯南,不必用這種敷衍了事的句子來哄我!根本就沒有證據能證明這是一場謀殺的吧?”她說著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這個表情倒是叫丁當有些意外,頗為風輕雲淡的問了句,“蔣小姐……你怎麽會這麽清楚案子呢?”
“我……”蔣曉婷大喘了一口氣,然後緊抿住嘴,目光仍舊盯在那一杯水上,“我看過新聞報道了,說真的,這種人真的是死有餘辜!”她說這話的時候惡狠狠的,“一定是老天爺看不過眼了,所以要收拾他了,你們卻還要將這件事情嫁禍到別人的頭上,你們這麽做會有報應的!”
“蔣小姐,”丁當問道,“我知道你和宋傑之間有些恩怨,所以我想知道案發當日,你在什麽地方?”
“我……我在家裏。”蔣曉婷說道。
“在家裏?”丁當問道,“有什麽人能證明嗎?”
“我一個人在家裏,怎麽可能有什麽人證明!”蔣曉婷使勁兒的捶打著桌麵說道,滿目猙獰的表情,丁當看著蔣曉婷問道,“一個人在家裏嗎?我聽說你和你的男朋友現在是同居關係,所以我想你男朋友那晚應該有回來,或者是打電話吧?”
“我男朋友和這個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把他也拉下水!”蔣曉婷很不滿的說道。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丁當問道,仔細的揣摩著蔣曉婷的這番話,“據我所知,宋傑那天下午離開了合夥人的工作室之後,就直接去了酒吧,公共場合……要是被什麽目睹了他和誰在一起,最後發現口供和口供之間有出入,我再回過頭來調查的時候,這件事情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你威脅我?”蔣曉婷怒目圓睜,瞪著丁當。
丁當卻隻是從容地笑了笑,“蔣小姐要是沒有軟肋,哪裏會害怕我威脅呢?”她的話音才落,咖啡店的簡餐已經端上來了,丁當將一份咖喱飯推到了蔣曉婷的麵前,“你先考慮一下,邊吃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