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毫無線索的連環殺人案

韋一楠測過身子看著丁當,一隻手枕著自己的頭,丁當也側著躺在韋一楠的身側,“今天我去法院的時候剛巧在審判一個案子,我就進去旁聽了,是個醫院的護士……”

“那個案子我知道,”韋一楠點了點頭,“靠傷害孩子博得自己搶救的快感,從而證明自己的價值。怎麽判的?”

“死刑啊!”丁當說道,“這個案子的影響也太惡劣了吧?”她說著就沒興趣和韋一楠分享自己從這個案子中想到的其他事情,總覺得韋一楠有一雙能明察秋毫的眼睛,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從進了警局做了韋一楠的徒弟開始,他對她最多的評價就是笨、就是傻、就是想法富有想象力……好像從沒聽過韋一楠表揚自己,想到這裏,丁當就覺得有些失落,自己和韋一楠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她這次一定要徹底的將孟喬森氏綜合征的問題研究清楚,然後再和韋一楠掰扯。

“是,”韋一楠點了點頭,“畢竟現在的社會壓力這麽大,真的很難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什麽心理綜合症……”他說著歎了口氣, 也想到了自己今年辦得幾個不順利的案子,每個案子的凶手都是在利用死者的心裏缺陷作案,即便是被抓到了切實的證據、就算是凶手承認自己殺了人,那麽在法院也頂多隻是過失殺人,和謀殺案有著本質的區別。

“你去辦什麽案子?”丁當問道。

“一個連環殺人案,死者之間沒有任何聯係,”韋一楠說道,“調查過死者的社會關係,沒找到任何矛盾點,作案的地方也並不十分固定,總的來講……”他歎了口氣,“從案發到現在,沒有一點破綻留下來。”

“屍體上也沒有?”丁當問道,覺得韋一楠這個差出的有點懸了,聽他這麽描述,她都想象不來到底韋一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韋一楠搖了搖頭,輕輕的捋了一下丁當的頭發,“暫時沒有任何線索,凶手幹脆利落,一刀致命!”

“一刀致命!”丁當捂著自己的嘴驚歎道,傷口越是少,能留下的疑點就越少,作案的手法越簡單,露出的破綻就越少……“一點懷疑的對象都沒有?”

“有嫌疑的都已經被排除嫌疑了。”韋一楠說道。

丁當嘟囔道,“你一個人啊?”

“還有劉老爺,所有的屍體要重新解剖,重建犯罪現場,期待能找到新的證據出來……不過,”韋一楠說到這裏搖了搖頭,“也不是很樂觀!”他說罷從丁當的床上坐了起來,搖了搖自己暈暈乎乎的頭,用手指按壓了一下太陽穴和額頭的穴位,“我得回去了,晚上還要收拾東西,一會兒和你爸媽說一聲今天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們才不介意打擾不打擾呢!”丁當說著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你喝了酒了。”

“不用了,我打個車。”韋一楠從身上把自己的車鑰匙掏出來,“你有空了幫我把車開回去,明天坐警局的車下周邊的縣上去調查這幾個被串並起來的案子。”

“你出馬的話,應該很快會有好消息的!”丁當幫韋一楠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後拿過梳妝台上的梳子把他剛才躺下去弄亂的頭發一一梳理了整齊,“到了之後打電話給我,別讓我擔心!”

韋一楠點了點頭,“方強這個案子的結尾工作你做一下。”

“知道啦!”丁當說道,然後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和韋一楠一起下樓去,韋一楠參與破獲的案件很多都是這樣沒有絲毫頭緒的案件,韋一楠和劉老爺的配合簡直可以說是天下無敵,劉老爺對死者傷痕的檢驗基本上可以完整的重建凶案現場案發當時的場景,而韋一楠對凶手心裏的推敲幾乎是嚴絲合縫的。

“師父?”丁當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你大學學的是什麽專業啊?”

“怎麽了?”韋一楠看著丁當反問道。

“你不是警校出生吧?”丁當問道。

韋一楠搖了搖頭,走到鞋櫃跟前換上了自己的鞋子,“我大學讀的是心理學……”韋一楠說道,“研究生主攻的就是犯罪心理學,所以……”他說著頓了頓,“我習慣換位思考去想凶手是怎麽想的,才要這麽作案。”

“趙局說你以前從來沒有帶過徒弟。”丁當問道。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因為沒有這個耐心。”

“那為什麽沒把我趕走?”丁當問道。

韋一楠看了丁當一陣想了想,“沒見過你臉皮這麽厚的,我試著趕了,可是每一次我伸手打你的左臉一個巴掌,你就笑著迎上右臉問我手疼不疼,這種感覺……”他說著笑了出來,鮮少簡單的溫暖的笑容,“還蠻特別的!而且你有個好處。”

“什麽?”丁當問道,“又蠢又笨體現你的聰明嗎?”

