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玩玩

“啊——”

“啊——好痛!”

“啊——你們殺了我吧!”

慘叫聲不停從後麵傳來的。

“昆莫,後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去看看?”

張善勇見容熠隻是微微抬了抬頭,便再沒有反映了,可是令人心驚的喊聲還在一聲一聲的繼續,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若是真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話,下人會來稟報的,若是沒有人來稟報,那便說明沒有事。”

容熠抬頭看了看張善勇,垂下眼瞼,接著道:“應該是給高雲那丫頭上藥,她受不住,所以便喊了出來,我配的這服藥原本是給她治傷的,但是沒有方緩解疼痛的藥,她的傷口碰到這藥,原本是會有點疼痛的,若是在這藥中稍稍摻雜了點別的東西,那便會疼痛難忍,這也算是對她作孽的一種懲罰。”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張善勇聽了此話之後慢慢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神情好像不那麽緊張了。

“誰知道?或許她受不了這種疼痛會自殺也不一定,但是看她的傷,應該是沒有自殘的能力吧,不過即是,她死了也沒有關係,反正木珠的嗓子已經快好了,隻要她好了,很寬便知道誰是幕後真凶了。”

容熠說完此話之後,便又看書了,不再與張善勇繼續這個話題。

後麵的聲音漸漸的小了,夜色也漸漸濃了。

容熠看了一會兒書,便回臥房休息了。

張善勇一天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他走出容熠房門,打算去院子的後麵轉一轉,碰碰運氣。

這座院是一個五進的民宅。是容熠買了來暫住的,容熠住了二門以裏,三門以外的正房,後麵的房子基本都空著。

今天高雲被押了來之後,他便命人暫時關在了四門外堂樓後麵的耳房中,這張善勇是知道的。

不過他到了後麵之後,發現三門的大門緊閉。門口還守了很多人。便隻好折返了回來。

在回來的路上,他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塞了一張紙條進去。

回到自己的住處。他躺下之後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好容易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睜眼天已經大亮了。

他正要起身當值,大門外麵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忙起身。等他穿戴整齊到了大門口的時候,門房的門子已經將門打開了。

隻見幾名侍衛抬了一個人進來,

張善勇見了那人之後,不由的驚了。

來人見到他之後。道:“此人行刺木珠小姐,被木托大當戶抓了現形,本來是要留活口的。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服毒自盡了,我們大當戶認出是昆莫身邊的侍衛。便命人送了來。”

張善勇聽了此話之後,一臉憤恨的道:“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昆莫派人去刺殺木珠小姐嗎?我們昆莫為什麽要殺木珠小姐,你們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來人聽了張善勇的話之後,哭笑不得的道:“我們可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你轉告昆莫,他手下的這侍衛昨天去刺殺木珠小姐了,至於後麵的話,都是你自己想出來應加在昆莫的身上的,我們沒說,是你說的,難道昆莫的手下就不能有幾個吃裏扒外的內奸?”

此話一出口,張善勇心裏頓時火冒三丈,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赫連穀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怎麽回事?”赫連穀看到門口放著的死屍問道。

木托派來的人,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邊,赫連穀一皺眉頭道:“先將人抬走埋了吧,此事我會向昆莫稟告的。”

來人聽了赫連穀的話之後,便將人抬了下去。

赫連穀匆匆的到了容熠住的正房。

此時,容熠剛剛的起床,還沒有吃早飯,赫連穀也顧不得行禮,忙將剛才的事情跟容熠轉述了一下。

容熠看到後麵跟上來的張善勇,一皺眉頭道:“竟然有這種事?”

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道:“昨天都是誰知道了木珠病情要好轉的事情?刺殺木珠的侍衛當時在場嗎?”

