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生命契約

當看到兩名修士衝進來時,鮑永軒的臉色驟然漲紅,怒得大吼:“滾出去!”一邊點了黑衣女子的穴道,讓她整個人昏死過去。

那兩名修士一見自家少主衣裳不整麵色羞惱,再看少了床帳的床上女子露出的圓潤玉肩,連忙低下頭將那黑衣女子拉往外後退出,再關上房門。

不多時,穿好衣袍的鮑永軒安撫好房中女子後走了出來,瞥了被兩名修士守著的昏迷黑衣女子一眼,眸光閃了閃,沉著聲音道:“將她帶到水牢。”

“是。”兩名修士將人帶往水牢。而那男子也隨後而至。

樹上,一抹小小的身影看著下方的一幕搖了搖頭,腳尖輕點,也跟了上去。

穴道被解開,冰冷而劇痛的感覺讓黑衣女子醒了過來,當恢複意識的她看到自己正被關在水牢之中,雙手被分開平綁在木樁上,肩膀處琵琶骨處各被一帶著彎鉤的鐵鏈穿透,絲絲劇痛滲入骨髓,痛入心扉。

因琵琶骨被鎖,渾身無法提起一絲力氣,隻要一動便會牽動琵琶骨繼而渾身酸軟刺疼。下半身及膝處的水浸泡著身體,伴隨著這傷口,以及尚未恢複過來的內傷,此時,臉色因此而慘白,嘴唇因此而無血色。

然,饒是被這樣對待,她也一聲不吭,隻是死死的咬著牙硬挺著,這份魄力,就算是男子也不一定有。不得不說,顧七的眼光確實是不錯的,這個女子遠遠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強。

“紫依,沒想到你還活著。”鮑永軒走了進來,隻不過,他所站著的地方卻是上方,水牢則是下方。此時,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水牢中狼狽的女子。

黑衣女子抬頭冷冷的看著他,那目光冰寒而刺骨,仿佛恨不得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一般:“你自然是希望我死了,鮑永軒,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一定會拉著你陪葬!”

“紫依,你幫我做了那麽多的事,絕情殿已經容不下你了吧?”鮑永軒蹲下身看著水牢下的她,目光幽深而暗沉:“其實我對你並非無情,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麽多次下手的機會也沒殺你,你既然已經逃過絕情殿的殺令,又為何還要出現在這裏呢?你可知,你來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看著她蘊含恨意與殺意的雙眼,男子低低一歎:“你放心,我還是不會那樣殘忍的讓你死在我手裏的。”他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袍沒再看下方一眼便邁步往外走去,隻聽得幽寂陰森的水牢中傳來他惋惜的一聲輕歎:“可惜了那樣一張美豔的容顏……”

腳步聲離去,水牢裏再度靜了下來,被鎖著的黑衣女子沒有掙紮,隻是閉上了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悲憤絕望的眼淚……

“這就絕望了?”

突如其來的稚嫩聲音帶著一絲的漫不經心,傳入黑衣女子的耳中,讓她整時心頭一震,猛然睜開眼,就看見水牢的上方那小小的人兒正跺著悠哉的腳步在上麵走來走去四處看著,一副如同在逛自家後花院的模樣,看得她錯愕不已。

“你怎麽來了?”

她是怎麽找到這的?又是什麽時候來的?她為什麽要來?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她、想做什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出來逛逛。”顧七停下腳步,衝著下方的她露出一抹盈盈笑意:“不過,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我還以為怎麽也給得那男人點苦頭吃,倒沒想到看到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這肩上又添新傷,嘖嘖,那男人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到底想幹什麽?”她沉著一雙冰冷的眼眸盯著她:“三番五次的救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聞言,顧七臉上的笑意一收,眸光幽深而神秘的盯著下方的她,稚嫩的聲音卻是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魔力:“我想要你。”

好在這話是由她說出來,還是一個五歲小孩的模樣,要是換成男的,估計還不知會被誤會成什麽樣。

在下方黑衣女子擰著眉盯著她的同時,顧七露出一後淡淡的笑容:“我身邊缺少一個死忠,一個不會質疑違背我命令的人,一個在我危險時擋在我身前的人,而你,正好被我看上了。”

“你身邊應該不缺這樣的人。”黑衣女子皺著眉冷著聲音說著。

“是不缺,隻是我看不看得上的問題。”顧七聳了聳肩說著。她身邊是不缺,就是現在那美人閣裏也有七個等著她調教,可問題是她還真看不上那高傲的幾人,比起那幾人,她還是覺得這個叫紫依的黑衣女子更為的賞心悅目,更得她的心。

見下方的她還在那裏凝眉沉思,顧七便再度開口:“你倒是給句話啊!我進來這裏可不容易,要是被發現了,估計麻煩不少。”

然,水牢中的紫依卻是閉上了眼,冷冷的道:“你走吧!我隻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反正遲早都是要死,便在這裏等死又如何?”在這裏,她還有機會拉上那鮑永軒一起下地獄!