“你不笨,”韋一楠將丁當攬過來,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然後鬆開她說,“你沒有心浮氣躁的毛病,聽話,而且做事很認真,這樣就很難得了。其實我肯教,要看人肯不肯學,如果不願意學,何必浪費兩個人的時間?”他說完擰開了房間的門,然後小聲的說,“上去睡一會兒吧,你也跑了一天了。”

“到家給我發短信!”丁當說道。

韋一楠點了點頭,輕輕的關上了房門。丁當覺得這場戀愛談的很特別,一點都不像是過去的任何一場戀愛,轟轟烈烈、海枯石爛的,和韋一楠如此的平淡,可又如此的水到渠成,少了好幾分的作、少了好幾分的提心吊膽,雖然少了點談戀愛的樂趣,可是讓人覺得心裏特別踏實。丁當去餐廳把自己買的那幾本書端上了房間,犯罪心理學什麽的她是沒有學習過,可是現在學習也不算晚嘛!丁當想到這裏就高高興興的把書捧在自己的懷裏,坐在床上慢慢的翻看著。

韋一楠第二天一早出發,下午就已經抵達了第一案發現場。根據經驗,凶手第一次殺人一定會留下更多的線索,這樣毫無關聯的幾場凶殺案的第一次十之**是激情殺人,劉老爺要對屍體再進行一次解剖,可惜的是解剖的過程十分的不熟練,死者被凶手一刀捅破心髒,失血過多而亡,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傷痕,甚至沒有約束傷和抵抗傷,這種狀態就有點像是凶手拍了拍死者的肩膀,死者回過頭去凶手就一刀捅到了死者的心髒上。

劉老爺攤了攤手,“沒轍,一點其他傷勢都沒有了!”

“確定屍源了嗎?”韋一楠問道。

“確定過了,”對方警局的偵查員說道,“是縣上農村信用社的職員,了解了一下社會關係,有點嫌疑的基本上都被排除了,這個縣不大,但是也不能所有人都叫起來然後一一排除作案的動機吧?”

“沒有指紋?”韋一楠問道。

“現場幹淨利索,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凶手捅完死者這一刀之後應該是立刻就走了,現場血跡的流的很完整,看不出來任何其他的痕跡。”偵查員說道。

“腳印呢?”韋一楠繼續問道。

“在硬質的水泥路麵上,什麽痕跡都留不下來,而且是半夜三更作案,現場沒有任何目擊證人!這個凶手也奇怪,都不確定死者是不是已經死了就走,萬一死者沒死呢?”偵查員問完自己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們分析這個凶手很可能不認識死者,所以就算是死者沒死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怕這個死者會指認他。如果是這樣的話,破案難度無疑就更大了!”

“說得有道理!”劉老爺也附和道,“這麽幹脆利落的殺人,你覺得凶手是圖什麽?”

“我覺得凶手圖的就是殺人的快感!”一個人說這話走了上來,看見劉老爺握了握手,“沒想到這次你們會來,看來這個案子的偵破是有著落了!”他說完又和韋一楠握了握手,這是之前負責這起案子的刑警張正,因為實在是找不到破案的線索才打了申請從市局裏麵調人下來了。

“我覺得不是!”韋一楠搖了搖頭。

張正的眉頭微皺,看著韋一楠等他的高見,可是韋一楠隻是站在屍體的四周環顧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和劉老爺說,“這個案子還有什麽疑點嗎?”

“你覺得不是,那是什麽?”劉老爺反問韋一楠,這意思就是他是沒什麽疑點了,韋一楠點點頭,“去看下一具屍體!”他說完就從這件解剖室的門裏出去了,朝著外麵停的車走了過去,一路上表情都很凝重,甚至不願意和在場的其他人多說幾句話。

張正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是負責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他和劉老爺其實比較熟,和韋一楠略微的有過幾次接觸,覺得韋一楠這個人有點不太好打交道,以前不在一個案子裏合作倒是無所謂,現在在一起辦案子,韋一楠這個模樣他有點難堪,小聲問劉老爺,“韋警官什麽意思?怎麽什麽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