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箱(2)

最詭異的是,事後我檢查那個箱子時,箱子蓋得好好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在這件事之後,那箱子被我放在家裏整整半個月。我沒有打開,因為我真的太膽小了,況且我也很怕這箱子會爆炸,所以我將箱子放在倉庫裏。

久而久之,我忘了箱子。所以它又害我的老哥被遠在幾十米處翻覆的榴蓮車噴出的榴蓮砸死。

最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將箱子拿出去,開始了我的死亡實驗。

時間被拉回到現在,不得不承認,我甚至覺得這實驗還蠻有趣的。我微笑著,心裏百感交集。

消告的人

隻不過是死了兩個人罷了,而且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箱子害的,為什麽我要進行這個實驗呢?

因為說不定這箱子被公開的話,會死更多人。我隻是想知道箱子內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害死人,然後找到避免的方法。

我又試驗了一次,這次的死者是個泰國女人,被鹽酥雞油鍋炸死,這應該算自殺吧?當天,我在這個實驗者的死法旁這麽寫:被鹽酥雞油鍋炸熟(自殺1號)。還將死法分類為:自殺、意外、病發、他殺四類。

我又將箱子放在戲院的售票處旁邊,坐著觀察了一整夜。我不明白,為什麽這裏就是沒人開,為什麽之前順利、到了這裏就遇到瓶頸了,都快要兩個禮拜了,一個人都沒死。

我覺得煩了。那個箱子裏麵到底裝了什麽啊?為什麽會害死打開的人呢?到底什麽東西看了會想死啊?

我今天沒帶箱子,看著天空,努力回想著關於箱子的一切。

“啊,監視錄像帶!”我想起了與箱子邂逅的那一天,也是一個搶匪的忌日。

我沒有回頭,馬上發動車子就走。

我來到了第一次看到箱子的地方——便利商店,也就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因為這裏正是整個謎團的開端。而開端的關鍵就在於——監視錄像帶。

一般來說,便利商店的監視錄像帶是不會保留一兩個禮拜以上的,對吧?不過,也有特殊情況。比如說如果那天遇到小偷、搶劫等等重大事件的話,店內就會為了教育新人,而留下那天的錄像帶。

於是,雖然過了兩三個月了,但我還是很順利地拿到了當天的錄像帶,並當場看了內容——大約淩晨三點,出現了一名年齡介於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的男子,身材略為肥短,穿著白衣、工作褲以及一雙白色球鞋,牌子不知道,因為攝影機質量不太好的關係。那時我正在查過期貨,所以沒看到那個人。隻見他抱著箱子,將它放在了我的電動車上,然後便走了。

“走了?”我眯著眼,湊近鏡頭。

繼續看。大約快到六點時,太陽大了起來,我比對店周圍的影子,發現一個身影就躲在街轉角。難道他跟我一樣嗎?放下箱子,躲起來看?但為什麽他不出來再把箱子拿走呢?問題愈來愈多了,我惱怒著。

接下來就是搶劫的戲碼上演,搶匪搶了錢就走,然後打開箱子看。攝影機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箱子一半以上的部分,隻是被搶匪給擋住了。他將箱子打開,說了一些話,然後便跑了。

而拐角處那個人呢?隻見那影子慢慢淡化了。我揉了一下限睛,又倒帶看了幾次,是淡化沒錯,最後那人消失了。

我感到毛骨悚然,一絲寒意襲上了心頭。這是名副其實的人間蒸發。這代表什麽?代表再這樣下去的話,我遲早也會這樣嗎?還是說那個不是人?

反正,管他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先找到那家夥再說吧。

箱子現在就擺在房間一角,被衣服蓋著,而我也暫時不想管了。就在這半個月內,我忙著張貼尋人海報,然後像是養成了某種習慣一樣,偶爾會出去害一下人。

這十五天內死了七個人,死法隻有兩個人相同,其他都不同,五男二女,皆在五分鍾內死亡。

時間就這麽一天一天過去了,然而那個人卻依然一點兒音訊也沒有。

持異功能

夜半時分,我猛然驚醒,全身滲出的冷汗一片黏膩。我發了狂似的呼吸著,雙手抱著頭。

“TMD!”我看向箱子。

我剛剛做了個夢,一個再真實不過的夢。我夢到榴蓮車翻覆的前一刻,自己將一顆石頭丟向車子的擋風玻璃。

一幕一幕重演著,我的殺人記錄。

我拿起裝滿石子的布包猛擊了老伯的心髒。

我站在泰國女人後麵,腳用力將地上的厚紙板往後抽,使她跌入油鍋。

我殺了人?

殺人的是我!不,不會吧?我看著自己的手,發著抖。

我看向箱子,氣得要命,不可能!

詭異的氣息從箱子中透出,我感覺到箱子在笑我,理性與獸**纏著。我哭了起來,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要怎麽證明人不是自己殺的呢?很簡單,那就是再殺一個人。我心想。

當我正苦惱下一個下手地區時,一個電話打來了。

“喂,你做了那個夢吧?”電話那一邊說。

“夢?”我一時沒回過味兒,但馬上又觸電似的問,“你是誰?”

“我是前任的持箱人,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

“TMD!”我罵出了我一直想說的那句話。

“出來見個麵吧。帶著箱子。”

地點定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時間是不尋常的早上六點,但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疑慮,馬上答應了電話那頭的約定。

出發之前,一幕幕殺人景象浮現,我努力告訴自己這事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始終都站在遠遠的角落,拿著筆記錄著這一切;但卻沒人能證明我確實隻是看著而沒動手。

“上一個持箱人……”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吞吐著這句話,“對,上一個持箱人能,他能證明。”

六點,我坐在箱子上,在便利商店外吃著早餐。我告訴自己得冷靜點兒,不能慌,但加速的心跳與沒食欲的胃卻不怎麽聽話。

“嗨,我是上一個持箱人。”冷不防一聲招呼,差點兒讓我的心髒跳出嘴巴。我轉過頭,看見了監視錄像裏憑空消失的那個人。

“你就是……”我慢慢道。

那人不假思索馬上打斷我說:“我就是上一個持箱人。”

“我……”我想開口,可是卻開不了口,因為心中那積悶已久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以至於我一時之間無法取舍先問什麽。

“箱子裏麵是什麽?”我穩定了一下心情。

“帶來死亡的東西。”他回答。