他這樣一問,赫連穀與張善勇都沉默了。

當時在場的人不少,可是去刺殺木珠的人在不在場,他們也拿不準。

容熠有些氣極敗壞,對張善勇道:“你在照著昨天的藥方給高雲抓一副藥,我看是有必要審問一下她了。”

張善勇遲疑了一下,道:“是,昆莫。”說完他便出去了。

待張善勇出去之後,容熠對赫連穀道:“走,我們去後麵看看高雲怎麽樣了。”

在路上,赫連穀對容熠道:“現在他們少了一個人,以後行事會越來越隱蔽的,我們索性不如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好。”

容熠笑了笑道:“不急,幕後主使還沒有自己走出來,我們不著急對他們下手,先跟他們玩一玩。我們去看看高雲會說什麽?”

“高雲未必會說,因為木托隻找到了高雲,卻沒有找到她的家人,說不定對方現在是挾製了高雲的家人,高雲就算是心裏恨他們,可是為了自己家人的安慰也會選擇承受,而不是將他們招出來。”赫連穀臉上有些憂鬱的道,“昨天,你給她用毒,她都忍住了什麽都沒說,今天也夠嗆能說。”

容熠一笑道:“昨天我沒有給她用毒,我隻是給她開了一副療傷藥,是有人給她下了毒,本來是要毒死她的,可是不成想我開的事外敷藥,所以高雲昨天雖然中毒,卻不是我下的。我昨晚已經給她施針,將傷口上的毒封住了,一時半會死不了。”

他們說著話便到了關押高雲的房中。

房門一打開,高雲便渾身打了一個冷戰,見進來的事容熠。便哭著道:“昆莫,求求你殺了我吧,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也沒有想自己能有好下場,可是請不要讓我再受昨天的酷刑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容熠進了門之後,沒有說話。先是上前握著高雲的手給他把了脈。

“我知道不是你給木珠下的毒。告訴我,是誰?是不是屠睿王的女兒丹珍,她現在在哪裏?”

容熠的聲音不大。卻充滿磁性。

高雲從來都在木珠出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容熠,直到昨天才第一次見到容熠。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長的這麽好看的男人,雖然他冷的就好像是冰山一樣,可是依然擋不住他的美。

現在他竟然跟她說。不是她給木珠小姐下的毒!

其實,這話她已經改木托大當戶說過了。可是大當戶家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高雲聽了容熠的話之後,忍不住失聲痛哭,“昆莫,謝謝你。謝謝你,神明會保佑你的,高雲就算是死了。也會記著昆莫的好。”

容熠注意到了高雲並沒喲否定他的說法,這便說明。他的猜測是真的,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了:“丹珍手下有多少人?”

高雲搖了搖頭,哭著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在木托大當戶搜查涼州城的時候,她折損了不少人馬吧?”容熠冷哼一聲接著道。

此時,高雲忽然想起了丹珍跟她說過的一句話:“不要以為現在那個容熠能掌控烏孫,不久之後,我便會要了他的命,自作聰明,卻不知道我已經在他的身邊安插好了細作。”

想到這裏高雲忽然變了臉色,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是那樣的不想看到容熠有事,她慌忙搖搖頭,道:“不是的,她的人馬沒有折損,而是——”

容熠將手背在身後,道:“而是什麽?”

就在此時,張善勇猛的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他收了臉上的慌張之色,一拱手對容熠道::“屬下已經將藥抓來了。”

容熠點點頭道:“抓來交個丫頭去煎藥便可,不用特意告訴我。”

高雲望著張善勇手中的藥,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戰,聲音顫抖的道:“昆莫,我不要用藥,求求你,我不要用藥,求求你殺了我吧!”