“你都吃了我的丹藥了,難道還不知我是丹師?”顧七挑著眉看著她:“有我在,區區小毒要解又有多難?你出不出來?出來我帶你去收拾那男的。”

一聽這話,紫依心頭微動的睜開眼睛:“你能解我體內的毒?”

“當然。”她回答得自信十足。

“好,我跟你走!”她一咬牙說著。

聞言,顧七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聲音一落,她打開一旁的機會,躍入水牢之中,小小的身影憑空踏著在水麵上,周身靈力彌漫著,讓她不沾一滴水。

“這鉤拔出來有些疼,你忍著點。”說話間,她一手握住其中一邊的鐵鉤,在看到她點頭後,突然間便是一拔。

“嗯!”

隻聽一聲悶哼響起,這聲悶哼才一落下,另一邊的肩膀便也傳來椎心的痛楚。

“嘶!”

“好了。”顧七拿出藥灑了上去,同時提氣帶著她躍出水牢。

一到上麵,紫依整個人便軟跌了下去,見此,顧七從空間取出一枚丹藥塞進她的口中,見她身上沾淥淥的,又有傷口在身,便用靈力氣息將她身上的濕衣烘幹,繼而帶著她往外掠去。

夜色正深,那鮑永軒怎麽也不會料到,前腳才將人關進水牢,後腳她就被人救出,而且那人還盯上了他,此時已經悄然無聲的潛入了他所在的院子。

“咻咻!”

兩枚銀針射出,那守在院門口處的兩名修士便倒了下去,了無生息。

顧七這一手銀針使得那樣的出神入化,被她帶著走的紫依心下不由一怔:她的身手竟快成那樣?那兩名金丹巔峰的修士就這樣被一根銀針冷不防的射入眉心處所殺?

有這樣的身手,她為何還要她?

懷著心中的疑惑,她被她帶到了原先的那間廂房,尤其當看到她旁若無人般的推開房門走進去時,更是一驚,連忙提醒:“那鮑永軒本身就是實力不弱的修士!”

“他本身實力是不錯,可也頂不住我的藥。”

聽到她的話,紫依皺了下眉,朝裏麵看去,卻見桌上趴著一男一女,而這兩人,正正是鮑永軒和那先前的女子。

“要殺他?”顧七自顧的走到桌邊坐下,挑著眉看著她,忽的露出一抹詭異而邪惡的笑容:“其實,殺了他倒是便宜他了,我有更好的辦法,你想不想知道?”

“什麽辦法?”紫依不由問著。

“廢了他下麵那玩意,破了他的耳膜和味蕾,再讓他每三天嚐受一下萬蟲啃咬的滋味,直到九九八十一天後死去如何?”

聽完她的話,饒是殺慣人的紫依此時也不由愣住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她這樣的手段,殘忍而嗜血,如果不是她親耳聽見,真的不敢相信這話出自於這個五歲小女孩的口中。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你還真當我是五歲小兒不成?我隻是被我那神秘的師傅擺了一道,身體被縮壓得到實力衝破一定的級別才能恢複過來。”顧七說著,手中已經多了幾根銀針在把玩著。

“就按你說的做吧!”紫依強忍豐要殺了他的衝動,對著顧七說著。

“好。”顧七一躍一起,來到那鮑永軒的身後,手中的銀針一紮而下,過了一小會,她勾了勾唇角來到她的身邊拉起她就往外掠去,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隻留下下方那隱隱彌漫而開的絲絲血腥味……

“我,紫依,願將生命奉獻給顧七,此生為她所用,奉她為主,永不背叛!”

漆黑的夜色中,一處幽寂的後山裏,單膝跪地的紫依口中說著誓言,催動了生命的契約,在她所跪的下方,一個複雜的印記匯聚著靈力氣息緩緩升起,而後化為一抹金光沒入了紫依的眉心,在那裏留下了一抹火焰形狀的印記,直到緩了一小會,那抹印記才消失在皮肉之中。

站在她前麵的顧七看著契約的形成,由心的露出笑意來,看著她身上的傷,道:“我先幫你療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