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可知何人為主?

這一刻的顧七終於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如今他這話說出來已經如同宣誓,他是一名修仙者,隻要在他有生之年他就必定會遵守他今日的諾言,天地規則的形成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無需擔心其他,如果他沒做到,那麽,不用她動手,他就將受到天地規則的懲罰,而且他說出來的話也將成為他的心魔,日日夜夜困擾著他。

“還沒請教閣下怎麽稱呼?”既然達成合作關係,那她的態度也變得友好起來,語氣緩了緩,沒了先前的淡漠清冷,而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與柔和。

“你可以喚老夫一聲玄誠道人。”老者緩聲說著,看了顧七一眼,衣袖一抖,一塊黑乎乎的牌子彈向了她:“若是有事,可用這個傳詢給老夫,至於你的家族,老夫會留下一道分身坐鎮。”

“好。”她笑了笑,將那黑乎乎的牌子收起,道:“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等我父親成親後我便起程,隻要在裏麵找齊了藥材,我便會先給你煉製紫心破障丹。”

“這些也一並給你吧!”他將手中的丹方和那枚幻器遞給她。

“這幻器是有什麽用的?我隻聽說過法器,卻極少聽過有幻器的。”她拿著那枚戒指看了看,既不是空間戒指,也不是攻擊法器,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用。

聞言,老者笑了笑,道:“你滴血認主後戴上試試不就知道了。”

見狀,顧七便將那枚戒指滴血認主後便套上手指,隻感覺,在套上的那一瞬間,身體瞬間發生了變化,她從一個長發飄飄身著白裙的女子,瞬間變成了身著白袍的俊美男子。

“這……”饒是見多識廣的她也不由的驚訝,本能的摸了摸胸。

平的!

站在她對麵的老者看到她的舉動,不由的嘴角一抽,別開了眼。

“這東西好啊!”她眼睛微亮,從空間中拿出一麵鏡子看了看,那張臉很是俊美,卻已經不是她原本的模樣,心念一轉,又變成了另一張較為普通不起眼的容顏。

老者輕咳了一聲:“這是幻器,可以由心幻化成男子,有兩個容顏可以變換。”

她把手中的戒指取了下來,果然,又變回原來的自己。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一時覺得稀奇無比,這東西可是比易容化妝好大多了,居然可以連女人的特征都給隱藏了,有這東西在身,也許很多時候都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老夫這裏有多年收集到的紫心破障丹的一些靈藥,你也不並收著吧!找到其他靈藥後便可以煉製。”他再從空間中拿一個小空間戒指遞給顧七:“這裏麵放的都是那些必備的靈藥,年份也絕對是足夠的。”

顧七接過,探入一縷神識查看了下,便點了點頭:“行,其他的我會找齊的。”裏麵靈藥不少,她到時隻要對一些丹方,看看缺少哪些靈藥,再在那片森林裏尋找便可。

見她把東西都收起來後,老者這才一揮衣袖,撤了周圍的結界。

顧七看了他一眼,便飛身掠向下方她父親所在的地方,那裏,沐澤他們幾人都站在一旁,見那結界撤開,他們眼中都帶著一絲的疑惑之色。

尤其是青嵐,他眼中的疑惑最重,隻見他一雙眼睛在顧七的身上打量著,又看了看那玄誠道人,心下暗自猜測著他們在那結界裏說了什麽?他們這不是第一回見麵嗎?玄誠道人怎麽跟顧七有話題可聊?還得布下結界不讓人知道他們說的什麽,真是叫人心癢難耐。

想去問問他們,又拉不下麵子,一時間,隻是沉了沉臉。

“我們回去吧!”玄誠道人微笑著對青嵐老祖說著,他朝顧七他們看了一眼,便轉身衣袖一拂,踏著清風雲層往那雲中而去,不消一會,便不見了其身影。

青嵐皺了皺眉看了那已經離開的玄誠道人一眼,回頭又朝顧七看去,沉著聲音道:“別忘了你說的話!”說著,衣袖一拂也跟著離開。

看著那兩名強者就這樣走了,那些跑到高處去看著的各大家族的人一個個有些傻眼,他們還想著一定會打起來,可誰知居然就這樣歇菜了?