“這是治外傷的藥,難道你要看著自己的因為外傷潰爛而死嗎?那樣的死相可是會很醜哦!”容熠說完此話之後,便轉身出了房門。

張善勇將自己抓的藥交給了丫頭,便回到了容熠的身旁。

容熠看了張善勇道:“今天抓藥的時候,抓藥的小童沒有不小心混進別的藥進去吧,若是兩次都這麽不小心的話,那可真是太可疑了。”

張善勇聽了此話之後,忙道:“這次是屬下盯著他抓的藥,什麽都沒有摻雜進去。”

容熠點點頭道:“那便好。”

他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此事,隻是對身後的赫連穀道:“從大燕運來的物資,這兩天便應該到了,你想想這麽多的東西怎麽分好?或者跟下麵的當戶商量一下,本來是一件好事情,我們不要讓它變成壞事情才好好。”

赫連穀一拱手道:“是,昆莫。”

“我去看看木珠怎麽樣了?張善勇,你在這裏看著高雲,不要讓她出事,若是她被劫或被殺或自殺,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我便找你算賬。”容熠回身對張善勇道。

張善勇很想跟著容熠去木托的府上,可是,他決不能暴露,這幾天他做的事情已經很冒險了,決不能再做傻事,他能到容熠的身邊當差,著實費了一番功夫,他不能讓主子失望。

他聽了容熠的話之後,便忙拱手道:“是,昆莫,若高雲出事,屬下願承擔責任。”

容熠聽了此話,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他沒有在高雲的藥裏下毒,因為他不想冒險了。

在容熠走了之後,他便守在高雲的門口。

一是為了容熠的囑咐,二也是為了尋找機會下手,怎麽才能讓高雲不死,又不會暴露出他們的主子?

他思慮很久,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高雲永遠也說不出話。

剛才容熠走的時候,隻說了不讓高雲死,可是卻沒有說不讓她受傷。

他想到這裏之後,心裏興奮不已。

現在容熠不在家,正是他下手的好時候,可是他手裏沒有啞藥,可怎麽將高雲毒啞呢?

張善勇正在想此時的時候,給高雲熬的藥熬好了,一個丫頭端著藥碗走了來,看到張善勇站在門口,輕咳了一聲道:“現在要讓人犯沐浴,你是不是離這個房間遠一點比較好。”

他正愁著不知道找個什麽合適的理由離開此處去抓藥,聽了丫頭的話之後,忙拱手道:“可是,昆莫讓我守著人犯,不讓他出事,若是我離開了,她被人殺了怎麽辦?”

“你什麽意思?這裏誰會殺了她,我嗎?”那丫頭白了他一眼之後,便開門走了進去。

張善勇臉上訕訕的離開了。

一轉身,他臉上的訕笑便消失了,快步出了府門。

他急匆匆的到了藥店花了大價錢從一家藥店買了啞藥回到府中。

還好,容熠還沒有回來。

他急急忙忙的到了高雲的房門外。

裏麵傳出“嘩嘩嘩”的水聲,好像是還沒有沐浴結束。

這次高雲並沒有慘叫,說明容熠開的藥方起了作用。

“原來昆莫說的是對的,今天的藥便如此舒服,並不像昨天的藥那般,就如要割了我的肉一般的疼。”

這是高雲在說話。

“你以為我們昆莫會為了你一個人犯髒了自己的手嗎?真是好笑,若是昆莫想要你的命,囑咐我一聲就是了,還用那樣麻煩,抓了藥害你。”這是給高雲沐浴的丫頭在說話。

張善勇在門外等的有些心急,他怕容熠回來了之後,他便沒有機會下手了。

就在張善勇出神的時候,高雲的房門開了。

剛才那丫頭從裏麵走了進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張善勇,忍不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真是的,也不怕人傳閑話。”

“我不能辜負了昆莫的囑托,萬一她出事了死了誰也負責不了。”張善勇冷冷的道。

那丫頭也回了他一個冷冷的笑,道:“要是高雲真的死了,那便是你殺的,我走了。”

說完那丫頭便笑著離開了。

張善勇總覺得那丫頭的笑有些詭異,可是卻說不出是為什麽。

他見四周沒人,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見高雲好背身坐在浴桶中,便朝前走了兩步,剛要說話,忽然高雲的身體往旁邊以外便倒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