以那兩名強者的實力,到底是顧忌著什麽才沒對他們動手?那名老者又在空中布下結界與顧七說了什麽?又為那樣的神秘?一時間,眾人心下猜測紛紛,但,唯一知道的就是,顧七就是城中最近才出現的顧家家主顧浩天的女人!

這個消息在眾人心頭炸開,頓時讓眾人的臉色如同調色盤一樣的變幻不一。

那顧浩天在這城中落腳置府上門拜訪他們時,他們卻覺得對方就是一個新搬來的小家族,並不將其放在眼裏,卻不想,背後竟還有這樣的勢力。

而在丹房後院中,見那兩名老者離開後,顧浩天便來到顧七的麵前,擔憂的道:“小七,那片森林他說得那樣危險,隻是你自己一個人去如何使得?”

“沒事爹爹,我本來也打算要去那片森林曆煉,而且,那裏麵若真有我所需要的靈藥,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一定會去走一趟。”對於煉丹師而言,最是難求的便是一些極為少有又珍貴的靈藥,既然知道那片森林有,就算是知道有危險她也一定會去。

“姐,到時我跟在你後麵陪你一起去。”風逸上前說著,心底打著主意,就算是他偷偷跟去那青嵐老祖又哪裏會知道?讓他姐姐獨自一人去那片森林,想想他也不放心。

聞言,顧七笑了笑,看了他們一眼,道:“我們進屋說吧!”說著,便往君千殤所在的那間屋子走去。

戴雲笙見狀,便讓眾名煉丹師都散了去,各做各的事情。院中隨著那兩老者的離開,威壓散去的同時也清靜不少,此時見他們一家子有事要談,眾人更是各忙各的,沒上前打擾。

進了屋子,顧七先是來到床邊,再給君千殤把了下脈,感覺到他的身體以著極速的速度在恢複著生機,這才收回手,來到外間,與眾人一起坐在桌邊。

龔老見他們一家子圍坐在那裏,想著他畢竟是外人,他們一家子談話他也不多多聽,便對他們道:“你們聊,老頭出去走動走動,活動下筋骨。”說著,也不待他們說什麽,便已經邁步走出外麵。

她將與玄誠道人的交易說了出來,並告訴她爹爹,將來隻要有解決不了的麻煩,都可以找玄誠道人,而且,他將守護他們顧家千年安穩無災。

聽到她的話後,饒是顧浩天心下也難掩震驚。千年的守護?這、這是真的?一位飛仙巔峰強者的千年守護,那是任何一個家族求都求不來的,千年的時間,如果那玄誠道人的實力再度提升,那、那……

光是想想,心情都不由激動起來。

他知道他的一雙兒女都非常出色,但,他們肯定不會一直停留在這裏,然而,有了這千年的守護,他們卻不用擔心顧家的子孫後代,不用擔心顧家會被滅亡,這樣的一個承諾,確實是讓人心動不已。

然而在這時,丹閣前方,卻突然被飛掠而來的上百名黑衣護衛團團圍住,丹閣裏麵的客人紛紛避開,就連那眾家族的家主也被那突如其來的上百名渾身殺氣凜然的黑衣人驚了一下。

一名家主驚詫的看著那將丹閣圍得密不透風的黑衣人,低呼道:“這是怎麽一回事?莫不是這丹閣又招惹了什麽人物?”

“嘶!金丹巔峰強者!還有那前麵帶頭的兩名老者,那是元嬰期強者?”另一位家主倒抽了一口冷氣,見那上百名黑衣人渾身彌漫著殺氣就已非尋常人,再見其中更有不少金丹巔峰強者,還有前頭兩名老者是元嬰期的,更是嚇得不輕。

看著那些渾身彌漫著殺氣的黑衣人,其中一位家主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些人似乎是某些大家族裏專門訓練出來的死士。”目光,不由的朝那丹閣裏麵看去,隻是,隻看到裏麵空蕩蕩的毫無一人,顧七等人也還沒走出來。

“一般家族養不起這麽多這樣的死士,這想來,定是這片大陸頂尖的世家的死士。”

“嗯,確實是如此,不過,你們覺得顧七他們能應付得了這些人嗎?”

“這個不好說。”

眾位家主在低聲議論著,心下卻已經在盤算著,要不要伸手幫上一把?若是在顧七他們需要幫忙的時候幫上一把,想來,應該可以跟他們打好交係吧?隻是,這到底是什麽家族的死士?驀然出手會不會給他們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想到這,他們又遲疑了,不敢輕舉妄動。

從上百名黑衣人身上散發出為的殺氣,極為的濃鬱,不同於先前青嵐老祖身上的氣息,而是一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種嗜血殺氣,沒有感情,如同殺人木偶般的殺手,為死士。

丹閣的護衛緊守崗位,守在丹閣門前,一手搭在腰間佩劍之上,麵上神情冷冽,目光冰寒,沒有輕舉妄動,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清楚的告訴眾人,他們不懼!

他們守著不動,是因為他們在等待,等待他們主子的命令,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心骨此時就在這丹閣裏麵,哪怕是麵對這上百名實力不弱的黑衣死士,他們也依舊不懼半分。

就是撇開他們主子不說,他們這丹閣中也有強者坐鎮,更有暗衛防守,旁人想要對付他們,那也要看他們是否有那個實力撼動他們半分,他們稟承主子的意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上勢必誅殺!

那竊竊私語的眾位家族家主們看著丹閣樓門前守著的護衛那一個個一臉無懼的冷冽模樣,心下也是暗暗佩服,佩服他們的膽量與氣魄,更震驚於顧七手底下這批人的從容冷冽。

仿佛能從他們的身上,看到錚錚鐵骨,能看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而濃鬱的戰意!

那不是一般的護衛便擁有的,至少,在他們的家族當中,想要找出這樣一批護衛根本少之又少。

在這時,丹閣中一身青衣的戴雲笙走了出來,看著將丹閣圍住的黑衣人,視線一轉,落在前方那兩名老者的身上,開口問道:“兩位是什麽人?為何帶著人將我們丹閣團團圍住?”

許是在顧七手底下做事久了,現在的戴雲笙已經不是當初的戴雲笙,在接人待物上麵已經有著從裏散發而出的從容。

在人群中,站在不起眼位置的戴家家主看著那負手而立,渾身散發著從容氣度的戴雲笙,眼中不同浮現一抹複雜。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被他看好的兒子在跟了顧七之後竟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這樣的他,連他都已經快不認識了。

為道的兩名老者看了戴雲笙一眼,其中一人沉聲道:“聽聞今天貴樓救下了兩名男子,那兩人是我們所要找的人,還請將人送出來。”

聽是為了君千殤和木藍而來,戴雲笙愣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這個隻怕有些難辦。”本來就很難辦,那君千殤既然是七小姐的朋友,她自然不會將眼下半生不死奄奄一息的人送出來,更何況,這些人看著殺氣騰騰,把君千殤兩人交到他們手裏,估計也隻有死路一條。

兩名老者在聽到戴雲笙的話後,當即便沉下了臉來:“貴樓可知我們是什麽人?”說話間,渾身威壓已經彌漫而出,朝前麵的戴雲笙襲去。

隻不過,丹閣樓中有強者坐鎮,兩名元嬰修士的威壓說是再強,也強不過丹閣中的那老者。因此,他們的威壓在無形中被化解,沒有傷到戴雲笙一絲一毫。

聽到兩名老者的話,戴雲笙想到了顧七等人,麵色不由的有些古怪,看向那兩名老者的目光也帶著幾分的詭異。

在他看來,跟顧七過不去的人不是在找死就是在找虐,且不說顧七自身的實力,就是她背後的勢力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撼動和,若是她找別人麻煩時說這句話,他會覺得正常無比,可竟有不怕死的以著高傲的姿態說出這話,他怎麽聽著都覺得詭異非常。

頓了頓,他麵色帶著幾分的古怪,也學著他的話,問:“那閣下又可知,你們麵前的這座樓閣又是何人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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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人拚字,被虐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